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来把邀请函放在他的桌面上的时候,叶之鹤还有些恍然。 然后南柯还指了指项景同和梁仲,勾起艳红的唇,“走,和姐一起去看乐子!” 叶之鹤已经完全忘记了是什么事情,再一看才想起来是原身的大哥苏瑝的订婚宴。 叶之鹤:“……”他已经完全忘记还有这一家人了。 “苏家现在在走下坡路,上一回还想要来找南家合作,如果舍弃个人情感,苏家的东西还是有一定的可取之处的,但是苏天禧来求人办事竟然还要颐指气使……我南柯虽然是小辈,但又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南柯在飞机上就满腹抱怨。 梁仲到是习以为常,毕竟职场里见得人多了,什么鸟都有。 “咳咳,鹤哥你真的是从苏家出来的?为什么你和苏家格格不入的样子?”梁仲看向叶之鹤。 “我只是在那里生活了两年而已,而且之前都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认知和思维方式了,还能变成怎么样?”叶之鹤摇摇头。 梁仲有些庆幸,“我觉得其实这样挺好的,算是逃过一劫。” 因为叶之鹤的事情,他现在偶尔也会关注一下苏家的八卦,尤其是苏玉又是新生代人气小生,就是最近关于苏玉的太多负面新闻冒出来了。 和他同时代的人气小生都飞升了,就他还一直都是新人气小生,而且最近苏玉总是大醉,有一回拍摄现场喝醉酒在这里耍酒疯上了新闻。 反复赶通告和频繁往来G城,以前一直维持的人美心善的口碑有点下滑,粉头说他假脱粉后回踩。 这些梁仲当成瓜来吃,离他们太远了,可现在一回去,诶,好像又近了。 可以直接看瓜主了。
第114章 御制*珐琅鼻烟壶 苏母是一个掐尖要强的人, 这段时间因为苏家的风风雨雨受的奚落已经受够了。 她觉得苏家一定能够再回到原来那个位置去,甚至是更加辉煌。 “儿子啊,你想想苏家, 一时的情爱有什么用呢?只有拿到手的钱才能够让你体面……” “想想苏玉……” 苏母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挥之不去的梦魇,曾经反复回响在原主的心头,那个时候原主还是个不体面的存在,可是现在这个不体面的存在变成了苏玉。 镜子里穿好了礼服的苏瑝面无表情,对于这场联姻并没有半分喜悦。 苏瑝像是一个被牵着绳子的傀儡要被推上灯光之下。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他会在人群当中看到一张很久没有见面的面孔。 叶之鹤。 苏瑝嘲讽的笑了一声, 看着贴合叶之鹤身形, 让叶之鹤无比挺拔的定制西装, 还有叶之鹤旁边的女人,扯了扯笑容,拿着酒杯走过去。 “叶之鹤, 你也就只剩下这张脸了。” 彼时叶之鹤正和身边的项景同说话,南柯拿起手机分享给他们三个人一个视频, 突然间就是一道声音响起。 南柯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这位又犯什么病了,突然间出现,脸色都是阴沉沉的,吓死个人! 叶之鹤:? 其实他有点不太明白。 但他还是有点礼貌的点点头, “谢谢, 你也是。” 南柯在旁边憋笑了一声, 还以为叶之鹤不会反击呢, 现在听起来像是棉花, 其实棉花里藏了一根针。 项景同和梁仲第一次见这位苏家的公子,确实是感觉和南柯所说的有点莫名其妙的。 叶之鹤倒是不怎么点评他们, 只是每一次提起的时候,都是欲言又止,满脸难色的样子,现在项景同和梁仲明白了。 只是叶之鹤这么一说,苏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甚至于扭曲,“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是喜事吗?我来吃酒的。”叶之鹤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苏玉呢?” 他不提苏玉还好,一提苏玉,苏瑝整个人都像是癫狂了一样,因为叶之鹤死死的抵住了他的痛处,“你还想要害阿玉?你回来就是为了看整个苏家的笑话的,承认吧,要不然你为什么努力的要攀上南家?我知道了,苏家和南家合作不成……是你搞的鬼!” 听着他越说越离谱了,南柯赶紧咳嗽了几声,站了出来,“你不来乱来说话啊,你们苏家真是奇怪的一家人啊,总感觉别人会害你们一样,我们对苏家不感兴趣,对你和苏玉的感情生活也不感兴趣。” 苏瑝脸色铁青,摆明了是听不进去南柯的话,眼神径直的看向另一处,在那里,苏玉落寞的在外面的草坪走来走去,苏瑝一下子就追了出去。 “……”项景同总感觉喉咙被梗着什么,“他怎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注意力转移得这么快的吗?你们老苏家出情种?” 叶之鹤忽然间不知道这个词语是褒义还是贬义了,“……可能?” 反正他又不是他们老苏家的。 “不过我不是。” “如果你是就好了。”项景同又嘀咕了一下。 明明已经确认了关系,他也想要黏糊一点的,叶之鹤也会沉迷,感觉到如云端一样,但醒来之后又是极其清醒的。 不过项景同想想,太过于黏糊,又不是他了,阿鹤还是做自己最好了。 今天订婚的另一边的女方,穿着一身香槟色的晚礼服,大方得体,在苏瑝出去的时候,她大大方方的维持这关系网,南柯也举着杯子过去说了几句话。 之前有些生疏的她们,很快就眉眼含笑着交谈。 南柯也回来了,原来这是外省一家集团,他们想要布局本省,但是少了人脉,而苏家还有一些资源,但是少了资金。 难怪南柯都不怎么打听得到关于女方的消息,原来是省外的…… 叶之鹤心情其实不错,他来这里也是因为南柯,如果不是南柯说拉他们来看戏,他觉得还不如在研究那些瓷器。 宴会之上即便是他在角落,过来找南柯攀谈的人也渐渐注意到项景同和叶之鹤。 项家早年的时候也有一些关系网在这里,不过更多的还是在魔都那一块了,他们还是愿意打个招呼,留个香火情的。 南柯最近也是红人,频频在媒体记者面前露面。 而叶之鹤,明面上只是一个主播,但是有关系网的人才知道这一位的关系是最深的,收藏家协会是正儿八经的官方承认的古玩玩友组织,能够加入的都是玩友。 虽然叶之鹤通过直播降低点门槛,但不可否认玩这一行还是需要一些财力的,即便是刚开始没有财力,后来也就有了。 而叶之鹤现在是整个协会都知名的人,过一两个月,内部要增添一名理事上去,他很有可能成为最年轻的理事。 更不用说南家、蒋家的项目都和他有关系,现在上面正是在关注这些,叶之鹤这么一个人自然也是入眼的。 一些知道比较多的人和叶之鹤打了个招呼,也攀谈了一下古玩的事情,笑着让叶之鹤有空他们就上门去。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看起来有些过分谦卑的中年男人找准了机会一下子就来到了叶之鹤面前。 “鹤哥鹤哥!”他拿出手帕来匆忙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的笑容也有些谄媚,“我也看过你的直播,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够遇到你。” 平常和叶之鹤往来,又这么叫他的基本上都是年轻的粉丝,这样一个中年大叔,看起来有几分落魄的样子,又这样叫他,十分的引人注意。 就连叶之鹤也难免注意到他,礼貌的点了点头,“你好?” “我姓严,直播间昵称是海阔天空,也是巧合在这里遇到鹤哥,一直都想要在直播间找鹤哥鉴定,但一直没有轮上,现在也腆着脸过来求鹤哥帮忙看样东西。”严先生双手合十,有些祈求的样子,又是不好意思的看看项景同和南柯,有些局促的笑。 有些突兀,不过不算是讨厌。 “其实也不用这么称呼,您年长,称呼我小叶就好了,”叶之鹤站着也觉得无聊,也就无所谓帮他看一看,“是什么东西?” 严先生略略提了一嘴,“这也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以前觉得是假的,我爸说能够保佑我们家发家的就是真的是好东西,后来我们家做环保材料就有点积蓄,不过近来和苏家有点撞上,我说这东西不真,我爸也没什么话说了,我就想找人看看,别的我都不相信,就信你!” 南柯眯了眯眼睛,原来是冲着她来的。 苏家要和南家合作的也是环保材料,但是南家有很多选择,加上苏家的态度,南柯从不觉得苏家是什么好的合作对象。 这人……倒也挺聪明。 又迂回又直白,迂回是知道没有门路找上南家,直白是直接透露,有个印象而已。 面上看起来谦卑老实,但肚子里水很多。 南柯并不表态,她和叶之鹤、项景同关系好,可不太牵扯到利益,具体能不能和南家合作,还要看东西,看企业的资质的。 严先生还真的就是随身带着的,他马上就掏出了一个盒子。 叶之鹤微微打开一看,里面的鼻烟壶清新的色调和风格一下子就映入了眼帘。 鼻烟壶的壶盖上是粉紫色的,但是鼻烟壶壶身的下半部分却有着十足十的意趣,那是如同麦穗一样的金黄色篮子,篮子上还有提手,提手斜向上绕了一个圈到达了壶身的另一面。 而在鼻烟壶上半部分,也就是篮子露出来的地方,则是许许多多的鲜花。 兰花、雏菊、月季、牡丹、海棠等交映成趣。 颜色清新,配色自然,看起来就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一个浅浮雕画珐琅鼻烟壶,下面有着[御制]二字,而壶盖上的粉紫色则是碧玺质地。 这个鼻烟壶已经足够精美。 叶之鹤打开来细细观摩里面,之前他只是简单的说过鼻烟壶不论真假,只看优劣,也就是看质地,其实也就是简要的说说,不能完全的概括鉴别鼻烟壶的要点。 尤其是到了近现代又多了许多的仿作伪作,而鼻烟壶已经从人们的用具当中褪去了身影,和价值以及文化寓意挂钩,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乾隆时期的御制胎画珐琅花篮式鼻烟壶,是个不错的好东西。” 严先生也适时问到,“怎么说?” 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求知的好学生,叶之鹤又看看南柯和梁仲、项景同听得都很认真,这一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聚了些人,有些好奇的探看过来,似乎就是在等着叶之鹤说呢。 项景同向来都知道叶之鹤身上有种奇怪的体质,老头挖掘器,能够和老头结成忘年交,现在打周围一看,都是一些年纪大的来宾。 叶之鹤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窘迫的,直播都多了去了,在这里被一些人围观也并没有什么。 便沉了沉心思,说道,“鼻烟壶起源于明末清初,当时的鼻烟是从海外流入,主要还是粤省那一代吸食,到了康熙的时候,开放了海禁,大量的传教士涌入,带来了鼻烟,以及装着鼻烟的小瓶子,后来吸鼻烟成为了风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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