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细密的吻落下时,又重了几分。 仿佛一点一点拆开精美珍稀的礼物般,解开小瘸子睡衣的最后一颗扣子。 盛然难得地没有躲闪。 巴黎的秋夜,总是时不时地飘洒着清清凉凉的细雨,缠绵不停。 盛然整个人被抱着,放在卧室那张柔软宽敞的大床上时,欺上来的身体像是隐忍多年、只待一朝爆发的火山。 像是要把他整个人融化、刺穿,再也不复往日沉寂。 闫子钦看上去是那种疯起来没边儿的人,起初盛然怕极了。 尽管实际上,闫子钦对小瘸子格外小心温柔,如同这温暖复古壁炉前,窗外绵延的轻雨,洋洋洒洒地痴缠个小半夜。 还小心询问着对方的感受。 明明都是第一次,但彼此仿佛已经很熟悉对方的身体,默契得一如十年来,他们一同登上的那些舞台。 压抑了两辈子的情愫,如同这窗外渐大的雨势般,不断地蒸腾,氤氲。 盛然陷落在炽热的火源与那柔软的大床间,小猫般的剧烈呼吸声,掩映于窗外雨帘。 那雨滴仿佛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般,不断敲击着窗沿,由先前轻叩,逐渐演变成撞击。 在那透明无暇的玻璃窗上,不断蒸腾起一片滚烫,像是被什么指引着,巧妙地接连汇聚到某一处时,少年修长的天鹅颈仰成一道极致漂亮的弧线。 后半夜,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肆意的雨滴接连重重撞击着一整片精美的玻璃窗,如同一曲节奏分明的鼓乐,碰撞交鸣之后,落下一片绝美的水帘。 盛然快要断气了,大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浸湿了那被揉乱成一团的丝绸床单。 雨声淹没了少年小猫般的低语,盛然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颤抖着身体掉眼泪,只记得黎明的第一道天光破晓时,闫子钦与他十指相扣。 次日,没有拍摄工作,小瘸子在自己的套房里睡睡醒醒,倒时差。 谁也不知道都来了巴黎一个多星期,倒的是哪门子的时差。 闫子钦也没怎么出房间,当日有几个工作流程的确认,都是到走廊里与工作人员简单交流,沟通完了就回卧室,照顾小瘸子,喂了点水和粥。 到得下午,盛然再一次迷迷糊糊醒来时,发觉床边坐着人,才揉着眼睛嘀咕了好一会: “闫子钦你又不回自己房间……” “这就是我的房间。”闫子钦淡定作答。 小瘸子茫然了好一阵,差一点就点头了,忽而觉得不对,紧接着翻了个身,伸手一把拉住对方衣领。 “这不是你的房间!” 小瘸子凶巴巴地辩论。 他们住的这间套房,有好几个卧室,小瘸子刚才醒来时,就环顾了四周的装饰和摆设,这是他自己的那间。 没错,昨晚他确实跟闫子钦一夜情了,但一夜情是一夜情,不代表他俩就同居了! 小瘸子用力推了推人: “你走。” 声音不怎么强势,但命令明确。 翻脸不认人。 闫子钦故意俯下身,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最后没忍住,一点一点含住了少年的唇。 昨夜的流连不舍,从唇齿间蔓延开来,闫子钦故意含着,不动地方,仔仔细细地品尝了好一会儿。 最后仿佛确认般地反问了两个字: “我走?” “嗯!”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小瘸子,倔强点头。 被子里对方一双温热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探进来的,再次滑落在少年腰间。 闫子钦还真就不服,昨夜可没说让他走。 微微施力的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滑进棉布睡衣的下摆,一寸一寸地摸索游移。 直到惹得少年那白玉琉璃般的腰身微微挺起,轻颤了颤,借着腰后与床暂时分开的空挡,闫子钦将手伸了进去,将整个人抱起。 小瘸子眼角还微微泛红: “闫子钦你要是还敢……” 话音未落,闫子钦直接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是他们俩今夜凌晨用过的姿势。 闫子钦记得,他俩用这个姿势时,对方的反应最强烈,声音也与众不同。 小瘸子张牙舞爪地抗议。 抗议无效。 闫子钦拥着怀里的少年,轻轻浅浅地亲热,如昨夜般一寸一寸地温存,惹得小瘸子呜咽着又要掉眼泪。 “还让我走?嗯?” 盛然说不出话,再次被抱进浴室时,喉咙又开始干涸嘶哑。 …… 先前盛然随口说想要在巴黎多玩几天,还真就阴差阳错如了愿,尽管后面的几天里,没怎么能够出门。 由于腰疼,他走路不大便利。 好在他本身就是个小瘸子,时而走路轻松一点,时而费力一点,旁人也不大能看出来。 这一趟巴黎之行,小瘸子工作加游玩,心满意足,乐不思蜀,还收获了个男朋友。 尽管他觉着,闫子钦也不能算是男朋友,公开是不可能公开的。 反正是跟队友一夜情了。
第77章 回国 盛然回国这天,出发去机场前,收到一条来自盛文竹的信息。 巴黎时间刚过中午,八个小时的时差,盛然掐指算了算,国内时间凌晨五点半: “然啊,你爸找回来了,刚才送你小区门口来了,就在这坐着等你,一会儿我就跟你大姑、大姑夫回老家了,早上七点的火车,房子退租了,你小姑父继续留你们公司当保安,住保安宿舍。” 一段文字底下,配的照片是小瘸子和闫子钦住的那所高档小区。 路灯夹杂着一缕天光之中,盛然他爸盛闻贤,穿得破破烂烂,薄外套的胳膊肘部位破了个洞,浅粉色的女士运动裤也不知道从哪,蹭得全是稻草,跟乞丐似的在马路牙子坐着,一动不动。 盛然吓得一个抛物线,把手机扔飞进沙发靠枕后面。 “嘿哟,你这早晚有一天,藏哪得忘了找不着。” 袁巡正坐在自家小孩儿套房的沙发上,检查机票证件,等待出发,顺便把手机重新放回小瘸子手边。 小瘸子跟碰了个定时炸弹似的。 盛文竹这条信息,他看明白了。 他爸的千万富豪人设,演崩了。 盛文梅、盛文竹两姐妹,事到如今也已看出,盛闻贤跟二婚老婆离婚,一分钱没捞着,本身就为了钱的姐妹俩,这回是真不管兄弟了。 盛然也不想搭理他爸,凭什么小时候把他扔出家门,如今没了经济来源,往他家门口一坐,他就得把人捡回家? 至今,盛然仍旧清晰地记得,他爸二婚不久,有一年他后妈赵菡的哥哥姐姐,来家里做客。 赵菡哥哥家五岁的小儿子,拿了油画笔刷,在墙上乱涂乱画,孩子的爸妈还夸自家宝宝从小就有艺术天分。 把小瘸子学校里文艺汇演的衣服,也给甩了一身油彩。 小瘸子不高兴,小声嘀咕了几句,被他爸一个耳光,揍翻在地上,说什么“本来你就不是这家人”、“给你饭吃已经是施舍了”、“还整天拉这个脸不知道感恩”…… 最后把小瘸子连同书包衣服,一股脑通通扔进了院子。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爸跑他家来求施舍来了。 “我不想回国了,我还想去塞纳河玩……” 扬眉闪着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的小瘸子,跟他巡哥和闫子钦,讨价还价。 他就想让他爸,再多露宿街头几天。 “塞纳河咱前天不是去了么?” 袁巡发愁,他家这孩子属于一带出去玩,就不愿意回家的类型,从小就这样。 “我跟你说盛然,咱这机票可都改签过一回了,你回去还有通告呢,人家闫子钦那边马上进组,你这边接下来有个公益活动,你要没玩够,明年春季时装周,咱再来。” 袁大经纪开启连哄带骗大法。 “我难受,我腿疼,我腰也疼,我不想动……”小瘸子委委屈屈跟他巡哥装病。 “哎呦,咋的了?” 袁巡还真吓一跳,只道他家小孩行动不方便,哪又伤了病了不舒服了。 谁知道是因为国内的地盘,被自家老子给侵占了! 此时,他们酒店大套房的卧室里,闫子钦最后检查完两人的随身行李,以及一会儿机场要穿的代言,出来了。 盛然确实这几天,身上哪哪都酸痛不舒服,不过不是伤了病了。 得赖闫子钦! 他们巡哥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咋回事,闫子钦门儿清。 闫子钦过来看小瘸子时,正好袁巡转身接了个电话。 电话是他们公司的公关部门,从国内打来的,说是有人拍到了盛然家门口,坐着一老头,疑似盛闻贤。 袁巡这个电话接了快十分钟,回来时看见盛然跟闫子钦俩人,对着手机,头挨着头地小声商量,也不知道俩人嘀咕了啥,就听见最后闫子钦低声说了句: “乖,躺着去,我处理。” 袁大经纪心态要炸,还处理个啥?这公司国际长途都打到他这来了。 盛闻贤这个事,必须得处理,而且要快。 小瘸子如今,不是什么没名气的小练习生了,如今火了,是顶流了,是开过演唱会,去过巴黎时装周的大明星! 这要让人借机黑上一轮,那哪成? 一会儿他们就要出发去机场,紧接着是十几个小时的航班,没法与国内联络,袁巡当下召集同事,火速商议解决方案。 盛然确实身上不舒服,腰背酸痛,人也蔫了吧唧,没什么精神,被闫子钦勒令回卧室又躺了一会。 眼前是法式复古天花板上,奢华而高雅的水晶吊灯,卧室的门开着一半,客厅依稀飘来闫子钦和袁巡他们的说话声。 盛然没能躺上二十分钟,他觉得这个事,他得自己处理。 刚重生后的那段时间,小瘸子随着自己的心意而活,主打一个肆意洒脱、六亲不认。 如今,重生了已经一年有余的小瘸子,名利双收,内核稳固,心境有了很大改变。 他觉着自己可以担当一部分事情了。 于是盛然揉着依旧酸痛的腰,爬起来走进客厅。 闫子钦和袁巡刚定下个方案,让国内的员工把盛闻贤想办法劝走,劝不走就来硬的,先给租个酒店住,总之别在儿子公寓附近晃荡。 至于将来,是送回老家给租套房,走公司的账,还是给找个什么地方安顿下,总之不能在S市满大街乞讨了。 顶级酒店的套房足够宽敞,小瘸子从卧室走到客厅,这一路上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请人帮忙在我爸的老家买套房吧,我来出钱,那边的小城市有很多空房子,全款也只有几万块。” “然后请个公司安保人员,或者直接让我小姑父,把他送回去。” “我再一次性转一笔十年的基本养老金,那边生活水平不高,一个月用不了一千块钱,我少玩两次密室逃脱就够了,等到十年之后,他就能领养老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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