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怎么还有个人的心跳声?? 黎因蹭的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他嘴巴里还叼着裴长忌的睡衣,疑惑的看过来,和微笑的裴会长对视。 “!!!”毛骨悚然! 他他他!怎么还回来了? 裴长忌静静的站在门口看他,看了好一会,怕打扰他,所以一直保持着沉默,等他开心结束。 昨天还在生气的老婆偷偷咬他衣服了。 裴长忌手虚握成拳,抵在下巴上轻笑。 黎因的脸色瞬间涨红,血液煮熟似的冒泡,咕嘟咕嘟从发尖开始噼里啪啦的有静电。 “我回来取东西。”裴长忌长腿一迈,拿了东西不管他要闪人。 临走前他转身有些调笑的问:“确定不过来抱抱我?搂着睡衣,没有真人手感好吧?” 黎因:“!!谁搂你睡衣呀!” 分明是咬的! 黎因的尾音微扬,实在娇憨。 裴长忌不和他闹了,揉了一把小软脸才出发。 丢人丢到家了—— 黎因站在窗户边看着车开远,又羞愤又委屈。 自己连耍脾气生气都不会,当真成了另一种小废物啦! 转念一想,反正都被看到了,那他就吸,狠狠吸,那怎么啦? 又没离婚,还不给闻一闻吗?裴会长若是看不惯他,可以去起诉他的! 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才准备起来。 时不时看看手机。 薛眠之给他更新在外面世界的美好生活。 原来所谓高贵的Alpha也可以花钱点,这种人俗称男。模,长得帅身材好,只需要888就能陪着唱一晚上歌。 黎因觉得自己真是飘了,888一晚上他竟然还认为挺经济实惠的…… 薛眠之可惜:“你现在有家有室,不然就能一块玩了。” 黎因回:“过一阵就说不定了。” 周然自从和他说被调去港口以后,再也没和他说过话了…… 黎因有时候觉得自己好拧巴。 他觉得周然人很好,可真的想到裴长忌喜欢他,又觉得心里酸酸涩涩。 这些天,周然不和他聊天,肯定是因为在和裴长忌在一起嘛… 唉:-( 他不敢和自己说话了。 想到自己即将失去一个会做饭的好朋友,以及一个爆金币的老公,谁会不难过呢! 今天是年前最后一天。 王妈给他做了不少果干,还留了酒酿,再三叮嘱他,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 冰箱里放着时鲜水果,也标注好了日期。 黎因心里暖暖的。 陈叔来接王妈,等着裴长忌回家,他们就可以彻底下班回家放假~ 终于黎因央着王妈给做了一小碟小酥肉,沾了辣椒粉。 王妈马上放假,知道好一阵不能和他见面,所以也笑呵呵的答应了。 小时候刚炸出来的时候金黄酥脆,王妈转个身的功夫,黎因已经吃了一个。 过了两分钟以后才发觉太烫了,但是来不及,嘴巴已经烫出来个小泡。 “怎么一秒钟看不住你的小祖宗就要出事儿?”王妈忍不住的念叨,给他拿药。 黎因忍着疼也要吃,他就喜欢吃辣的。 吃完一称,比一周前胖了整整两斤呢。 “王妈,您要是过年不在一起,我说不定就要瘦回去了。” 王妈点了下他的脑袋,忍不住赞叹:“哎呀,看来营养师证没白考!真给你养胖了,只是胖两斤根本看不出来。” “怎么看不出来呀?我感觉小肚子都大了一圈呢。” 王妈疑惑:“是吗?” 她转圈看黎因,还伸手在他腰上捏了捏:“好像是有点…怎么其他地方不胖?” 黎因原本就瘦的出奇胖,这两斤胖在小腹上却也看不出来太明显的变化。 只能感觉到他小腹的似乎变得更加紧实。 要不是看着体重秤上真的重了两斤,外表上也看不出什么。 陈叔在后花园里给玫瑰花全都围好,免得冻死。 秋千上的雪也扫了。 陈叔是个实干派,话不多,默默干活,王妈说当年就看中陈叔这一点。 向来沉默寡言的陈叔掐了手里的烟背对着她:“你和小孩说这些干什么!” 黎因被二人的幸福样子逗笑,穿着羽绒服裹的严严实实,陪着他俩在院子里干活,顺便堆了个雪人。 等到晚上八点,裴长忌还是没回来。 王妈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不放心让黎因一个人在家里待着,陈叔也觉得待一会没什么,就这么陪着等。 “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客厅电视里放着圣诞节两个人一起看的《泰坦尼克号》,沉船的部分黎因上次没看到,如今看到了,电话里的机械女音比船撞到的冰山还冷。 黎因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日历。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外面又开始下雪,雪花飘飘,星星点点的洒落。 黎因心口一紧。 【京城中的第二场雪落下,周然靠在海岸线边叹息:“如果能陪着你看到初雪的人是我就好了……”】 脑海里闪过一句原文。 他咬了咬唇,所以裴长忌不回家,是在和周然在一起吗? 他鼓起勇气想要给周然发个消息。 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明明他坐在火炉边,可手却忍不住的抖起来,早就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他还不会转移财产,之前买的房子还给自己吗? 才不是小兔【下班了吗?】 消息发过去,瞬间红色的感叹号出现。 黎因的心咯噔一下,实锤了。 “哎呦,怎么了这是?我们两口子不走,哎呀,小裴怎么回事,今天回来这么晚呢?”王妈见他拿着手机颤抖起来,红了眼眶吓了一跳。 黎因扯着外套,气鼓鼓的穿成小企鹅。 好! 既然他们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 他要去捉奸。 现在他和裴长忌可是伴侣关系,如果他和周然在一起是犯法的,自己才不要吃亏,才不要人财两空呢! 即便是离婚,他也要亲自提出来,要裴长忌给钱来埋葬他死去的初恋。 他擦擦眼睛,穿好鞋子对陈叔说:“我要去港口。” 陈叔皱眉:“这个时候?” 黎因头一次对着陈叔哼起来:“就现在。” 陈叔瞅了一眼王妈,似乎在问她怎么办。 晚上都是港口卸货,游轮靠海,人杂眼杂。 “行,你带着去找小裴,看看怎么回事,快过年也别那么忙了。” 王妈擦擦黎因的小脸哄着:“怎么还要哭?” 黎因倔强的吸了吸鼻尖:“才没有呢。” 王妈知道他晚饭吃的不多,给他拿了一小把苹果干路上吃。 从裴公馆到港口半小时的距离。 黎因含着苹果干,酸酸涩涩。 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不安全感随之而来,侵占着他的神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这一会功夫地上已经积起薄薄一层。 道路两边的灯杆寂寥直立,从市中心的霓虹灯光下,清晰的映照着大片大片的飘雪。 黎因的视线向窗外看去,像是一副静谧的雪白油画。 从市中心朝港口驶去,远离霓虹灯,走过绕城高速后下路口,这边地上车轮碾压过的痕迹更少,海面都快白了。 港口他只来过一次,还是看见裴长忌打人。 港口里坐落无数个大仓库,填海建造而成,堪比一个区大,每一个仓库都和大型商场似的,里面存放的货不同。 “唉?”陈叔开着车进港口,门口保安站的混乱,有几个人正拿着抽水泵往海边跑。 大冷天的寒气逼人,车子进来都没人来迎。 “这是怎么了。” 陈叔先下车,拉住正打电话的保安:“什么事啊?” “老天爷,二十七号仓库起火了!里面放的是易爆物,今天没船进港,人少!不知道谁在里头抽烟,消防车咋还没来啊!” 黎因扒着车窗朝外看,二十七号仓在他们身后,过来的时候没注意,路灯亮天黑,瞧不见黑烟。 陈叔:“裴会长呢?” “在火场那边呗!”保安说。 一群人着急忙慌的从远处跑来,拎着抽水泵准备去救火,毕竟在海边,救火还是很容易的。 陈叔哦了一声,准备带着黎因先去其他地方避一避,这边火烧起来,没有几个小时灭不了。 每次到年关跟前就容易出事,上一次着火也是好几年前,总有人不听劝,一场火能赔上多少不说,最怕烧起来连带着其他仓库。 所以每个仓库之间隔的远,这片港口也大。 陈叔一转头,车上的黎因不见了。 再一转头,黎因竟然上了工人车,跟着几个拿抽水泵的人朝火场那边去了。 “祖宗!”陈叔一喊,港口空又远,声喊起来不大:“你快下来啊!” 黎因还是听见了,他坐在小叉车边回头看了一眼陈叔,却没下车,继续朝着火场方向去。 工人车和观光车似的没区别,四面透风。 黎因蜷了蜷脸颊埋进衣领中:“你们看见裴长忌了吗?” 拿着水泵的工人说:“在火场,都在那边呢,哎呦,周然让我们赶紧过来拿抽水泵,人呢啊?从哪开始洒啊,这里面都是烟花,保不住什么时候就炸了。” 周然也在? 黎因哪里顾得上别的,他就想见裴长忌。 为什么他一个小时之前的手机就打不通了? 工人车嗡嗡来了五分钟,二十七号仓的三楼每一个窗户都冒着火光,二楼更是黑烟弥漫,提前有人拉了警戒线,里面还有人陆陆续续朝外搬箱子。 “快,别搬了!都退后退后,离远点——” “这可是政府的东西,不能不搬啊,裴总还在里面找政府的合同呢,要是都在咱们仓库烧没了,这得赔多少不说,马上年后有国庆表演,上哪再找这么多蓝色的烟花了?!” “快搬!快搬!!”郭总拿着大喇叭滋啦滋啦的站在台阶上喊:“搬一箱五十,都拼命搬!!不然这单子黄了,都他妈的去喝西北风!” 老郭的声音黎因记得,以前在视频会议里出现过。 一个年轻的工人顶着一脸黑花脸跑出来:“不行了郭总,一楼搬的差不多,四楼上不去,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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