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原因,还记得王围那个时候听到的回答,“我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当警察。” “.....” 姜深因为十一年前的旧案,重新审判,被判了十几年的有期徒刑。 苏薇薇也在此次事情结束后,陷入了两难的决定,因为时添的死而心怀愧疚。 要是回到医院继续当心理医生,她也会力不从心,索性直接来到了花店里。 在秦允恩不理不睬的默认下,她成为了花店的帮工。 “秦先生,这边接到了一个送花的订单,是要一束蝴蝶兰,送到天桥上。”苏薇薇看着手机上的订单。 秦允恩比起之前生无可恋的样子,如今倒是正常了许多。 可是时添能看的出来,打从那之后,秦允恩就再也没笑过了。 而且对任何事情都提不了任何兴趣,只是闲散时研究花草,没客人就坐下来喝茶,就连长长的头发都没有时间去管。 “那就去送吧。” 苏薇薇道:“对方要的是蝴蝶兰,这要是拿的话,还是得经过你的同意。” 秦允恩似乎对蝴蝶兰格外执着,甚至掉了一片叶子也会很在意的蹙眉。 “去仓库那里挑一盆,记住中间那盆不能动。” “好的。” 时添记得在生前对蝴蝶兰最为重视,尤其是现在被他摆在中间那一盆。 或许是因为自己,所以才会导致秦允恩也开始,对它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何必呢....”时添呢喃。 秦允恩在看到苏薇薇打包了一盆蝴蝶兰后抱着离开,眸光也不由自主的,往仓库的方向里望去。 还记得这个地方,当初他也是求那个大爷将这里继续留给自己。 这里的大大小小的花,原本都快要被人买走。 要不是大爷闲着无聊买了下来留着照顾,估计那盆时添悉心照顾的蝴蝶兰,就会被买走。 那算是时添唯一显露出对它喜欢呵护的态度,要是没能找到,秦允恩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许是看的有点久,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仓库里将灯打开。 那盆最为耀眼的花盆,被摆放到石台上,鹤立鸡群。 秦允恩将那盆花拿了起来,带着它来到了后面的小花园里,这里也是他向大爷盘下的。 开阔的阳台被他装饰的像个小花园一样,生机勃勃的环境却唯独他一个人,死气沉沉格格不入。 “你会代替他陪着我吗?”秦允恩轻声呢喃。 爱怜的轻抚花瓣,兴许他自己在找一个,可以令他活下去的希望。 “或许只有自我欺骗,才能心安理得的活着吧。” 时添看着眼前,男人将所有的目光都交托在那盆花上。 他有些不敢相信,要是花期到了,那秦允恩该怎么办? 其实在他决定实行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名下他有的东西,都偷偷转移到了秦允恩的名下。 或许并没有多少东西,但是他还留下了一封信和小礼物。 就在他的房间里,或许是秦允恩不愿意踏入那里,所以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而苏薇薇送完花回来后,她突然告诉秦允恩,“徐如海的庭审下来了,因为涉嫌杀害罪和包庇罪以及违反社会法律法规,最终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天。” “徐康俊和徐峰等人也被法律判处无期徒刑,这一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秦允恩我们终于迎来了胜利。” “胜利吗?”秦允恩浇水的手一顿,许久未有神色的脸上,忽然勾勒出了一个苦笑,“或许吧。”
第75章 舆论网暴的对错(37) 徐如海行刑后的两个月,时添看着秦允恩从一开始的发呆失去生机,再到找到了希望一般。 他好好的生活着,时不时打理着各种各样的花,但最为上心的还是那盆蝴蝶兰。 期间翟宥也会时不时过来看望,但是迎接他的,也只是冷言冷语的秦允恩。 最终没说几句话也就不欢而散了,即便苏薇薇说过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翟宥也知道,这人其实是很记仇的。 魏臣也曾带着钟厌来看望过他。 虽然每一次话说的不多,但是他们都会很安静的看着钟厌,看着他在店里来回走转。 有时钟厌还会稀奇的问,“哥哥在哪里?” 对此秦允恩只是一笑带过,告诉他,“哥哥有事情要办,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可能很久不会回来了。” 魏臣只是沉默不语,他也不想告诉钟厌事实到底如何,因为这对他来说太痛苦了。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魏臣看着不苟言笑的男人,能够发觉这人性格更加不好了,“还是死守着这个花店?” 秦允恩看着独自浇花的钟厌,神色不明:“不然呢?” “或许你该尝试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不然钟添在天之灵也无法安息啊。” 对此一直都在旁边的时添,非常赞同的点头,应和:“对嘛。” 可秦允恩压根就没搭理他,“你要是没别的事情就走,省的我看见你很不舒服。” “好好好,你不愿意听那我就不说了。对了,翟宥和苏薇薇的婚礼你参加吗?总归是老朋友不要拒绝吧。” 苏薇薇和翟宥在一起的消息大家早就知道了。 但是对于结婚这个大喜事,秦允恩也是第一次没针锋相对的拒绝,点头答应。 “我知道了。” 魏臣在离开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希望你能走出来,不要一直困在这里,这对你不公平。” “……” 时添刚想说什么,就看到秦允恩通红着一双眼睛,就像是被魏臣一句话说破防了一般。 其实有的时候,时添会觉得自己很残忍。 系统让他攻略一个人的心,在去寻死,最后又要亲眼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 “系统我不想待在这里了,送我走吧。” 【对不起宿主,我做不到,可能条件没到。】 “什么条件?” 系统摇着脑袋,【不清楚。】 时添还想要在争取一下,可是他忽然看到秦允恩动了。 男人站了起来来到花盆前,眼看着花期就要结束了。 那盆承载着诸多期盼的蝴蝶兰,已经有悻悻的枯萎趋势。 忽然他幽幽开口道,“要结束了吗。” “……” 时添错愕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家,进门的第一时间居然是打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房门。 “吱呀”一声,屋内的陈设未动一分。 秦允恩也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走进去后细细的打量着这里摆放的一切。 恍若隔世般,抚了抚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照。青涩却笑意冉冉的钟厌,以及陪伴在旁满目星辰的青年。 只看一眼秦允恩就笑了,笑的很难看,他把相框抱在怀里,声音哽咽道,“我在之前帮你找了亲人,你一直说你们没有家人了。” “可是我却在一个地方,打听到了你那个的赌鬼父亲的消息。” “原以为,你不愿意听到有关于他的事,所以一直都没告诉你。” “可是……他……早就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还是被赌场的人活活打死的。” “……那个王八蛋,还试图把你们卖给赌场的人,还好啊……你们早就离开了那个地方……” “是我蠢,不知道你一直背负的责任和重担。”秦允恩早就将时添的一切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从年少时起,便照顾弟弟的所有。 再到心甘情愿的放弃学业,也要供弟弟读书,这一切的一切居然……都毁在了一个徐峰身上。 同样是他自己的错,是他没有注意到时添胃病的加重,要不是因为这个,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是他自那次之后,撕心裂肺的捂着沉闷的胸口,双目泛红。 他在无力的靠坐在地上,却无意看到了藏在床底下的纸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摆放着一个小盒子以及一封信。 打开信,一个画着笑脸的符号赫然在目,继续往下看时却早就泣不成声。 「我的爱人秦允恩,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死了,但你才看到它。 一直以来我都是抱着目的接近你。为什么你那么傻,那么单纯的相信一个人。 我总是觉得你就是个傻子,无论说什么你都会相信我,即便你不知道实情也愿意帮助我。 可偏偏我喜欢上了你,而你也喜欢上了我。我的胃病一直以来都有痊愈的余地,可是我没有接受治疗。 因为我从来都不想活着,兴许这对你来说太残忍了,但是我却想说,是我利用你、伤害你,甚至还欺骗了你。 我是故意把病拖到现在这样的,这一辈子或许就已经这样了。但是当徐如海等人要来威胁我时,我就已经有了计划。 即便是死,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至少这样,我可以不让他们继续伤害钟厌甚至拖累你。 爱上一个杀人犯的家属,会对你的警察仕途有影响。 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和自作主张,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选择。 我成全了所有人,却唯独伤害了你,可我别无选择,你若是恨我,便将有关于我的一切都扔了吧。 重新找一个人,重新开始生活,将有关于我的一切都毁去。但是我留给了你和小厌一个礼物。 你若是不喜欢,也可以扔掉,就在这封信的旁边。最后我希望你们,能够忘记我死亡而带来的麻烦和痛苦。 ——钟添绝笔。」 秦允恩失魂片刻,手中的信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恰好盖住那个盒子。 毛丝绒的盒子并不大,但当打开一看,两枚不一样的纯银胸针,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枚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蝴蝶兰,另外一枚则是生机勃勃的向日葵。 蝴蝶兰的那枚,那是送给秦允恩的,因为时添能够确定,他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秦允恩在把那枚蝴蝶兰胸针拿起来的时候,双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几乎是瞬间他的泪水就掉了出来。 有一种窒息的痛苦,在狠狠反复碾压着秦允恩的四肢百骸,甚至令他难以呼吸。 “钟添…你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擅作主张啊!”秦允恩彻底将自己抱膝蜷缩在一起。 其实对于秦允恩来说,在成为警察之前,父母的死让他也心怀芥蒂。 但是家里的其他长辈却替秦允恩决定了一切。 他注定要继承父母的光荣,不能埋没警察世家的光环。 秦允恩不能拒绝也不能随心所欲。 他因此失去了父母,而为了不埋没家族世勋主动舍弃爱好,如今却是连爱人也都失去了。 这对他来说是痛苦的折磨,更是毁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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