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管心里徒生出什么新的计划,面上却恭敬道:“遵命。” 而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南冥王的眼底一闪而瞬的嫉妒。 区区人类,居然可得尊主大人这般厚爱,他何德何能。 呵...那人最好一直躲在鬼神殿内不出来,不然...他南冥王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一个人类,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们退下吧。”齐昭摆了摆手,视线落到已经陷入昏迷的东冥王身上,“把这个废物也给本尊带走,若是活了,今日发生的事本尊既往不咎,若是死了...就算他倒霉。” 西冥王僵硬着身子扛起了东冥王,三人行了一礼,便不敢再此处多留上半刻中。 不行,他们着急回去警告手下的人最近安分一些,若是惹到了这个疯子,谁都没命活。 大殿恢复了寂静,齐昭听到了不远处自己寝殿传出的声响,也瞬间消失在原地。 ---- “醒了?” “师尊...”楚寒远缓缓的睁开眼,眼神中带着迷茫,看着面前模模糊糊的人影,刹那间好似回到了当初在第七峰,辞镜曾叫他起床的时候。 听闻楚寒远口中传出的师尊二字,齐昭身形一顿。 却在下一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伸手捏了捏楚寒远脸上的软肉,语气柔和,“小孩儿,本尊这里可没有你的师尊,睡糊涂了?” 脸上轻微的痛意让楚寒远清醒了过来,他猛地坐起身,左看右看四周的情况,发现自己居然睡在齐昭的床上。 想起了自己昏睡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楚寒远脸色难看道:“你怎可...随意查探别人的经脉!” “别人?”齐昭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寒远满是戒备的脸,骤然靠近他,“你怎的会是别人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楚寒远瞪大眼睛,双手抵在他的肩膀上,阻止他别在靠近,“你说话就说话,离我这么近干嘛?” 鼻息间的味道是陌生的,却又透露出熟悉的凛冽。 楚寒远想忍住心头不自然的跳动,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哦?”齐昭好笑的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肩膀处的手,突然钳制住它,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本尊还觉得方才远了,如今这般才正好。” 楚寒远一个不察直直撞到了男人的怀里,鼻尖磕在那有些坚硬的胸膛上,酸涩感瞬间涌入鼻腔,刺激的他双眼濡湿。 “唔!” 这一声痛呼吓的齐昭以为他怎么了,忙低头查看,没想到怀中的人正捂住鼻子,红着一双眼带着怒火的看向自己。 齐昭呼吸一滞,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麻酥酥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若是真的非要一句话来表达他的心情的话。 那就是...好想让他哭出声啊... 让这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眸因自己而哭,呜咽声在自己的耳边交叠... 想想就让人控制不了... 男人眼中的欲色太过明显,楚寒远趁着他不注意一下推开了他,翻身跑到床的另一边。 齐昭回过神,见他跟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躲的老远,好笑道:“跑什么?” “齐昭...哦不...齐前辈...”楚寒远严肃着神色,“虽不知你到底是何身份,魔族也好,你将我掳来至此,到底所为何意!” “所为何意啊...”齐昭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左手抬起,右手杵在左手成拳的虎口之上,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若是说...本尊看上你了呢?” “放屁!”楚寒远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尖叫出声。 他能不害怕吗?当初光是一个狐妖就差一点把他... 眼前这人的修为怎么想都比那个狐妖的修为高,若是落在了他的手上,自己更是不可能反抗的了。 上次是得师尊相救,他才得以保全自己。 如今... “莫要说这些脏污之词。”齐昭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说出的话忽然宛如教育晚辈的长辈一般,变的很正经,“安分些,本尊不再逗你便是。” 再三犹豫着,楚寒远还是决定再相信一次齐昭的话。 他慢悠悠的挪回了方才自己所躺的位置坐下。 齐昭忍着笑意,看着面前小心翼翼防备着自己的楚寒远,心中好笑,若是自己真的想做些什么,就光凭着防备的心思有何用? “本尊封了你的修为。” ??? “为何!”楚寒远眉头怵然皱起,“莫不是你怕我逃走?” “逃走?”齐昭嗤笑,上下瞟了他一眼,“你觉着以你那聚气期的修为,就算逃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 男人的话让楚寒远成功的闭上了嘴,确实...自己如今的修为,存在与不存在都一样。 见小孩儿的心情低落,齐昭摸了摸他的头,“放宽心,封了你的修为也只是防止你再次动用真气罢了。” “...那也是我的修为,你凭什么说封就封。”头顶上的大掌有着熟悉的温度,让他想躲开却又舍不得。 楚寒远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发现的任性,两人之间的相处好似从初次见面时就未曾/生疏过,自然而熟稔。 这应该也是楚寒远一次又一次怀疑齐昭就是辞镜的原因吧。 他明明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人,却偏偏对齐昭这个人...提不起任何防备之心,甚至...还有这非同一般的信任。 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之时就差点被这人掐死,他也不得不说...他依旧对齐昭提不起任何防备。 “是吗?”齐昭被他的话和语气给气笑了,一只手掐住他两颊的软肉,强硬的让他面对自己,“不封起来,让你继续糟尽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动用真气?” “你是闲自己活的太久,想提早去见一见地府的阎罗王是不是?” 楚寒远哑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话。 齐昭是在关心自己... 同柏林与大师伯他们一样,都是在关心自己... 见他又不说话,齐昭深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心底的暴虐,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伤害眼前的人。 天知道他在看见那些残破不堪的经脉与丹田之时,又是如何压下心中的杀意,想要唤醒当时还在昏睡的楚寒远问个究竟,到底是谁将他逼迫至此,甚至不惜以自断经脉来与对方同归于尽的。 如今又见他提起这茬,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在意自己身体的样子,齐昭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掐死他,省的活着气死自己。 难得自己还有心思去关心一个人的身体,对方竟是这个态度,未免太过不识好歹。 这让齐昭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人,眼底暴虐四起,周身的气势逐渐扩散,把楚寒远压制的脸色煞白。 察觉到自己继续呆在这里会伤害到小孩儿,齐昭匆匆留下一句让他自己好好反思的话,便直接闪身离去。 楚寒远眼睁睁的看着齐昭的身影从暴动到消失不见,心底莫名。
第102章 卑劣的天道 他一直盯着方才男人消失的位置... 自己的感觉越发越强烈,这人...到底是不是辞镜... 若是辞镜的话,他又为何会出现在魔域,还没有了记忆。 见他称自己为本尊...楚寒远瞳孔猛然一缩。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辞镜提前入魔了? 不可能啊...上任魔尊的残魂明明一直都在鬼神秘境,而鬼神秘境只能活人进出,他若是随随便便的就可以出来,也不会发生上辈子辞镜入魔的事啊... 但是若说他不是辞镜的话,怎么各个行为举止都与辞镜那么相像,自己不会是一个花心的人,却在遇到这个人开始就被他处处牵制着情绪... 楚寒远越想头越痛,到最后干脆放弃了。 罢了。 虽然不知道他将自己带到这的原因是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会让自己在这魔域呆上一阵子。 他还有一些时间可以调查清楚齐昭的身份,不必急于这一时... 再者说... 齐昭封了自己修为这一举动,好像是有什么办法让自己修复经脉... 在这里呆着总不会吃亏就是了... 想到这楚寒远心中舒服了不少,突然他后知后觉的想到了柏林与袁峰二人...表情一僵。 糟了,太过于纠结齐昭的身份,他忘了通知柏林他们自己是否安全了。 刚准备从储物玉佩中拿出当初从辞镜那里磨来的飘渺境,想要告诉他们自己现在的状况,让他们不用担心时...才发现自己的修为被封了,根本就动用不了玉佩! 就连随君剑也召唤不出来! 呼... 有些丧气的摔躺在床上,楚寒远望着头顶艳红色的纱幔。 万事随缘吧...希望柏林师兄晚一些再把消息待会剑宗,不然...他真的怕大师伯们会炸锅。 ----- 齐昭的身形有些狼狈的落在了一处密室之中,昏暗的密室只有寥寥几只烛火闪烁着微亮的光芒。 他想杀人。 想屠尽天下所有人为自己献祭。 眼中的红光不停的闪烁,在幽暗的密室中显得越发诡异。 不行。 齐昭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甩掉脑子中危险的想法。 只要复仇就好了,杀尽该杀之人... 思绪涌动,一段段画面在脑海之中不停的转换。 控制住自己的状态,齐昭原地打坐,周身玄红色的光芒顿现。 不能被那些不堪的画面侵蚀了自己的理智,不能让小孩儿发现自己嗜血的一面,他不想对方会用带着惧怕的眼神看着他。 ‘为何不想在他的眼中看到对你的恐惧?’ 心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齐昭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额头细汗直冒。 ‘难道你就不怕这个人的出现又是天道的阴谋吗?’ ‘他没什么特殊的,能影响到你的人都该死。’ ‘杀了他,杀了他你就不会被外物所影响。’ ‘曾经怎么被别人玩弄的你忘记了吗?’ ‘还是你已经喜欢上了那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 ‘杀了他,杀了那个可以影响你心态的人,这样你就不会再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一声声的疑问侵蚀着他的思绪。 对啊...他为什么会惧怕从小孩儿的眼中看出恐惧。 他对自己的影响很深,本就不该活着的... 为什么为对他产生那么多的情绪,是因为原身情绪带动的吗? 怎么很多事都跟他所了解的变得不一样了? 天道的阴谋? 提起天道,齐昭的脸色骤然一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凤眸猛地睁开,眼底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波澜,令人不寒而栗。 猩红的唇瓣微微张开,语气透露着阴森,“天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劣呢...” “看来最初给你的见面礼还是不够豪华,如今居然还有胆子入侵本尊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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