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添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什么答案?” 裴南袁勾唇,“将我们的婚约实现。” “云铮,我们两个是男人。” “所以呢?”裴南袁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要拒绝我吗?” 他很担心时添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自己。 时添抬手扭头俯身看着他,斟酌道:“我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但是云铮,我们两个人若是在一起,会被所有的人当成一个笑话一样。” “就算我们的父母很赞成,但是这对你和你的前途都是有害的。” “可我不在乎。”裴南袁从不会在意旁人的议论怎么说的。 “我只在乎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喜欢吗? 时添想或许是喜欢的,但是他所害怕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又或者他很怯懦。 裴南袁不可能忽视的了,时添在看自己时眼下藏着的爱意,只是比起爱意,他更多的还是恐惧。 “我是个武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着我的一刀一枪得到的。” “他们没有资格敢议论我。” 到国子监的时候,时添还在发愣,还是被裴南袁拉着手一起带了下来。 “好了,我不急着逼你,等明日拜师礼结束再给我答案吧。” 时添点了点头,本来他是想说喜欢的。 但是裴南袁也察觉到了自己太冒进了,也只好缓解的说了这么一句。 “好。” 至少他可以有一晚上思考的时间,虽说是他一个人爱胡思乱想,但是也很心动。 裴南袁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尤其是对他都是温柔的。 这种感觉令他有些选择困难。 蒋御风一如既往的和邱骆一起,只不过这会儿倒不是在下棋,而是钓鱼。 两人坐了许久,也不见得钓上来多少条鱼。 蒋御风一手拿着蒲扇轻扇,另一手腾下来就拿起了他们中间放的冰镇青梅酒。 “老师。” 时添开口的时候,恰好蒋御风看到他们两个,喜笑颜开。 “子规和云铮来了啊。” “你们两个是在钓鱼吗的?收获如何?” 邱骆很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一无所获。” 时添看了一眼空荡的鱼篓子直笑,“我猜你们只是觉着无聊,并不是真的想钓上鱼的吧。” 蒋御风用蒲扇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小聪明。” 裴南袁站在一旁道,“老师你们该过一遍流程了,不然明日又要出岔子。” “放心,我在这都一回生两回熟,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蒋御风看起来对自己很有信心,可是却看到裴南袁一脸不信的表情很是不悦的蹙了蹙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老师难道忘记了,先前我的拜师礼到底是怎么进行下去的吗?” “.......好好的,你提什么你的拜师礼啊。” 在裴南袁的拜师礼时,前一晚蒋御风因为贪杯所以喝的酩酊大醉,以至于当时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完成了这场拜师礼。 要不是邱骆把人架着过来,估计都有可能错过时间。所以那场拜师礼对裴南袁来说,简直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他可不会在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回。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非得揪着不放。”蒋御风承认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好了,我听你的就是,练就练吧。”蒋御风算是清楚了,这个人是个倔脾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裴南袁旋即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我相信老师会重视这次拜师礼的对吧。” “对对对。” 他也不好说不对啊,毕竟裴南袁笑里藏刀的表情,实在是渗人。 拜师礼的流程其实并不繁琐,时添有裴南袁的指导和详细解释很快就熟记于心。 蒋御风也在过过两遍之后就草草结束了,毕竟有裴南袁在,也不怕出什么差错。 所以在将近傍晚的时候,他们才离开国子监。并且明日要在国子监举行的拜师礼里的一些事务也都准备妥当。 “今晚集市也很热闹,要不要去逛逛?”对于裴南袁忽然发出的邀请,时添当然不会拒绝。 并且他也很喜欢这种充满烟火味的集市。 裴南袁和时添是从国子监走回去的,一路上热闹叫卖的游街里,开始有专门在傍晚出场的杂耍班子表演。 在逛集市的时候,万家灯火通明,各色闲杂人等开始享受夜市带来的趣味。 时添贪食买了一串糖葫芦,刚付了钱想要去找裴南袁时,就看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一个面具,站在一个满是面具的小摊子上。 他小跑过去,被那个青铜面具迷糊了眼,男人鹤立鸡群的气质令时添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失神了片刻回过神来后就问,“怎么忽然买面具了?” 即便他看不到裴南袁的脸,可是那身衣服和气质都能让他一眼就在人群中将其认出来。 裴南袁似乎还在挑选,可听到时添的声音时,下意识的回应。 “我打算给你买一个。” 时添笑了笑,扫视了一下这个小摊,摊位上的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 大叔很是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没看他们似乎在打瞌睡。 时添最终拿起了一个木制面具,看形状像是猞猁的兽脸,而且用色大胆,红蓝黄和金边点缀,很吸引人的目光。 “阿叔这个面具多少?” 大叔闻言轻轻掀开一只眼皮子随后又闭上,“五十文。” “五十文钱?” 就这个面具要是是五十文的话,可真的有点贵了。 “怎么觉得太贵了?我这就是这个价,你身边这个公子的面具还要贵些呢。” 不等时添说什么,就见裴南袁主动将钱付了,随后替时添把面具戴上。 “云铮.....” “我说过是我买给你的。”
第283章 封侯将军的契约未婚夫(28) 等裴南袁拉着时添走远了许久,时添还是不解道,“这东西明显就贵了,你怎么还要买?” 裴南袁一只握着他的手,穿梭在人流里,时添忽然很清楚的听到。 “这个面具上的手艺很值这个价,而且你不是喜欢吗?” “我......”时添无言以对,只是觉得这人实在是有钱任性,以后可怎么办啊。 裴南袁见他没开口,就是不想计较这件事情了,藏在面具之下的薄唇勾起。 他们左右逛了好久,买了许多,直到时添实在是觉得有点累了,就想着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裴南袁就指着不远处的喜食楼,“去那里休息一下吧的,恰好有一场游街表演可以看到。” 喜食楼地势很好四通八达,以至于不少节目的表演,但凡是坐在喜食楼上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时添看他没听自己的意见,就拉着自己朝着那里去了,一时间哭笑不得只好由着他拽着去了。 位置还是上次坐的位置,只不过周围隐隐的议论声还是没有隔音的传到他们的耳朵里,而楼下却是欢呼和热闹的声音。 “听说太子已经解决完南城的灾情,正打算回京呢。” “说起太子,我倒是得到一个小道消息,太子妃已经回娘家住了好久了。” “而且看情况,可能还真的是夫妻不和睦啊。” “啧啧啧,接下来有的好戏看了。” “可不是,就连高家的那位高既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回了一趟高家就再也没了什么动静。” “国子监呢?蒋阁老不是刚收了一个学生吗?还说要为他举行拜师礼。” “害,不就是时家那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公子吗。” “他们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关系啊?” “你忘了裴家了,这时家和裴家的关系可是世交,况且裴小将军不也是蒋阁老的亲传学生吗。” “你懂了吧。” “哦,原来如此。” ....... 时添看着从另一个包厢里传出的声音,忍俊不禁的蹙眉。 怎么如今的人,说话还有那么大胆放肆的。 裴南袁不动声色的给时添倒了一杯茶水,随后抬手招呼守候的小二点了几盘点心。 时添摘下面具看着裴南袁也摘下面具,面上不加遮掩的都是对他们所说话的厌恶。 “喝口茶。” 身旁包厢的声音不断,无非都是那些讨论贵圈事情的琐碎事,也就除了刚才那些涉及到他们的话,其他的倒也没那么重要。 “我忽然有些担心。”时添只觉得一瞬间胸口闷的厉害,像是被什么攥紧了一样。 “因为时叔吗?” 太子和时北城治理南城灾情大获成功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回了京城。 如今不少的人都知道,皇帝此次派遣时北城辅助太子殿下一同治理灾情,就是为了替太子殿下开路。 “嗯,也不知道父亲他明日能否抵达回京。” “不会有事的。”裴南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时添会忽然这么说,但眼下能做的就是去安慰他。 “回京路上也没有什么劫路的山匪,况且跟随太子殿下的侍从和士兵也有很多,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危险。” 就是能不能明日抵达京城这很难说。 周围的声音淡了下去,可能是说够了就要走。 可没想到门外就有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响起,“诸位大人可聊够了?” “议论皇室,该当何罪呢?” 高既白的声音很突兀,极具穿透力,冰冷宛如缠绕人脖颈的毒蛇。 时添能认出来,裴南袁自然不会认不出来。 只不过,他们更多的还是好奇,高既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高大人,我们出现在喜食楼闲聊,总不会还触犯了什么大罪吧。” “你是想说不知者无罪吗?”高既白冷笑,“可是你们有罪啊。” 他从来不会随意的给人定罪,可惜啊,他们太喜欢嚼舌根了,以至于触碰了自己的底线。 “高家的走狗,是他让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的?” “你....你不该这么对我们,要是让他知道了,你会死的很惨!” “我们可是为了高家,做了许多奉献的功臣!” 好几人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成菜色,甚至都急了。 高既白却是噗嗤一声,笑的畅快,“你以为我会怕吗?” “哈哈哈哈,那你们可就太小瞧我了。这里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的。”忽然他把目光落到了一个禁闭的包厢上,“时家和裴家可不会觉得我清理朝堂上的毒瘤是一件坏事。” “......” 时添和裴南袁忽然对视一眼,无言的沉默。 高既白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的? “几位上路吧。”话音一落,那几人就怦然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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