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回来了。”门口的老伯欣喜的上前问安,瞥见怀中的男子,诧异道:“这是?” “他受魔气影响,快去拿驱魔丹。” 祁泱跟着一起进了屋,将白若启放在石床上后,玄逸起身欲离开,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衣角。虽然白若启紧闭着眼,还是不停地唤着:“阿逸。” 玄逸皱眉,看向祁泱:“他在唤谁?” 祁泱沮丧的坐在床边:“自然是唤他的夫君了。” “夫……君。”玄逸心口一紧,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祁泱却以为他是吃惊,不满道:“你可以不懂他们的感情,但也不要用异样的眼光去看。而且你和他的夫君……一模一样,他若是见到你这张脸,恐怕……” 玄逸斩钉截铁道:“我不认识你们。” “我知道,除了这张脸,你与玄哥哥一点也不像,玄哥哥才不会对上仙这般冷漠。” 玄逸眼中晦暗不明,世间竟有如此凑巧的事 “殿下,驱魔丹。”侍从端着一个黑色盒子递给玄逸。 玄逸对祁泱使了使眼色:“你喂他。” “哦。”祁泱老老实实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丹药,奈何白若启始终紧闭着唇,根本喂不进去。 “不张嘴,我喂不了。” 玄逸紧蹙眉头:“那你喂到自已嘴里,用水化开了喂。” 祁泱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若是玄哥哥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玄逸转头看向一旁的侍从,模样小巧,算个小美人,他也不算太吃亏。当即命令道:“你去。” 侍从福了福身,拿起那枚丹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仰起头将丹药塞进了嘴里,又猛喝了一大口清水,大约是丹药太苦,她的五官已然扭曲到了一起,再不见小巧玲珑之态。 丹药在嘴中化开,侍从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正要低头覆上自已的唇,突然眼前闪过一抹刺眼的光亮,一把剑横在她眼前,若她速度再快些,只怕是血溅当场。 而这把剑的主人,正是玄逸。不知怎的,他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拔剑也是本能的反应。 玄逸看着白若启干裂的唇,心中涌上异样的情绪。“我方才想起,这种丹药不能直接服用,你再去拿一枚来。” 侍从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她在嘴里捂了半天,都已经捂热了。怎的又不能用了?逗她呢? 想法虽然有,但侍从还是老老实实的又去拿了一枚丹药。刚出房门,就听见外面传来侍从干呕的声音,实在太苦了!祁泱都忍不住心疼她几秒。 侍从再回来时,脸色青白,将丹药交给玄逸时,特意嘱咐道:“驱魔丹只有这一枚了。” 玄逸沉沉的“嗯”着,侍从躬身退下。 祁泱正在喝水,突然听到玄逸说了句:“你,出去。” “啊?为什么?” 为什么?玄逸也说不出到底为什么,但还是故作镇静道:“此药的用法是妖族的秘密,你如何能知。” “我也是妖族啊。” …… “我是火麒麟啊。” 玄逸黑着脸,表情别扭:“此药是秘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祁泱恍然大悟:“你说的也对,既然如此,就辛苦殿下了。” 玄逸将丹药背在身后,看着祁泱边走边回头,显然不放心。他挑了挑眉,这个小东西倒有趣的很。 祁泱出去后,玄逸为了防止他偷看,特意设了结界。转身看向白若启,将丹药放进了自已的嘴里,化开后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丹药虽苦,但此刻他激动的心怦怦直跳。深吸口气,覆了上去。 白若启干裂的唇并不好吻,但玄逸却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在肆意生长,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白若启,”玄逸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个名字,不知不觉,他的吻开始逐渐缠绵,尽管丹药已经喂完,却还是舍不得离开。 昏迷中的白若启紧闭着唇,玄逸吻的轻柔,却不满足,轻轻掰开白若启的下颌,张开一丝缝隙,缓缓伸出自已的舌头,一点点汲取着白若启口中的气息。 驱魔丹药效快,白若启蹙了蹙眉,大有要醒来的迹象。 玄逸迅速退了出来,脸涨的通红,仿佛被捉奸在床般,羞愧难当。揉了揉白若启红肿的唇,一点点平息着自已心中那份诡异的欲火。却在看到白若启的脸时,心痒难耐,暗骂一句:没出息。随后咬咬牙,转身离去。 祁泱候在门外,见玄逸出来时脸色红扑扑的,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玄逸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生气?他生哪门子气,不就是救个人嘛。”祁泱在后面小声嘟囔,玄逸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屋内,并未多做停留。
第49章 丢盔弃甲 祁泱进屋后,见白若启已经坐起身,小跑上前:“上仙,您怎么样了?” “没事。”白若启晃了晃头,还是有些晕晕的。 祁泱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对不起,都是我大意了,才让您深陷险境。” 白若启捏了捏他的胳膊,柔声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已太粗心,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祁泱犹豫着要不要将妖族殿下玄逸的事说出来,可如今白若启刚醒,怕是经不得刺激,罢了,找到机会再说吧。 白若启从祁泱的描述中大约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已变成双瞳的事。 祁泱担心他一时间接受不了,却见白若启神色如常,丝毫没放在心上,这才稍稍缓了口气。 “你说的妖王殿下现下在何处,他既救了我,我自当当面答谢。” 祁泱大脑飞速运转,这该怎么编啊! “怎么了?不能说?” “不是不是,那个殿下,他啊,他现在不方便!”祁泱嘿嘿的尬笑着,白若启也没拆穿。 在祁泱的软磨硬泡下,白若启足足半月都不曾出过房门,整日养在床上,期间除了送吃食和补药的侍从,倒没有其他人来打扰,正合他意。 但今日他却突然十分想出去转转,恰好祁泱不在,便偷溜了出去。 渊梦中环境恶劣,但此处因有阵法的缘故,黄沙并未扬起,倒也十分干净。白若启忽然瞥见角落里长着一朵淡紫色的无名小花,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远处,玄逸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那勾起的唇角却深深刻在了心里。这半个月来,他将所有好吃的和上好补药都送往这里,白若启终于长了点肉,一张脸也养的洁白如玉,穿着素袍给人一种淡然宁静的感觉。若不是这双双瞳,很难让人想象这样一个谪仙般的少年竟入了魔,他的夫君又何其有幸。 夫君! 玄逸一想到这两个字,心中就一阵烦闷。 白若启似乎有所察觉,侧过头正巧撞上玄逸的眼睛,四目相对,白若启不禁出了神。 玄逸戴着黑色面具,遮挡了半边脸。手持一把银剑,双手抱胸,一身玄衣傲立在荒漠之上。 白若启怔怔的起身,那双眼睛,阿逸! 白若启飞奔过去,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啪嗒啪嗒掉在玄逸的心口,莫名的刺痛。 “阿逸,你还活着?”白若启激动的捧着玄逸的脸,又哭又笑。 玄逸呆站在原地,不拒绝也不承认,克制着自已想拥他入怀的冲动。 白若启忽然将头埋在玄逸的胸膛,温柔的环住他的腰,低泣道:“阿逸,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再离开了。” 玄逸悬在空中手不知如何安放,胸口处一阵湿意,是白若启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他失神的丢掉手中的剑,轻轻回抱着。脑海中莫名涌出一句话:爱,会让人丢盔弃甲! “你们在干什么?” 祁泱回来后发现白若启不在,四处寻找,结果在房屋背后的荒漠上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 “我就知道,上仙一定会认错。” 看着气冲冲的祁泱,玄逸松开了手后退两步,保持着刚好的距离,勾起一抹冷笑:“好了,你抱也抱了,哭也哭了,应该会好过些。” “什么?”白若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阿逸,你怎么了?” 玄逸嗤笑一声:“听说你还是个上仙,怎么如此眼拙,看来你对你那位夫君也不是很上心啊。” “你,你别乱说话。”祁泱见白若启神色不好,在心里将玄逸骂了个遍。就知道这人不靠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儿痛扎哪儿,专戳心窝子。 “上仙,他就是妖族的殿下。” 白若启慌乱的擦了擦眼泪,双眼无神:“对不起,是我认错人,让殿下见笑了。”说罢,逃一般的跑了回去。 看着白若启失魂落魄的背影,玄逸伸手虚碰了碰,被他爱的人,一定很幸福吧。 “殿下,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现在上仙已经大好,我想我们是时候离开了。此间多有打扰,日后必定报答。”祁泱拱手道谢,玄哥哥不在,他必须要保住上仙的清白。 玄逸轻笑一声:“你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他?” “不敢,但殿下这张脸就足以让上仙痴迷。我想,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最好。” 玄逸眼眸一暗,虽不情愿,却还是干瘪瘪的应了声“好。” 白若启回到房中,少年的眼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会看错,阿逸的眼眸就是那般深邃。拥他入怀的力度也一样轻柔,可那声嗤笑,又将所有的可能击碎。 “上仙,您怎么了?”祁泱试探性的问道。 白若启突然抓住祁泱的肩,满脸祈求:“他是阿逸对不对,他只是生我气了对不对。” “上仙,玄哥哥平日里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你说过。”祁泱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现在他也不知该相信是真是假。 “公子,殿下命我送来一些东西,公子路上用得上。”门外侍从的声音响起。 祁泱接过两个沉甸甸的包裹,打开看,竟是几件干净的衣袍,还有各种吃食和灵药。 “这位殿下实在是个善人。”白若启勾起浅笑,分明是一句发自肺腑的感叹,在祁泱听来白若启已经快被他迷晕了。 “上仙,我已向殿下道谢了,现在我们就赶紧去找到玄哥哥吧。”祁泱迫不及待的开口。 白若启点点头,左右他们进来时的东西都掉在了压制魔气的阵法中,倒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这些东西着实解了燃眉之急。 玄逸躲在一棵大树后,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一阵绞痛,抚了抚心口,呼吸都略有停滞。他蹲下身,大口喘着粗气,汗珠接连不断的滴落,埋在了黄沙中。 “殿下,该喝药了。” 玄逸扭头看见侍从手中黑乎乎的药,不禁皱眉:“这药还要喝到什么时候?” “长老说,您刚醒来,需要契合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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