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合成员隐约知道有电影主动找上蔺渝,但并不清楚蔺渝到底参演的是什么类型的电影,恰好经纪人提起,伍舒阳率先冲他问出自己好奇的问题:“你演的是什么电影?陈邱恒这个名字好陌生。” “陈邱恒算是新人导演,拍摄的电影基本都属于小众文艺类,和现在大部分的商业片完全是两码事,你没听过他的名字也很正常。”蔺渝没来得及解释,先开口的反而是奉子爵,注意到蔺渝困惑的表情,奉子爵有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就是稍微看过一点相关的科普。” 蔺渝不疑有他,“哦”了一声才说:“外界宣称的应当算是,小众的校园悬疑类影片,但是实际上内核是关于校园暴力和欺凌的,算是有现实意义的文艺片吧。” “哦,你演什么角色,被欺凌的那个吗?” 蔺渝说:“被欺凌的人开局就死了,我演的是校园暴力者...嗯,还是带头的那个。” 奉子爵:“......” 伍舒阳:“......” 两人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困惑,半晌伍舒阳才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蔺渝:“你?校园暴力者?带头欺负别人?” 蔺渝强打精神,摆了个握拳的姿势:“怎么,不像吗?” 伍舒阳说:“恕我直言,作为一个学生时代受到过一些言语霸凌的人,你和我想象里的霸凌者区别太大,没办法代入——陈邱恒为什么会找你?是觉得你看起来很像会欺负人的那种吗?” 奉子爵笑出了声。 蔺渝在内心翻了个白眼,表面不动声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推了他一把:“怎么了?人不可貌相,说不定我就是走反差路线的那种。” “貌美如花,心如蛇蝎?” 蔺渝又伸手去推开玩笑的奉子爵,结果对方早有防备,一手抓住了蔺渝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把。 蔺渝没预料到他这步动作,整个人往前扑倒,用空余着的另一只手撑住了椅背,才勉强没有直接栽倒在奉子爵身上。 “喂你——” 蔺渝扯了一把,没怎么用力,因此也没能把手腕从奉子爵手里扯出来。 对方轻轻松松抓握着他的手腕,笑嘻嘻地说:“这么说感觉有点带感,以前看的电影里就有这种角色,诱惑人之后把人杀掉,不是还有那种角色,就是趁着接吻的时候把毒药渡入对方的嘴里...” 蔺渝拧起了眉毛。 他隐约感觉奉子爵这话说得像在调戏他,但好像只是他的错觉,对方只是在随便跑火车。 奉子爵的力度显然有些没轻没重,挺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许多男孩的性格特质。倒是廉望雪,这么一对比,就更不像个单纯的十五岁了。 “我之前看陈邱恒的作品,好像或多或少会和性沾点边,你这部剧不会也——” 前排的经纪人用力清了清嗓子,提示他不要继续口无遮拦说些有的没的。 奉子爵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似的闭上了嘴,只是握着蔺渝手腕的那只手,再次加大了几分力度。 “你这...”连伍舒阳都迟钝地意识到了好像有点不太对,他抬手拍了一下奉子爵的胳膊,半开玩笑似的说,“要是蔺渝是个小姑娘,你刚才就是在妥妥的性.骚扰,什么嘴对嘴渡毒药,什么陈邱恒的作品和性挨边,你就算要开黄.腔也找个经纪人不在的时候——” 经纪人又用力清了清嗓子。 蔺渝:“......” 意识到哪里不对就够了,阻止就好了,不必把刚才奉子爵脑子抽筋说的一堆废话重复一遍,还自己添油加醋,搞得好像自己和这群队友没事私下相处的时候都是在开黄.腔的。 况且之前奉子爵的那番话好像也没到所谓“黄.腔”的程度。天地良心,他和奉子爵压根没谈论过一丁点儿相关的内容。 他试着抽了抽胳膊,这次终于顺畅地将手腕从奉子爵手里救了出来,被他锢住的部位莫名的有些不适,但刚才廉望雪做起来,却没给他这种感觉。 大概是,奉子爵的侵略性太强,言语也有些过界。 蔺渝轻轻甩了甩手,意识到系统还没有说话。 奉子爵还在盯着他,蔺渝喊了两句系统,随即掀起眼皮问:“怎么了?” “...没怎么。” 奉子爵倏然转过了身,不再看他们。 伍舒阳却还在惦记着刚才的话题,等奉子爵回身干自己的事之后,忍不住又戳了戳蔺渝:“唉,刚才他说的是真的吗?陈邱恒导演的戏里边都和那个东西沾点边?那你演的这个角色...” 蔺渝没好气地说:“我好歹是个还不到二十的小偶像,粉丝里一堆未成年,能演什么和“那个东西”沾边的戏?这部戏里是有点性.暴力的部分,但是归根结底是校园暴力的一部分,拍摄不会太露骨——但是那部分归根结底,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裴立这种角色如果搞出那些东西来,本人的魅力值会大打折扣,蔺渝就无法从中获利了。 “...啊,也不是完全没关系。”他突然回忆起剧本里看过的部分,又临时改口。 奉子爵霍然从前排回过了身,动作过快,差点没撞到椅背上。 “什么?!”伍舒阳喊得好大声。 “就,有一些童年的,过往,关于我演的角色的妈妈,和姐姐。” 裴立这种十几岁年纪,就性格完全扭曲的人,必备的必然是悲惨的童年,这点陈邱恒这样的导演的故事里也无法破例—— 裴立的父亲是个公交车司机,嗜酒如命,酗酒过度后就会打骂他和他的母亲姐姐,后来对方在裴立九岁那年因一次事故去世,留下了年长裴立八岁的姐姐和没有工作的母亲。 为了养活两个孩子,裴立的母亲走上了一条出卖自己身体的不归路。 裴立外貌出众,一直在学校里被人喊作“妓.女的儿子”,又因为这个原因,隐约的还有些关于他也被他母亲带去“招待”一些恋.童癖的传言,虽然远没有后来他姐姐的遭遇那么可怕。 “既是我的母亲是个妓.女,我的姐姐声名狼藉,也不妨碍她们爱我,我爱她们。” 蔺渝喃喃地说。 奉子爵和伍舒阳都吓了一跳,第一次从蔺渝嘴里说出类似骂人的话,还是对他们造成了冲击。 蔺渝回过神来,对他们灿烂一笑:“我在背台词啦。”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先入为主地将裴立这个角色定义成了悲剧的恶人,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廉望雪。 想起他狠戾的眼神和看着自己时倏尔温顺的眉眼,还有刚才在黑暗中战栗的手臂和讲述的那个故事。 隐约的,他觉得廉望雪和原本小说里截然不同的性格气质,诡异的行为举止,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滔天秘密。
第35章 颜立川的耳钉,是要送给自己的。 这件事是蔺渝隔日才知道的。 之前颜立川问自己“有没有看到我的耳钉”,他理所当然以为这是对方是私人物品,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颜立川就来找蔺渝,而蔺渝顺水推舟,装作在卧室里搜寻了一圈,找到了颜立川丢失的物品的样子,把东西还给了他。 “这是要送给你的。”颜立川却不收。 蔺渝:“给我?” 这个答案的确是意料之外。 颜立川点了点头,含情脉脉地为蔺渝捻走了肩头的一根碎发:“这是之前我参加的手工制作的综艺,自己做的,所以只有一只...” “原来如此,我以为这是网上定做的呢,看起来好精致。”蔺渝不动声色地旁敲侧击。 颜立川倒是没觉得他这问题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对,网上也有售卖,我们去的就是手工制作饰品的那家店铺的工作室,我看到了这个耳钉的展示,‘鱼’和你同音,所以就想到了你,做了这个。” 蔺渝在颜立川没注意的时候挑了挑眉。 至于对方是不是真的像说的那么漂亮,真的想以此来向自己赔上次西红柿事件的罪——或者当封口费,又或者他只是心血来潮想要来一波新的卖腐操作,挽回在其他cp的围追堵截下岌岌可危的cp人气,蔺渝并不在意。 他只是把耳钉接了过来,露出一副喜气洋洋的欢快表情。 “谢谢队长!那我就收下啦!” 颜立川微笑颔首。 对方还有通告,很快就跟着经纪人离开了。 蔺渝把颜立川送给他的耳钉放进自己的首饰盒里,打算等颜立川参加的综艺播出后,看看对方的表现,决定是否要找个合适的机会买个腐秀一下。 奉子爵也不在宿舍,蔺渝很享受这种和自己独处的时间,于是去洗了个澡。待他洗澡完毕从浴室出来,突然听见系统喊他:【小渝?】 昨天晚上回到宿舍,入睡前蔺渝遭遇了系统狂风骤雨般的指责,无非是被蔺渝昨天的姿态吓到了,希望他不要再这样通过伤害自己,伪装得病的方式进行未必会被外界知晓的“卖惨”,毕竟发作起来很痛苦。 蔺渝百般解释,告诉对方自己只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原因,在恐怖屋如果不装一装,未来有可能会被有心人,或者对这种疾病不了解的人攻击,说他的惊恐障碍是装的——明明其发作毫无征兆,甚至在睡眠中都会突然起病,个体症状并不完全统一。 “我是防患于未然。”最后,他理直气壮地告诉系统,“万一未来我被质疑被网暴了,摄像师和廉望雪都是证人。” 蔺渝笑眯眯:【哟,你现在又想和我说话啦?】 系统:【我要和你说正事!】 蔺渝很宠溺:【嗯,你说。】 系统:【...是这样的,昨天我思考了一下廉望雪的情况,我怀疑他是不是自己患有,需要服用那类药物的疾病了。】 蔺渝给自己写剧本的时候,设定中的“惊恐障碍”程度很轻,还在吃中药慢慢调理,因此还没有到需要随身带抗惊恐药的程度,况且这种药物本来成瘾性就很高,副作用也不小,除非发作频繁,难以自己缓解,否则服用需谨慎。 蔺渝:【他父母呢?这种镇定催眠药一般未满十八岁是不建议吃的吧?就算吃也要医生指导下服用不是吗?】 系统:【对,所以我还有一种猜测,就是是不是他有什么熟人,有类似的病症,而且比较难以自控,所以他为了对方的安全,才会随身携带。】 蔺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还有。】系统又说,【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蔺渝”的身体或者大脑里有什么被激活了?或者你能够获取到一些他相关的记忆?你之前装作发作的样子,未免有些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觉得...】 让人觉得蔺渝本身,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被病情困扰。 蔺渝眨了眨眼,对此暂时性的避而不谈:【谁知道呢,再看看。】 原著里说“蔺渝”罹患抑郁症,最终离世,对他的死因并未详细描写,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同时患有其他疾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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