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鹊虽然看上去和他差不多高,但岑衿穿上谭鹊的衣服时,还是有些宽松。 具有光泽感的丝绸面料,配以精致的珠片或刺绣装饰。 领口和袖口采用蕾丝或薄纱镶边,一件简单的衬衫,却做得华丽又精致。 “还不错。” 谭鹊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见岑衿出来了,便将手机放下,把正在处理的事务扔到一边,欣赏起来。 岑衿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松了松领口,然后开始系着领口的绳子。 “我来。” 谭鹊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手指拂过岑衿的手背,拾起那两根细绳。 岑衿收回手,放在腿上,抓了抓刚被碰过的地方。 这时候,有人敲响酒店的门,站在沙发背后的小弟去开了门。 两个大汉,一个抱着一团棕色的摇粒绒,一个拎着一个大包进来了。 岑衿的视线定在那坨摇粒绒上。 还会动呢,那是什么小动物吗。 小弟才走到茶几旁边,那怀中的小动物就挣开束缚,跳下来了。 岑衿看着它悬空,心一紧,见到它安稳落地后,才松口气。 原来是小狗。 小狗没有逃跑,落地之后,朝着岑衿小跑来了。 岑衿微微咬着下唇,小心地将袖口挽起,然后蹲下来,伸手向那只小狗。 小狗跑到他的怀里,然后跳上他的手臂,一下又一下地拱着他的脸。 谭鹊对小弟使了个眼色,让小弟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出去了。 他在一旁也不打扰岑衿,而是撑着脑袋,看着坐在地上和小狗玩起来的岑衿。 因为白天岑衿说的那些话,总让谭鹊感到不安。 就好像岑衿随时都要走似的。 所以谭鹊得让他喜欢上这里的某些东西,才不会老是想着要走。 但是他现在看着岑衿和小狗亲密的模样,内心又有些空落落的了。 谭鹊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 他伸腿动了动小狗,想把小狗挪得远一些。 靠这么近干什么,刚抱回来,洗澡了吗。 谁知岑衿抬手对着谭鹊的腿就是一巴掌,谭鹊“嘶”地一声收回了回去。 “你打我干什么。” 岑衿抱着小狗,脸贴在小狗暖呼呼的脑袋上,生气地警告着:“不准踢它。” “我没踢它。”明明一点都没有用力,怎么能叫踢呢。 “哼。”岑衿扭过头,不跟谭鹊说话了。 谭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也蹲下来,结果岑衿余光看到,就抱着狗一起转了个身,背对着谭鹊。 “这可是我买的。”谭鹊说,“难道你连给我看都不肯吗。” “那你不能欺负他。” 岑衿这才转回身,将怀里的小狗递给谭鹊。 谁知谭鹊的心情一时一变,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他伸出手,却不是抱起狗的,而是对着小狗的脑袋推了推。 还不爽地骂道:“早知道不买了。” “你干嘛啊。” 岑衿快速地将狗抱回自己的怀里保护着,界限分明地将谭鹊划为了第三者。 谭鹊看着岑衿对小动物毫不吝啬地散发爱意,心情变得一团糟了。 岑衿是喜欢上这只小狗了,但谭鹊却发现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 岑衿和这只小狗玩过家家上瘾了。 他把谭鹊叫人买给他的衣服,一些装饰品通通戴在了小狗的身上。 晚上帮小狗洗过澡之后,拿着新毛巾帮它擦着身子。 小狗很乖,就算拿着吹风机给他吹毛,也不会调皮得乱跑。 也不会把岑衿甩得一身水。 某种程度上,岑衿觉得这只狗比人还要乖。 所以他才喜欢小狗。 洗完澡之后,岑衿将脸埋进了小狗的背部,摇摇脑袋蹭了蹭。 浑身都是香香的,好可爱。 岑衿打算今晚和小狗一起睡觉。 他在洗澡的时候,将小狗放在外面的床上,“乖乖待着,不要下床哦,爪子会弄脏的。” 小狗汪了一声。 . 谭鹊进岑衿的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床上的狗。 他皱着眉,“狗上什么床。” 今晚他可是要和岑衿一起睡觉的。 难道岑衿还要抱着狗一起睡? 谭鹊走到床边,“下去。” 小狗看着浴室的方向,理都没理谭鹊。 谭鹊只好上手抓,但狗比他灵活,在床上跑来跑去的,好几次差点被谭鹊抓到,却又次次能逃脱。 他抓到了小狗的其中一条腿,就在他要把它拖下来的时候,岑衿洗完澡出来了。 “谭鹊!” 谭鹊一激灵,松开了手,正好被狗蹬了一脚,手背都红了。 . 晚上,岑衿睡在床中间,他的左边是谭鹊,右边是小狗。 他抱着小狗睡的,而谭鹊比他想象中的样子安分多了。 岑衿看着他吃了几片白色的小药片,然后就上床躺着了。 “你生病了吗?” 岑衿侧过头看着谭鹊。 “是安眠药。” “你失眠啊。” “是。” “哦。” 岑衿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躺着看着天花板。 又过了一会,就在岑衿以为谭鹊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到谭鹊问:“你不问我为什么失眠吗?” 肯定是因为睡不着才失眠啊。 岑衿为了不打扰谭鹊休息,都没敢翻身呢。 但谭鹊都这么问了,岑衿也只好顺着他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压力,我必须拿到爸妈的信物,才能获得掌控权。”谭鹊说的很简略。 但这次不用岑衿问,谭鹊就自己说出来了:“爸妈死后,我只知道他们有一份遗嘱,但不知道这份遗嘱上写了什么。” “但之后大哥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连带着那份遗嘱一起,我就猜到,信物肯定也在大哥的手上。” 岑衿这下明白了,这是帮派内部的斗争。 “是要有信物才能获得权力吗?”岑衿的理解通俗易懂,省去了中间的许多弯弯绕绕。 “对。” “那你大哥都没有和你抢位置,那就说明他对权力没有兴趣吧。”岑衿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摇粒绒小狗,缓缓说道。 谭鹊一顿。 他倒是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他先入为主地将身边的大部分人都列为他的假想敌了。 “谁说他不会和我抢了,说不定是在外面养精蓄锐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岑衿只觉得这种东西很复杂。 “反正我一定要找到爸妈的婚戒和手表。” 岑衿一滞,脑袋瞬间空白。 他的身体在听到那两个词的时候,就有点发冷了。 “婚戒……手表……”岑衿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该不会这么巧吧。 那两样东西在他洗澡之前,就拿出来放到枕头下了呢。 因为睡觉的时候总不能带在身上,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真的会是他拿的那个戒指和手表吗。 教授说那是张嘉述的…… 岑衿小心谨慎地问道:“谭鹊……你的大哥叫什么啊?” 谭鹊忽地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容听上去没多真心。 “说到这个,我都没跟你提过呢。” “你和我大哥是什么关系?” 岑衿本来还想继续隐藏的,结果就被谭鹊这么直接地问了出来。 岑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谭鹊也看过岑衿在音乐节上被拍的视频,有几个角度正好也把台上的张嘉述也拍了进去。 谭鹊就是因为那个视频,才知道张嘉述在这个城市的吧。 他只要一查,肯定能通过学校论坛知道张嘉述和张岑衿认识。 所以谭鹊目前为止,都是故意不提张嘉述,而不是不知道。 岑衿想到今天白天的时候,身上带着的手表和戒指差点被发现,他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张嘉述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也不追究岑衿的责任。 “不说话?那我问了,你和张嘉述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看过音乐节的直播回放,我能看到张嘉述大部分时候都是看着你那个方向的。” “他是喜欢你的吧?” “不只是方樾,还有那个穷小子,再加上一个张嘉述,这么多人呢,你同时进行不累的吗?” “身体不会坏?” 谭鹊坐起身来,打开了床头柜上的灯开关。 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他看见了岑衿侧躺着,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一部分眼睛。 虽然是闭着眼的,但他的睫羽快速眨动,弯翘的睫毛浓密又纤长,带动了发尾的细小发丝也在跟着动。 “睡着了?” 谭鹊明知道岑衿没有睡觉,却在明知故问着。 岑衿放在小狗身上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着,呼吸都放平了,一点起伏都没有。 谭鹊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也太不会装睡了吧。 谭鹊忽地拉起岑衿的手,然后将岑衿的身子拉过来了一些,然后撑在岑衿的上方。 岑衿抿了抿唇,缓缓睁开眼,和上方的谭鹊对视着。 “你喜欢方樾还是张嘉述?” 岑衿眨了眨眼。 “说话。” 谭鹊伸手捏住岑衿两边腮帮子,捏了捏。 他看着岑衿嘟起的嘴唇,舔了舔牙齿,突然很想咬下去。 “说实话。” “要是被我发现你在骗人,我就永远都不放你走了。” 说到这个,岑衿就不得不好好回答了。 “张嘉述吧。” 因为他和张嘉述认识的时间比较长。 谭鹊嘴角的笑意收了一些,“那我呢?” “我跟你认识的时间最短啊。” “凭什么,不公平。”他都对岑衿这么好了,结果在岑衿心里他还比不上方樾。 “那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呢,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是不是就超过方樾了?” “是的吧。”岑衿点点头,顺势挣开了谭鹊的手。 理论上这么说没错。 “那好。”谭鹊重新在岑衿的身边躺了下来,还和岑衿躺在了同一个枕头上。 岑衿顿时紧张起来。 枕头下还有东西呢,那些信物千万不能被谭鹊发现。 “枕头下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是我感觉错了?” 谭鹊又起身,正要将手伸到下面摸。 岑衿连忙睡过去,靠在了谭鹊的身边,正好压住枕头下的东西,“不要乱动了,乖乖睡觉。” 谭鹊一顿,他还没听过岑衿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呢。 他觉得新奇,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 “你好凶啊。”谭鹊支起半个身子,戳了戳岑衿的侧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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