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跃的面庞慢慢黯淡下来,像珍贵耀眼的宝石蒙上一层纱布。 虞藻别过头,嘴唇微抿,天生上翘的唇角往下压了压,看起来很不开心。 很难哄的样子。 权律深:“你让我想想……” 虞藻拍开权律深的手:“我也没很想被你夸” 哪有人这样的。 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权律深还在那里当哑巴,这太伤他自尊了。 难道他一点优点都没有吗?难道他的优点就这么难想吗? 权律深太过分了。 权律深:“可能因为你嘴巴太香。” 这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虞藻狐疑地瞥了过去,在他不解的湿润目光中,权律深继续望着他的唇缝,语气冷淡、说出来的话却很突兀,“你的嘴巴很香。” “身上也是。” “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也很正常。” 虞藻不明白权律深为什么要帮楚熙说话,被亲得嘴巴酸的人是他,权律深在那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很凶地骂:“这哪里正常了?吻技差就不要出来乱亲人,真的很讨厌。” 虞藻盯着权律深的眼睛,再一次重复,“特别特别讨厌” 他的嘴巴,现在还很酸。 “那你呢?”权律深又问,“你的吻技很好吗?” 眼睛含着愠怒瞪了过去,虞藻毫不犹豫道:“当然了” 有些嗔怪的目光,嘴唇好像更红艳了,软绵绵的语调,不论说多过分、多重的话,都很像小情侣之间的黏糊撒娇。 权律深面无表情地想。 的确不能怪楚熙自制力差。 如果是他,他也许会更过分。陡然沉默下来的电梯间,让虞藻有些困惑。 这电梯是否运行太久了?还没到达指定楼层吗?他刚想去看一眼详情,大脑又十分跳脱地跳到了另一个话题。 权律深为什么问他的吻技? 在做坏事、听八卦消息方面,虞藻总是有无师自通的天赋。 他还记得,之前有人说权律深洁身自好、是个工作狂,那是不是间接说明,权律深没有空谈恋爱,也没有接过吻? 所以,权律深这么问他,是拐着弯嫉妒他? 嫉妒他吻技好? 羡慕他亲过嘴? 虞藻恍然大悟、豁然开朗,一下子想明白了。 他故作老练地抬头,挑起眼尾,软声软气地问:“那你呢?你的吻技怎么样?” 权律深不语。 虞藻:“你不会没接过吻吧?” 权律深依旧没说话。 他知道虞藻想借这个机会嘲笑他,乌黑眼珠里的恶劣、兴味与嘲笑几乎掩盖不住。 “没接过。”知道虞藻打的什么主意,他还是很老实地说出虞藻想听的话。 也是实话。 果然,虞藻露出有些得意的表情。 就好像,他接过吻,权律深没有,在某个方面,他领先了权律深一样。 0926:【权律深,极端利己主义,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精英。他认为感情无用,故而他还有一个标签——性冷淡。】 性冷淡? 像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虞藻的坏劲儿又上来了。 他还记得他答应迟星格的事,挑拨离间,他对这件事一直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 人菜瘾大,胆小又爱作,说的就是他。 忘了眼前人是该世界的最大反派,虞藻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红润饱满的唇一张一合,发出邀请:“那你想试试吗?我可以教你。” 明明自己也没经验,却好像阅历无数一样。 权律深看着虞藻。 不拒绝,也没同意。 在某些方面,虞藻总是格外敏锐,他捕捉到权律深没有生气,甚至有着纵容意味,他的胆子越来越肥,在权律深的怀里转了个圈,正面看向权律深。 他眨了眨眼睛,自作主张地喊:“哥哥,你不想亲亲我吗?” 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的吻技很好的,如果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权律深平静地看着虞藻,虞藻分不清这是何意。 既然权律深有性冷淡,那么一定不会真对他做点什么,反而会因为他的“调戏”感到反感。 虞藻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意,“你不想试试吗?” 单纯天真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却是与之不符的勾人。 虞藻自以为自己恶作剧成功,身后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在他想要拉开与权律深之间的距离,结束这场恶作剧时,腰后蓦地一紧。 权律深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摁着虞藻的后腰将他往回摁。紧接着,他眼睁睁看着权律深低下头,面庞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瞧着他们的鼻尖几乎要抵在一起,呼出来的鼻息交缠缭绕,嘴唇似乎也即将碰上。虞藻跟被踩着尾巴的猫儿似的,一下子错开脸。 薄唇停留在唇角上方的一厘米处。权律深保持这个动作,语气听不出波澜:“躲什么。” “不是要让我亲你的嘴巴吗,”权律深说,“不会的话,你还可以教我。” “你躲什么。” 虞藻浑身紧绷,一方面是被吓的,另一方面又觉得丢人。 的确,是他先放出来的话,也是他先开的头,但是……但是权律深怎么真来啊? 权律深不是性冷淡吗? 难道性冷淡不排斥接吻?虞藻想不明白。可被权律深这么一说,他觉得丢了脸,没了面子。 明明是他说要给权律深亲,又说出那样的话,装作久经情场、阅嘴无数的样子,现在却扭扭捏捏别开头,不给亲了。 身侧拳头握紧,虞藻深呼吸一口,慢吞吞地把脸正了过来,直面权律深的脸。 “我没躲,我只是被吓到了。”虞藻把过错都推给权律深,“谁让你突然靠近的?你这样突然靠近,不管是谁都会被吓到。” “而且我有必要躲吗?”虞藻又说,“亲个嘴而已,有什么好躲的。” 如果不是虞藻的睫毛飞速颤抖,揪着权律深衣角的指尖也在哆嗦,权律深还真要信了。 权律深:“那来吧。我不会接吻,你教教我。” 虞藻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起初,他只是想恶作剧,但现在他却要自食恶果。 让他教权律深?他怎么教啊……他根本不会。 他想方设法让自己看起来游刃有余一些,好不让权律深看出真相,其实他根本不会接吻的真相。 虞藻故作镇静:“那你先别靠这么近,我有自己的节奏。” 权律深颔首,正身抬头,不过依旧微微垂着眼帘,望着虞藻明显惊慌无助的脸。 虞藻并不矮,只能怪权律深太高,故而从上而下的视角,显得虞藻的脸蛋更小。 他的肩膀比寻常男人要窄一些,现在似乎因为紧张轻轻打着颤儿。 皮肤很白,双颊泛起一层可疑的粉,眼尾自然翘起,显得睫毛又卷又浓密。 嘴唇不知道是不是被热得,尤其嫣红臌胀,仿佛舔一舔就会爆出香甜可口的汁水。 权律深静静等待着虞藻的“主动”。 虞藻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算了,反正权律深是个连嘴都没亲过的老处男,也没什么经验,随便糊弄一下得了。 嘴皮子碰一碰,简单了事,再告诉权律深嘴巴都是这么亲的。 幻想得很美好,实操起来很复杂。 虞藻踮起脚尖,想要去够权律深的薄唇,因为身高差,细细白白的手指还得搭在权律深的肩膀上借力。 他仰起面庞,微微嘟起嘴巴,明明距离权律深的唇很近了,可半天都亲不下去。 权律深垂眸看着虞藻,虞藻今天穿的衣服有着缎面光泽,裤子下摆有些大,从上往下看有点像白色的裙子。 像虞藻之前给他发的照片,那时候虞藻也是穿的白裙子。 童话故事中,公主的亲吻总是十分难得,需要王子披荆斩棘。而现在的权律深也很有耐心,静静等待着虞藻的吻。 只不过虞藻亲了半天,都没有亲进去,只是把香香软软的吐息喷到了权律深的唇周,勾起了权律深的念想。 他的腿一直在颤抖,双手将权律深的肩头弄出道道褶子,一边在心底大骂权律深真是个色狼,想亲嘴想疯了,另一边又后悔,为什么非要提亲嘴这件事。 权律深误解了虞藻的意思。 他以为是他太高,不方便虞藻亲,于是特地压低了脑袋,弯下点腰身,防止虞藻踮脚太久累着,也是方便虞藻亲。 算了,亲上去得了。 就在虞藻把心一横时,电梯骤然暗下。 黑暗吞噬视野,虞藻还没有反应过来,灼热的吐息抵开唇缝,直接涌了进来。 虞藻极快地闭上齿关,不让权律深亲进来。 权律深不会亲吻,也没什么技巧,被关在门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知道急切地去磨虞藻的唇。 粗糙舌面凭借本能舔着本就敏感的唇肉,磨了半天都没磨开。 权律深有点遗憾,于是改为抱着虞藻蹭,亲着他的脸蛋,粗大的舌面像猛兽舔舐弱小可怜的动物一般,将整张脸蛋舔得湿淋淋,散着热腾腾的白气。 权律深只觉虞藻浑身都是绵软甜腻的香气,特别是在他靠近脖颈附近时,那股甜香简直要让他昏头。 “你身上好香。” “好甜。” 轻轻嘬了一口下巴尖,虞藻小声呜咽。 虞藻不让亲,权律深紧紧就乱蹭乱亲,薄唇经过之处,都会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虞藻被蹭得下巴、脖颈特别痒,直往后躲,可他这小身板在权律深面前,根本没有抵抗的空间。 就被迎面抱进怀里。宽阔结实的手臂像铁笼一样,将他牢牢锁住,完全挣脱不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虞藻懵了几瞬,他有点想推开权律深,但权律深的状态很不对劲。 原本一动不动的权律深,身体陷入一种剧烈的颤抖与恐慌,仿佛发生了极其可怖的事,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急促。 虞藻:“权律深?” 他小心翼翼喊了权律深的全名,回应他的,只有权律深那压抑着痛苦的呼吸声。 黑暗的环境,看不清人脸。 所以虞藻也没有看到,长着一张冰块面瘫脸的权律深,如今的神色究竟有多痴迷。 尽管,他也能从权律深的动作体会到部分。 和之前不同,现在的权律深极其粘人,一张脸埋着他的颈窝,又磨又蹭。嘴唇温度是冰的,呼出来的气流却是热的。 权律深一直说着什么“好香”,也一直在寻找香气的来源,高挺鼻尖隔着锁骨下方的衣物深吸猛嗅,闻虞藻身上的味道。 虞藻的瞳孔放大,他伸手抓住权律深的头发,吃惊得几乎要叫出来。 因为权律深乱闻乱蹭,不小心把扣子给顶开了,高挺鼻梁碾过淡粉色的肤肉,面庞顿住,像终于寻到他想闻的味道,扎根在这儿,像狗一样一直深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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