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皇太孙,可他受得苦实在是太多了。】 时添晦滞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藏着心事,可表面却又伪装的很好。 或许…… “殿下。” 魏怀沧闻言转身,就被一双手,轻柔的摸了摸脑袋。 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瞬间从头上蔓延开来。 他听见青年好听的声音,“在下是殿下的太傅,也是唯一的老师。” “无论如何都会陪伴殿下,教学史卷和为人处世。” “即便殿下此刻只觉得,我是因为陛下才被迫来的。” “可是如若没有这个旨意,或许我还待在苏府闭门不出。” “不知这世上热闹新奇之物,这些许也是命中注定的。” “我要教导殿下这件事情,并不觉得为难,反而很开心。” 魏怀沧愣在原地,“为何开心?” 时添收回手,提了提略微沉重的狐裘,青丝吹动,掀起一人心里涟漪。 “外头皆传,我苏某靠着父亲高傲自大,从不以真面示人。” “他们还说,我自持高洁傲岸,不将他们世人放在眼里。” “只因我从不见外人,因我不喜抛头露面,他们便将异类的名头,冠加到我的头上。” 他笑道,“殿下可会觉得我狂妄自大,借陛下恩典,占据一席官员之位。” 魏怀沧看他在前面漫步走,单单望着背影只觉得不受控制的心脏,在狂跳不已。 【攻略值+20%。】 时添勾唇,回首时触及到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熟悉而又灼热。 “太傅是我的太傅,地位高贵,即便是那些不满意的大臣也无法质疑。” “况且以太傅之能,学生很愿意向太傅学习,侍奉左右。” “如此便好,从此以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学生了。”
第81章 羸弱皇太孙的嗜睡太傅(5) 册封时添的旨意,早就已传遍了所有大臣的耳朵里,反对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尤其是以二殿下、三殿下为主的官员,打着觐言的幌子,明里暗里说他德不配位,不配担此重任。 但是帝王旨意又是如此好更改的,原先魏云霄便不是个仁君,从太后手下夺权,早已激起了他的杀戮之气。 那些官员最终还是止步于,要辞官威胁陛下的地步。 不过他可不在乎那些人到底辞不辞官,人没了,他还可以在科考招新。 所以最终,时添太傅的头衔以及挂在他身上的那个国子监祭酒的职位,也是掀起了一波皇城里所有人的震惊。 光是上门说亲的,便有十几个,但都被管家找了理由赶走了。 而时添一如既往的,躺在贵妃椅上小憩,今日恰好是休息日,魏怀沧出城去寺庙烧香敬佛,祷告去了。 所以他也落了个安闲自在。 在前几日进宫谢恩之后,他也陆续的逛过了国子监,以及宫里的上下路线,因此他也知道了一件事。 魏怀沧的寝宫如今居住在东宫,并且在先太子薨逝后,也不曾让人搬出来。 这太子之位空虚,自然有许多人虎视眈眈。可偏偏魏云霄一意孤行,认定要魏怀沧代替他的父皇,继承储君之位。 而这,无异于是将他推入了旋涡之中。 时添想到这里,眉头不禁的蹙起,闭眼享受的温暖太阳光,忽然被遮挡了大半,他很不满意的睁开眼睛。 却发现眼前遮挡阳光之人,翩翩少年。 金丝点缀的衣袍华贵,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尤其是那双明亮璀璨的眼眸,弯弯的带着笑意,他的发丝都在光下闪闪发光。 “太傅。”魏怀沧替他遮去刺目亮光,笑然道:“学生在回来的路上,给您带了樱桃毕罗,可要尝尝味道?” 樱桃毕罗是先前时添品尝过味道,就喜欢上的甜品。 闻言他不自觉的露出笑颜,身旁的羽团扇被他厚重的衣袖压着,阿蒲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个院子现在只有他们二人。 “何时回来的?” 魏怀沧将打包好的樱桃毕罗,放在贵妃椅旁的小桌子上,随后也坐在了旁边,将羽团拿起给时添扇风。 时添舒坦的闭上眼,他这个小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此时春日已过,天气也热了起来。 时添怎么说,也不愿意再披那个狐裘了,实在是太热。 所幸在府内,他可以穿的单薄一些,此时他就穿了一件青色长衫。 “就在方才回来的。原本寺庙里,烧香拜佛本就是无用功,学生拜了十几年也不见得好转,所幸这次去了,便再也不去了。” 时添并不赞同,他虽然不信佛,但是总归抱着一丝虔诚总会有希望的吧。 “日后,我便陪你一同前往吧,只当是求个吉利也好啊。” 魏怀沧含笑道,“是。” 时添吃了几口樱桃毕罗,一如既往的在这种烘托暖洋洋的环境里,逐渐熟睡。 魏怀沧跟了他那么久,也是知道他嗜睡的习惯的。 毕竟来苏府不下五日,这里的一切都被他摸透彻了。 时添每一次用过膳后,都会哈欠连天的想打瞌睡,以至于魏怀沧每次来都担心,他这么一直睡下去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在太医把脉过后,确定无碍,他也就放心了。 梾木一直都守在暗中,在看到院门口端着小木盘的阿蒲作势要推门而入前,他立即出现阻止。 面对忽然出现的人,阿蒲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都差点飞出去。还是梾木伸手托住了人和要飞的东西。 “你……你干嘛?!”阿蒲瞪着一双大眼睛,有些气愤。 梾木淡淡看了他一眼,“太傅在休息,殿下说过,不让人打扰。” “我又不会打扰公子!”阿蒲压着声音,俨然觉得这人脑子不会变通,“我才是公子的侍从,比起你和殿下,我才是最懂公子的!” “那又如何。”梾木并不理会,“殿下说过不让人进去,即便是你都不可以。” “……你…你可真听殿下的话啊!”阿蒲将手上的东西,塞到了他的手上,随后还不忘记走时踩他一脚。 当梾木回神时,人早就气急败坏的走远了,只有他拿着手上的东西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还是魏怀沧开了门,看见他一人站在门口似乎在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怎么了?” 梾木回过神,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方才太傅的侍从阿蒲要来打扰,属下拦住了他,这是他带来的。” 魏怀沧看到木盘上的蜜饯果子,只觉得无奈,将盘子拿过后好心提醒了一句,“梾木你呀,需要好好学学怎么控制你这张,不懂得变通的脸和脑子了。” “殿下?”梾木茫然不解的,看着他正准备要关门。 魏怀沧道,“好好守着,没什么事情仔细想想怎么和人家道歉去。” “?” 等他带着蜜饯果子回到院子树下的时候,时添已经醒了,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眼前一亮。 “何处拿来的?” 魏怀沧将盘子递过去,任他挑选,“方才阿蒲送过来的,结果被梾木拦在了外面生怕吵到先生,不想闹了笑话。” 时添将果脯送到嘴里咀嚼着,味蕾得到了满足,笑道:“阿蒲还小自然不懂事,许是梾木不懂得表达,才让两人闹了半天。” “太傅说的是,我已叫梾木去和人道歉去了。” 时添无奈的摇了摇头,靠在木枕上是前所未有的舒坦,“前几日,教你的史书经卷可都看了?” “看了,太傅可要考这里面的内容?” “不,我考你其他。就说.....不久前皇城世家子弟闹出的事情。” “请太傅出题。” 时添看着魏怀沧给他轻扇着的羽团扇,阖眸出声,“当朝丞相许帆就在昨日,说是寻回了外面流浪的女儿,硬是不顾礼仪尊卑将人带入府内,极致溺爱。” “庶女一个人的出现,扰的许府鸡飞狗跳。许夫人险些气的中风,此消息一经传出,便引起世家子弟的议论不满。” “以你所言,你认为此事谁对谁错?” 魏怀沧思索再三,“敢问那庶女的生母,是何等身份?” “是曾经侍奉许夫人衣食住行的奴仆,但却不知何时毁了身契,从此不知去向。” “太傅要听的,可是我的真心话?” “自然。” 魏怀沧面色不显,可是眼里却仿佛透露出他的所有想法,“想来那个奴仆定是勾引上了主家,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法子,身怀六甲携子离去,不曾想在外,她一人带着孩子难以生存。” “就让女儿特地来寻父亲。许府上下唯有两子却无一女,许大人对于这个意外的女儿,自然是百感交集,疼爱于她,倒也并不稀奇。” 时添颔首,“所以?” 魏怀沧语调平缓,“可即便如此,无名无分始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身份,就算受尽宠爱,那也是私生女。” “许大人愚昧无知,任由府内如此,想来也是个不顾嫡庶尊卑的货色。” “……”
第82章 羸弱皇太孙的嗜睡太傅(6) 【宿主他好刚啊,不愧是皇太孙啊。】 时添弯指,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嗔怪道,“口无遮拦。” 魏怀沧捂了捂脑袋,随后解释道,“学生在宫里得到的消息,其实并不比太傅知道的少。” “许夫人是对待下人极端的和善友好,那奴仆若不是因为妒忌,才会动了歪心思勾引主家。” “且不说那个庶女是不是无辜,便说她的出身就是不堪入耳的。即便她心思单纯,也不妨是受母指引前来扰乱许府的。” “许府二子名声在外,皆是重情重义,不曾想其父如此愚昧,果真是可惜。” 时添指节敲了敲贵妃椅的扶手,忽笑出声,“如此为师便交给你一个任务,可愿去办?” “太傅请吩咐。” “许夫人于我苏府有恩,此番遇到此事,我断然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况且许夫人母家在朝堂的势力,一直都是独善其身。” “若你出面帮忙,想来会有所改变才是。” 时添这话说的格外直接,一箭双雕的好事,对魏怀沧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即便是不为他们。只要是太傅吩咐的,学生也是愿意效劳的,还望太傅莫要担心,学生即刻便去处理,可好?” 魏怀沧眉眼弯弯要多乖有多乖,可是时添却从他的话里,察觉出来一丝丝不一样的怪感。 要说哪里怪,可能是他多疑,总觉得少年这么笑着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如此还得为你准备奖励的礼物,才对。” “学生会很期待的。” “油嘴滑舌。” “那也是太傅教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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