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从来没有专门盛装鼻烟的器具,在康熙的时候,开设了督办鼻烟壶的造作处,有玻璃的、珐琅的、玉、牙雕……所以鼻烟壶并不只是我们经常看到的玻璃和珐琅质地。” “我之前在连城园地上看到一个蜜蜡质地的,雕刻得非常粗狂,但是包浆很好,起拍价是两万五,估价是三万多。”梁仲说道。 “那现在这个你觉得价格会是多少?”叶之鹤问梁仲。 其实也就是考校。 梁仲接过来细细的端详,底部的[御制]一直都是加分项,古玩这种东西有了名人的加持,价格是倍增的,更不用说[御制]的东西了。 “除去[御制],这个鼻烟壶各方面都可圈可点。” “鼻烟壶首先是用来装鼻烟的,考虑到用途,器具容量应该是工艺的主要要求,如果是天然的材质,工匠要掏膛到合适的程度,但是现在这个并不是天然的材料,也需要用壶勺检验一下左右上下的膛,尤其是壶肩的地方。” 梁仲点了点鼻烟壶的壶肩。 叶之鹤点了点头,已经十分欣慰了,看来这一趟海外之旅让梁仲积累了不少的东西,触类旁通,甚至是对于别的古玩也有一些真知见灼了。
第115章 落幕*玉蝴蝶胸针 [鼻烟壶竟然还有勺?] [第一次听说, 我还以为就是像电视一样,晃一晃,然后就有味道或者是有什么药粉一下子就被吸上去了。] [我还以为是塞到鼻孔里, 往鼻孔里面倒。] 叶之鹤看了直播间粉丝的留言,不免笑道,“这样子的话未免太不文雅了,万一鼻子没有清理干净,那不是壶口就沾上了什么东西?” 他这么一说, 直播间里的粉丝都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 对于这个想象的画面有点恶心。 “完整的鼻烟壶是包括瓶身, 壶盖还有壶勺, 一般壶勺连接着壶盖,并且固定在壶盖上,通常由象牙或者是竹子做成的, 头部呈现匙状,”叶之鹤轻轻拆开, 就让大家看见了那壶盖之下的勺子, 是象牙做成的,“所以鼻烟壶很讲究原盖原装的。” “初次之外,鼻烟壶还有一个好伙伴,那就是烟碟。” “也是因为人们觉得无论是直接塞进鼻子里, 又或者掏出来抖落在手上吸食这样不雅观, 所以就诞生了伴随的烟碟, 烟碟的材质也是很多样的。” “所以老祖宗们也是很懂玩的。” “这倒是没错, 以前我看那些非遗, 就很奇怪怎么老祖宗都这么厉害,能够琢磨出这么多东西来。”严先生很是推崇以前的东西。 南柯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现在而吹捧, 但听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严先生也用那壶勺轻轻的掏试一下,发现果然能够很轻易的掏到壶肩的地方。 “除了掏膛这方面,应该也就是瓶口了,鼻烟壶这种东西向来都是有钱人用得起,所以在各方面都很讲究,比如说壶身大小和比例,比如说壶穿孔和壶口的同心圆的比例是不会变的。”梁仲说着,也把那连接着壶勺的壶盖拿下来。 大家也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壶勺穿凿空的地方上下的大小是一致的,十分的严谨细致。 “尤其是壶口这里的位置是很明显的垂直,如果是近代的仿品,这里很难做好,向来都是微微带一点钝椭圆形。”叶之鹤的指尖轻轻在壶身那里滑动了一下,稍微补充了点梁仲漏掉的知识点。 说着说着,他们也渐渐翻到了底足这边来。 梁仲这段时间着实看了不少形制瓷器的底足,现在一看到鼻烟壶的底足,也是有些无奈的笑容了,“鼻烟壶的底足其实很好鉴定的。” “如果是方的,肯定规制严整,呈现九十度角,如果是内凹的一定转弯圆整,不同的壶形搭配什么样子的底足,就像是以前的瓷器,尤其是官造之物。” 梁仲说着就把这个鼻烟壶的底足展现给大家看,果然很是圆整。 大家也不说全懂,但也有点模模糊糊的了解了。 梁仲说完,又看向叶之鹤,“鹤哥,我说完了,还有哪里漏的吗?” 叶之鹤点头轻笑,“漏了一点,这个鼻烟壶是什么?” 项景同忽然间反应过来了,“这个东西装鼻烟的,有的时候里面的鼻烟还在,这么多年下来,说不定还可嗅闻到味道,或者从壶身内壁看到一些遗漏的鼻烟。” “对的,气味变得清陈,并且里面说不定会有一些凝结的颗粒状的鼻烟。”叶之鹤说道。 [不是鼻屎就行→_→] [忽然间觉得有点恶心,本来特别高大上的东西……] [别这样,你们让我有画面感了。] 南柯看看直播间弹幕又看看这个鼻烟壶,本来觉得优雅的东西忽然间也不是那么好了,“咳咳,除了这个,还有呢?” “还有就是这壶身上下的一些光,比如说这个珐琅材质有些隐隐的脱落,上面这些角落的地方也可以看见一些伤痕等等。”叶之鹤细细的展现出壶身之上的失光的地方,的确是让人看得够清楚的。 梁仲也恍然大悟的记下了。 “如果是别的材质,那些硬材的,比如说玛瑙、水晶之类,刮痕是会少一些,不能一概而论,如果是绿松石或者是寿山石这些硬度比较低的材质,能够留存在现在失光应该会挺严重。”叶之鹤又细微的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言论。 “所以这一件鼻烟壶是真的,严先生不用担心。”叶之鹤的语气并没有过分强调,但却显示出足够的自信。 “原来是这样,这样一个小小的鼻烟壶里还有这么多的学问!”严先生点点头,满是感激,“不知道这件东西估价怎么样?” 叶之鹤看向梁仲和项景同。 梁仲思索了一下,又看看那个壶身周围的细微划痕,说道,“应该在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五十万之间。” 项景同直接了当的说,“比他多一百万。” 叶之鹤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一个低一个高,估价在一百七十万到两百二十万之间,这件鼻烟壶品相还算是完整,一些地方虽然失光,但是胜在这件东西精巧自然,明媚大方,而且杂糅了西式画作的油画质地,所以价格是要估高一些。” 之前叶之鹤也说过估价有一个公式,那个公式可不是那么好记的,而且还要考虑许多现在的行情之类,没有深究的人委实记不住这么多,要深究的话也需要许多的时间和精力。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古玩鉴定师只玩几类或者是热门那几类的原因了。 “……这个鼻烟壶这位先生你卖吗?”旁边一位穿着旗袍,看起来十分端庄的老夫人问道。 看热闹的人并不少,苏家虽然渐渐败落,但这些年也有一些人际关系网,来到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有钱人。 这件鼻烟壶也很有意趣,而且现在叶之鹤也把这件鼻烟壶的美给展示出来了,对这件东西感兴趣的人也有。 严先生一听转头一看,更是惊喜,“您,你是康老夫人,”本来不想要卖这件东西的严先生陡然一转话锋,“自然是卖的。” “还不是老头子就喜欢这些东西。”康老夫人也点了点头,“闲得无聊过来转转,竟然还有这样的巧宗。” “是巧事,也是美事,今天不正是好日子吗?”严先生又说。 康老夫人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叶之鹤,“是小叶吗?我听老胡说过你,说你看东西有一手,我爱人一直都想要认识认识你,没想到到先让我撞见了。” 老胡,应该说的是胡老,叶之鹤下飞机的时候晚上还去胡老家里蹭了顿饭,看了看那一盆兰花,现在那盆兰花养得越来越好了。 陈大爷和刘大爷也来吃饭了,还说过几天和胡老一起去吕宋看他呢。 其实胡老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情,但叶之鹤也不是情商小白。 “是巧了,要是早知道能有今天的巧遇,我就央着胡老舔着脸上康家认一认门路了。”叶之鹤笑着说。 这促狭的模样,到惹得康老夫人一阵好笑,说了几句瓷器古画什么的,叶之鹤都能够接得上来,态度也很是端正,康老夫人连连被他哄笑。 周围的人气也一下热络起来,到显得这里成为了整场宴会的中心一样。 男方还顾着在外面拉拉扯扯,而女方的脸色也不好看。 虽然这种商业联姻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真心,但是这个场面真的太难看了,真的太难看。 女方这个时候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性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宴会厅,走到门口,直接就给了苏瑝一个巴掌。 苏瑝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不小心带到了身后被他护着的苏玉,苏玉胸前的胸针坠落顿时摔碎了,苏玉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低低的看着地上摔碎的胸针,怔怔的,“哥哥,我们是不是不能在一起了……” 章姿蝉在她家那边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太好的性子,如果不是顾念着家族开拓,是绝对不会在这里忍下去的,可现在她凭什么受这鸟气? 苏瑝推了一把她,也让她踉跄了两步,脖子间的珍珠项链也断裂,珍珠滚落在地上。 看着苏玉那个矫揉造作的样子,还有自己这个狼狈样子,章姿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在你妈个头,他要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还和我订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哭哭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章姿蝉真是维持不住自己大方的人设。 “我的胸针……”苏玉通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像是她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我的胸针被你摔碎了。” 这个时候苏父苏母也赶紧走了过来,还有章家的人开始劝这位姑奶奶的架。 苏母便冷了脸要赶苏玉离开,可苏玉却固执不走,“她摔碎了我的胸针!” “多少钱,赔给你。”章姿蝉说。 那边的闹剧闹得很大,大得叶之鹤这边的安逸和谐的氛围都维持不住,大家都过来看热闹了。 地上那枚碎裂的胸针让叶之鹤有些出神,当时就是因为这一枚胸针,原主被赶出了苏家。 原主一直都是比较软和好说话的人,但是那天苏玉说着他得到了什么什么资源,是苏瑝找人送的,原主想到了之前也是努力了很久的资源就被苏瑝送给苏玉,和苏玉有了几句争执。 不知道是苏玉真的摔了还是别的,这一枚胸针就摔在了地上。 这是一枚白玉蝴蝶样式的胸针,是清朝时候的古董,是苏瑝通过一个兄弟花了一百多万买回来给苏玉的成人礼物。 苏玉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原主想要说争执的内容,苏父听都不愿意听,就说是他想要诬陷苏玉,苏玉为了家庭和睦只能委屈自己承认。 然后把原主赶了出去,叶之鹤也就来了这里。 “阿鹤,这个胸针值多少钱?”南柯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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