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范嘉丞说话,许斯轩又用食指戳了戳脸颊,索要亲亲,道:“可以奖励一下了吧?” 许斯轩一张脸都在发着柔和的光,整个人真诚又明媚。 外卖小哥匆匆赶来送吃的,站在外面按了几声门铃没人搭理,听到里面像发生战争一样激烈嚎叫,不得不打了个电话。 “哦哦哦哦哦哦!”许斯轩鞋都没顾得上穿,光着脚在地上“噔噔噔”地飞奔,开门把外卖拿进来,是他刚刚点的两个鲷鱼烧。 他把其中一只给了范嘉丞,然后咬了自己那只一口,露出馅料里红豆多的部分。 许斯轩很喜欢甜甜的味道,范嘉丞也是,所以他就把那部分也递到范嘉丞面前。 许斯轩 道:“毛毛你尝尝我的。这里。嗯!这红豆可多,可甜!你尝尝看是不是?” 他看着自己喂范嘉丞吃下那口满是红豆的鲷鱼烧,声音激动道:“是不是!!!真的可甜吧?那再尝一口快快快!” 作为范嘉丞的爱人和导师,许斯轩喜欢表现爱意,也喜欢将所有的爱意都妥善放在这些无微不至的细节里。 当范嘉丞在工作中感到沮丧或者由于其他原因感到沮丧时,许斯轩总会对他说些非常亲切但又寓意深远的话,以此引导他走出负面情绪。 当范嘉丞有想要尝试的新东西或者想要培养新的爱好时,许斯轩又总是给予他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 因为,许斯轩还把能和范嘉丞跨过世俗而恋爱当做他一世修不来的福气。 ......
第129章 出租 薛圆在局子里拘了一个多星期,才被放出来。 这一个多星期,她在里面度日如年,睡醒就开始骂骂咧咧,睡着了也在骂。面壁思过的时候骂,做早操的时候也在骂;看法律常识报刊的时候骂,做手工的时候也在骂。小怂,所以在心里骂。 从早到晚,骂天,骂地,骂发明那种药的人祖宗十八代。 都有本事把这种药给做成功了,难道就不能再往科研方面深挖一下吗?就不能加个辅助功能用来锁定攻击对象吗? 薛圆绝望死了。 她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从小到大克己复礼,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又有钱又有颜,能让自己生起野心和欲望的男人,结果稍微一点火还玩火自焚了? 她复述过程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丢人。 在里面是不用见人,出去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一辆出租正好飞速路过派出所门口,薛圆仓皇拦道:“出租车!!!师傅师傅,打车!” 出租车停在薛圆面前,她立刻打开车门上去,坐到了后座。 她不想再花过多的时间暴露在空气当中了,干燥又阴寒,还老觉得万众瞩目,有人在看她似的,尴尬得脚趾抠地。 上了车,薛圆问:“师傅,从这到XXX多少钱?” 司机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用雄浑的声音回暖应道:“二十。” 他戴着口罩,说话有点闷闷的,但能看出人长得憨厚老实,因为胖。 薛圆掏出二十块钱递过去:“行师傅,先给您了,您就把我送到XXX吧。” 司机非常自然地把钱接过来:“好。” “我滴蜜儿,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气死我了,天杀的万恶的,今天晚上吃一顿火锅,我非得跟你絮叨絮叨,好几天没吃好东西了,呜呜呜......就去之前那家,你前男友附近那家。哎哟喂,你蜜儿都要烦死了,你在乎你前男友干啥,我们只是去那吃饭,又不是去找他!......” 薛圆拨出了一个电话,在后座对着手机一顿输出,听上去是在跟朋友打电话诉苦抱怨,眼睛时不时望前瞟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出租车已经驶离了原先的路线,离开了沥青马路,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虑。 “司机师傅,我们这是去哪儿啊?”薛圆挂断电话,扒头往前望了望,狐疑道,“我怎么好像觉得不是这条路。” 司机笑了笑:“放心吧,这一带我比你熟,你还怕我带你绕远道吗?” “哈哈,那倒也不是。”薛圆口是心非,其实她还是挺怕的。 “嗐呀,我都跟你说了二十,我不会坐地起价的,二十就是二十,”司机笑道,“绕远道亏的不是你,是我呀。” 薛圆有些尴尬,赔笑道:“是,您办事咱放心,我压根没那意思。” “话说姑娘你,怎么从派出所出来呀......这个能问的吗?”司机试探道,“您要是不想说也没事,咱就是一路上闷得慌,唠唠闲嗑解解闷!” “没什么,就......我上银行去办卡了,结果人家让我去派出所开个什么证明。”凭借着自己二十几年的生活阅历,薛圆随口编了个理由。 “哦哦!”司机点了点头,“这种手续什么的是挺麻烦的现在,不过也有个保障,全员反诈嘛。” 一看糊弄过去了,薛圆连连答应:“对对对。” 司机叹了口气,略带惋惜道:“唉,你们这种漂亮小姑娘更要小心咯,什么华国人不骗华国人,最近骗子可多了!” 薛圆答道:“是呢,防范意识得放第一位啊。” 司机又道:“这网上报道那么多,又是杀猪盘又是什么的,骗财又骗色,他们发假的照片,你爱我我爱你,其实就惦记咱兜里那点钱呢!” “哈哈哈,您真有趣!” 一听薛圆感兴趣,司机就更来劲了:“还有更可恶的呢!骗你是骗你,千把块的,要是不多,买个教训,也就算了。有些人打着赚大钱的幌子,把你骗出国,那是让你骗别人,不骗就打死你!多吓人啊,太恨人了。” 薛圆严肃地说道:“真是。” 司机摇了摇头,感慨道:“都说缅甸好,是呗,那里的人对你掏心掏肺!” 薛圆被司机逗得咯咯笑:“头一回掏心掏肺这个词还能这么用,师傅您太幽默了。” “可不是掏心掏肺嘛!人活着能卖,人死了也能卖,咋样都能捞油水,泡钱里去了都!” “您看,您知道的还不少呢!”薛圆打趣道,“不会您就是干这一行的吧?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您要是干这个的,您怎么也得把我卖个好价儿。” “嗐!我要是干那个,我还能出来跑车拉人?有那个钱了,还遭这个罪干嘛?”司机道,“我就是闲得没事了,天天在网上刷视频,老看见这个,我特别关注!你们女强人不一样,你们不爱看,不关注这些,但是我跟你说,看了真有用,可得提防着点啊!” 薛圆应道: “以后我肯定看!” 司机车速慢慢提上去,侧过头来安慰薛圆:“不过也别太担心了,谁什么样,老天爷都看着呢,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那些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说时迟那时快,直线疾驰的出租车,先是“哐当”一声,又是“嘎吱”一声,阵阵尖叫划破天空,伴随着紧急刹车声音,这辆出租车直接跟一辆正在向左转的面包车撞上了。 薛圆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好像听到鸣笛和一句无奈的怒吼。 “你他妈要是瞎就别出来开车啊!突然加什么速!” 很快,交警拨开层层叠叠的围观群众,拉好了警戒线,救护车疾驰而来,几个医护人员蹲在两个人身边,经过暂时的抢救措施稳定伤情以后把出租车司机和薛圆送去了医院。 面包车司机无疑作为了肇事者,咬牙切齿从嘴巴里挤出一个字:“操。” 刚骂出一个字,就看见交警来了,又夹上尾巴不敢说话了,木讷站在车边。 他一双眼睛泛着红,里面都是不甘和恐惧,一张脸紧绷着,面色苍白,两腮的咬肌被咬得死死的,浑身都在颤抖。 现场还有另一个青年正在不远处站着,焦急地打着电话,冤枉得要死:“跟我们没关系啊!那个死车开得嘎嘎猛,他不要命!” 查勘现场的时候,交警又叫面包车司机和那个青年过来问了话,现场勘察完毕以后,就不容他两位置喙,把他们带上了警车。 交警暂扣了他们的面包车,把面包车司机也送去了医院,抽血检验,全程视频录像,完事儿以后才把他带到交警队做笔录。 一想到丧葬费、抢救伤者医疗费、死亡赔偿金、车辆维修费、交通费、处理交通事故人员误工费、家属精神抚慰金、被抚养人生活费之类的巨额赔偿金,面包车司机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试图博取同情,或者只是为了自嘲:“我做的不是笔录,我作的是什么孽啊!” 得到的回应是被冷冰冰的严加执法:“先别说了,左转让直行,没办法,先上车吧。” 出租车司机被摘下了口罩,他有安全带系着,是轻伤,只断了两根肋骨,经过医院专业救助以后,就没什么大碍了,昏迷还可能是因为车祸引起剧烈心理创伤才导致的,过了不大一会儿的时间,就醒了。 刚醒过来,司机就问身边的医护人员,自己的乘客安危如何,被他们告知“那位乘客虽然重伤,但抢救有效”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几个护士当着他的面交头接耳,都在议论,401病床的患者是真挺负责的,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担心自己,居然先是担心别人。 传到他耳朵里了,他面色苍白地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小本生意,可背不起人命啊。” 说完,司机这也才想起来问问自己的情况,医生的交代是他很幸运,没有需要住院的伤情,如果觉得心理状态不太好的话可以再待一阵子看看,但是如果没什么事情就可以自行离开了。 因为医院资源有限,不建议没什么大碍的伤者占用资源,钱要花在刀刃上,医院的有限资源应该用在危重病人上。 司机想了想,还是不肯走,说怕自己没修复好,刚一出去再出点什么差错,那就坏事了,所以决定还是等等看。 顺便,他留下来,还可以再去探望一下自己那位乘客,商量商量赔偿款的问题。 医院病房并不算紧张,医护人员也就表示可以理解,可以继续观察几天。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人猜得到这个司机留下来的动机背后也其实别有深意。 薛圆这条人命,是靳利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决定低头,补偿给洛荀盈的礼物。 幕后黑手是靳利的话,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 这个出租车司机是翘臀黑皮猪,利用自己的主职作案,就连制造巧合也像行云流水一般合理。 但除了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密谋已久的故意杀人案。 出车祸的时候,薛圆坐在后座,她没有系安全带,撞得比较严重,加上颅内大出血,整体来说损伤就比翘臀黑皮猪厉害得多了,但所幸手术很成功,福大命大,苟住了一条命。 由于失血过多,薛圆昏迷了几个小时,不过熬过几个小时以后,她也渐渐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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