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碰我了” 不轻不重的力道,将明奕的脸稍微打偏了去。 明奕微微一怔,周围宫人面色煞白,乌泱泱跪了一地,皆不敢抬头望去。 他们都知晓太子明奕的性情不定,又因身上旧疾异常残暴。 一国储君,被当众打了耳光,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可想而知。 在众人眼中称得上顶天儿的事,在明奕这边,却不值一提。 明奕不以为意地握住那截细瘦的手腕,看了看掌心,有些红。 他帮虞藻揉着手心:“脾气这么大。” 虞藻故意哼了一声,表明他脾气就是很大。 但他很快察觉,他哼的这一声声音太小,又被枝头飞鸟闹出的动静盖过。 于是虞藻又重新哼了一声,比先前更大声。 他自以为隐蔽地瞄了眼明奕,乌泱泱的睫毛轻轻抖着,确定明奕听见了一般。 被这一眼瞧得,明奕只觉心尖儿被轻轻挠了挠,浑身都酥软了。 “还不解气?”他捉过虞藻的手,“那便再打一下。” “你让我打,我就要打?”虞藻臭着张小脸道,“我才不要听你的。” 论顺杆往上爬的速度,没人比小世子更快。 若是常人,定要以为他恃宠而骄,又或是得寸进尺,明奕却十分享受他的坏脾气。 虞藻自小娇生惯养,脾气被养得骄纵,明奕既有意与他结伴,自然要在此基础上好好呵护着,不叫他受半分委屈。 退一万步而言,他的小脾气也不是谁都能受的。太学里外皆知他不爱同人交往,更不爱搭理人,寻常人想受他的小脾气,还受不着呢。 明奕越想越满足,他捉住虞藻的手腕,将虞藻的手心往脸上扇。 清脆的拍声,与他那颇为享受的病态神色,哪儿像挨打?更像在拿脸蹭虞藻的手心。 虞藻眉尖紧皱,纳闷地看了过去。 这明奕拿他的手扇脸也变罢了,怎还拿嘴唇蹭他的手心呢? 本不想打人的虞藻,被明奕的唇磨得有些烦躁。 他撇撇唇角:“差不多得了。” 偏偏明奕置若罔闻,跟蹭上瘾了似的,这让虞藻瞬间来了火,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扇过去一巴掌。 实打实的一耳光,可比方才的结实有力多了。 这一下把明奕整张脸打偏了过去,面颊浮现一个小小的红巴掌印。 他愣了片刻,喉结滑动一瞬,好一会儿,才从唇齿间憋出二字:“爽了。”又捏着虞藻的手往脸上扇,“再打一下。” 虞藻:“??” 他赶紧将手收回来,一脸晦气,“你有病啊。” “我本来就有病。”明奕意有所指地摸了摸虞藻的唇,“小大夫,什么时候再帮我治治病?” “你、你有病找太医,找我做什么?”虞藻瞪了明奕一眼。 一旁宫人知晓不该在这时插话,但事出紧急,他还是颤巍巍地出声:“太子殿下,三殿下正在御花园陪陛下散步。” 明奕“啊”了一声,有些烦躁。 这老三又在做什么? 圣上身体病弱,太医也说了需清净,可这老三总是上赶着凑,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 弄得他也要在圣上面前多表现表现。 虞藻巴不得明奕赶紧走:“你去吧,我看见我的同袍了,我要和他们一同用午膳。” 明奕将虞藻拽了回来:“三日后的宫宴,你会来吧?” 虞藻迷茫:“什么宫宴?” “你兄长没跟你说吗?”明奕故意逗虞藻,“莫非,他们要把小大夫一人留在府中。” “我兄长恨不得将我揣进袖子里随身带着,才不会让我一个人呢。”虞藻才不听明奕骗,“哥哥他们必定会带我去的。” 虞藻一把甩开明奕的手,急匆匆朝膳堂的方向奔去。 明奕在原地切了切齿。 他还没说什么呢,虞藻便急成那样,这么急着帮裴家俩兄弟说话? 这还不是亲兄长呢,便护成这样。 明奕酸溜溜地想,他都挨了那么多巴掌,怎不看在这份儿上,多喊他几声哥哥? …… 膳堂。 虞藻刚入膳堂,四面八方的目光,如饿犬见着肉骨棒,纷纷明亮了起来。 他被看得莫名其妙,伸手摸摸脸蛋,低头瞧瞧行装。 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呀? 算了,不管了,吃饭要紧。 “殿下,这边” 一个穿着宝蓝锦服的男子撑桌而起,挥动双臂。 正是林观遇。 虞藻本想找个空位坐下,但见同袍朝他挥手,想必他们已提前占好了座。 他穿过人群,来到靠窗座位,林观遇立刻起身帮他铺了个软垫,眼力见与狗腿劲儿十足。 “殿下,我们担心时间来不及,便去酒楼里打包了招牌菜色。你放心,菜都热乎着呢。”林观遇递来玉筷。 虞藻接过筷子,谨慎地看向满桌佳肴:“这不是你们吃剩下的吧?” 一旁有人刚要说话,林观遇抢先一步插话:“自然不是。殿下你不在,我都不敢动筷。” “我们自然要等殿下你来了,才敢动筷的。” 虞藻脸色好转。 他看了眼林观遇,给出一个赞赏的眼神。 别的不说,林观遇此人是真有眼力见。 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愿意跟林观遇玩儿。 凌北坐在另一侧,神色不虞。 明明他才是做东的那个,也是他提出的打包、并等小世子回来,结果都被林观遇这厮抢了功劳。 可若此时拆穿,非但不会惹来小世子的好感,反而会留下小肚鸡肠的印象。 凌北还不至于犯这个蠢。 凌北招来宫人,净了手后,慢条斯理地剥虾。 “这是酒楼的招牌菜色,茶香虾。”红白相间的虾肉被放入玉碟间,他轻声道,“都说这虾伴随着茶香,同时具备虾肉本身的鲜美。殿下,你尝尝这个。” 还有带着茶味的虾? 虞藻的确没吃过。 虞藻刚要动筷。 另一边的江独明手疾眼快地拿起玉筷,在一众艳羡目光间,将凌北剥完的虾送入小世子口中。 虾肉滑嫩咸鲜,口感细腻,稍一拒绝,茶香便在唇齿间化开。 虞藻的眼睛登时明亮:“好好吃” 凌北恰好又剥完一只:“殿下,还有呢。” 虞藻坐在那儿,一双手规矩搭在腿上。 他只需要负责张开嘴巴,左右两边的人会负责喂他吃,他想吃什么,只需要伸手指指便可。 腮帮子含着二人送来的食物,因嘴巴小、颊侧高高鼓起,他得意地轻哼一声。 旁人眼中的世家子弟,不过是他的贴身奴仆。 其他学子只能干瞪眼着瞧,位置是抢不过的,剥虾的活儿也被抢。 他们只能察言观色,时不时吹捧小世子几句,一边观察时机,寻找能够接近小世子的机会。 虞藻左边一口、右边一口,太学膳堂仿佛成为王府。 在府中,他的两位兄长,也是这么喂他用膳的。 膳堂门口一阵骚动。 雪白耳尖忽的抖了一抖,虞藻敏锐捕捉到门口有人在喊:“倪先生。” 倪师? 他怎么来了? 倪师是出了名的节俭,此处膳堂价格高昂、菜色浮夸,不像是他会来的。 原本还有一群少年郎翘首以望,眼巴巴地瞧着小世子。 以严苛闻名的倪师一来,纵使他们再心猿意马,表面功夫也做足了。 窥探的举动不似先前那般直接,而是暗中窥伺。 倪师寻了处空位坐下,恰好,与不远处的虞藻四目相对。 虞藻特别记仇。 倪师不仅抓他两瓣,还让他罚抄,若不是明奕来得及时,还不知道还要被罚到什么时候。 倪师不是说他与同袍间存在不正当交易吗? 他倒是要让倪师看个清楚,他们是不是自愿的。 唇边喂来一块糖醋排骨,虞藻别过脑袋:“我不吃,饱了。” 又故意提高嗓音说,“我的手沾到油点了,你们谁帮我擦擦?” 机会来得太突然,学子们呆了一瞬。 “帕子呢?谁有帕子?” 谁会随身带帕子? 虞藻抬起右手,袖袍与手腕处的金链顺着白藕般的手臂自然下滑,露出新雪一般的肌肤。 白得晃人眼球。 众多少年郎瞬间看痴了。 小世子不仅模样生得好,手更是漂亮。 根根手指分明纤长,葱白匀称,圆润甲盖透着淡淡粉红。 虞藻等了半晌,没等到帕子,他皱皱鼻尖,不太高兴道:“你们这么多人,竟无一人带帕子?” 隽秀的眉毛竖起,陡然压下的唇角,不用猜都知道,他又要发小脾气了。 林观遇盯着那白净的手指,喉结滚动,悄然靠近:“殿下,你直接擦我身上吧……” 他身上可是价值百金的蜀锦,竟要给小世子当擦手的帕子。 “擦我身上吧,殿下,擦我身上” “我今日穿了苏州云锦,衣料更为柔软,殿下你往我身上擦……” “……” 虞藻眉尖蹙得更紧,他莫名其妙道:“擦你们身上,岂不是脏了我的手?” 他敏锐察觉到,不远处的倪师一直在往他这边瞧。 再看倪师,一脸凝重与严肃,仿佛极其看不惯他的这等行为。 虞藻挑起下巴尖,近乎挑衅地看着倪师,说出的言语也愈发过分:“不如,你们帮我舔干净吧。” 【恶毒指数+15】 虞藻自以为很坏的言语,的确换来一片寂静。 四周鸦雀无声,众多学子们一脸怔神,木然地看向那截如玉手指。 皆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见使坏的目的达到,虞藻正要收回手,身边最近的林观遇,生怕他反悔一般,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腕。 又当着一众人的面,迫不及待俯身舔了过来。 粉润指尖被含入口中,虞藻微微睁大了眼睛,身侧的林观遇神色痴狂地,将他的手指整根吞入,发出滋滋作响的水声。 指身被湿热的口腔包裹,细嫩的皮肤被粗舌反复舔舐,带来一阵绵软的电流感。 小肩膀因痒而往上耸了耸,虞藻一脸呆滞与迷茫,等他回过神来,林观遇愈发癫狂,竟还想凑近吃得更深。 虞藻吓了一跳,他忙往后退,可背后是江独明。 他退无可退,最终没有办法,他退得几乎坐在江独明的腿上,可尽管如此,还是逃不掉林观遇的狠吃猛嘬。 江独明也被这出意外弄得一怔。 虞藻生得清瘦,却生了一身绵绵软肉,坐下来时,饱满圆润的肤肉扩散开来、一压就扁。 很好捏的样子。 可怜的小世子就这么被夹在中间,手指被吃得啧啧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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