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远松了口气,叫了他一声,“郝多余。” 郝多余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楚寒远,忙小跑到他面前,“师..师兄。” “恩。”楚寒远上下打量这他,见他一身的尘土,就连头发上都挂着几根散落的稻草,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问道:“你...是在哪处醒来的。” 郝多余挠了挠后脑勺,头上的稻草随着他的动作掉下来两根,“那里的陈设...看起来挺像柴房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受罚后意识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被成泽师兄送到了第七峰以后,便完全没了意识。 至于自己醒来之后便在柴房的这件事,郝多余不敢过问。 心中还暗自怀疑着,是不是这位楚师兄看他那副样子太过丢脸,才给他扔到柴房的。 楚寒远听到柴房这两个字还懵了半天,这第七峰有柴房? 最后想了半天才想起了在第七峰的角落处,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顿时满脸黑线。 原本第七峰是不沾什么烟火的,这个柴房还有他做饭用的小厨房还是当初照顾原主的那个爷爷自己建起来的。 辞镜居然能想到那个地方,还把人丢在那里,这举动未免也太过幼稚了。 虽然不知道辞镜为什么对自己收个仆从这件事那般生气抵触,不过...楚寒远眼中闪过暗光。 这个郝多余别看他如今是这副性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样子,以后他可是一件富有巨大攻击性的利器。 若是在此时不收于自己麾下,到时被丁勉钻了空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昨日成泽师兄将你送来之时,我正巧与师尊有事相谈,可是师尊明明吩咐了丁勉师弟把你送回偏殿的一侧房间,他怎么会给你送到柴房呢...” 楚寒远装着傻,给丁勉抹着黑,反正这个郝多余也不会找丁勉去问,就算是问了,丁勉若说辞镜并没有吩咐过他,郝多余也只会认为他是不敢承认。 反正这人都坏到他的头上了,他这般...也不算太过阴损吧... 郝多余见楚寒远脸上堆着笑意,明明是一张很漂亮的脸蛋,为什么在他看来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在心中不由得再次感叹,这个楚寒远...还真的是不似给人面上的那般是个老好人。 “走吧,我这尚有些丹药,你先把伤给治好。”楚寒远带着他来到了偏殿的耳房,率先走了进去,“不过...” 他的话到这顿了顿,慢条斯理的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从储物玉佩中那处一瓶丹药把玩,“我这人的脾气向来是个好相与的,但是不代表我没有心机,可任人欺负。若是你胆敢敢背叛我...” 郝多余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懂的,忙跪在了楚寒远面前,表着忠心,“郝多余既已决定跟着师兄,便誓死都不会背叛!” “空口无凭。”在现世的时候,他看多了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嘴上应承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辞镜曾经也说了不再另收弟子,如今不还是收了吗? “我要你发下心魔誓,此生,只追随我楚寒远一人,若有违背,便会肝肠寸断,死无全尸。” 楚寒远的话音刚落,明显看到郝多余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并未催促郝多余,而是准备让他好好想一想。 若是这人不能接受,他也不会在此赶尽杀绝。 顶多...把他送到一个丁勉永远都不会前去的地方,安度此生。 郝多余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什么,终于,过了好久,他才抬起了头。 面上再无最初的惊慌失措,楚寒远见他这幅表情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反而挑了挑眉梢,颇有一些兴趣的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若是..我跟了师兄,师兄可否...帮我一个忙。” “哦?”楚寒远唇边的弧度更明显了,“你说便是。” “师兄可否在修为恢复以后,陪着我...回家去把我娘亲接出来。” “娘亲?你即已入了仙门,怎么还舍不下凡间之事。” 一提到自己的娘亲,郝多余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若是娘亲过的好也就罢了,可她...本该是正室嫡妻,却被我那个宠妾灭妻的爹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贬为妾。” “若仅仅是这般也好,娘亲早就对那个人死了心。可谁知他那个夺了我娘正室这位的贱人看不惯我们娘俩,处处打压,就连...就连那个贱人的儿子,因得我娘亲生的貌美...竟起了不轨之心,” “若不是那日正好被我见到,我都不知娘亲到底会遭受到多大的侮辱。” 楚寒远单手杵着下巴,点了点头,“若真如你说的那般,你前去接人倒也是无妨,不过...为何是要我陪你去。” “...”郝多余低着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师兄是剑宗各位仙尊所器重之人,若是陪着我回去...我还能扬眉吐气一番...气一气那母子两个,还有我那个有眼无珠的爹。若是我那个不长眼的兄弟胆敢招惹我,也好让他知道,如今...我也是有所依仗的人。” 噗,楚寒远笑出了声。 这个郝多余... 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理由,笑过之后,他回想起小说中的内容,推算了一下郝多余母亲出事的时间。 还有个几年,到时他的修为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陪他走一遭倒也无妨。 想罢,他点头,答应道:“也好,到时我就去为你撑一撑腰。” 郝多余大喜,忙给楚寒远磕了个头,“谢谢师兄。” “起来吧,为你撑腰是可以。但是作为我的人,受了谁的欺负,便要自己亲手欺负回去。”楚寒远想了想,“这几日我会去师尊那处为你寻得一本适合你的心法,先前修炼的那些,就忘掉吧。” 若是之前郝多余是对楚寒远存在着利用之心,臣服于他也只是互帮互助。 他没想到楚寒远会为自己想这么多,还要给自己单独的一本修炼心法! 这... 看出了他的想法,楚寒远笑了笑,站起身弯腰亲手将他扶起,“虽说是叫你跟在我的身旁,却也是应当如兄弟一般相处,既然你唤我一声师兄,我们总归是自己人不是吗?” 把手中的玉瓶放到有些呆愣的郝多余手心,楚寒远淡笑着继续道:“只要你不会背叛我,楚寒远但凡有一口肉吃,就不会让你饿着。想来,你也不会像那些愚蠢之人。” “是...” 见他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楚寒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话,出了房间,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好好想一想。 毕竟心急吃不着热豆/腐,他也不屑于搞什么威逼利诱,聪明人总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不是吗? 关上门,楚寒远勾了勾唇,眼底蕴含着高深莫测的暗光,就如深渊一般。 抬眼向天边望去,红霞满天,似鲜血。 丁勉,你手下的一大利器已经被我收入麾下,双臂被我砍去一臂。 这才仅仅只是第一步,既然敢跟我抢男人,就做好被我欺压的准备。 你的神兽,你的追随者,你的一切,我能拿便拿,能抢便抢,能毁便毁,能杀便杀。 我倒是想看看,失了这些个依仗的你,就凭如今这幅愚蠢的样子,要拿什么与我相斗。
第76章 玄衣墨发,举世无双。 辞镜已经消失了好几天,楚寒远也不着急再去寻找他,而是每日都在寒泉中调养着身体,经脉能修复一些便是一些。 前些日子因着接受不了丁勉的出现,变得太过沮丧,并没有把恢复修为之事放在心上。 如今他既然想好好的与这个丁勉斗一斗,自然要先把修为恢复了。 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是吗? 因着他在寒泉修炼,丁勉已经好几日没有来到此处了。 就算他来了,也被守在寒泉入口处的随君剑挡住,最初他还在门口跟个疯狗一样骂骂咧咧的叫嚣,后来被随君剑扎了几回屁股后,倒是也不敢再来了。 没了疯狗的乱吠,楚寒远自然静的下心来修行。 他尝试着运转墨莲决的第一重,却被经脉处传出的剧痛生生劝退。 楚寒远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睁开眼,额心的两瓣青莲不稳定的闪烁着,最后消失不见。 他似有所感的摸了摸额心,叹了口气,“这个修复之路,还真的是缓慢呢。” 到底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呢... 而在寒泉地下的暗牢中,意识有些混沌的辞镜听到楚寒远的呢喃声,眼皮轻轻动了动,“寒远...” 他缓缓的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生生疼的昏了过去。 新奇中又带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有多久...未曾失去意识过了。 不过也好,这次的副作用过去了。 好几日未曾见到寒远,有些想念他了。 辞镜手腕轻转,束缚着他的铁链应声而碎,叮叮当当的散落在地上。 他站起身刚想走出去,却被心魔的声音唤住了脚步,“小家伙还在上面,你确定要这幅模样走出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藉与血痕,辞镜抿了抿唇,有些嫌弃。 他就这么出去,必然会出现在寒泉之中,介时寒远见到他身上的伤口,凭他那股磨人的劲儿,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起寒远小时见自己受伤的那副慌乱样子,辞镜不自觉得放柔了目光。 算了,还是等寒远离开寒泉之后,他再出去吧。 如今寒远恢复的不错,再等些日子,想来会恢复的更快。 看来,是时候再出去寻一下那根万年龙骨了。 “辞镜。” “恩?”心魔在此时突然叫了一声辞镜,辞镜反射性的应了一声。 “你说那根龙骨,会不会在魔域。” 提及到龙骨,辞镜自然而然的就肃起了神色,“你怎会猜测龙骨会在魔域?” 心魔没有立刻回答他,因为他自己也绝的奇怪,为什么他的脑子理由有这么一闪而过的念头。 而且,这种念头的感觉并没有减弱,而是越发的强烈。 “本尊也不知为何。” 没有与心魔斗嘴,辞镜沉思着。 心魔说的无凭无据,却也不是并无道理。 这个灵云大陆都快被他给翻遍了,却没有找到一根万年龙骨,要说有,也只有三十年后会出现的鬼神秘境中,才会有几率在那里找寻的到。 “过几日,便去魔域走一遭。”辞镜这话说的肯定,这次换成心魔纳闷了,“怎么,不怕本尊感应的是错误的?” “错误?”辞镜冷哼一声,“你不会拿寒远的安危开玩笑。” 识海中的心魔挑了挑眉,伸出舌在那张猩红的嘴唇上舔了舔,这个没有情商的辞镜有的时候还真挺招人喜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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