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大哥怀孕了,这下弟弟妹妹们终于有妈妈了? 一群老头老太太们约着玩,比在城里当空巢老人可有意思得多。 靳父百年大孝子,为了体现自己这传统美德,还是几次三番地劝他们。 “您几位该离开舒适圈,出去走走了!” 几位老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靳父,回答他的话很多,或抨击,或软弱。 但总结下来只有一句。 “你应该立马闭上嘴,然后滚出我们的舒适圈。” 于是,到头来没有办法的靳父,就只好光带着靳利在城里安置下了。 按理说,靳利要是从五岁就当了个小少爷,长大以后也不至于来吃软饭。 然而,奇了个怪了。 靳利愣是从小都没当过少爷。 靳父拼搏半生,归来仍是抠门男性。 以前靳利当不了少爷,是因为靳父穷; 后来靳利当不了少爷,是因为靳父穷怕了。 靳父是大男子主义,在别人面前讲道理,在家人面前不讲道理,有他说没人说,就算全家子人都说他错,他也会觉得是别人的问题。 有了钱以后,靳父也抠门得要死,一毛不拔。 他成了一个很偏执的守财奴,视财如命,他的终极理想就是把雪球滚一辈子,但绝多花一分冤枉钱。 他的钱只用来,在他自居心里没有使用价值,只有观赏价值。 母亲的缺位,让靳利从小就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 靳父在各方面都严格要求自己,所以也始终打压管教着靳利。 包括衣、食、住、行,他对靳利的日常生活控制得非常严格。 此外,对靳利的未来发展也要求得非常苛刻,并对这些都冠以“我都是对你好”的借口。 然而,靳利也是从小就在泥里打滚的孩子,小小的年纪,一身的反骨,同样不是吃素的。 所以俩人没少掐架。 譬如每次吃饭的时候,靳父都会把公司上一顿或者前一天的盒饭带回来,有一次靳利实在忍不住了,说菜难吃。 靳父训斥他:“要是生在抗战时期,你能吃到饭就不错了!” 靳利当即反驳:“要是生在抗战时期,我都能当你爸爸了。” 靳父拿自己跟他类比:“你以为自己当爹就能比我强吗?你有什么本事?你撑得起来个屁!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就下地干活了!” 靳利回怼得更厉害:“现在你再在我这个年纪下地干活的话,那就说明你不行。” 靳父狠狠地咬了咬牙:“那谭信乐呢?人家怎么那么优秀?你没什么想法吗?就这么烂泥扶不上墙?” 靳利一脸无所谓道:“我羡慕呗。” 靳父恨铁不成钢:“你羡慕有个屁用!你倒是学学人家啊!” 靳利用最温柔的语气硬刚:“那请问一下,我到底要怎么学,才能拥有他那样的爸呢?” 一听这话,差点没把靳父气死,剩下的饭都不吃了,拽着他头发用扫帚狠抽了一顿。 打了,疼不疼? 疼! 下次,敢不敢? 敢! 小时候靳利学习成绩不好,靳父就用皮带打他的手心,把他关到地下室里反思,里面又黑又冷,不管靳利怎么哭怎么喊,靳父都没有心软过一次。 有一回,靳父公司的事情比较忙,都忘记自己儿子还关在地下室里了。 那次靳利差点没冻死在里面。 他恨他爸。 因为在他爸面前,靳利觉得自己永远没有自我价值。 靳父很喜欢拿别人家的小孩跟靳利作比较,这个别人家的小孩一般也就是谭信乐,因为他在同龄人面前实在太优秀了。 可是靳父只知道谭信乐在同龄人面前实在太优秀了,靳利却知道谭信乐在同龄人面前也实在是个烂人。 靳父一直在靳利面前说谭信乐多好,而对比下来靳利有多差,也从来不在乎靳利的感受。 “比较”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靳父就是那个无数次。 当对比变成了攀比,教育也就真变味了。 靳父早也说,晚也说,每天都在说。 靳利和谭信乐不怎么见面,但是“谭信乐”这三个字他却每天都能听上数十遍。 靳利觉得自己的努力一直都被否定,所以也几次失去继续努力的欲望。 每次靳利扪心自问,“努力有用吗?”的时候,靳父就会用他的教育方法告诉靳利,没有用。 靳利不理解。 靳父也不理解。 因为靳父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这样的,耳濡目染,所以他给下一代运用的也都是上一代、上上一代传承下来的教育方式。 但这种方式只会让靳利陷入自我怀疑。 自己真的有这么差吗? 自己是不是很没用? 就算努力学习又怎样? 就算考到满分又怎样? 靳父只会跟靳利说,你才考一次满分,谭信乐考多少次了?你才考了一门满分,谭信乐门门满分! 每次听父亲这么说,靳利都气不过,因为谭信乐只是一个装出来的乖乖男而已! 他在大人面前从不放肆,反而处处迎合讨好,主动舍弃自己作为孩子应该有的淘气和任性,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和各种需求。 可他这种被懂事绑架的孩子,在私底下,那可是打架骂街抽烟喝酒,什么东西脏他就专挑什么碰啊! 妈的!最讨厌装逼的人。 。
第10章 友善 之前,靳利初来乍到娱乐圈,靳父什么都没说,让他自己闯荡,还给了他一句无价的忠告:“多经历几次社会的毒打,就当历练了,多历练几次,就历练成了!” 说是无价的忠告是因为靳父一分钱都不打算出。 因为他只当靳利是三分钟热度,很快就会知难而退,而热度也就会跟着消下去了。 后来,靳利想跟傅氏解约,违约金大几个亿,靳父也是什么都没说,还是一张票子都不给,跟靳利说:“当初是我让你这样的吗?不是你自己自愿的吗?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靳利都有点怀疑自己了。到底爹是捡的还是我是捡的? 靳父却觉得自己猜对了,拿捏死了。看吧,果然这小子想当明星只是三分钟热度,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想放弃了?必须让他吃吃苦头才行! 这次,靳利跟谭信乐取经,想开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经纪公司,但是没有启动资金,所以又把主意打在他爸身上了。 师承亲生父亲,画饼那是张嘴就来。 靳利试探:“爸,我想开个经纪公司,您怎么看?” 靳父把天聊死:“我不敢看。” 靳利跳过暗示,直接明示:“那您借我点启动资金呗。” 靳父反客为主,无缝推销:“可以的,现在我们这边正好出了一款新产品,只要您有社保公积金,就可以申请一笔贷款,最高50万,随借随还的,如果近期有资金方面的需求的话,您可以考虑深入了解一下。” 靳利沉默:“……” 靳父摁头进一步推进:“嗯,您什么时候有空来了解一下呢?” 靳利:“可那个借了不是要还的吗?” 那你意思就是不想还了呗? 靳父挂断了电话。 这通拨打了三十五秒就被挂断了的电话,是靳利和父亲这三个月以来唯一一次互动。 靳利把电话挂断以后,倚着沙发笑骂,“真把我当你客户了。” 他不服气,又打了回去。 一个敢打,一个敢接。 靳利开门见山:“真就一点不能借?” 靳父毫不客气:“不是不借,是你真就应该像一个乞丐一样,跪在地上‘嗯呢嗯呢’地向过路人求钱。” 隔着屏幕都能听出他在模仿着乞丐的语气,甚至光听着声音就能想象到他在那边模仿乞丐的表情,低声下气故意讽刺的样子历历在目。 靳利笑了:“我没有家人吗?” 靳父肃然:“你没手没脚吗?” 亲爹俩在这边恶语相向,每一句都话里带刺。隔墙却有第三人附耳倾听。 ——洛荀盈。 靳利没有关门,所以那边的动静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见他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洛荀盈便轻轻把房门虚掩上,开始偷偷摸索他们所在酒店的内部房子结构。 他偶然发现一个长方体的东西。 有盖能弹开,摁下能喷火。此外,这盖子还能扒下来,里面又插着一黑一白两个小长方体。白色的厚一点,黑色的薄一点。 这东西每个房间都有,他不认识。 过了一会儿,微微听到一些脚步声,下一秒,靳利便推门而入了。 再看洛荀盈,已经端端坐在床上了,静若处子。 靳利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将一把簪子、发绳之类的东西一起给他扔到床上:“以后不要关门了,先把头发扎一下。” 他最近拍的正好是古装剧,就顺便从剧组顺手给洛荀盈带回来了一点。 看到便宜廉价玩意儿,洛荀盈第一反应是放在手里掂量掂量,品品看看。 很轻,品质也不怎么样,跟他自己之前戴的首饰相比难免有些廉价了。 但是,他也没觉得不好,毕竟有总比没有强,所以洛荀盈直接拿过一只比较好看的簪子来盘头发了。 靳利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就去卫生间的浴缸里泡澡了。 门也没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靳利不爱关门,这间房子里面没有一扇门是关着的,毫无隐私可言。 靳利闭目养神,在浴缸里小憩。 水温很高,靳利感觉自己的皮肤都有被灼烧的痛感。 感觉眼皮覆上了一层阴影,靳利猛然睁开眼睛。 却发现洛荀盈就骑跨在自己身上,披头散发,衬衫裤子也没脱,半个人都湿透了。 湿漉漉的衣服把他的身形全部清晰地勾勒出来,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朦胧迷人。 那把簪子仍然拿在洛荀盈手里,却没入了靳利的胸口。 幸好靳利发现得早,簪子刺得不深,但丝丝鲜血和灼热的痛感让他头皮发麻。 沸腾的血气在狭隘的空间里乱窜,两个人都被彼此互相裹挟着。 “我就知道你有鬼,”靳利冷哼一声,表情阴戾,一把握住洛荀盈的手腕,把簪子拔出来。 小 小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来,然后血溶于水。 紧接着,靳利抬手一个耳光,挣扎着坐起来一个转身扭转了战局,把洛荀盈压在身下,摁着洛荀盈的头往水里扎。 “玩弄我,好玩么?” 洛荀盈脸正对着靳利,出于活命本能紧紧抱着他的腰,整个人被靳利控制着在水里上来下去的扑腾,一张雌雄莫辨的帅气脸孔陡然扭曲,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嘴巴,鼻子耳朵都进了水,差点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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