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眼前这个凡人会认为成亲是一件小事? 方涣又说了几句什么,闻人语又道:“实不相瞒,还有数日是小人的成亲之日,到时还要邀请二位前来参加宴席,还望两位给小人一个面子。” 应惟故再仔细打量了闻人语,发现他脸上没有半点成婚的喜悦,也没有掩饰的痕迹。 “既然如此,我们再留在这里不是会影响你成亲?”应惟故问道。 闻人语露出个不易察觉的苦笑,立马又收起,“怎么会?这里并不是举办仪式的地方,成亲之后我与……”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想什么,“我与夫人也不会回到这里来居住,不知二位要在这里停留多久?待我成亲以后,这处院子照样可以留给二位居住,两位不要有什么负担。” 越来越奇怪了。 应惟故不再说话,一切交给方涣。 收到师兄的暗示,方涣道:“我们师兄弟二人还有任务在身,不会在这里待太久,闻人兄的婚宴我们会去凑个热闹交个份子钱,到时候也该离开了。” 第一次准备参加婚宴,应惟故有点兴趣。 不知道凡人的婚宴和修士的双休大典有什么区别。 比起婚宴,闻人语的好友先一步到来了。 这天方涣把阿烦放出来想要和阿狸玩,不过被闻人语拒绝了,说是阿狸身体不好,不能和其他的小动物玩。
第70章 好友 被闻人语拒绝,方涣对阿狸真正的主人产生了好奇。 闻人语对阿狸的态度非常谨慎,方涣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对宠物这么上心,堪比照顾人那般细心了。 思及闻人语曾说过,阿狸是好友所托,什么样的好友才会让人如此对待留下的宠物,尤其宠物都这样了,那位好友本人来了闻人语又是如何相待? 还是说闻人语只是分外喜爱那只叫阿狸的狗。 方涣带着满腔疑惑,在不久后就得到了解惑。 阿狸的主人回来了。 方涣看着两人寒暄,自觉多余,回去找师兄了。 种着荔枝树的院子离大门口还隔着长长的一道走廊,应惟故正躺在树下的藤椅下休憩。 听了方涣的话,应惟故也没有动,“与你何干?” 方涣道:“与我无干,但是那位好友看上去病入膏肓。” 应惟故轻轻嗯了一声,“就算是命悬一线你又待如何?” 方涣想了想,“闻人语是个好人。” “就因为收留了你?” 应惟故知道方涣总是是不是就会有些奇怪的想法,现在估计就是。 “师兄,我觉得那人不太寻常。”方涣这样说道。 “直觉?”应惟故睁开了眼睛。 “是,我总觉得他身上可能会有我们想知道的消息。” “你是说,秘境?”应惟故起身,拂去身上落下的几片叶子。 方涣也觉得自己这个直觉太无厘头,“我看着他,就觉得亲近,就好像是我当时进洞府时的感受。” “见机行事罢。”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想要找什么,什么就送上门。 “师兄,我觉得很奇怪。”方涣想到了另一件事,“这么大个院子,闻人语却一个仆从都没有,院子里的装潢看起来也很简洁质朴,由此可见,闻人公子应该是个节俭的人,可是我看到那只狗,就是那只叫阿狸的狗,一只狗住了一整间屋子,里面都是绫罗绸缎装扮。” 一个生性节俭的人,再如何喜爱宠物也不会如此这般。 如果说闻人语知道阿狸是只灵兽一切就说的通,可看闻人语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可能有些习惯看起来很怪异,那也是他人的自由。”应惟故伸手摸了摸方涣的脑袋,“这些事你看在眼里就好,不要贸然去问闻人语。” 如果应惟故没有猜错,那只狗可不只是混了点灵兽血脉那么简单。 “我知道的师兄。” 正在这里说着闻人语那位好友的事情,那边闻人语就带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走了过来。 “两位兄台,请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挚友,钟离。”闻人语看起来很高兴,好友的到来令他十分欣喜。 又转头对好友道:“这两位是天元宗的道长高人,这位是方兄,那位是他的师兄应道长。” 对于师兄弟两人,闻人语下意识的更亲近方涣,面对出尘高冷的应惟故,闻人语都是以道长相称。 双方纷纷见礼。 钟离的长相并不如何突出,只是苍白脸上的眉眼,像是山间草木所化,应惟故看着,心道怪不得方涣会觉得他亲切。 钟离对两人并不热络,打过招呼后问闻人语:“阿语,阿狸呢?我还没有看过它。” “在屋子里,我们一起过去。”闻人语笑着,“两位,失陪。” 应惟故颔首,“请便。” 闻人语与钟离结伴离开。 方涣道:“师兄也感觉到了吧?” 应惟故面上看不出情绪,“说不定这里我们选对了。” “那个钟离看起来好像对我们有所防备。” “我们是修士,估计是怕我们对闻人语不利。” …… “阿语,你怎么这么随意的就让两个陌生人住进来?”钟离面露不悦,“那两个可是修士,万一图谋不轨可怎么办?” 闻人语接受好友的担忧,“正因为他们是修士,整个村子都是受到天元宗庇佑,那两位怎么可能会对我一个小小村民不轨?” 听闻人语提及天元宗,钟离眼里闪过什么,“阿语,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好友这次回来突然这么说,但闻人语还是摇头拒绝,“阿离,你才回来可能不清楚,我马上就要成亲了。” “什么?”钟离眉间没控制住流露几分挣扎与戾气,“什么时候的事?对方是谁?” 闻人语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看在钟离眼里就是马上成婚内心愉悦,“是村长的女儿,阿离,你之前不就总是催促我成亲么?总是说我年岁不小,是时候成家了,此次你回来就刚好碰上我成亲,怎么样,这会儿总该高兴点了吧?” 闻人语心想,阿离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尤其是近几年,能让他高兴的事几乎没有,这回自己如他愿选了位姑娘准备成亲,总该高兴了吧? 可是钟离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高兴起来,好像心情更加糟糕了。 钟离艰难开口:“阿语,是不是我逼你太紧了?可这不是……不是我想看到的,你的妻子,应该是一位出身高贵温柔貌美的名门小姐……” 闻人语打断他,“阿离,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吗?还名门小姐,那也是我能妄想的吗?” 钟离看着闻人语沉默,内心如被万蚁噬咬,痛苦不堪,如果不是……他的阿语是什么人都能相配的,哪里有别人嫌弃的份?! “好了阿离,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千般万般好,可不是什么人都是这样看我的。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和你说,我未过门的夫人,怀孕了。” “什么?!”钟离的脸色更加难看,“未婚先孕——这、这如何配得上你!” “不可这样说,孩子是我的,何谈配不配得上。”闻人语的话像是天雷,劈得钟离几乎神形俱灭。 “你——你……阿语,你分明不是这样的人……”钟离好像在乞求最后那么点可能性,想用某些理由说服自己。他看着闻人语的双眼都变得通红,在苍白的脸上尤其明显。 闻人语看不下去钟离这幅模样,偏过头不再看,顺便再击碎钟离内心最后一点可能性,“阿离,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 “……” “阿离!” 钟离单薄的身形颤了颤,嘴角溢出一抹鲜红,吓得偷偷观察他的闻人语惊呼,连忙上前搀扶,脸上闪过心疼,还有几分对自己的怨怼,怨自己分明知道阿离身体不好,还因着自己的私心故意说这些话去气阿离。 “都怪我,是我太自私,乱说话……阿离……”闻人语扶着吐血的钟离,内心急得不行。 “你……”钟离用力呼着气,身体稳定下来,推开了闻人语。 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是自己选择的路,到最后还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装模作样给谁看?都是自己该的。 闻人语看着他欲言又止。 “真的是你做的吗?”钟离再问了一遍。 “……是我。”闻人语沉默了良久,还是承认下来。 “好、好啊!”钟离出奇的愤怒,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闻人语。 随后甩袖离开,阿狸都不看了。 “阿离,我成婚的日子就在七日后,到时候你一定要来。”闻人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出了这番话。 那个背影好像因为他的这番话更加摇摇欲坠。 最终钟离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方涣看着愤怒的钟离离开,敏锐注意到钟离嘴角的的鲜血,目瞪口呆。 都这说啥了这么猛,都把人气吐血了。 应惟故:“……” 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闻人语才走出来。 方涣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说点什么。 “闻人公子……”方涣刚开了个头,闻人语就止住他的话头,“方兄不必多言,刚才的确是我的言辞不妥,才让阿离如此生气。” “不是……”方涣表情复杂,闻人语又打断道:“都是我的错,不该在知道阿离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口不择言。” 方涣:“……” 应惟故:“……” “钟离公子身体不好,又气伤了身体,闻人公子不追上去看看?免得发生些不可挽回的事。”应惟故扬了扬下巴,语气淡淡。 闻人语咬咬牙,觉得此言有理,阿离嘴角挂着的血像把刀子扎他的心,最后还是追出去了。 方涣:“……” 方涣:“师兄你说,他们这看起来像什么?” 应惟故:“像什么?” 方涣扶额:“像小两口吵架,一个气得离家出走,另一个平静下来认识到错误追出去。” 应惟故:“……没话说可以不说。闻人公子是马上要娶妻成家的人了。” 方涣耸肩,“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该说不说钟离对闻人语没办法,都气出血了,还是在闻人语劝说下跟着他回来了。 “……” 看着闻人语像扶老弱病残似的把钟离扶进来。 闻人语看到两人,道:“阿离最近几天也会暂居在此,还两位请多理解。” 应惟故可有可无,“这是你的宅子。” 宅子这么大,别说一个钟离,再来十个八个亲戚都能住下还能互不打扰。 应惟故和方涣住的房间是离荔枝树最近的房间,而闻人语给钟离安排的房间就在他隔壁,看起来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轻车熟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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