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后宁柯也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把空杯子一扬,示意谢行接过去。 谢行终于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明明是深秋,但是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他尽量稳住刚才还在发颤的手,接过宁柯递过来的空杯子,把它丢到了垃圾袋里。 “睡一会儿吧哥哥。”他轻声说道。 等睡醒了,就到他们的家了。 从服务区开到西京市区里,因为是走的高速路,又是晚上,所以车开得很快。 差不多凌晨两点的时候,沃尔沃拐进了西京城郊的别墅区,不过这片别墅区却并不是御景山庄所在的位置。 因为这里有一处房产是谢明珏买给谢行的成年礼物,只不过虽然过户手续和房主信息认证都办好了,但是谢行也一次还没来过。 所以他并不太认得路,按着手机导航七弯八绕,这才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门牌号。 这是一幢带有前后花园和游泳池的独栋别墅,大门和御景山庄的一样也配有虹膜识别系统。 谢行把车停进车库,这才下了驾驶座,有些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沃尔沃的后排车门。 后座上正安稳的睡着一个清隽的美人,上半身披着一条毛毯,只露出了一截细韧雪白的脖颈,在黑色皮质座椅的映衬下更加显眼。 即便刚刚车子因为不认路而有点颠簸,但是他也依旧没有醒。 两片安眠药的用量,并不会对人体有什么损伤,只是会让他睡得更沉一点,更久一点。 看见眼前这一幕,谢行的喉结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抵制住诱惑,单膝跪上了后座,倾身靠近了宁柯。 然后在那柔软又透着绯色的唇瓣上印下了一个吻。 这种感觉依旧令人上瘾,谢行简直想就这么溺死在里面,但是一想到还有正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然后便抬手越发拢紧了宁柯身上裹着的毛毯,顺便把他散开的衬衫领口也重新系好了。 如今已是深秋,天还没有亮,更深露重,他现在在做的虽然是些连自己都在唾弃的大逆不道的龌龊事,但是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哥哥受伤或者生病的。 谢行的左臂揽过了宁柯削薄的肩背,右手则捞过了他的膝窝,就这么裹着毛毯把人打横抱出了车后座,顺便抬脚“砰”的一声把后门踢上了。 宁柯自己的身高分明也有一米八以上,骨架虽然小一些,但是到底还是一个成年男人,然而谢行抱着他却像抱一只猫一样轻松, 甚至窝在穿着深色冲锋衣外套的谢行怀里的时候,无端被衬出一种脆弱又惹人怜惜的味道出来。 谢行微微垂下眸子,看着乖巧又安静地靠在自己肩上的宁柯,这是哥哥在清醒状态下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行为。 这一瞬间,无数冒犯的想法在他脑中呼啸而过,但是最终,他也仅仅是克制地在宁柯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至少不能在这里。 哥哥啊,我也不知道我能关住你多久,但是至少此时,至少此刻,你除了我的身边,哪里也去不了。 …… 宁柯的意识终于有些回笼的时候,其实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想睁又睁不开,太阳穴也突突得疼,就好像被梦魇住了一样。 但是肢体上的感觉还在,所以他能意识到有人探身覆到了自己身上,然后掀开了被子,把他的手腕掐住按在了枕边。 然后嘴唇便被人吻了上去。 ……! 一瞬间他也忘了去想这会是谁,下意识就想别过头挣脱开来,但是身体的控制权好像还没有完全回到自己手上,只有眼皮开始有些剧烈地震颤起来。 但是这并没有让那个登徒子感到惊慌从而退缩,倒是更兴奋了。 他在自己的唇上又吻了吻,就有些急切地用舌尖撬开了自己的齿缝探了进去,然后让自己的气味肆无忌惮地充斥进了自己的口腔。 其实这感觉并不算难受,因为那人的口腔里带着红酒的香气,还能闻见清爽的柠檬味须后水的味道。 但是两辈子加起来,宁柯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冒犯过,立刻就开始拼命挣扎,但是身上还是没力气,最后只是竭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抗议般的嘤咛。 他哪里知道,这一声脆弱又无助,好像是承受不住时的求饶,又好像是无声的引诱。 那人吻得更深更重了,连鼻翼间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红酒的味道顺着这激烈的亲吻渗入唇齿和口腔,让宁柯的头脑也有些迷糊起来。 下一秒,那人便放开了一只按着宁柯手腕的手,转而撩开了自己宽松的衬衣下摆,掐住了他毫无遮掩的细腰,甚至指尖十分娴熟地摸到腰后按住了凹陷的腰窝。 那一瞬间,宁柯心神俱震,一半是因为被侵入身上敏感地带的无所适从,另一半则是因为…… 他直到此刻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好像除了一件宽松的衬衫和短裤之外什么都没穿。 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他也没有露腿的习惯。 因为他喜欢遮掩最真实的自己,不管是内心,还是外貌。 所以除非是他自己很熟悉的场合,否则他是连小腿都不愿意露出来的。 登时,因为失去最后一层庇佑而升起的前所未有的惊慌和无助席卷了他向来冷静自持的大脑,以至于甚至忘记了挣扎。 那人似乎发现了他挣扎的动作弱了下去,便更加放肆起来,吻得更深更凶。 齿列和唇肉都被一点点碾过,宁柯能听见清晰的津液搅动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马上就要被囫囵吞了。 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承受过这样激烈的交缠,不一会儿就有些喘不上来气,甚至被亲出了眼泪,顺着眼角就滑了下去。 之后,那人就倏然放开了自己,然后温热的手便松开了握着的另一只手腕,转而抚上了自己的侧脸,拇指托着下颌,而带着点薄茧的食指指尖则格外怜惜地抹去了那滴泪水。 温柔的动作和刚才有些凶狠的吻截然不同,就好像自己是什么矜贵的宝贝。 从来都没有被谁这样珍视对待过的感觉让宁柯本来急促的呼吸都微滞了一瞬。 但也就是在这一刻,宁柯似乎终于从昏沉中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掀开沉重的眼帘,因为刚才窒息般的感觉剧烈地呛咳了一会儿。 等到适应了眼前有些昏暗的灯光,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宁柯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还不如就像刚才那么昏着。 因为眼前正覆在他身上,眼底带着十分明显的浓重的爱欲的,是那个他从不会怀疑,从不忍心指责,总是全心全意的庇佑教导的弟弟。 也许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的人。 是谢行。 但也是他,给自己偷偷喂了安眠药,然后把自己压在这里,做这些…… 没错,宁柯已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刚才那古怪的感觉发生的原因。 他的睡眠一直都有点浅,是绝不可能这么艰难地才醒过来的,只有可能是因为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 他上辈子时为了挨过因为肿瘤而产生的剧痛试过这种办法,虽然后来就被医生强行制止了。 但是也是相同的感觉。 而按照时间来推算,问题一定就出在谢行递给他的那杯热牛奶上。 那苦味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胃的问题,那分明就是安眠药。 宁柯眼前发黑,似乎有点想拒接接受面前的一切,他有些急促地呼吸着,全身还有些酥软,没从刚才的深吻中反应过来。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包括谢行也没有作声。 他早在做这个打算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在准备承受一场盛怒。 不过他的思绪依旧有些游移,他在回味刚才的感觉,和哥哥唇齿交缠的感觉。 好甜,好爽,好像就算死在这一刻,他也毫无怨言。 半晌过去,宁柯的身体似乎比他的大脑先决定好要做什么。 他又缓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顶着疲软的身体想坐起身,但是下一刻,手腕上就感觉到了一股明显的阻力。 宁柯下意识别过头去看,就发现自己细瘦的手腕上赫然被一条黑色的重磅真丝领带绑住,还打了一个死结,而另一端正牢牢地系在床柱上。
第87章 宁柯垂着那对琥珀色的桃花眼, 静默地看着系在自己手腕上的领带,黑色的布料表面上还带有暗金色的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谢行还撑在宁柯身上, 见状便有些紧张地抿了下干涩的唇角。 虽然他不后悔,但在哥哥面前他还是会下意识有点怕。 这种诡异又令人不安的沉默足足维持了将近一分钟, 宁柯才终于回过头对着谢行,同时面无表情地拽了拽胳膊, 把床柱都拽得咯吱响了一声。 “不解释一下吗, 谢行?” 宁柯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到几乎没有感情的起伏, 但是谢行还是知道哥哥此时是相当生气的。 因为他平常从不会叫自己的大名。 但是即便在这种危险的时刻, 谢行的注意力还是不自觉地游移了一瞬。 灯下看美人, 比平常还要添几分绝色。 除了哥哥那张一如既往秾丽的五官之外, 因为刚醒还显得有几分迷蒙,眼尾红着, 桃花眼盈着水光,显然刚刚被人狠狠地欺负过。 这间别墅里谢行并没有找到适合哥哥尺码的睡衣,最后就只好找了一件自己的白衬衫。 不过显而易见的,自己的衣服尺码也是大的,领口本就宽松,刚才宁柯在挣动间更是又解开了几粒扣子。 细白的锁骨和半截雪白的肩头都露了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白玉般润泽的光华。 让人控制不住想亲上去,留下自己的印记。 不过这次谢行很快便回了神,他看着宁柯平淡的眼睛,良久才垂下眸子, 轻声说道: “是哥哥先不要我的。” ……? 宁柯在这种形势下居然难得的开始困惑:“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 闻言,谢行又掀起了眼帘, 把眼尾下压,可怜兮兮地看着宁柯,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宁柯:……现在,被绑着的,是我! 他有些头疼地闭了下眼,但是倒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和谢行说以后要离开西京的事情。 “就因为这个?那你……” 宁柯又梗了一会儿,这才有些咬牙切齿地接着说道:“亲我干什么?” 听见这个问题,谢行突然就不装可怜了,他微微压低了身子,让宁柯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直视着自己。 两人高挺的鼻梁都快要碰到一起,灼热的呼吸互相交缠,宁柯几乎能看见谢行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的扇形阴影。 那对黑亮的瞳孔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其事:“bi camd hart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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