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次的下山历练,我的弟子敖振和予珩也是同行。那时候我记得,他们的实力差距并不大。予珩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实力突飞猛进的?” “敖振可是我们逍遥宗最出色的弟子了。” “你们予珩的实力进步得,是不是太奇怪了点?” 长老摸着自己的胡须,久久没有讲话。 他透过围栏的缝隙,看着在台上还未下场的予珩,陷入沉思。 岑衿在围栏旁边站着,大气不敢出一个。 厉害的人吵起架来都是静静的,看似在正常的聊天,但实则暗潮涌动。 虽然岑衿感受不到他们之间澎湃的内力,但也能察觉到他们那种逼迫感。 他缩了缩脖子,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忽地,台下弟子们的说话声更大了,从小范围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大范围的传播,逐渐演变成了对予珩的声讨。 予珩也没有下场,而是收了剑,静静地站在台上,等着比试结果的公布。 全场都能听到“无情道”、“入魔”、“修魔”、“喜欢男人”等字眼,很难想象,予珩是怎么在那样窒息的氛围里保持定力的。 岑衿看着他,都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这就是杨稚的计谋吗,那么现在还需要岑衿做什么呢? 玄天宗的长老站起身来,也来到围栏边上。 他的声音不用刻意喊得很响,全场也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 声音通过内力传到了场上的每一个角落,“大家稍安勿躁,既然都对予珩和敖振的比试结果有质疑,那么大家不妨好好提出你们的疑问,再由予珩做出回答,最后的结果由大家一起评判。” “要是你们质疑的地方都有合理的解释,并且能得到大多数人的接受,那么就不要再纠缠此事了。” “毕竟,任何人都不能因为一些风吹草动,就否认一个人做出的努力,不是吗?” 长老这一番话很中肯,台下的弟子们渐渐平息了躁动,也开始好好说话了。 但是岑衿却开始紧张起来。 这些关于大师兄的说法,都是杨稚为了抹黑大师兄而捏造的,那现在给了大师兄解释的机会,这些谣言岂不是都要不攻自破了吗。 岑衿担心地看向杨稚,却对上了对方放心的眼神。 杨稚应该也有想到这样的情况吧,他会怎么应对呢。 等岑衿的注意力回到比武台上的时候,却发现下面的气氛有点诡异。 “咦?怎么了?”岑衿小声嘟囔着。 有一位逍遥宗的弟子站了出来,态度平和地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其实就是将刚才场上的流言总结了一番,再亲自向予珩取证。 但予珩却没有回答。 那位弟子被这么多人盯着,紧张地擦了把汗,又继续问道:“予珩师兄,你不解释吗?” 予珩沉默了一会,抬眼看他,“证据呢。” 即使做出自证,也会不断有人揪着字眼去质疑他,既然如此,予珩就没有必要落入自证陷阱。 这样的回答也很符合予珩的性格。 但杨稚等的就是予珩说出这一句话。 到了找证据的环节。 这一环节,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去的。 最后,这场交流大会演变成了对魔修的讨伐大会。 要知道,入魔对于这些正派来说,是非常不能接受的行为。 要是予珩被查出来真的修魔了,只有死路一条。 这算是玄天宗的家事,所以交流大会照常展开。 但玄天宗的长老和其他宗门的宗主、长老却不在了,他们生怕玄天宗包庇自己人,所以也跟过来,做一个公证人。 不知道是谁提出了要搜查予珩的房间,于是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往予珩的房间里走去。 岑衿也走在长老身边,人们都很严肃,他也大气不敢出一个。 予珩走在最前面,亲自带路。 就在岑衿观察予珩的背影时,这时候,身边有人拽了拽他的袖子。 他扭头一看,是杨稚也跟过来了。 岑衿和杨稚隐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岑衿放慢了脚步,逐渐脱离了队伍。 他们来到一颗树下,杨稚小声说道:“少主,事情快办成了。” 岑衿勾了勾嘴角,“做得好。” 被夸赞的杨稚也很高兴,他继续说道:“上次你说大师兄的书架上有那种书,我在今天早上趁大师兄起早的时候,去了大师兄的房间。” “然后呢然后呢?”岑衿不由得屏息凝神。 “我真的在那个位置上找到了少主你说的那本。”杨稚越说越小声,凑到了岑衿的耳朵旁边,“我把书的位置拉出来了一点,而且又在其他显眼的位置,放了那天我去买来的东西。” 岑衿一想到那些,就不由得脸红了。 他抿着唇,“会不会太多了?” 杨稚说:“不会,就是要多,才能让长老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 “你说有谁会想到,有人会陷害大师兄呢。” 杨稚说着说着,自己又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不对,这不是陷害,这就是事实。我只是让他们看清楚事情的严重性罢了。” “诶,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岑衿眨了眨眼,“大师兄他真的修魔了?” “肯定啊,不然为什么要看那些书,不就是动了心思了吗。”杨稚说。 突然,从树上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插进了他们的对话中。 “你看到了吗?” 岑衿和杨稚都被吓一跳,抬头往上看。 那树上竟然坐着一个人,他曲折一条腿踩在树上,另一条腿垂下来。 男人的衣衫花里胡哨,领口松松垮垮,里层的内衫都露了出来,如此轻浮的穿着,却难掩他那清隽的面容和天生的深情眼。 他搭在腿上的手中拿着一柄扇子,有规律地轻轻敲打着垂下来衣衫。 杨稚立马挡在了岑衿的身前,满眼防备地看着那个男人,“你是谁?” 这人不止穿着轻浮不守男德,而且长得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肯定是来勾引少主的脏狗。 想用男色来接近少主的都是他杨稚的敌人。
第099章 恶毒的少主(7) “少主,不要看他,免得脏了眼睛。” “你们玄天宗的防守果然稀松。”那个男人跳了下来,落地轻盈。 有落叶掉在他的肩上,他抬扇一抚,轻轻扫去。 “你们在聊什么?”那个男人往前走了几步。 岑衿满脸警惕,抬手拉着杨稚的手臂,将他又往后拉了一点,和这个男人拉开了距离。 杨稚察觉了岑衿的动作,安慰道:“少主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少主?原来你就是玄天宗的少主,看来传言都是瞎编乱造的。” “不过,你们刚才是在聊,要怎么陷害你们的大师兄吗?” 那个男人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语却显得他很不怀好意。 岑衿在杨稚的耳边小声说道:“快把他赶出去。” 要是这个人去跟长老说,那他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我听见了。”那个男人突然合起扇子往岑衿一指。 岑衿还以为对方是要打自己,于是身体抖,偏过头闭上了眼睛。 “少主,少主。” 杨稚担心却不又不能往后看,生怕眼神一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移开,这个男人就会动手。 岑衿没感受到攻击后,才缓缓睁开眼,对上了那个男人饱含笑意的眼神。 那个男人的桃花眼无论看什么都深情,让岑衿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岑衿觉得自己不能总是躲在杨稚的身后了,再不支棱起来,他的人设就都毁了。 岑衿说:“你是谁?是哪个宗门的弟子?你不在比武台那边,在这里乱走什么。” 那个男人一笑,“我还以为你很怕我呢,这不是敢跟我说话了吗。” “刚才你听到的东西,不能跟任何人说,不然、不然我就——“ “你就怎么样?”那个男人没有被恐吓到,反而还饶有兴致地问他。 岑衿吸了一口气,恶声恶气道:“不然我就打死你。” 那个男人果然没有被他吓到,反而笑得前俯后仰。 “不要笑!” 岑衿声色俱厉地瞪着那个男人。 于是那个男人打开扇子,挡住脸,只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好。”声音中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别以为你挡住脸,我就不知道你在笑了。” 岑衿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来,他想营造出想予珩那样阴沉高冷的效果,却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变成了既无力又委屈的模样。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笑的?” 那个可恶的男人一看就是在逗岑衿。 岑衿的身体都僵硬了。 他抬手拉住杨稚身后的腰带,拉得很用力。 杨稚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有些无奈地小声和岑衿说:“少主,你拉着我的手吧。” “你也不要说话!” 他都已经这么凶了,为什么那个人一点也没有被吓到啊。 岑衿很苦恼。 偏偏这时候,杨稚还要说这种毁气氛的话。 岑衿不想管了,他还要去看大师兄房间里面的“证据”有没有被找到呢。 那个声音现在还没有提醒他,那就是说明没有被找到吧。 【那边的人才刚去到予珩的房间,现在开始找了。】 “生气了?”那个男人还在明知故问。 他的扇子还挡着脸没有拿开,岑衿朝他望去,正好看到扇子的右下角有一个小字,好像是“岸”。 这应该就是这个人的名字。 等他把大师兄赶出去之后,再查这个男人也不迟。 “我知道你是谁。”岑衿收回看扇子的视线,对着他说道。 “哦?”那个男人挑了挑眉。 “你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也不要把刚才听到的话说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 防止那个男人又要乱说,岑衿把狠话扔下后,就拉着杨稚快步离开了。 . 来到予珩的居所,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杨稚在前面推开围在院子门口的弟子,带着岑衿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人少了很多,几个宗主和长老都在屋子里面。 只是里面没有外面那么安静,气氛冷得可怕。 岑衿和杨稚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镇定后,他按耐住心中的忐忑。 走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堆在桌子上的熟悉的物品。其中还有很多不是岑衿他们去买的,是从予珩的房间里面搜出来的。 看来根本不用杨稚动手,予珩的房间里的这些东西,都够将他定罪的了。 岑衿有些好奇予珩平常自己都在看什么,于是他走到那个圆桌旁边,拿起一本看起来被翻了很多次的小册子,随便打开一页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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