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见到丁勉从储物戒中拿出的花茶,脑子中的一根线瞬间崩断。 花茶...桃花茶... “师尊...何时开始愿意喝茶了。”楚寒远眼珠微颤,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看不出表情的辞镜。 记忆中,辞镜喝茶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只有在各种场合的时候才会饮茶,在第七峰时向来都是喝酒的。 “师尊不是一直都爱饮茶吗?”丁勉不解的看向楚寒远,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与师尊相处了这么久,竟不知道师尊爱茶? 除了满心的讽刺,楚寒远真的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样的情绪了。 为了这个人,你竟是连口味都变了吗? “师兄,你快尝尝。”茶杯被递到眼前,楚寒远没动,丁勉就这么举着,直至辞镜开了口,楚寒远才慢慢伸出手打算接过。 不曾想他还未碰到,这茶杯便摔落在地,滚烫的热水间全部淋在楚寒远的手背上,瞬时间那快白皙的皮肤就被烫的通红。 此刻楚寒远还有什么不懂,他没有动,任由手背上的刺痛蔓延,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丁勉。 这原书主角也没书中说述的那般正义凛然嘛,看这小手段用的。 他如今只是凡人之身,并没有任何修为。 因为身子虚弱的原因,所能感受到的痛处甚至比常人来的还要敏感。 这个丁勉应是知道这件事的,如今这举动...是想让自己吃吃苦头。 楚寒远的眼尾微垂,瞳孔深处的黑暗逐渐蔓延。 他还...真是该死呢。 辞镜见到这一幕,隐在袖下的手瞬间握紧,指甲扣入掌心,看向丁勉的眼神变得阴冷,好似他如同死物一般,这抹情绪却又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啊,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见自己的小计谋得逞,丁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哼,让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出现在师尊面前。 这热水的滋味好受吧? 楚寒远面色不改的拂了拂身上的水珠,哪怕手背上的皮肉早已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他却一直如同感觉不到一般,淡然道:“倒也无妨。” 在丁勉以为他是敢怒不敢言时,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不对劲,楚寒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表情崩坏。 “师弟若是手腕无力的话,切记还要多加锻炼,不然日后握不住剑可怎么办?修炼之路转瞬即逝,宗门大比也就还有个十多年,到时若是输了,岂不是给我第七峰蒙羞?”楚寒远嘴角含笑,句句带刺,“如今师弟年纪不大,应是不知细节何其重要,日后多注意些便好了。” 楚寒远顿了顿,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状似好心的提醒道:“哦对了,当初的宗门大比,为兄可是夺了个魁首回来,为师尊争足了脸面,师弟可千万不要落与为兄身后呢。” 辞镜漫不经心的饮着茶,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淡色的唇角勾了勾,寒远这嘴皮子,还真是一如当初的厉害。 丁勉的脸色因着楚寒远的话变得有些难看,动了动嘴皮子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心中暗骂,这楚寒远嘴皮子倒是厉害,哼,他就不信,没了师尊的宠爱,他还能嚣张多久。 想到这,他回过身冲着辞镜跪了下去,眼中带着泪花,“师尊,徒儿真的不是故意的,惹得师兄生气,是徒儿的不对。” “可是师兄所言的那句握不住剑,徒儿却是接受不了的。” “师尊交于徒儿的子午剑法徒儿一直未曾懈怠,又知手中的剑对剑修来说有多么重要,所以徒儿从未松开过它。” 连子午剑法都交给他了吗? 楚寒远觉的心伤却又在意料之中,心情平静的可怕,好似辞镜现在训斥与他,他都毫不意外的能接受一般。 把视线落在辞镜的身上,楚寒远并未说什么多余的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辞镜的反应到底如何。 察觉到了那抹视线,辞镜抬眼对上,神色有些哀伤。 楚寒远错愕,他眨了眨眼,试图从中再看出些什么,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辞镜哪有什么多余的神色情绪,方才那一幕应是自己看错了。 “师尊既然把自身的绝学交于了师弟,自应当好生修炼,方才的话是我这个做师兄的用错了词句,师弟大抵是误会了。” “若是师弟心中有气,为兄道歉便是。”楚寒远站起身冲着他低头拱了拱手,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的意思。 表达完歉意,楚寒远并未再次坐下,而是对这辞镜说道:“既然师尊与师弟要在此庆祝,寒远便不再多留,就先退下了。” 并未等两人说什么,楚寒远走了两步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师尊,徒儿向您打听个事。” 辞镜的心跳动了两下,语气依旧平淡,“何事。” “那日在地宫,闻人修是与徒儿在一起的,他为了护着徒儿也受了重伤,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闻人修... 从楚寒远嘴中听到这三个字辞镜心中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很难受,却又不得不回答,“应该伤势大好了。” 这个答案楚寒远还算满意,对于闻人修愧疚的心情倒是缓解了不少,他点了点头,“多谢师尊告知,徒儿告退。” 这次,他并未再停下脚步,背影逐渐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辞镜看着楚寒远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丁勉咬了咬唇站起身,打断辞镜的思绪,“师尊,来,喝茶。” 他端着茶壶给辞镜续上了一杯茶,辞镜眼色幽暗的看了他一眼,接过茶水,并未在说什么。 而心事重重地丁勉并未注意到辞镜看着他的目光。 看来楚寒远在师尊心中的位置并没有完全被自己顶替,哼,除了这张脸可以看,他还真是处处都惹人讨厌。 现在还不能急,等到他长大了,他就不信自己不能把楚寒远赶下第七峰! ---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楚寒远醒过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他不知为何,自己浑身的经脉居然逐渐开始恢复起来。 最初他还以为自己是误食了什么灵丹妙药,细细回想着却发现没有。 莫非是归元造化丹还有残存药力? 实在想不通,楚寒远也懒得继续想下去,经脉心脉得以修复是件好事。 起码他现在可以御剑了,不用一直困在这第七峰看到丁勉那个人。 换上一身淡青色衣衫,发丝随意的用着一根白玉簪固定在脑后,脸颊两边的鬓发自然的垂落。 站在铜镜前楚寒远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并未有什么不妥。 在看到自己的脸时,他顿了顿,指尖轻触在铜镜上不由得感叹,这张脸还真是与现世的自己变得一模一样,太过女气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在准备下峰是就看到了丁勉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本想着当没看见,直接御剑飞走就好了,可是蟑螂就是蟑螂,真的很讨厌。 果然,丁勉在看到楚寒远的时候,眼睛一亮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整人的法子,凑了上来,“师兄这是要去哪?” 眼见着躲不开,楚寒远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下峰。” “下峰?”丁勉有些惊讶,左右在楚寒远身上看了半天,语气中带着疑问,“师兄如今...能御的了剑吗?” 听出他语气中的幸灾乐祸,看来这丁勉当真以为自己变成了一个废人了。 他这个神色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却不知完全被楚寒远看进了眼力。 楚寒远很是纳闷,这样的人,最后到底是怎么成为一代仙尊的。 就这个智商放在现世,被打死都不为过。 “听师弟这语气,是觉着为兄是一个脸御剑都不会的废人了?” 丁勉没想到楚寒远说话会如此直接,呆愣了一下,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如今辞镜不在,楚寒远还会惯着他?笑话。 “师兄误会了,师弟并没有那种想法,只是担心师兄如今经脉尚未修复,从半空中摔下就不好了,若是被他人看见...” “让他人看见,给师尊丢人?”楚寒远嗤笑,桃花眼微微弯起。 他这一笑美的惊心,若是放在平时丁勉一定会晃神,可是如今这个人顶着这张漂亮的脸蛋话语中句句带刺,“不是...” “打住。”楚寒远懒得与他废话,摆了摆手打断他,“如今师尊不在,你就不必在我面前装成这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丁勉,你是何人我心中清楚,收起你那些个烂心思,年纪不大心思却广,我看着寒碜。”
第69章 第七峰?楚寒远?没听说过。 楚寒远一边说着一边唤出随君剑,颇有些怀念的抚摸着随君的剑身。 随君也是时隔多年再次重见天日,周身兴奋的闪烁着青光,看起来异常兴奋。 “我劝你,还是好生修炼的好,最后还能为第七峰夺得一个好名声,别最后心机未曾耍成,再赔了夫人又折兵,岂不...得不偿失?” 许是楚寒远话语中的嘲讽太过明显,丁勉终于不再过多掩饰自己的情绪,“那师兄可要好好看着,师弟是如何顶替你的。” “顶替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楚寒远笑出了声,“那,为兄就在此恭候了。所以,麻烦不要再挡着我的路了好吗?” 说完,轻轻推开他,踩上随君飞下第七峰。 留下丁勉一人在原地气的跺脚。 楚寒远!若不是此时不能杀你,我岂会容你这么嚣张! 你给我等着! 怼了丁勉一通的楚寒远心情愉悦的来到了第一峰。 自他醒来以后,因着行动不便,并未给各位长辈们请安。 虽师伯们让师兄师姐给他传话说不要在意那么多,先行养好身体便是。 可是长辈们向来对他很好,得知他受伤后更是无条件的站在了他这边。 这份恩情他是记在心里的。 落地后,一个外门弟子见了他,见他修为浅薄,出声询问,“你是何人?” 楚寒远收起随君,见此人很是面生,便知道应是新入剑宗的弟子,“第七峰楚寒远前来给大师伯请安,还请这位师弟通传一声。” 他本想着客客气气,没曾想这区区外门弟子却狂傲的很。 “笑话,第七峰?楚寒远?没听说过,剑宗谁人不知第七峰辞镜剑尊只有丁勉师兄这一个弟子,你算什么东西?” 楚寒远颇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梢,看来他的消息被封锁的很好。 就连曾经知道他的剑宗弟子都未曾透露出丝毫。 就是不知,辞镜封锁他的消息,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你只管通传便是,区区外门弟子,应是不该管太多事,嗯?” 没成想那人恼羞成怒,大喊了一声,“放肆!” “我看你才是放肆!”话音未落,便听到那人的身后走来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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