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听澜也放弃了离开。 纪白榆现在已经将纪氏集团掌控了三分之二,但是真正要扳倒架空纪权还不可能。 光凭他一个人需要好久的时间,所以在此期间,他绝对不能引起纪权的怀疑。 纪听澜也清楚,纪白榆已经是倾尽了所有,才在这里等着他们。 花海里,时添窝在纪听澜的怀里,目光恍惚的盯着远处出现的人。 许久他才开口,只是声音已经沙哑的不行了,“纪哥....他们还是找上来了。” 纪听澜抱着怀里的人,手不自觉的收紧,目光死死盯着朝着穿过花海的人。 纪白榆的出现,完全是一场意外。纪权在调查出他们的所在地就派他过来抓人。 这一个安排就像是个试探,他想试探纪白榆是否能听话。 或许是有了预感,今天时添一反常态的说要到花海里晒太阳。 纪听澜压下心头种种,只能沉默的应下。 当纪白榆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时添这才有了一点动静,他抬起头虚弱的看着他,最终露出一抹苦笑,就算打了招呼了。 纪白榆于心不忍,声音沉闷,“我是来带你们回去的。” 纪听澜不搭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时添,如鲠在喉。 “走不了了啊。”时添像是如释重负的说出这句话,又扭头看着纪听澜,极为心疼的抚摸他的脸。 “对不起.....” 纪听澜死死的咬着下唇,此刻泪水却是怎么样都止不住。 时添已经能感觉到喉咙的血腥味,强行压下后,“纪哥.....我...想听你弹一次钢琴好不好....” 时添自生病以来就没怎么要求过什么,只是这一次,纪听澜却是泪流满面。 纪白榆并没有说什么,沉默的看着纪听澜将时添轻松抱起,朝着那栋独栋两层的房子走去。 房子里有钢琴,这也是时添在这里唯一的乐趣。 每次他弹的时候,纪听澜就会在旁边陪同。 只是这一次换作纪听澜弹了,时添则坐在旁边靠着他。 时添抬手在琴键上落下几个音,纪听澜就知道他想听什么。 就着这个前奏,纪听澜的指节就在黑白琴键上弹奏着。 曾经时添在地下室里看到的纪听澜演奏时的悲伤,在此刻展示的淋漓尽致。 随着音乐的高潮,时添再也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纪听澜不敢停,因为时添没有让他停下。 时添现在重要脏器功能衰竭,甚至是内出血,在这短短的时间里。 他想告诉纪听澜一句话,“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来世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和你....相爱,共度一生。” “好不好啊.....” 纪听澜早已泣不成声,泪水落在钢琴上也不能阻止音乐骤停。 “好。”他的声音难听至极,可时添却觉得这很好听,足够渗透入心。 钢琴上放着的蝴蝶兰,总是会让时添忍不住逗弄一番。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在空中的手在要触碰到花朵的瞬间,滑落了下去。 纪听澜的演奏也落到了最后一个音,回音响彻这个房间。 可他再也听不到男孩的夸赞声。 那么久的情绪一涌而上,哽咽声从唇边溢出。高大的男人此刻却抱着一个瘦小的人哭的撕心裂肺。 坐在外面的纪白榆在听到纪听澜的哭声时,心一下就凉了。 最终身为医生的他,却怎么也救不了心爱的人。 纪白榆闭上眼,周围的风声入耳也只觉得万籁俱静。 原先跟着纪白榆一起来抓人的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询问的看着他。 “再给他一点时间。” 让他带着他一起回家。 ........ 回国的飞机里,纪听澜坐在头等舱里,面色死灰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匣子。 纪白榆坐在旁边,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落地后,机场外,早就有人等候着。 纪白榆脸色也不怎么好,但是面对等候许久的人,轻声道,“他们已经回来了。” 老者看了一眼纪听澜,以及他怀里的木匣子,终是点了点头。 纪家。 纪权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很不在意的看着面前的电脑。 当年他也是在纪听澜放完火后,就让人去抓。 但是那时,纪听澜被一个警察带回了家,他那时也不好做些什么。 只能让人暗中盯着他们。 纪听澜被那个警察收留后,就一直想办法寻找出路。 但是只要一出去,他就能看到远处盯着他的人,所以他不敢出去。 那个警察在第一次问过纪听澜他家的事情后,感受到他的抗拒,也就没在过问。 但是还是在警局里寻找纪听澜的家属情况。 只不过刚调查到,回到家就看到了有一伙人要强行带走纪听澜。 他上前要阻止,却被那伙人意外杀害。 这让纪听澜以及知道了一切的纪权都没有想到。 纪听澜他们最终也没带回去,因为他咬了人又一次的逃跑了。 但是这件事情却在他身上,留下了难以抚平的伤痕。 要不是因为他,这个帮助了他的警察也就不会死。 纪权也自那之后就没有在让人抓他了,或许是忙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很久的很久直到纪听澜进入了医学院,纪权才重新盯上了他。
第371章 我的偏执医生很幼稚(45) 那个死去的警察就是吴齐的师傅。 也是因为先前他调查过纪听澜的档案,所以吴齐才会接近纪听澜。所谓的因为工作原因,都只是他接近他的假象罢了。 【任务进展度100%。】 ——— 纪白榆看他的精神状态很差,便拿出一瓶水递给他,“喝点吧。” 纪听澜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目视前方,空洞而绝望。 纪白榆无奈的收回手 自从时添去世后,纪听澜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听澜,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办法走出来。但是时添他一定不会想要你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 “哪怕是为了他,你也得好好活着啊。” 纪听澜依旧不发一语。 就这么到达纪家别墅的时候,他也始终抱着那个木匣子。 就连门口的管家说不允许带着这个进入,也没有开口。 纪白榆很清楚,要是动了这个木匣子就是要了纪听澜的命。 “你下去。” 管家蹙着眉,“大少爷,这是先生吩咐的。” 纪听澜忽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那个管家,冰冷刺骨的目光刺的他说不上话。 纪白榆见状连忙开口,“好了,如果父亲怪罪下来,就说是我决定的。” 他话一落,不等管家应声,就拉着纪听澜走了进去。 纪权早就通过客厅的落地窗看到了所有,但是始终不为所动。 他倒是没想到国外回来,那个看起来病殃殃的人就这么没了。 纪白榆与纪听澜在到客厅看到纪权的瞬间,一股古怪的氛围便萦绕在他们周围。 还是纪白榆率先叫了一句,“父亲。” 纪权应了一声,随后目光深沉的看着纪听澜,“怎么,国外一回来连人都不会叫了。” 纪听澜抬眸,毫无波澜的盯着他,最终没有发出一声。 眼看着纪权的脸色又要拉下来,纪白榆连忙开口,“父亲,听澜现在也累了,不如先让他去休息吧。” 纪权将纪听澜上下打量了一下,最终落到了他手上护着的那个匣子。 “如今人都没了,带回这个干什么,早点解决掉,省的碍眼。” 这句话像是触动了,纪听澜的逆鳞,当下便面含杀意的瞪着纪权,语气沙哑可怖,“碍眼?那你就别看。” “纪听澜。” “你以为我怕你?”纪听澜早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他两步上前来到纪权面前,声嘶力竭,“你把我带回来,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等着,那个属于你的报应很快就来了。我要看着你,看着你一点点受到你该有的惩罚。” 纪权眯了眯眼,“你疯了。” “对,我当然疯了。”纪听澜一字一句,泣血沉重,“在你害死了我们的母亲,害了那个警察,在我失去挚爱之后,我就已经疯了。” “纪听澜!”纪权再也忍不住,拍桌而起,“为了一个男人,你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好好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纪听澜后退了一步,原先清冷高贵的模样在此刻却是憔悴阴冷的让人胆寒。 “我的样子都是你亲手造成的。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用着高高在上的语气,来决定每个人的未来!” “纪权,你还觉得你害死的人不够多吗,是不是非得把我逼死,你才会满意,才会高兴?” 眼看着纪权又要动怒,纪白榆立刻拉着纪听澜,“好了,别说了。” 纪权压抑着胸口的怒火,愤然道,“把他给我关起来,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在放出来!” 纪听澜被带到那个房间的时候,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就连纪白榆都从来没看到他这个样子。 “听澜,你要冷静,不然你要怎么报仇。” 纪听澜的情况很不好,因为长时间的作息不定,再加上操劳过度忧思太多,整个人都觉得很容易就会倒下。 纪白榆叫了医生上门,在给纪听澜检查过后得到的答案不出所料。 现在纪听澜就是处于一个不想活的态度,但凡在这么下去迟早得完蛋。 今年的冬天很冷,外头银装素裹,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纪白榆站在纪权面前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 “他还没想清楚吗。” 纪白榆脸色一愣,随后摇头道,“没有。” 纪权喝茶的动作一顿,呼出一口气,“他既然倔,那就随便他。” “对了公司那里怎么样。” 纪白榆道,“最近的市场上风波动荡并不大,但是股价市场却有不小的波动。” 纪权点头道,“现在的许多项目都转交给你,但是还有一些却需要我亲自解决。” 纪白榆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有关于一个房地产的合同。 那个房地产涉及的方面很多,现在都是许多公司惦记的香饽饽。 纪权也不例外。 所以纪白榆知道,纪权为了拿下这个合同,一定会全神贯注得到。 那么在此期间他做什么,只要不被那些眼线发现,就可以。 纪白榆心中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等到纪权离开了纪家,他才上楼找纪听澜。敲门无人应,纪白榆就主动的推开了门。 纪听澜躺在床上,还是抱着那个木匣子没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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