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以前隐隐有所察觉游世偶尔对他态度的不对劲,可他还是不信。 毕竟能有什么天大的理由,会让天之骄子的游世屈尊降贵的与他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费尽心力的演这一场戏?! 就为了杀秦思吗?秦思就是个普通妖魔,何至于游世要亲自下这么大的力气几番辗转动手呢! 于是刚从悬崖下逃出来的白莲不顾秦思最后的警告,便急着来找游世要个说法,哪怕真是如此,也好过自己带着诸多疑惑,不明不白的继续苟活下去。 可当他辛辛苦苦的回到缥缈峰,一眼看见茫茫草地中那人风中飘摇的靛蓝衣袍,漆黑长发,背对着他的身影欣长高大,芝兰玉树般的背影,白莲原本慌乱急迫的心一下子就安了。 就像多年前,他远远瞥见的惊鸿一目。 他不可控制的颤颤唤了声师兄,太久没有说话的嗓子嘶哑低沉的难听,他甚至卑微下贱的怕这一声喊出来会让他觉得不快。 游世应声回首,看见这个按理早该死在崖下的白莲,面色依旧冷冷淡淡,没有惊讶,没有歉意,只沉默的看了他半刻后,然后抬起手臂向他招了招手。 一如以前。 看见这个手势的一瞬间,白莲忽然什么也顾不得了,急迫的质问,汹涌的怒气,难抑的痛苦,所有一切他都弃之不顾。 就因为游世这个普普通通的手势。 以往他练功不好时被游世处罚,他不敢贸然靠近游世,就站在原地踌躇不前,游世看的心软,便会招手示意他走近的姿势。 他一心所追求的,不过就是这个人罢了。 只要他还念着他,还给他留了几分情谊,准许他陪在身边,白莲甘愿永远只当一个不问一切的傻子。 哪怕傻的不可救药,哪怕卑微的令人嗤笑。 白莲顷刻红了眼眶,几大步疾身跑上前去,一头就撞入了游世怀中。 游世含着叹息抱住了怀里悲恸大哭的人。 几乎两年的时光,这竟是他们第二次拥抱。 第一次是床第间的温情脉脉,第二次,是生死重逢后的满心伤痕。 实在可怜。
第41章 等白莲在他怀里哭累了以后,游世领着他进屋,亲自给他治伤。 白莲身上的伤痕多如繁星,大大小小的,不一而足,幸而小伤较多,致命伤倒是挺少,也基本都有及时治疗,否则他绝对撑不住回到弟子峰。 游世给他运功治伤时,摸着白莲的背部全是斑斑血迹,破开的脏污衣物下还隐约可见破肉露骨的伤痕。 每一道都显示着伤痕的主人当时是如何的死里逃生,才能在那样的险恶环境下存活下来。 当初就连游世都险些死了那里,何况白莲呢?他没死没残,就已是天大的万幸! 说是这么说,当游世亲眼看着白莲削瘦的脊背全是那些可怖的伤痕,遮蔽了大半的白嫩肌肤,就不难知晓但凡其中一道再狠厉一些,这个人都是回不来了,游世心中便不可抑制的浮起怜惜与歉意。 都是他害的。 一一给白莲治好伤后,又给他重新换了一套衣裳,白莲才大致恢复成往常干净白皙的模样,但依旧面目憔悴苍白,不忍细看。 做完这些已是入夜,白莲心疲力竭的躺在了游世怀里,游世难得的耐着性子给他整理凌乱的长发。 白莲悲哀又满足的享受着游世第一次的温柔相待。 头靠在游世膝上,手松松抱着游世的腰,好似他把游世抱了满怀,鼻间闻着游世身上淡淡的雪松熏香。 直到此刻,白莲才有了活着的感觉,实实在在的拥抱,极尽贴近的距离,竟令他恍惚的有种彻底拥有这人的可笑感。 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游世默默的由着他抱,从头到尾一个字没有说过。 “师兄,同我说说话吧……我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说什么呢,说什么他都会心伤难过,徒增伤悲。 游世抬眼看了看屋外的黑夜,沉吟半响,才开口缓缓道:“那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在第四次神魔大战后,魔界尊主被封印在不周山深处,神帝也因元气大伤陷入沉眠,天界受创大折,魔界死伤无数,便各自回去安养生息,互不相扰。” 这个故事在四荒三洲传遍千年,白莲早有耳闻,所知内事却不多,便继续听他娓娓讲述。 “天界有一位神明因为仙根受损,坠落凡尘,他落下凡间某地,看那里的百姓们因妖魔肆虐而心有不忍,便耗尽神力为百姓驱魔除妖,后来流浪到了一块荒野之地,看见一只孱弱黑猫在风雨中飘摇。这位神明怜悯众生,便用已身化成一颗紫藤花树,最后为这黑猫遮风挡雨便魂散天地,转世轮回去了。” 白莲在他怀里轻轻的问:“后来呢?” “那黑猫感恩情深,为了对那神明说一声谢谢就寸步不离的守着那颗花树,一守就是八百年。” 就为了说一句谢谢等待八百载,多少沧海桑田过去,谁听了都会认为这黑猫蠢的没救了,于是白莲也低笑一声:“真笨啊。” “八百年后,神明在凡尘转世十世归来,一个妖精同情那黑猫,把这事告诉了神明,神明便跟随去看黑猫,却只远远的看它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繁茂飞舞的紫藤花树下,一只黑猫执拗的等在树下不肯离开,花开花落,春去冬来,它依旧守望在树下,不言不语的静静等候。 神明远远的站着,负手默看。 那心怜黑猫的妖精就问他:“大人,它在树下等了你整整八百年,你怎的都不去见上它一见,好了却他的心愿?” 神明怜悯的叹息一声:“我终究不是它的良人,又何必再去耽误它呢。” 说完这话,神明转身走了,衣袍带起的风刮起了地上一朵小小的紫藤花,那柔弱细小的花儿飘飞上空,被调皮的风儿带着飘到了那树下的黑猫,晃晃悠悠的落到了黑猫的头上。 花瓣柔软的近乎温暖,如同神明的手温柔抚摸着它的头顶,告诉它不必再等了。 黑猫小心翼翼的抓住头上柔弱的花朵,两只爪子轻轻的攒住花朵,随即打了个懒懒的哈欠,卷缩成小小的一团抱着这朵小花沉沉睡了过去。 “喵。” 微弱而满足的一声过后,这只黑猫再未醒来。 听到这里,白莲顿了一下,小声的问他:“那它就在树下那么一直等下去么?”即便死了,也要固执的等下去。 “幸而黑猫的情深感动了上天,待它满含遗憾的睡去后,那花藤树就落花化根,幻身成人,抱起黑猫后与它同享寿命,避世同处数十年,是个两全其美的团圆结局。” 这真是像极了他和师兄,白莲不禁悲笑出声:“那我,便是那只黑猫了,师兄呢?” 黑猫终究等到了它的良人,他却未必。 他是固执等待八百年的黑猫,而师兄,会是那个被黑猫感动后化身陪伴的化身吗? 白莲怀着几分期翼的想着。 而游世听后,他转头看向窗前花瓶里那株早就枯萎的鸢尾花,好久,方是淡淡笑了一笑。 “我……大概,便是那个神明吧。” 在缥缈峰养伤期间,一次入夜,白莲向游世求欢,因为对白莲存有愧疚与怜悯,游世任他放纵了一回。 这次情事白莲多了点心眼,他细心的观察着游世的反应,不意外的发现游世在整场欢爱里竟是未着半分的欢愉! 微微不耐的皱着眉头,隐忍不发的神情,抿紧的泛红唇瓣,就算他偶尔撞得厉害,故意使坏往深处捅去,游世也蹙眉不语。 只除了偶尔逼不得已泄出的几声低低喘息,再无任何一点反应,随他怎样折腾与索求,至始至终都冷冷淡淡的像是根无情无欲的冷雕死物。 “你如果想要验证他是否心喜你,很好办,床事时你仔细观察就好了。” 悬崖下,在白莲近乎嘶吼的辩解下,半边身子麻木的秦思神情冷漠的听他说完,便是嗤笑一声,看他的目光充满悲悯,与嘲弄。 他强撑着在白莲耳边细细的嘱咐。 “人非草木,对着自己喜欢的人都有近乎本能的爱慕与亲近,即便是再冷漠高傲的人,到了床上也会露出柔软温情的一面,如果他真的喜欢你,极度快活下会忍不住的和你亲近厮磨,而不是只冷眼的看着你自娱自乐,像个笑话。” 此时此刻,秦思的话犹响耳边,白莲便短暂的停了一停,他看着身下面红眼冷的游世,那冷色淡漠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家具,看也没看过他,只除了身体本能的反应外,说此刻与他激情云雨的就是具尸体也不过分。 见状,白莲的喉头梗塞两下,霎时心冷透骨,他闷头悲凉的笑了一笑,也不知笑的什么,大概是笑自欺欺人吧。 破罐破摔下,他索性不顾其它,径直伸手抬起游世的两条矫健有力的腿往外大拉,随后下身极重极狠的一送,趁着游世被这突然一下激的猛地弓背时,俯身重重的咬住了游世仰脖露出的喉结,下身便开始狠重发力的加重加快,一下猛过一下。 游世的疏离冷漠终于败在了白莲这突变的猛力攻势下,他捅得太狠太急,坚硬火热的孽根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柔软脆弱的内壁被开拓到了极致,整个身子都被撞得连连后退,不住的颤栗! 而白莲丝毫不顾及抽插的力道是否太过凶狠。 一边埋头咬着他的脖颈,印下无数的吻痕与撕咬痕迹,一边狠狠压着游世的大腿,每次都要整根捅进去,轻轻的抽出来,再狠狠的顶入,逼得游世随着他每次的送入都颤抖一下,眼尾的红色逐渐晕染开去。 对于白莲这如同发泄自己所受的全部委屈,又像是求证什么的举动,游世无法说什么,也没有力气出声拦阻他,只能抖着手抱住白莲的背,咬紧牙关,暗中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被捅得太深入太厉害。 偏偏又因他如同示弱般的拥抱,令白莲激动的像是发了狂,恨不得把这个人都揉碎进了骨子里与他融为一体! 整整半夜,白莲不知节制的蛮横捅干,越到后面越是癫狂狠厉,死死掐住游世的腿,大半个身子硬生生的挤进游世身前,按住游世的头逼着他与他深吻,同时身下用变本加厉的力道抽出捅入,带着浓烈的欲望与无尽的贪婪。 快感来临的时机与白莲最后疯狂的冲刺巧合重叠在了一起! 有那么一会儿,游世差点在白莲嘴中踹不过气来,剧烈的冲击刺激令手脚都不自禁的痉挛抽搐,浑身软瘫成泥的被白莲抱在怀里,由着他肆意的揉搓摆弄,那一刻游世只觉就时死了都好过受此折磨。 纵使这样,游世也没开口让白莲轻一点,慢一点,仍旧由着白莲肆意索取,为所欲为。 这是他给的弥补,也是他的骄傲自尊,不允许他放软姿态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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