程玉:“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那晚和他聊过天后,我发现他是个情商特别高的alpha,你邀请他的话,他肯定明白的!” 楚文禾蠢蠢欲动:“哦?” 程玉凑过来,“你想想,我们不希望江郁知道,袁兵肯定更不希望啊!绝对把这件事瞒得一丝不漏!” “嗯……” 楚文禾感觉不靠谱,但有点被说动了。 前几天他那么干脆地拒绝江郁,自那之后江郁也没来找他。 袁兵是江郁派来的,万一哪天衣服找到了,说不定就把袁兵叫走了。 以后想再见到,那就全看命了。 当晚,楚文禾一顿饭吃得半点滋味都没有了。 他拿着原主的通讯器,几句话编辑了二十分钟还是不满意。 又过了十分钟。 楚文禾给袁兵发出了消息。 【这些日子感谢你的保护,我有点事(巢的事),能请你来诊所一趟么。可以的话,你把合适的时间告诉我,当天直接上楼就可以】 发完消息。 楚文禾长舒一口气,夙愿有望实现了。 …… …… 梅泽。 2710工作室。 江郁听着耳机里的报告,手指落在键盘,回复邮件的速度毫无变化。 伴随许今解约,大量代言要处理,天价赔偿金要计算。羊元洲和其他几个模特有意接“烂摊子”,肖克那边天天上班睡觉,摆到诸事悬而不决。 还有件没着落的事:刘老爷子家的那对新婚小夫妻还没回来。 拖到现在了。 已经不能用单纯的贪玩来解释了。 电话机响了。 内线。 是莫兰德的工作室打来的。 莫兰德:“我们刚才商量过了,给刘老爷子回复一下吧。样品的size用你和苹苹的肯定不行,只要那对新人赶在婚礼前3天回来,我们就来得及调整!” 公放的座机回响莫兰德焦急的声音,江郁正给耳机里的吴新打字回消息。 “稍等。” 江郁调出光屏的文件,“他们的size我发你邮箱,按我写的改。” 莫兰特一头问号:“你从哪儿知道的?你也没见过他们吧?” “他们坐在甲板的视频看过吧。”江郁敲着键盘说,“那辆巴亚36 Outlaw小游艇,知道甲板的型号,就能计算出他们的身材。” 莫兰德:“你早说啊!!” 早知如此,就不用兜兜转转做样品了。 江郁:“样品给我送回来。” 莫兰德:“……” 叮。 【袁兵:您有时间吗?有点事】 桌面通讯器光屏亮着,江郁从短短几个字里感受到了袁兵的为难。 他这保镖是铁血不阿的汉子,难得说话吞吐。 江郁调整耳机,“你说。” 袁兵:“是这样的,我收到了一条信息。” 窗外脏橘色夕阳落下,工作室内灯光亮起,所有的东西都在它该在的地方。 不同以往。 屋内的键盘声逐渐变慢,继而消失了。 停止工作的光屏,漆黑的底色照出江郁略带疑惑的脸。 那绝对是江郁最不常有的表情。 江郁:“请你?” “是的。”袁兵抓着头发,“说是巢的事。” 两人同时停顿片刻。 袁兵:“可我对巢的事半点都不懂,为什么请我呢。” 江郁:“他又在搞什么。” 这事就不得了了,袁兵以为给江郁打过电话就能真相大白,他从没想到,任何事都能瞬间看透的江郁硬是没想明白。 最可怕的是…… 键盘声竟然一点都听不到了! 袁兵在诊所的街头守岗,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抓紧,“我、我有个猜测。” 江郁:“你说。” “呃……”袁兵很少表达个人想法,拘谨说,“之前他不是拒绝了邀请函么。” 江郁:“……”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夫人’后悔了,又不好意思联系您,所以才发消息给我。巢的话,怎么想都是和您有关系吧。” 袁兵衬得起一句程玉的“情商高”夸赞。 江郁和楚文禾刚结婚那会儿,袁兵就曾照规矩叫过“夫人”这个称呼,江郁当时就叮嘱他不许再这么叫了。 今天再次试探。 真的半点排斥都没有了。 谁说omega心海底针,alpha的心简直是生了锈的海底针。江郁现在还算不错了,十八九岁时性格比这古怪,更是捉摸不透。 袁兵记得,刚成为江郁的保镖时,柳冬炆还“告诫”他:保重。 保重…… 其实最该保重的就是柳冬炆本人,一个长辈,每次都被江郁气得上蹿下跳。 袁兵:“一定是‘夫人’后悔了。” 又说了一遍。 江郁:“……不可能。” 袁兵:“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这话说得江郁也不好反驳,江郁也相信楚文禾是找自己,可能不是为拒绝的事“道歉”,或许是有别的事。 衣服不想找了……钱不够花了……想签梅泽了……对肖克仍不放心……程玉又惹事了……想打听许今的下落……想问羊元洲的态度…… 江郁能想出一百个答案,这也是他迟迟下不了定论的原因。 不管怎么样,能主动开口就不是坏事。 江郁的手落回键盘,继续处理邮件,“我随时都可以,你去问他的时间,记得先别说我要去的事。” 袁兵:“好。” 挂断电话前,袁兵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夫人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第54章 砸了 袁兵的电话挂断后的三个小时, 江郁在光屏前不知不觉开始了加班。 建业集团刘老爷子家那对小情侣的尺寸他摸了个大概,在量体表中输入数字的手少有犹疑,每个数依旧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 就是向来敏锐的眼神有点空洞。 外面全黑了。 工作室也没有开灯。 嗡…… 桌上的通讯器发出了亮光。 【宁辰:喂, 不是说下了班去健身房吗?你还在梅泽呢?】 【宁辰:说句话啊?】 江郁依旧敲着键盘, 顺手拨弄耳机, “抱歉,我忘记了。” 【宁辰:哎??出什么大事了??】 江郁:“我遇到了一件‘棘手’事。” …… 两分钟后。 宁辰:【哎!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不是你前妻的余兴节目?想当初你们离婚的时候,他纠缠了你好几个月, 虽说手段比现在是差了点,但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 江郁:“你没见过最近的他。见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宁辰:【我也觉得匪夷所思啊。不过袁兵说得很对, 除了这个也没有其他可能性了。巢的事, 自然是找你了】 江郁没说话。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这次却有种看不清内幕的陌生感。 宁辰:【你把心放肚子里, 我要是你就不多想。你有钱也有权力,长得好身材也好,他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呢】 江郁:“行了,我先忙了。” 这事不适合和宁辰聊, 他这好友是凡事都往好处想的人, 哪怕楚文禾说“你给我滚”, 宁辰也能给他分析出“打情骂俏”“欲擒故纵”来。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 江郁关掉光屏, 打开工作室的衣橱, 打量起最近刚设计的衣服来。 …… …… 顺心诊所。 楚文禾刚把客厅打扫了一遍, 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小憩。 筑巢设计师的职业病之一就是不能让屋子太拥挤。 住的地方不大,但不会囤积杂物。 屋里总有几个地方必须留有一平米以上的空间, 保证巢能顺利搭建。 为了保证巢址的整洁,楚文禾隔两天就会进行一次大扫除。不过这次格外仔细, 既然要招待重要的人,就得拿出重视的态度来。 程玉收拾完窗台回来的时候, 楚文禾正摆弄密密麻麻的笔记,都是过去记录的东西。 楚文禾对生活宽容,对“巢”的事,细枝末节也不含糊。 高兴的模样全写在脸上了。 问题也没少准备。 程玉还从没见过楚文禾如此期待一件事。想到这里,程玉撸起袖子,他感觉自己还能再干点活。 楚文禾:“没想到他答应得那么干脆。” 程玉:“是啊!” “还考虑了我们这边的时间,”楚文禾用笔杵着下巴,“真是难得的alpha。” 也是珍贵的研究样本! …… 下午,4点55分。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 客厅摆好了桌椅,低矮的圆桌摆放着点心和绿茶。 楚文禾像块木头似的呆坐在沙发上,眼神中似有亮光,四肢麻木。 诊所今天没营业,鲤鱼搬过来了。 今天的胖鲤鱼异常激动,在鱼缸转圈游,仰泳,S泳。刚才还时不时跳两下,因为溅水弄湿地板差点滑倒程玉。 此刻,程玉骂骂咧咧擦完地板,拿着抹布去厨房的洗手池了。 鲤鱼:【布鲁布鲁……布鲁布鲁……!】 叮咚。 门铃响了。 楚文禾一个激灵,麻溜跑去开门。 站在门口搓了几下手,深一口气拉开了门把—— 诊所二楼的过道向来凉飕飕的,许是通风过好的缘故,每次打开,都有一阵凉风直扑面门。 5点,正是火锅店开始红红火火做生意的时间。 一阵喧哗从街头传来。 接着, 又是一阵喧哗。 楚文禾就站在门口,和前夫四目相对。 呆若木鸡,嘴角出奇僵硬,脖子和肩膀像被铁链捆住了似的,导致他在冷风中站了半分钟也没缓过神来。 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维持表情不要僵掉了。 开门的时候他是笑的。 这会儿笑容好似镶在脸上。 偏偏跟在江郁身后的袁兵还一脸欣慰,八成把他愣在门口的模样臆想成“望夫石”了。 “呃……” 楚文禾满脑子都是袁兵的前途。 江郁注意到客厅摆设,淡漠的瞳色扫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回了宛如雪人般乖巧又没有灵魂的前妻身上。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倒是袁兵最先打破了僵局:“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江郁:“去吧。” “……” 楚文禾不禁手捂胸口。 那高大、勇猛又憨厚的身影后退几步,毫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诊所的走廊里。 咔哒。 江郁回身把门关上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程玉边往衣服上擦水边出来迎接了。一眼看到江郁,愣了十几秒。 楚文禾努力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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