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醉是需要第七峰的桃花瓣才可酿制的...” 齐昭回神,眼神裹在了楚寒远的侧脸上,透着月光,他明明就在自己眼前,怎么突然变得这般不真实... “这你不必担忧...本尊自有办法。” 自有办法? 楚寒远掩在衣袖下的指尖微微抖动了一下,齐昭居然有那个能耐搞到第七峰的桃花瓣?他就不怕被剑宗的人发现吗? 还是说...剑宗...已经混入了魔修? 楚寒远心中疑虑着,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既然如此,那我便等着前辈的花瓣了。” 只要不是辞镜入魔,他便还是要站在仙门这一边,看来...自己真的要找个机会传信出去通知大师伯好好彻查一下剑宗的弟子。 剑宗是辞镜在书中就算是入了魔也不会去伤害的宗门,辞镜剑尊未曾入魔之前有多护短,灵云大陆随便一个人抓过来都会知道。 如今师尊不在,自己便要为他守护住剑宗。 哪怕只能尽一些微薄之力也好... 就算是没有魔修混进去...查一查...总是稳妥的。 面对楚寒远的这般举止有度客气疏离,齐昭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冰冷,“本尊不喜欢你用这个语气同本尊讲话。” “恩?”楚寒远讶异的回过头,看到的便是齐昭如同受了气一般的表情,“齐前辈此话怎讲?” 压下心中涌起的无限烦躁,齐昭略有些带着命令的声音响起,“先前那般就很好。” 没有现在这般疏离,会表露自己的情绪,那样便很好... 楚寒远了然,却没有听从他的话,面色依旧不改,嘴角勾这一道温润的弧度,“先前是寒远太过放肆,错把齐前辈当成了寒远失踪了一年的师尊,情绪有些控制不住,还请齐前辈不要与寒远过多计较。” 说完,他压根不想给齐昭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既然齐前辈喜欢寒远所酿制的酒,那寒远便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多为前辈酿制一些,以表歉意。” 呼。 齐昭深深的吸了口气,阴沉着脸,控制着自己想把眼前人的脸皮扒下来的手。 他不能动怒,小孩儿如今的身体承受不住他散发出来的怒气。 可自己若是还在此处多呆,想来过不了一会儿便被这人刺激的失了智。 在遇到楚寒远之后,自己的情绪便一直被他所带动着,甚至比记忆中的那个人带给他的感觉还要复杂。 想到这,齐昭闭了闭眼,站起身,漠声道:“罢了,这两天本尊要处理的事物颇多,你便好生歇息两天,什么都莫要多想。本尊再来时,会带上你所需要的东西。” 他走了几步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站住了身,背对这楚寒远继续道:“门外我会为你留下一个仆从,这两日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他便可,还有...” 齐昭回过头对上楚寒远那双看不透情绪的桃花眸,“若是你想见本尊,也可直接要他去找本尊,本尊不会让你等太久。” 楚寒远愣了神,心头微动,片刻后他轻笑着对着齐昭低了低头,低眉顺眼道:“寒远知晓,前辈先忙正事为好。” 捏了捏拳头,齐昭终是没有说出什么,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寒远,转身便出了寝殿的大门。 看着逐渐紧闭的大门,楚寒远松了口气,他现在后背上衣衫已经被冷汗浸湿。
第104章 恢复修为的法子,度厄丹方。 最初之时,是他自己失了智,潜意识之中认为齐昭就是辞镜,对待他的态度可以称得上为放肆。 可如今已经确定了他不是辞镜,再回想起来当初与齐昭相处的场景,齐昭明明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他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命大。 不过...不管怎么说,齐昭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偏偏他对自己的耐心好到可怕。 他看的出男人在方才已经生出了怒火,却一直强忍着不发作。 可惜...他已经确定了这个人不是辞镜,就不会再用对待辞镜的那种态度对待别人,毕竟...自己狼狈的样子,只有辞镜可以见到。 别人不行。 算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境地,那便随遇而安,船到桥头自然直。 区区三月而已,转眼间便会过去。 到时若是与齐昭相处的好,他或许还会大发善心的帮助自己找寻师尊的踪迹,若是相处的不好,时日一到,齐昭但凡讲一点信用,他便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既然仙门没有办法寻到师尊在哪,或许...魔族会有他们自己找寻的法子也说不定。 哎...一想到自己要为除了师尊以外的人酿酒,楚寒远的心中升起一些不舒坦。 可是... 想起辞镜曾接过丁勉的那杯花茶... 楚寒远面露苦笑,一切谜团尚未解开,若是那件事是自己猜错了,想来以后这桃花醉他也不会再去酿制了吧。 所以...如今给谁酿制都无所谓了,辞镜不也是接了那一杯花茶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黑云,喃喃自语:“剧情...越来越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想来...第七峰没有他和辞镜,丁勉的日子会惬意不少。 书中的剧情还有不到几年的时间便会彻底展开,他与丁勉之前在第七峰的较量不过是小打小闹。 看来自己,也要抓紧时间恢复修为,最好赶在丁勉的修为还未曾强劲之前,不然到时被丁勉欺压在头上,岂不是丢了大人。 不过想想...有一件事还是很令他舒心的。 他虽阻止不了辞镜把子午剑法传授于丁勉,但是如今辞镜并不在剑宗,子午剑法高深莫测晦涩难懂,虽说他未曾修炼过此剑诀,却也清楚没有辞镜的教导,丁勉需要完全靠自己去领悟,进度想来会异常缓慢。 这倒是为他争取了不少时间... 楚寒远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床边,犹豫了一番还是脱了鞋躺了上去。 他就算是想去别的地方睡也没有办法,齐昭明里是派人伺候他,暗里不过就是监视他罢了。 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也不知怎么着,自修为被封后,他好容易疲惫,这才刚醒...便又有些打瞌睡了了。 是最近的太过劳累了吧...如今修为一封,全找上来了。 罢了...反正逃也逃不掉,就当是在齐昭这里养精蓄锐,修养身子吧。 他闭上眼,脑海中回想着辞镜的身影,意识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过了片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楚寒远的嘴角微微勾起,梦呓出声:“师尊...徒儿今晚想与您睡...” ----- “哎…” 齐昭叹了口气,眼前的景象俨然是楚寒远被放大的睡颜。 他手臂一挥,画面在眼前消失。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孩儿可真是无情,在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师尊后,就完全变了一幅态度。 这是如同那凡间的女子一般,翻脸比翻书还快。 如今齐昭也不知道自己该是无奈还是懊恼,为什么他没有原身的记忆呢? 如果有的话,这样便可以知道小孩儿与原身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突然,齐昭笑出了声。 楚寒远啊… 打不得,杀不得,如今更是舍不得…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确认… 齐昭把玩着手中未曾戴上的面具,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诡异莫测,修长的手指在蟒蛇雕花的尖牙上打着转,忽然他一用力,指尖被刺破,一珠鲜红瞬间涌出。 指尖微微一动,血珠落在了大殿正中央。 若是有旁人在,目睹齐昭的此举必然会心生疑惑。 却在下一秒,那颗血珠缓缓变大,竟变成了一个血红色的人形。 “辞镜。” 那抹身影的血红色逐渐散去,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是辞镜。 “主人。”他顶着辞镜的一张脸,虽说没有别的举动,却是对高位之上的齐昭低眉顺眼。 “你去一趟剑宗,把小孩儿需要的东西一一为本尊取来。” “是。” “百草林附近有一阵法,可直接到达第七峰,尽量避开其他山峰的峰主,别让人发现了身份。” “是。” “去吧,早去早回。” 被召唤出与此景一模一样的傀儡点了点头,表情有些麻木,缓缓消失在齐昭的视线里。 而齐昭则是在傀儡离开之后,周围的空气扭动一瞬,下一秒便消失在了鬼神殿。 在鬼神殿的最西边便是魔渊深处,藤蛇所被关押的地方,莫说其他魔修不敢靠近此地,就连魔尊之下的四大魔王也不敢靠近一步。 若是想进入魔渊深处,势必要路过的一个地方便是魔渊森林。 魔渊森林四周静谧,没有一丝月光可照射进来,树木密密麻麻的延伸着,遍地都是腐烂的尸骨与不知名的暗红色,而这片森林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守护世代魔尊所收集的奇珍异宝,森林中所有的生物都只认魔尊的气息,就算是四冥王来了,都会被这些生物生生磨去半条命。 齐昭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这恐怖之地,面上毫无半分不适,甚至伸出手摸了摸手边食人花的花瓣,注意到它身边散落的白骨,还未腐烂,想来是才死了不久。 食人花并没有攻击齐昭,反而动了动花瓣,如同邀功一般蹭了蹭齐昭的掌心。 掌心处的动作让齐昭轻笑出声,“看来,还有不少人在觊觎本尊的东西呢。” 想起自己手下各怀心思的四冥王,齐昭面上的嘲讽掩盖不住,“还真是一群贪得无厌的狗东西。” 看来这四个人的口味完全被上一任魔尊给养刁了,如今在他手里拿不到什么好处,居然开始惦记起魔渊森林里的东西了。 想来是活的时间太久,让他们忘了...尊卑二字,该怎么写。 脚步踩在腐叶之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齐昭一路向前朝着长满了树木的方向走去,周围的树木花草察觉到了齐昭的气息,居然开始向两边开始退散,生生的为齐昭开启了一条道路。 突然他的脚步顿住,并没有回头,轻动了一下手腕,背后一声惨叫声响破整片森林。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若是再被本尊发现一次,这魔王的位置便留给对本尊没有异心的狗去坐。” 那人捂着胸口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魔渊深林,齐昭冷笑了一声,缓步往深处走去。 不过片刻,面前便出现了一扇石门,感受到齐昭的气息便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缓缓打开了。 齐昭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走了进去,石门就在他进去的一瞬间再次关闭,而门外的树木花草让出来的一条路,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恢复成了从前的模样,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齐昭没有心思去闲逛,直接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来到一个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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