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寒不是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并不介意, 反而修养良好道谢。 他回应导演:“嗯,来探望他。” 书博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导演也清楚了大概, 无非是谁想把挡路的林清鹤拉下泥潭, 奈何林清鹤的背景太强大, 功亏一篑。 岑寒这次上山,估计是为了安抚遭受无妄之灾的弟弟。 “唉, 现在的营销号不分事实就胡乱编造故事,林老师那天去丛林,不小心蹭上什么花草,回来就过敏了。” “谁能想到这都能被拿来做文章,还上了热搜。” 林清鹤的工作室已经澄清这个乌龙,就是过敏这么简单而已,为了不让网友再找漏洞,把看病时的单子都晒出来了。 这几天坚持擦药, 过敏症状基本得到缓解, 林清鹤偏头对岑寒说道:“已经好了。” 岑寒看他一眼,对导演的话未置可否, 淡笑道:“他平时很少接触野外,过敏也算正常。” 本来就是节目组要求的任务,没考虑好会有意外发生,后续引出一串问题。 导演客气道:“幸好不严重,不然我是真过意不去。” 在导演和岑寒交流的时候,角落里几个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那表情一个赛一个丰富,都可以集齐卡片召唤神龙了。 “他的声音好像玩牌那晚,清鹤手机里第一个联系人的声音。”王霖有点凌乱,百思不得其解,“但那不是他男朋友么?怎么变成他哥了?” “对象?什么对象?我哥他对象是谁啊?”祝徽玉压着声音,掐着钟雨的手臂使劲摇晃,“钟哥你说啊,你和我哥不是一个公司的么?” “轻点轻点,姑奶奶。”钟雨一张脸皱巴巴,眼疾手快躲开祝徽玉,“憋死我了,我也纳闷啊,玩牌那晚咱听见的男朋友,其实就是那边坐着的那位。” “但为什么也是清鹤他哥,反正我进公司从来没见过清鹤,不是很清楚,领养这事更不清楚。” “牛逼啊。”祝徽玉搞清楚关系,竖起大拇指总结,“所以我哥的男朋友是他哥。” “你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王霖看着祝徽玉,总觉得不对味。 几人不约而同沉默,思考该怎么描述更正常。 哪料这时岑寒视线转向他们,启唇道:“麻烦你们这段时间照顾林老师。” “不麻烦不麻烦。”祝徽玉转过身,立即呵呵笑,就是那笑容有点假,“照顾我哥应该的,应该的。” 王霖连连应和:“是啊,清鹤也一直照顾我们。” 钟雨此刻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一时间竟无法直视岑寒,主要是朋友的对象皆哥哥居然是你那个喊了好多年领导的领导,总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抓马。 “岑先生今晚是怎么安排的,要在这里住下吗?张贵家还有一间空房,就在隔壁。”导演也是个情商在线的人精。 综艺录制接近尾声,篝火晚会是最后一项日程,在明晚举行。 岑寒把公务推到了后天,陪林清鹤直到节目结束。 “小住两晚。” 话音刚落,导演就要去安排,谁知王霖突然插进来一句,“那什么,住我那吧。” 众人霎时齐齐看向他,他赶紧补充完整,“我的意思是,原本我和清鹤一间房,我搬去张贵家,这样清鹤可以和他哥一间房。” 也不是不行,导演心想,这样确实比较合适。 第一个否认提议的就是林清鹤,搬来搬去很麻烦。 “没关系,不用换,按照何导演的安排来吧。” 王霖:“可是......” 他不想当那个阻碍情侣待在一起的电灯泡啊! 王霖的可是只吐出半截,岑寒缓声开了口:“林老师和你是组员,一个房间更方便。” 一锤定音,于是乎住哪里的问题就这么决定下来,考虑到林清鹤和岑寒肯定单独有话要聊,大家该散的都散了,村长走前面带路去张贵家。 这里每间住房都按高价给了租金,因为村民们条件不好,能帮衬就多帮衬点。 岑寒是半夜的飞机,早上到达壶山山底,然后又颠簸一路到汪泉村,就没睡过好觉。 床单被套是崭新的,两个人合力铺好床,窗帘被拉上,阳光微弱许多。 林清鹤转身对岑寒说道:“睡会儿觉养养神。” “你呢?”岑寒搁下外套问。 暂时没有拍摄任务,林清鹤可以留在这陪人:“我不走,留在这陪你。” “嗯。” 一阵窸窣,岑寒躺下身,棉被盖在他身上,他闭着眼睛,五官分明的脸露出了些许倦色,动了动唇角,嗓音隐约带了点沉。 “不要食言。” 林清鹤的手被紧紧握住,感受到掌心的温热,他垂下眼,目光落在薄唇上面,忽然提起:“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分开了怎么办?” 身份公开这种方式几乎将两人捆绑,从哪方面讲也是他占便宜,对方的情意太重。 他以为岑寒会告诉他答案,想过或者没想过,分开了要怎么样,但对方只短短四个字。 “你要变心?” 这算什么回答,林清鹤失笑:“那倒不是,但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就算他不变心,岑寒也有可能变心,就算两人都不变心,世事也很难说清楚,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 岑寒依旧闭着眼睛,半晌之后说道:“除了变化,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时间可以无限,人也会消逝,但我的时间有限,在我消逝之前,我对你的爱是永恒的。” 是这样吗? 林清鹤微微出神。 他低头看着岑寒,慢慢握紧了牵着他的那只手,唇角上扬。 “睡吧,我不食言。” . 一行人里有了岑寒的加入,气氛变得奇怪起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午饭的时候,从无话不说直接进化到埋头安静夹菜。 林清鹤察觉出饭桌上相比平常过于紧绷的氛围,他暗自想多半是岑寒的缘故大家才这么收敛。 他打破寂静:“这道菜味道很好,徽玉,你不是喜欢绿色小蔬吗?” 那盘绿色蔬菜摆放在岑寒面前,斜斜对面的祝徽玉是一筷子没伸过,不怪她,还是岑寒气场太强大了。 连钟雨那跳脱的性格面对岑寒的时候都只会沉稳称呼一声岑总,更别提十分会看眼色的她。 “啊...好的,谢谢哥。”祝徽玉说完,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那盘蔬菜就朝她移过来,大抵是觉得她位置离得远,不方便。 结结巴巴道一句:“谢谢,岑....寒哥。” 岑寒颔首:“不要拘束。” 更拘束了谢谢,祝徽玉挂起营业式微笑,默默和那盘菜作斗争。 这时林清鹤又开口询问:“钟雨需不需要再添点米饭?” “咳咳.......” “咳咳.......咳咳咳.......” 钟雨被这话吓得咳嗽不止,完全不敢抬头看,老板在这,他怎么敢让老板的男朋友帮忙添饭啊,是不想混了吗。 其实岑寒没来之前,林清鹤经常承担这个职责,主要是大部分时候一行人就跟小学生玩闹一样,于是他就成了里面唯一一个“大人”。 “你没事吧?”王霖拍了几下钟雨的后背,钟雨摆摆手,“咳咳.....没事.....” 缓和一会儿,钟雨感受到岑寒的视线掠过他,头皮一硬,对林清鹤干笑:“暂时不需要。” 林清鹤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随意又问身旁的人:“添点米饭?” “半碗,谢谢。”岑寒把见底的碗递给他。 长木桌上放了小木桶,他揭开小木桶的盖子,用勺子添了半碗米饭,一桌其余五个人目光遮遮掩掩聚在他和岑寒那。 等添完了他们又迅速收回去。 一顿饭用得就跟表演哑语似的,谁说话最少谁得分最高。 每次吃完饭都由林清鹤他们自己收拾,洗碗,清碗,擦桌子,扫地,样样不落下。 这次多了位客人,大家都没打算让他参与,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潜在的衣食父母。 奈何衣食父母主动提出帮忙,林清鹤为了不让大家不自在,分工结果是碗筷归他和岑寒。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真是活久见,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世家公子在厨房里忙上忙下。 “我靠,我不是在做梦吧?岑总在洗碗?”钟雨拿着扫帚和祝徽玉说悄悄话。 祝徽玉掐了他两把,直到嘶嘶的声音响起,她松开力道。 “放心,你看你这么疼,肯定不是在做梦。” 钟雨摇头感慨:“我算是懂什么叫一物降一物,清鹤简直了。” 厨房里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岑寒将头发替林清鹤别过耳后,动作熟稔。 钟雨仿佛被针扎到,招呼王霖他们:“别看了别看了,赶紧干活。”
第89章 私奔 在壶山的最后一个夜晚热闹而欢快。 篝火晚会举行地点选了一处宽阔的空地, 火把点燃搭建的木柴,熊熊烈火燃烧,星华四溅, 明黄的光往四周蔓延,映照着村民和客人们洋溢笑容的脸。 观众席摆了山里特有的水果零食,炭火上羊肉外焦里嫩, 滋滋声响,落座之前王霖贪嘴,尝了两口,简直令人惊艳。 他转头和林清鹤搭话, 说了不到两句,岑寒带着荧光棒走过来。 “清鹤, 一会儿你看我点头的时候再开始弹奏啊。” “嗯, 没问题。” “好久没上场跳过舞, 还有点紧张。” “没关系,你已经练习得很好了。”林清鹤安慰。 王霖早期是舞蹈生, 当时有个剧组里的小角色需要会舞蹈,而且得专业,他师兄二话不说把他推给导演,就那么几分钟的镜头,愣是让他涨了粉丝。 这算是他入圈的契机。 “欸,你是没见过我以前跳的舞,那叫一个精彩。”王霖不经意往林清鹤肩上靠,“可惜后来没怎么练, 有些动作也完不成了, 老咯,骨头僵硬了。” 林清鹤笑了笑:“老什么, 你也就才二十五岁而已。” “二十五岁很快就奔三十了。”王霖一副过来人的经验,仰头兴叹,“岁月是把刀,匆匆流走把人抛。”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候被一句“不好意思,我坐哪”给打断。 看见是岑寒,王霖下意识站直身体,和林清鹤保持应有的距离,他的反应有点大,惹得林清鹤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我换个姿势,活动活动。”王霖甩了两下手,一本正经示意道,“嗯,你们聊,我活动活动。” “好吧。”林清鹤莞尔,转移视线对岑寒指了个位置,“那里有几个空位。” 录制开始前的十几分钟,所有人都找到位置坐好,林清鹤和岑寒在第二排,顺便把王霖带上。 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每个组表演的节目事先并没有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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