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辰出了公寓楼想着omega可能追来,他没去车库,直接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这间公寓怕是也没法住了。 刚认识的时候omega看着个性活泼,会跳舞也爱粘人,后来就越发变本加厉介入他的生活。 还好这种类型的omega挺常见,分了也不可惜。 宁辰拿出通讯器,找到omega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 今天去见的确实是个omega,但也完全是工作上的关系,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要见的omega叫谢雨,当年因为受伤没有去边境执行任务,否则就会像213事件中的omega们一样可能一辈子离不开实验室了。 上一任元帅卸任前,这些omega作为特种兵是不能随意退伍的。倒台后,新元帅上台,就没再限制他们的去留了。 按照规定,退伍的omega还可以接受免费的医疗咨询。 见面的地方是谢雨选的,挺有人气的餐厅。 “你的信息素很正常,失眠可能是别的原因导致的。是不是遇到压力大的事了?” 宁辰询问着,他手里还有omega的体检报告,“我给你开点药。关键还是你自己,要注意放松心情。” 谢雨坐在对面守着咖喱没吃,他退伍几年,依旧衣着单调,留着短短的头发,不染也不烫,眼神里有一股普通omega没有的韧劲儿。 “宁医生。” “嗯?” 宁辰停下笔看他。 谢雨:“听说参谋长要把实验室的omega们交给一个外人治疗,是么。” 宁辰愣了一下,“谁告诉你这事的?” “很多人都知道了。”谢雨拿过水杯插上吸管,“我也听说,其实你们早就有治疗的办法了,参谋长想用捧许今的方式捧楚文禾,要把所有功劳都嫁接到楚文禾身上。” “等、等等……” 宁辰忍不住打断,“谁这么说的?” 一问到这问题,谢雨就嘴巴闭得严实,一副就是不肯说的样子。 “我不接受。” 谢雨抬起标致的单眼皮,“‘外面’的omega懂什么,凭什么来管我们的事。” 宁辰笑而不语。 嗡…… 通讯器响了。 “不好意思。” 宁辰看了一眼,是条消息。 【江郁:出事了,他好像对我的衣服全然没有兴趣了,也很久没筑巢了】 “……” 两人出了餐各自回去,宁辰给江郁打电话,把刚才的事说了。 江郁沉默几秒,“他说的是‘楚文禾’?” 宁辰一怔,“是啊。” 江郁:“不是‘苹苹’?” ——这话可太有意思了。宁辰恍然大悟,谢雨用许今作比较,却说出了汤博吃瓜人压根不熟悉的“楚文禾”这个名字。 实际上,楚文禾的名字除了作为江郁的前妻有内部记录,就很少被人知道了。元帅府的公职人员无意中知道苹苹就是楚文禾后,也因为叫习惯了苹苹而继续叫着。 嗯…… 看来谢雨说的那些“传言”有点来路可疑了。 “我有种感觉,”宁辰停在刚下起的小雨中,抬眼看向天际,“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你前妻介入到213事件中。” * 楚文禾一觉醒来养足了精神,去阳台给柳冬炆打了个电话。 本该是他作为医生去询问柳冬炆身体状况,倒是柳冬炆反问了不少,生怕他被alpha吃干抹净了。 找了个合适的时机,楚文禾把那封信的事说了。 他以为以柳冬炆的性子准要暴躁,不想柳冬炆沉默了十几秒,忽然换上轻松的语气,“没事,这种玩意都是恶作剧的,有的是无聊的人。我都见惯了。” 楚文禾:“可是——” “我说了没事。”柳冬炆打断他,“不过谨慎起见,你最近别联系我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嘟嘟…… 楚文禾看着通讯器,心口有点慌慌的。 同一时间。 柳冬炆仰身靠向皮椅,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十几封信件,触目惊心的血字,写的都是同样的话。 …… …… 楚文禾吃晚餐时还在惦记柳冬炆,他在意这件事,已经远远超过了诊所的住处被烧毁。 江郁伸过手,摸了把他的头发,“要我喂你么?” “不用。” 楚文禾这才继续动筷子,吃了几口,说:“有人想对付大佬,我和程玉他们是被殃及的池鱼,对不对?” 江郁笑着说:“所以,他们就只给柳冬炆寄了恐吓信,然后转头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把无关紧要的‘小喽啰’送上西天?” “……” 楚文禾无可反驳,“你真讨厌。” 晚饭后,江郁见他太闷了,提出要去开车兜风。 车顺着羊波湖的河岸线开向东边,副驾驶的车窗开着,一阵小风从耳边吹过,楚文禾整个人都感觉到放松了不少。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楚文禾还是在意晚饭时的那件事。 江郁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到路边,“你给我点好处,我考虑告诉你?” “……” 楚文禾:“我肯住在这里,已经是给你最大的好处了。” 不免又想到昨晚,一想起来就四肢发酸。 “是好啊。”江郁也不看他,目光都在看窗外的夜景,“再不出来透透气,我都要难受死了。” 语气中抱怨的成分不浅,有着江郁说话时独有的阴阳怪气,可这次不同以往,江郁没从揶揄别人中获得快乐。毕竟这话太过真实。 楚文禾斜眼:“你难受什么?” “……” 江郁一把拉过他的手,“不信你摸。” “——!” 楚文禾:“撒开!” “……” 江郁到底是没勉强他。 楚文禾:“快说,不然生气了。” 诊所着火的事才刚发生不久,证据在收集,还有许多不明朗的地方。 不过,江郁笃定,这件事的“主角”不是柳冬炆,而是楚文禾。 “那些人动手太仓促了,甚至没来得及确认你的房间是不是真的有人。” 江郁抬眼,“因为程玉和蓝毛白天搬家,给了那些人你们很快就会离开的信号。一旦你搬走了,就不好下手了。” 楚文禾问:“为什么。” “你的新家用了柳冬炆的名义,在那里动手会惹不少麻烦。” 江郁说,“比如,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有人在通过元帅府的内部系统盯着你的行踪。” 楚文禾这才明白江郁让吴新查系统的原因。 …… 车窗外的天际落下阴霾,这几日天气不高,小雨天多,城市上方笼罩着薄薄的雾状烟云,白天也感觉像傍晚。 啪嗒啪嗒。 几滴雨水打在车前方的挡风玻璃。 楚文禾身旁的车窗自动合上了。 江郁说:“提前下手也好,不用枪而用自制的火种弹也好,都是在欲盖弥彰。那种能击穿玻璃的弹丸对制作要求极高,打出他的人射击水平也不低。怎么看,都不是外面的人干的。” 楚文禾:“为什么以前不动手?” 江郁欺身过来,捏他的脸,“因为以前我还没求你办事呀。” …… 挡风玻璃上的雨滴化作水流,越来越密集了,看来今晚不会是一场小雨收场。 没带伞的行人遭了殃,用手挡着头加快脚步,踏水而行。 楚文禾之前总想着江郁的洞察力从而何来。 相处一段时间,他知道了江郁本人就是总抱着目的做事的人。 不管外界的情况看起来多复杂,真相被粉饰得多精巧,结果只会为目的服务。 结果就是,他差一点就丧生在了火灾中。 楚文禾回过神时,江郁在看他:“我感到很抱歉,可能真的是我导致了你遇到危险。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不让你——” “你说过,”楚文禾打断,“你的职责,就是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地方。” 江郁无言看着他。 楚文禾:“所以,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正好左证了你的判断。” 江郁:“什么。” 楚文禾突然一笑:“我好像真的是那个合适的人。” …… 那一刻,江郁的心里突然被刺痛了,正因为比普通人敏锐太多,察觉到这句话背后的力量,才让他更加动容。 在江郁心中,楚文禾绝对算不上胆子大的人。 omega大多是这样的。 天生的弱者, 没有强力的体魄,不背负社会的期待,却背负了无数刻板印象。 这样的性别,也只有柳冬炆那样不怕死的人能突出重围,而事实证明,放眼整个元帅府二十年,也只有一个柳冬炆。 江郁甚至做好了楚文禾会主动退出的准备,即便楚文禾不说,他也会找个时机,给楚文禾足够的空间重新做决定。 显然,他太小瞧这位“前妻”了。 楚文禾还总说他矛盾,他觉得楚文禾也挺矛盾:面对许今的挑衅时没什么反应,却又在豁出命的事上展现出连alpha都没有的勇敢。 江郁忽然想到一个他心中特别俗的概念:楚文禾是个有大爱的人。 继而他又想到楚文禾的勇敢早有预兆,否则,楚文禾也不会在危急关头去救宋明艺。 江郁把车调头,楚文禾说想看一看213事件的资料,两人决定去元帅府一趟。 车驶进地下车库。 外面,就是元帅府的写字大楼。 到了这里,离梅泽也没有多少路段了。 江郁忍不住问:“对了,你当初到底和许今交易了什么?” 楚文禾一个激灵:“怎么忽然问这个?” …… …… 车内的照明也熄灭得正是时候,一条手臂伸向楚文禾的腰,把人拉到了怀里抱着。 地下车库的光线很暗,来往的都是全市最正经的人,他们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眼神如鹰隼般,身后带着四五个保镖一路走过去。 虽说车上安装了防透视的玻璃,楚文禾看到外面,还是感到车内局促。 身上贴着alpha的地方都格外敏感,楚文禾靠紧的胸口很暖和,alpha还刻意把他往身上按了按,揉了两把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又问了一遍:“是什么?” 楚文禾眯眼,身体后仰:“你一定要知道吗?” 这么无聊的事也想知道吗。 江郁闷声:“嗯。” 楚文禾暗自叹气。 那可真是个有口难言的交易。 本来都作为独一份的黑历史封存在记忆深处了。 江郁的手指从他脸上滑过,描绘着他的轮廓,“你要不说,我就在这儿亲你。” “我说。” 楚文禾四下看了看,凑到江郁耳边。 轻轻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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