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面庞,愈发讥诮,“更何况,不是亲生的。” 叶时臻不过是TE集团收养的养子,连户口本都没上,这么多年也只是被叶老爷子带在身边培养,与其说是叶家人,不如说是一个比较优秀的“员工”。 TE集团只有一位少爷,那就是虞藻,他自小随母亲姓,但小时候走丢,回家之后已经错失了最佳培养时期。 根据内部消息所说,他在商业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故而叶老爷子打消了让他继承集团的想法。反正公司股份分红、家族信托,还有各种财产,足够保他几辈子挥霍。 就算不管理公司,开开心心当一个小笨蛋享受生活,那也挺好的。 权律深的嘲讽,无非是指责叶时臻名不正言不顺,只不过改了姓,得了“叶”这个姓,就真以为自己是叶家人,摆出一副为弟弟着想的好哥哥模样。 可实际呢?叶时臻和虞藻根本不是亲兄弟,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二人见面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摆出这样的姿态,又是给谁看? 叶时臻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低头看着虞藻,虞藻生得精致漂亮,听到这话,有些迷茫地抬起头。 嘴唇嫣红,眼尾也有点湿。用这样带着泪光的眼神看人,显得他特别无辜。 虞藻不想听他们吵了,他有点害怕,害怕他们吵得越大、闹得越凶,最后这把火会烧到他的身上。 他可不想出现这个意外。 …… 他们不欢而散。 车上,叶时臻的脸色极其难看。 临走前,权律深还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块表,送给虞藻。 “之前在电梯里说好的给你买。这是我前不久刚拍来的表,很适合你,但表带有点大,需要改一下。”权律深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改。” 在虞藻接过那块表后,叶时臻才把虞藻带走,并冷冷丢下一句:“我会带他去。” 叶时臻不想让虞藻接受别的男人的礼物,但,他能看出来虞藻很喜欢。 能让权律深一掷千金拍下的腕表,必然是极具收藏价值且价值不菲。权律深说的也没错,他没有权利干涉虞藻的许多行为。 更何况,虞藻真的很喜欢这些昂贵的奢侈品。在看到手表时,他的神色明显绽放光彩,像一只小猫遇见心仪的玩具,迫不及待伸出爪子。 所以,叶时臻等虞藻收下手表后,才把虞藻带走。 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虞藻本就值得拥有这世界上最昂贵最稀少的物品。 因为他比任何一切都要珍贵。 叶时臻一直沉默着。 车间氛围有些凝固。 虞藻不敢说话,他捏着手中的腕表,尽可能减轻自己存在感,像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 怯生生的样子,有点像叶时臻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不,也不一样。 现在的虞藻,嘴巴很红,湿润润的,新买的衣服锁骨下还有一小块洇开的浅灰色,透出草莓果冻一般的质感。 叶时臻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这是怎么来的,额头青筋猛地一跳。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权律深很多话说的没错。 在叶时臻眼中还小的弟弟,其实早就成年,现在社会这么乱、男人这么坏,他怎么可能彻底不管他弟弟? 叶时臻越想越乱,他靠近虞藻,语气很谨慎:“你喜欢权律深吗?”言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如果虞藻真的喜欢权律深的话……他再想办法劝劝吧,不是他不让虞藻谈恋爱,而是权律深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权律深这种人在一起,虞藻肯定被骗得团团转,说不定到时候被卖了还帮权律深数钱。 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手段和心思又能干净到哪里去。虞藻太单纯,玩不过他的。 在察言观色方面,虞藻特别敏锐,他谨慎地不说话,这时候学聪明了,知道说多错多。 只是垂头丧气地低头。 叶时臻最受不了虞藻这样。 可怜的、仿佛受了委屈的表情。 叶时臻无声叹了口气,心软得不行,他把躲在角落里的虞藻抱坐在腿上,从一边拿出湿巾,一点点给虞藻擦脸上未曾干涸的水渍。 又怕弄疼,混着湿巾一起用。 嘴巴很红,很重,下唇还有一块皮被咬破了,唇线被模糊得根本看不清,眼皮也是高高肿起。 糟糕透了。 叶时臻给虞藻擦时,虞藻特别乖巧,安安静静地侧坐在腿上,还会主动仰起脸,方便他擦。 “表不戴吗?”叶时臻说,“表带是得改一下,你的手腕细。” 虞藻怕这时候戴了,叶时臻要发疯,他还记得叶时臻刚刚有多生气。 他摇摇头:“不戴。” 又和摆明立场似的,语气坚定道,“我只戴哥哥送的表,权律深算什么东西?我才不要” 这枚腕表表盘清晰、线条流畅,由钻石与白金组成,双阶式表壳优雅精致,镶有超过25克拉的钻石。 虞藻作势要把手表丢出去,刚抬起手,下意识问了一句:“很贵吗?” “还好。”叶时臻道,“1200万美金吧。” 虞藻刚要丢出去一点,听到1200万,还是美金,赶紧把手表捡了回来,又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吹了口气,生怕哪里磕到了。 这么贵 虞藻抬起湿漉漉的睫毛,略带责怪地看了叶时臻一眼。 怎么不早说?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叶时臻被虞藻的小表情萌到了。 他望着虞藻过于红肿的唇,心中的猜想愈发强烈。他蓦地扣住虞藻的手腕,在虞藻困惑的注视下,哑声问:“……在我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和别的朋友叙旧了?就在贵宾室里?” 浓密的眼睫毛,小幅度往上抬了抬。 眼中闪烁类似戒备与紧张的情绪,虞藻小脸绷着,没有回答。 果然。叶时臻猜对了。 现在的虞藻乱糟糟,和他回到更衣室中,看到的虞藻一模一样,嘴巴亮晶晶,像偷吃了零食的小朋友,忘了在家长面前擦嘴巴。 当时的贵宾室,来了别人,应该是虞藻的那些“朋友”。 虞藻果然趁他不注意,和别的朋友叙旧了。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他,很有可能是因为,那群“朋友”,正是他之前不建议虞藻继续交往的不良青年。 可能是害怕被责骂,所以虞藻才没有直说,一直想办法掩藏着。而那群坏小伙们,明明知道他讨厌虞藻和他们来往,还要穷追不舍。 都追到这儿来了。 叶时臻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不明白,这群人究竟为什么一定要缠着虞藻,这个年纪,多读点书不好吗? 不过,应该就一个。 虞藻胆子小,就算和别人玩闹,也不可能接受太多的。 叶时臻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故作严肃道:“几个人?是不是很多人?藻藻,我都已经知道了,别想着骗我。” “没有” 虞藻连忙解释,“没有很多人” 没想到他藏得那么好,还是被叶时臻发现了。现如今再遮遮掩掩也没了意义,他自暴自弃地伸出手,比了两根手指,声音渐渐弱下来,“就,就两个……” 叶时臻眼前发黑。 他很想问,是加上你两个,还是除你之外两个?结果很明显,是后者。 天。信息量太大,叶时臻扶着一旁的车把手。 得冷静一下。 叶时臻拿着湿巾的手指都在颤抖,他搞不明白,他那单单纯纯的弟弟,怎么变得如此狂野。 一定是被人带坏了。 那些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但凡有点脸面有点自尊心的人,都不会在家人不允许的情况下,自作主张找上门。 虞藻见叶时臻一直沉默,以为叶时臻不再计较这件事了,他委屈巴巴地把脑袋靠过来,背后说人坏话:“哥哥,我嘴巴好酸。” 算了,虞藻现在还年轻,正是爱玩的年纪。 想尝试一些比较特殊比较猎奇的事情,也很正……虽然他觉得不太正常,也不太理解,但是尊重。 见叶时臻看过来,虞藻又缓缓仰起面庞,把嘴巴打开给叶时臻,“说话都不舒服。” 又不是他做的。 却在他面前委屈抱怨。 叶时臻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捏住虞藻的下巴,近距离看着虞藻的嘴巴。 难怪在更衣室里,嘴巴这么红,原来被捷足先登了。 叶时臻将虞藻的下巴尖抬起,另一只手自然落在虞藻的膝盖。 他低头凑得很近,灼热的吐息落在粉红的唇周,虞藻微微抖了抖,不自觉地并拢膝盖。 搭在膝盖的手指,被温热细腻的触感挤压。镜片下的眼睛闪烁微光,察觉到虞藻要偏头,叶时臻说:“别躲。” “让我看看。” 虞藻一脸迷茫,听着叶时臻往下说,“看看你的嘴巴有没有破。” 虞藻哪敢不给看,他被捏住下巴,很配合地抬起点面庞,好让叶时臻看得更清楚些。 原本浅粉色的舌肉被吃得红嫩发肿,口腔内壁呈现出一种熟烂的软感,一片潋滟水光,闪烁诱人光泽。 嘴巴明明这么小,却这么贪吃。 胆子怎么这么大。 叶时臻不受控制地想,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制止,虞藻是不是肚子都要被搞大了? 他也庆幸他来得及时。 不然,虞藻真要被灌满了。 小巧的嘴巴,呵出一团湿软可口的香气。叶时臻的思绪被勾得混乱,口干舌燥,呼吸也有些烫。 虞藻真的喜欢男人吗?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 与其让虞藻和别的男人胡来,不如他亲自上阵。 他知根知底,平时定期做体检,也从来不乱搞关系,每周再忙也勤于健身,身体素质良好。虽然是第一次,没有相关经验,但他学习能力很强。 他不会比任何男人差。 叶时臻豁然开朗一般,这个新的思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第一次见到虞藻,虞藻看起来胆子这么小,见到个生人都要低头。可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完全不害怕和新朋友一起玩了。 不管他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虞藻没有他想得那么单纯。 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这单纯的弟弟,已经被别的坏男人一笔笔染黑。 虞藻这么怕累,是不是还要人无时无刻抱着? 也是,他人瘦,就算一直抱着也不吃力,反而可以轻松把他抱起来。 那么瘦一人,偏偏浑身都是软肉,坐在身上也跟没有骨头似的。 胆子小,又娇气。吃不了苦,遇到一点不舒心的就会气喘,翘着眼睛发脾气,说不定还会扇人巴掌。 为了哄他,又为了让他乖乖多吃一点,那些坏男人肯定什么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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