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熙南的仇被他全都报在颜卿身上,此时胡言乱语骂出来后他消了大半气。 颜卿被骂懵了:“……我记着,你不是说你神仙吗?” 恢复理智,倚明窗想起正事,套话道:“并非,之前是试探你的。我此人最好与魔妖打交道。听闻你被诅咒不可显形,我有一计能助你塑身,不知你可愿?” “不用。虽不知你如何寻入我的灵海,又如何知晓我的情况。”颜卿拒绝道,“但我猜想你找上我是为了某个人。那人告诉我你二人有仇,我与他有约,不会舍弃他的。你死了拉拢我这条心吧。” “此子不过废物,你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有朝一日他会死在我的手中。”倚明窗说完,特意道,“你一字不漏转告他。” 退出反派讨论组,听着系统播报完仇恨值,他安心地翻了个身,安然入睡了。 清晨,天还未亮透,比倚明窗早起的舍友还未出门,围坐在桌旁。 倚明窗出去打了水洗漱回来,舍友还未走,纳闷:“怎么了?” 其中一人道:“死人了。死因未明,担忧是魔怪作乱,今日的课程便暂时取消。” 倚明窗坐去床上,好奇道:“如何死的?死的又是谁?” “我也不知,今日有师兄来通知此事,并未告知细节。但昨日集训结束后独处的人都被喊去问话了。” “宋景被叫去了?”环视一圈未找到人,倚明窗问。 “是。” 话落,宋景便推门进来,在舍友好奇的目光中反手关紧门,道:“死的人是凌山弟子。” “怎么死的?” 回想起亲眼望见的场景,宋景难受地直皱眉:“不知具体死法,但……死的那人没有了血肉和器官,只剩下了皮包骨,肚子鼓鼓的,还有弹性。就像个人皮鼓,以人皮为面,以人骨为基。如此行事的,肯定不会是人了。” 大家倒吸凉气。 倚明窗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人皮鼓,这是原著里的内容,他依稀记得这个副本还挺恐怖的,始作俑者是一位藏在凌山禁地的修士,因不满囚禁之刑特意而为报复凌山掌门的。 “我听到一些传闻。死的那人生前与楚熙南有仇,常常寻些理由去挑衅楚熙南,两人积怨已久。”宋景道。 倚明窗压着眉头,突然嗅到一些不对劲。 楚熙南有要杀的人,还让他做假证,昨日拉着他御剑飞行了一段时间,今日便有人无故死亡……若不是倚明窗看过原著,都有些怀疑凶手是楚熙南了。 “楚熙南现已被叫去问话了。李兄,你昨日晚午一直是与他待在一起吗?”宋景忽地将话头往他身上引。 倚明窗话头一顿,门便被敲响,外头是秦关晖的声音:“李岩,出来。” “凌山出了命案,但我这双阴阳眼并未查得妖气,怀疑那幕后真凶法术超高,借人使坏。”秦关晖开门见山,“你别紧张,并非怀疑你,是让你去作证。你如实说就行了。” “是替楚师兄作证吗?”倚明窗问。 秦关晖颔首。 到时候他帮楚熙南作了证,不知能不能涨感激值啊。倚明窗分神地想。 系统出声:【任务,否认主角昨日与你在一直一起,让主角被关入牢狱。】 倚明窗嘴角一抽:“系统哥,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引啊?反派马甲赚取的感激值为负积分,炮灰马甲赚取的仇恨值不也是负积分吗!” 他这么做后,用李岩身份赚取感激值的机会遥遥无期了。 【因为任务所产生的弊端会清零。】 倚明窗无话可说。 倚明窗被带到大厅后,秦关晖朝座上的易安颔首示意,退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楚熙南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易安问:“昨日午时至黄昏之前,你是否与楚熙南一直在一起?” “回易安师兄,昨日午时,楚师兄确实在教习我御剑飞行。可戌时不到我们两人便分开了。”倚明窗道。 如今夏季,天黑得晚,黄昏之时恰在戌时。 可黄昏之时,倚明窗还被楚熙南在空中“刑讯逼供”。 “李岩,你莫不是脑子被驴撞过,连时辰都分不清?”楚熙南抬眸,冰冷的视线扫向他。 “熙南。”易安喝止他,又问倚明窗,“你所言为真?” 倚明窗:“回师兄,我不敢说假话。” “既如此,楚熙南并未脱去嫌疑,暂关牢狱。”易安轻声,安抚的目光看向楚熙南,“只是嫌疑,我会为你查清真相。” “好呀。”楚熙南轻嗤一声,“那应当也没人证明李岩在戌时并非独处,他也应当关入牢狱,最好和我关在一间,方便你问审。” 倚明窗两眼一闭,预感大事不妙。 “你说是吧?易安师兄。”话是对上边的人说的,楚熙南却看着倚明窗,笑容和睦。
第17章 牢记害人终害己的箴言,倚明窗被关进了牢狱里,与他一起的还有楚熙南。 负责押送他们的秦关晖接连叹气,“楚熙南,原本你就挺招人厌的,今日这事一出,他们对你的偏见又会多上一些。” 楚熙南坐到草床上,无所谓道:“对我的偏见并非是我做了什么事,而是因为我是楚熙南此人。” 秦关晖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倚明窗,转头问楚熙南:“实话实说,这事不是你做的吧?” “我要有这个本事,就不会昨日才杀了他。”楚熙南声音淡淡。 这个他,便是被做成了人皮鼓的凌山弟子,名叫普锣。 秦关晖被他这话吓得四顾,未看见旁人后松了口气,板着脸道:“你说话时可小心些!我知道普锣这人确实可恶,仗着身后家世欺负许多弟子。被他欺负之人如此之多,也就你敢反抗至事情闹大,大家都只知你和他有仇,你的嫌疑也就多了不少。” 阴差阳错,死了的为何又刚好是普锣? 倚明窗听了一耳朵,思索原著相关内容时,又听秦关晖问:“话说,你俩昨日黄昏之前当真就分开了?” 楚熙南道:“谁知道呢?这位李师弟说我们分开了,那我们应当是分开了。” 他语气正常,但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毕竟是相熟之人,秦关晖一听就知楚熙南话中含义,瞪着倚明窗道:“好你个李岩,人家楚熙南好心给你开小灶,你却恩将仇报,白眼狼!” 倚明窗张嘴几次想要辩解,都被秦关晖的话堵了回去:“你最好是单纯的白眼狼,别出了什么构陷冤枉的坏心思,否则出了牢狱之后我让你好看!” 说罢便气冲冲离开了,临走前还甩脸色给倚明窗看。 倚明窗无奈,拍拍角落上的灰坐下,忽觉自己被黑影笼罩下来,他猛地抬头,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的楚熙南看着他,嘴角噙着笑:“不是说不做假证的吗?” 倚明窗下意识起身,差些撞去楚熙南下颌上的脑袋被这人用手按住,他抬手推开与他挨得太近的楚熙南,一本正经道:“出了人皮鼓那样的事,我太过担忧你,想着牢狱会安全许多,便没说实话了。” “哦?这么说,你为了让我在牢狱里免受其害,倒也是费尽心思了。我用不用向你道谢啊?” “不用不用,你这不也让我进来了吗?咱俩恩恩相抵,互不相欠了。”倚明窗摆手,从楚熙南与墙的缝隙中钻出,逃去另一个角落。 楚熙南乜他一眼,兀自去了草床,枕着双手躺下。 许久未得回应,倚明窗靠近来看,楚熙南早闭目睡着了。 他顶着张虎的马甲时,楚熙南还是个少年,虽然矜傲无礼,但脸上的稚嫩总能让他不由自主地泛起关心之意;如今,楚熙南已然成长葱茏,不似当初藏不住心中情绪的少年,行事风格狠辣恶劣。楚熙南为何会成长成这样的人?他这两年经历了什么? 等他回神时,草床上方才还紧闭的双眼不知何时睁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你干什么?” 倚明窗撇开眼睛,“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楚熙南翻身背对他,毫无同理心地说,“你睡地上。” “……”倚明窗捏紧了拳头。他刚刚就是脑子生锈才会在意他! 背靠着墙,他胡乱思考时,忽然听见一声震动着墙壁的鼓声,浑雄低厚,令人头皮发麻。 人皮鼓! 鼓声响,人命绝,方圆百里闻音皆染血。 倚明窗登时站起,草床上的楚熙南也翻起坐直身子。 第二道鼓声响起。 “咚——” 恐惧驱使着倚明窗几步赶到楚熙南身旁,他强装镇静,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窝囊,找话道:“你也听见了吧,鼓声。” 楚熙南颔首,警惕的目光扫向牢狱门外。 牢狱建在地下,尽管是白日,底下漆黑,阴森的走廊仅靠几盏油灯提供光亮,昏昏沉沉的光线随着摆动的火烛摇晃。 “咚——” 第三道鼓声响起,随着这声落,烛火皆灭,牢狱瞬间被黑暗吞噬。 被关在其他牢狱的犯人出声,一个个地惊慌问发生何事了。外边的消息并不流通,这里面的人应当还不知道人皮鼓此事。 “昨天那谁死的时候我都没有听见鼓声,今日这鼓声怎么还追着来到了牢狱!”倚明窗拽住楚熙南的手腕,声音发抖。 楚熙南抽出手,“你说假话时不是挺硬气的吗?如今怯懦的样子给谁看啊。” 倚明窗天不怕地不怕,唯独非自然灵异事件能让他住嘴。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下,倚明窗只能依仗身旁的楚熙南,他尽量保持理智,分析后道:“那人皮鼓的凶手追到了牢狱,我估摸着与我二人应当没有关系。只是下一个遇害的人在这牢狱中,楚师兄,恐怕我们两个有些难以洗清嫌疑了。” 身旁人不回应,倚明窗摸黑去找他,“喂,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吧?” “啊——”一道尖锐的叫声划破漆黑,听上去凄惨可怖。 倚明窗被吓,原地一蹦,不管不顾地拥上身旁的热源,双手双脚地捆抱住面前的人。 下一刻,熄灭了的烛火骤然亮起,脚步声接连涌过走廊。 楚熙南黑着脸将挂在他身上的倚明窗往下拽,及时赶来的秦关晖愣在门外,望着他俩的怪异姿势,半天才吐出一句话,“牢狱里出命案了。” “松手。”楚熙南冷着声音道。 倚明窗讪笑几声,松手落地,尴尬地摸摸后颈,“误会,误会。” 牢门被打开,楚熙南率先走出去,秦关晖到他面前,用一种看八卦的目光扫了眼身后的倚明窗,“你们两人前脚才被关进来,后脚牢狱就出了命案。这次的事有些悬,易安师兄还在努力寻查蛛丝马迹。” 楚熙南颔首回应。 秦关晖接着道:“原本以为李岩与你互咬,此刻外边的风向已经变了,说你俩狼狈为奸联手到牢狱,只为了杀掉……胡异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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