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他们又不好说什么。 霍斯言有多疯,他们看在眼里,现在霍斯言暂时被稳住,短时间内不会再闹出整容改名的幺蛾子。 要真把他逼急了,他马上改头换面成为另一个人,成为近乎100%相似的替代品,那他们真没什么优势了。 他们也相信,霍斯言有办法将一切处理得周全。 还是先这样吧。 保持现状,他们还有机会。 …… 另一边,虞藻安然入睡。他刚睡下时,谢珩想办法进入他的梦境。 不过是比较浅层的梦境。 虞藻睡眠质量一直不错,浅层梦境中的他,躺在一张铺了绒毯的贵妃榻上。 他的身子侧躺蜷缩,双手规规矩矩地合起、压在面颊下方,粉白腮肉被挤出柔软的一团,唇肉微微嘟起。 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扇动,不知道梦到什么,偶尔还会抿抿唇。 面颊两处的小梨涡若隐若现,连睡觉都是幸福甜美的。 眼前的画面如此美好,谢珩不忍将虞藻吵醒。 但他还是轻手轻脚靠近,在贵妃椅边上弯下腰。 手掌刚刚打上虞藻的肩膀,准备推一推虞藻、将虞藻推醒。 被扰清梦的虞藻眉心微蹙,毫不犹豫抬手。 清脆一声,谢珩脸上多了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谢珩:“……” 陈迟忙道:“小藻只是比较喜欢睡觉,他起床气犯了,不过他打人不痛……” “你给我闭嘴。”谢珩冷飕飕地警告。 陈迟立刻噤声。没几秒,他解释:“小藻打人真的不痛……” 谢珩当然知道。 那软绵绵的一耳光,抽过来时跟抚摸撒娇似的。 像一只毛发蓬松的、软绵绵的小猫,连指甲都没伸出来,光用柔软的粉色肉垫挠人。 哪来什么疼?爽都来不及。 谢珩垂眸看向虞藻,虞藻打完人,绷住小脸翻了个身,把屁股对着他。 他脸上仍有温温热热的触感。 对寻常人而言,这个感官是温热的,甚至没有多少感觉。 但对谢珩来说,很烫。 谢珩的体温冰凉、犹如寒铁,他刚成年那会儿,因为一场大火身亡,死后又被禁锢在这里。 他想过挣扎逃离,终究是无用功。 谢珩自认看淡一切、也目空一切,然而现在脸上烈火灼烧般的触感,都在提醒他,他仍能被影响。 他半跪在贵妃榻身边,动作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柔。 低头,静静凝视虞藻的睡颜。 随后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虞藻的脸肉。虞藻眉心抖动,含糊不清溢出几道鼻音。 察觉到有人动手动脚,他皱了皱鼻尖,迷迷蒙蒙道:“干什么呀?” 谢珩让陈迟说话。 熟悉的人和虞藻说话,也许虞藻能听进去。 把陈迟放出来后,陈迟的大掌包住小巧白皙的手,小心翼翼地掂了掂分量。 他心疼道:“小藻,最近是不是没有吃好睡好?都瘦了……” 看着睡得跟小猪一样的虞藻,脸色红润、气色被养得很好。 谢珩:“……” 谢珩不想听陈迟和虞藻腻歪,让陈迟滚,马上取而代之。 他捏住虞藻的手,心情好了不少,指腹并起搓揉细细白白的手指,心里泛起嘀咕。 手指看起来这么细,摸起来怎么跟没有骨头似的?软绵绵的。 好像真的瘦了。 这群男人不给虞藻饭吃吗?但也不对,每顿饭,都是由他人一口口喂的……该吃的都吃了。 体重就是不见长。 谢珩不敢吵虞藻睡觉,也不知道怎么喊虞藻起床,他有点儿期待又忐忑地捏着虞藻的手指。 把脸伸过来一点儿,方便等会挨巴掌。 但谢珩意外将虞藻捏得很舒服,手指传来酥酥麻麻的电流感,虞藻本就睡得迷糊,当下更是飘忽忽的。 还小声呜叫了一瞬。 这一声把谢珩弄得一愣,旋即耳根涨红。 他紧紧盯着虞藻的脸,要不是确定虞藻还没睡醒,他都要以为虞藻是故意的。 故意使坏,故意撩拨。 故意长得这么漂亮。 “醒了吗?” 谢珩小声地问了句,换来一道含糊轻哼。这应该醒了,他继续往下说,“马上离开这里,森和小区真的有鬼。还有,离封景兄弟俩远一点,他们是通缉犯。” 谢珩原本想说陈迟已经死了,但望见虞藻单纯天真的小脸,实在不忍心。 其实这群男人说得有道理。 虞藻跟着陈迟,从农村来到大城市,陈迟是他唯一的依靠,也代表老家的根。 如果让他知道陈迟故去,胆小的他肯定会每天以泪洗面,本就不好的眼睛,更是要哭坏了。 严重点,不会还要殉情吧? 谢珩想得有点多。包括那群男人的幻想,也远远偏离实际。 他们不知道,虞藻最怕疼,这种发展是完全不可能的。 谢珩选择性忽略了陈迟的事,还是不让虞藻发现,他已经成为小寡夫吧。 虞藻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小脸仍旧懵懵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半晌,才呆头呆脑地来了一句:“为什么要搬走呀?” 敢情他说半天,虞藻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不过谢珩也没办法对虞藻大声责怪,因为现在的虞藻太可爱了。 谢珩捏捏虞藻的脸肉,雪白腮帮子睡得粉扑扑,像可口雪媚娘顶端的淡粉奶油。 “因为这里闹鬼。”他轻声说,生怕吓着胆小的虞藻。 虞藻好像也没听明白,他不说话,要躺回去睡觉。 身体软得跟没有骨头似的,歪歪斜斜朝后倒。一条手臂搂在后腰,将他捞了起来。 虞藻顺势攀在谢珩的身上,宛若缠住潜艇的海藻。 手臂紧紧搂住谢珩的脖子,扭着腰肢、不安分地蹭了蹭,还溢出几道无意义的鼻音,哼哼直叫。 睡觉时的虞藻向来粘人,谢珩旁观过多次,他是知晓的。 但这是第一次,亲身体会。 馥雅浓郁的馨香,如一张大网将他笼罩包围。 明明是柔软的香,却拥有强势霸道、不容拒绝的力道,一点点收紧、再收紧,把谢珩牢牢圈在原地。 “你还没说呢,为什么要搬走。”虞藻的眼睛紧闭,只有嘴巴在动,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 “因为这里有鬼。” “哦哦。” 毫不在意的模样,明显没听进去。 谢珩算是明白了,虞藻压根没睡醒,也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 现在的虞藻,只想睡觉。 谢珩无奈极了,他搂着虞藻的腰,让虞藻坐靠在自己身上,他则坐在贵妃榻一尾。 “你知道森和小区的闹鬼传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虞藻:“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敢租。”谢珩说。因为虞藻以为传闻是假的。 虞藻和陈迟一开始有所忌惮,但试住过一段时间后,风平浪静,房子没有异常。 包括后续正常居住,除了他偶尔觉得有点怪异,房子没有闹出特别大的怪事。 他自然而然认为这是不实传闻。 虞藻不知道听见没,谢珩捏了捏虞藻的腰,惹来虞藻的不满。 肩头被咬了一口,化开湿漉漉的水痕。 不过虞藻轻轻咬一口,又没了动静。 齿关保持含着肩头的动作,将那块衣料浸得湿濡,唾液渗透进去、贴在皮肉,扩散开阵阵绵绵软香。 谢珩想把虞藻弄醒,却又舍不得用蛮力。 要不说点虞藻可能会感兴趣的? 谢珩沉思过后,缓缓开口。 “霍氏集团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出名,规模也不像现在这么大。他们真正发家、走上国际轨道,成为京州数一数二的大企业,是买下这块地皮开始。” 虞藻已读乱回:“他们运气这么好?” 不过也算勉强能对上。谢珩嗤笑一声:“那你怎么不想想,他们运气为什么这么好?” “森和小区确实一直有闹鬼的传闻,因为森和小区地底下,是一块坟场,一场大火,困住无数魂灵,心有怨念的、懵懵懂懂徘徊的……他们本来可以投胎,可当小区建成之后,他们再也没办法离开。” 一块无人问津的、人人都觉得晦气的地皮,却成为集团财运的转折点。 谢珩的语气淡淡,“生前住在这里,死后肉身埋在地底下,灵魂永远束缚在此地。” 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恐怖的故事,虞藻终于散了点困意,睫毛高高抬起,眼睛雾蒙蒙的。 几分困意几分惊惧,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茫然稚态。 虞藻不着痕迹地往谢珩怀里挤了挤:“这么吓人呀?” 他几乎挨着谢珩,柔软腮帮挤着冰冷的脖颈,怕冷,更胆小,犹犹豫豫片刻,还是将小脸埋进去了。 说话时的吐息温温热热,落在谢珩的脖颈间。 活人的温度对死人而言,很烫,他却不舍得离开。 这种触感类似被刚出锅的油点烫到,是痛的。 可这个痛甜蜜而又美妙,让谢珩不断回味咀嚼其中滋味。 大掌分别扶在后背、后腰处,谢珩轻轻捏了捏虞藻的腰,把虞藻往怀里压了压。 冰冷的灵魂因怀中躯体缓缓发热,嘴上却还在装腔作势,冷酷道:“别撒娇。” 虞藻纳闷抬睫,想动动不了,他被紧紧箍在怀里。 哪里像对他不耐的样子?看着分明很喜欢。 而且他没有撒娇。谢珩不让他撒娇,他非要。 他凑到谢珩耳边轻哼两声,故意和谢珩对着干。 到了现在,虞藻也差不多清醒了。 虞藻的眼皮子睁开,大脑还没完全打开。他怔了十数秒,才慢一拍地惊诧道:“霍氏集团在小区里养小鬼吗?” “哈。”谢珩嘲弄地扯扯唇角,“养小鬼的那些人,一般自己供奉贡品,割自己的血喂养,驱使小鬼做一些特别的事。” “但几十年前,霍氏集团的领导人,买下这块地后,他们请大师设计了一个阵法,将因火灾身亡的所有灵魂禁锢在这片土地上,通过某种特殊的仪式,将它们炼成厉鬼。” “他们低价吸引他人购入房子、租房,再让这群厉鬼从活生生的人身上吸食运势,因为阵法的缘故,所有人的好运都会转移到霍氏集团。别人开始倒霉,霍氏集团开始走大运,财运亨通,事业辉煌。可惜了无辜的消费者,他们日渐倒霉、落魄。” “一些身弱的人更惨,可能会直接成为恶鬼的食物。” 虞藻缓缓睁大眼:“这、这么可怕?” 他紧紧搂住谢珩的脖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随后,又小心翼翼地翘起睫毛,虽然眼睛瞧不见,但警惕又戒备的目光,还是能让谢珩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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