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才不是他呢。 不过一阵小嬉闹过后,时北城和裴宵也开始商量正事。 毕竟这一次有关于边疆和裴南袁的事情,也不可能大意。 “漠北发生了严重的倒戈,现在新的掌权者上位后就想着来个下马威。” “虽说南袁那边能够僵持一段时间,但是最近庄稼收成并不算好。” “国库空虚....那么接踵而来的事情还有许多。” 时北城沉思片刻才道,“南袁那里,有没有传什么信回来?” “传是传回来了一封,但是信上说让我们不要担心。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个蛮奴的首领应该只是个年轻气盛的。” 裴宵虽然觉得自家儿子难免有点太嚣张自大了些。 但是仔细想想,先前被自己打的节节败退的不就是上任蛮奴首领吗。 要说还是血脉的压制啊。 “瞧瞧你脸上的样子哦。”裴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也多了几分认真。 “这次去可不要大意,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可得把儿子和自己安全的给我带回来。” 要说不担心那都是假的,即便是受个伤都够裴夫人心疼好久了。 但偏偏她家的老爷们都是些气性高的,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时添看到这一幕歪了歪脑袋,虽然对自己有个未婚夫的事情非常不满意。 但是他也不希望对方受到什么危险。 裴宵应下了。 原先皇帝和他商量安排启程的时间就在明日,刻不容缓,所以今天需要备全许多东西。 这些裴夫人轻车熟路的都安排下去了,他们这才能继续坐在这里吃着糕点喝茶聊天。 时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对有些事情非常好奇,他抬头询问,“裴姨,你当初为什么会和我母亲定下这个婚约啊?” 面对这个问题,裴夫人还当真思索起来。 毕竟在这个封建迷信制度里,断袖之癖都是不受欢迎的存在。 更何况还是这种定下婚书了的,就更加罕见了。 “其实不瞒你说,原先我们是在娘胎里就已经定下了婚约的,那时你母亲的胎相说是个女胎,而我这就是男胎。” “没想到最后临产了,你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婴。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这边早就定下来了的,又不好反悔。” “就......” “.......”时添想说简直荒谬,可是到头来也只好憋了回去。 “那你们....就不介意吗?” 裴夫人和时夫人确实从一开始还没法接受,可是这两个孩子待在一起吧,真的很和谐啊。 每一次早他出生一个时辰的小裴南袁总会很让着他,时添哭了他就会下意识的去安慰他。 以至于他们到了两三岁的时候,裴夫人和时夫人看着这两个小奶娃的“打情骂俏”也觉得很配。 于是婚约也就留下了,他们也乐得其所,完全忽视了那两个当事人的意见。 结果时添现在就像是一个,要等着未婚夫打仗归来履行婚约的小娇.....夫。 “小添,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家南袁啊?”裴夫人似乎看到了时添眼里欲言又止的复杂,一瞬间脸上也紧张起来。 “额.....” “我家南袁从小就被我们教育洁身自好,肯定没有什么红颜知己或者蓝颜知己什么的。 ” 裴夫人连忙帮自己那个木疙瘩的儿子,撇清外面那些不属于他的流言蜚语。 毕竟她家儿子那么闷骚生人勿近的模样,别人不敢,裴南袁自己也不敢。 时添闻言当下脸红,窘迫的回避视线,他并不是关心这个啊。 虽然他不抗拒这个,但是也得考虑对方的意思啊,总不能就这么擅自绑定住。 “其实我很在乎裴小将军的想法,万一他不愿意,那这婚事也没用吧。” “这个你放心,南袁这孩子自小就知道这个婚约,而且并没有不满意什么的。” 事已至此,时添是逃也逃不掉,他被裴夫人和时夫人拉着聊了好久。 以至于天色都有点晚了。 “今晚不如你们就在这里用膳吧,恰好就当做送别宴吧。”裴宵将要走的几人喊着,“我还拿了珍藏的酒,时兄喝一杯吗?” 时北城其实是一个见酒就走不动道的人。 虽然表面不怎么显山露水,但是此时他早被裴宵拿出来的酒水香吸引住了。 时夫人见丈夫走不动道又看到裴夫人得体的笑容后,索性就应了下来。 月光下,几人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桃树下,喜笑颜开,甚至裴宵和时北城都喝了不少酒后,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还坚持要喝。 裴夫人和时夫人拦都拦不住,最后随便他们斗酒去,目光又如一而终的落在了嘬了一口女儿红的男子。 时添皓齿星眸,模样就像是偷了腥的小猫。 甚至在看到两双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下意识红晕上脸。 没多久人就迷离的倒了。 见状时夫人率先一笑,对自己这个儿子一杯倒的状况觉得好笑。 裴夫人也觉得很有趣捂嘴笑了笑后,又看到裴宵和时北城的目光落在时添身上。 不知道多久忽然时北城蹙眉开口。 “这也太弱了,才一口酒就倒了,怎么一点都不像我。” “时兄不能喝了。”裴宵觉得自己脑子里都是星星,看样子是喝酒上头了。
第258章 封侯将军的契约未婚夫(3) “再喝这明天的路也别想走了。” 裴宵忽然一下坐在石凳上,看着自家夫人递过来了一杯茶水,笑着接过。 时北城哼了一声,也坐了下来靠着时夫人委屈道,“夫人.....陪我喝酒.....” 两个已经醉了的酒鬼,就算是不喝了还得撒个娇,实在是..... 太令人瞠目结舌了。 可唯独裴夫人和时夫人相视一笑,这家估计也回不去了。 时添被安置在一间客房里,真正意识模糊的时候,他好像在幻境中看到了一个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褂袍,回眸的一刹那,黑眸里冷淡空洞的神色还是给他打的一激灵。 他似乎在哪里见到了这么一双好看的眼睛,但是为什么没有光呢? 时添还想要去探索却见到他浅浅的叹了口气,那里面也没有多少的情绪。 “修补?” “灵魂的羁绊吗……” * 时添醒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疼欲裂,他吸气从床上爬起来。 可是当手碰到床下被褥的时候忽然一愣,他摸了又摸,感觉不对。 时添睁开眼仔细打量周围,眼神里是清澈的懵逼。 这里是哪里? 他反复张望,下一秒房门就被打开了。 裴夫人走了进来,看到时添呆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手上还端着一个碗。 “醒了?头还疼不疼?” “裴姨.....”时添忽然想到昨天晚上,他只是偷抿了一口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时添简直都快要尴尬的把头埋在被窝里,他算是没脸见人了。 “来先喝一下醒酒汤,省的头疼。”裴夫人怎么不知道时添在想什么,但是还是顾及他的身体状况。 时添看到递到自己眼前的醒酒汤,下意识的就接了过去。 尝了口发现是酸酸甜甜的像酸梅汤后,就一口闷了。 “那个裴姨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时添对自己一杯倒的事情非常唾弃,但是还是想问问。 裴夫人看到了他心虚和不安,起了逗他的心思,“有啊。” “啊?是....是什么啊?” “你昨晚说,很喜欢裴姨要留下来给裴姨当儿媳妇。” “......”好了,可以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种没有节操的话,难道真的是他说的吗?! 但是....时添看着裴夫人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骗他的。 只不过为什么要他当儿媳妇啊?! “裴姨......那个时候我喝醉了,说胡话的,你可不能相信啊。” “可是小添啊,裴姨真的很喜欢你哎,难道真的不能留给裴姨当儿媳妇吗?” “我家小子长得也不比京城第一美男差啊。” 要说裴夫人的自信也不是假的。时添曾经见过那个少年将军,意气风发,长相英俊。 一双邪肆的丹凤眼,充满了凛然正气,所向披靡的气质也是无人能及的。 “好了好了,裴姨也不逼你,先起来了吧外面早饭都准备好了,你母亲也该等着急了。” 说完她就拿着空了的碗就走了出去。 下一秒时添就下了床把木架子上的外衣拿了起来,着急忙慌的穿好衣服才走了出去。 裴夫人早在门口等着他。 “走吧先去用早膳。”裴夫人莞尔一笑,带着他去了大厅,一进门里面的人就看了过来。 “哎呦总算来了。”时夫人都快等烦心了,再次感慨,“下次可不能在让你碰酒了。” “就你这酒量迟早得完蛋。” 时添鼓起一边脸,粉嫩的脸颊又噌的一下红了起来,他别扭的被时夫人强拉着坐了下来。 “好好用膳。” 裴宵出征的事情,整个京城没多久就知道了。 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担心蛮奴的进犯能不能得到彻底的遏制。 时添看着披上甲胄的气贯长虹的裴宵,心头巨震。 裴夫人细心的替他理了理衣领,垂着眼眸道,“一定要大胜而归,知道吗?” “嗯。” 时北城三口与裴夫人同行,一同送至城门口,望着方阵整齐的军队,他们驻足许久。 直到眼前什么都没了,他们才离开。 临了了,时添忽然拉住裴夫人的手,斟酌许久才道,“我一定经常来陪裴姨聊天解闷。” 裴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背,“你有这个心意,已经很好了。”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是为国为民骁勇善战的将军。 他们都在为了江山社稷而付出,自己又怎么能抱怨呢? 裴夫人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时添也不好多说什么。 时夫人看着她叹了口气,同样也对此次战争感到担忧。 回到时府的时候,时添还没来得及回床上在歇会儿,就看到自家书童朝着自己小跑过来。 “公子!” 时添这脚还没踏入簪院呢,面前就站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 “小竹,稳重一点。” 小竹是家生子,也是时府管家的孩子,自小就伺候时添,算是府内最敢放肆的奴才了。 小竹嘻嘻了一声,随后又把拿出一个小笼子道,“公子这是先前在狩猎时,你说要豢养的红狐狸,徐公子给你送来了。” 时添虽说酒量不好,可是骑射都是一等一的好,且不说在前不久的围猎时得了个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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