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答应了:“好,我不告诉江南江北他们。” “嗯。”看到赵茹这么快明白,江寂很高兴。 “对了,”赵茹想起来说,“今天早上我给他洗衣服的时候,还真在他袖袋里找到了四张银票,先给收着了,我拿给你看看。” 赵茹去房里把银票拿过来,她不识字,也不知道银票上是多少两银子。 江寂一看,一张一千两,两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 “等他醒了再给他,正好昨天请大夫的钱还没给,到时候让他知道一下。”江寂也没说是多少银,把银票递回给她,“娘你先帮他收着吧。” “行。” 知道大米有了保障后,赵茹终于舍得煮米饭而不是粥了,晚上一家人又吃上了米饭和肉。 “以后都能吃米饭了,真好吃啊。”江南放下碗筷,一本满足。 其他人也都如是想。 赵茹看着孩子们,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晚上睡前,江寂又给那男人量了体温,温度已经降了一点,39度了。 在下降就好,说明病情在好转,一家人都松了口气。 喂病人吃了药,江寂也睡了。 他昨晚担心着病患,没怎么睡,此刻精神松懈下来,顿觉疲惫不堪,一觉睡到大天亮,连梦都没做一个。 打了个哈欠,江寂坐起身,看到旁边的男人,他伸手探了下他额头想看看体温,谁想手刚碰到男人的额头,忽然,他的手腕被猛地大力抓住了。 江寂:? 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眼神中带着警惕而凶狠的光,仿佛在说,敢乱动就要了你的命。 手也特别大劲儿,江寂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钳制得不能动弹。 江寂愣了一下,看到男人睁开了眼睛,随即惊喜道:“哥们儿,你终于醒了?” 男人还在盯着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宛如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 “别担心,我不会害你。”见他如此防备,江寂跟他解释道,“你受伤了,身中数刀,昏倒在小树林里,是我把你救回来的,记得吗?” 男人见他好似没有危险,缓缓松开了手,打量了一下四周,又想坐起来。 “哎哎哎,你别动。”江寂赶紧拦住他,把他按回去,“我说了你身上有伤,别乱动,小心伤口裂了。” 男人眉头微皱了一下,感受到身上确实疼痛,他掀开自己的衣服看了一下,身上缠满了纱布。 男人抬眼看着江寂,“你救了我?” 声音沙哑,喉咙干涩。 “对,你伤口都化脓感染了,差点就活不过来了。”江寂边说边开始穿衣服。 男人身上那么多伤口,此刻应该很疼,但他一声没叫唤,眉头都只是微微皱了一下。 倒是很能忍,江寂想。 “多谢。”男人打量四周,“这里,是哪里?” 江寂穿上棉袄,“当然是我家啊。” 旁边江北醒了,听到声音爬起来问:“哥,他醒了吗?” “醒了。” “太好了,那我们后面三个月都有大米吃了!” 江北还记得大哥说过,如果救了人,神仙就会奖励他们能吃三个月的大米,他高兴地爬出被窝,想爬过来看看。 江寂提醒他:“穿上衣服再下来,小心着凉。” “哦。”江北乖乖开始穿衣服。 男人听到小孩子的声音,脑袋后仰,才看到他头顶那边还有个床铺,上面有两个小孩。 “他们是我弟弟,双胞胎,叫江南江北。我叫江寂,寂寞的寂。”江寂越过男人挪到床边穿裤子,看到他打量的眼神,回头问道,“哥们儿,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男人双眼茫然,头忽然疼起来,刀搅一般生疼,他伸手按住头。 “哎哎哎,你脑袋也受伤了,别按到伤口。”江寂拉开他的手,问,“是不是头疼?” 男人睁开眼睛,点头。 “你脑袋不知道磕哪儿了也伤着了,可能有点脑震荡,给你上了药了,很快会好的,别担心。”江寂说着,又问,“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男人微怔,想了一会儿,迷茫,“我不知道。” 江寂一愣:“你不知道?” “不知道。” 江寂怔住,不会是失忆了吧? “那你还记得你怎么受伤的吗?家是哪里的?又是怎么来到我们这儿的?” 男人依旧摇头。 伤到脑袋确实是可能导致失忆的,江寂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发现他眼神没有闪躲,满眼茫然,不像是装的。 江寂平静宣布:“哥们儿,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应该是失忆了。” 男人皱着眉头努力想从脑子里获取些记忆,但徒劳无功。 江寂看他表情就知道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这种情况,一般是暂时性失忆,说不定什么时候记忆就恢复了。你就先在我家住着吧,以你现在的身体也去不了哪里,先把伤养好再说。” 男人看着他的脸,低声道:“谢谢。”
第010章 “对了,你等一下。” 江寂穿好鞋子出去,找赵茹拿男人的玉佩和银票。 赵茹听说人醒了,很高兴,把东西拿给他。 江寂回到房间,蹲床边,跟男人说道:“这是你身上的东西,一块玉佩,还有四张银票。除了这些和衣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衣服我娘给你洗了,这些给你。” 江寂把玉佩和银票递给男人,男人接过来没看银票有多少,盯着那玉佩看。 “眼熟吗?能想起来吗?”江寂问。 男人摇头。 “会想起来的。”江寂安慰了一句,然后继续说,“哥们儿,是这样啊,前天你高热不止,还昏迷了,给你请了村里的大夫,我家穷,大夫的医药费和看诊费还没有付。大夫还给你用了金疮药,你胸口剑伤才止了血,那药很贵,大夫家剩下的金疮药全给你用了,所以一共要付给大夫五两二钱的银子。” 为了解释之后男人需要吃的现代药物,他又继续道:“但是你伤口没好转,人也还昏迷,然后我昨天又去镇上找了别的大夫,又花了五两银子才把你救醒了,同样还没付钱。” 男人闻言,把手里的银票全递给他。 江寂愣了一下,从里面拿了那张五十面额的,道:“这张就行,你看看,五十两的。放心,剩余的银子我会拿回来给你。” 男人受伤没什么力气,声音很低:“你收着吧,我养伤还得劳烦你和你的家人。” 江寂代入自己想了想,猜男人可能是怕欠人情太多不好意思,怕他住得不安心,再说那些药可是这边没有的,还有护理费伙食费,可不止五两银子。 “那行,虽然我救你也不图你的钱,但给了钱你住着多少安心点,就当是照顾你的费用,我就收下了。” 男人点头:“好,谢谢。” 江寂把五十两银票塞怀里,“那你好生休养,记着不要乱动,你身上的伤口都很长,裂了会很麻烦。等下吃了早饭我再来给你伤口消毒涂药。” 江北听着他哥一顿说,眼睛睁得老大。 大哥啥时候这么能说了?一下就收了人家几十两银子,手不抖吗? 江南也起来了,知道男人醒了,飞快穿好衣服,和江北一起站在五六尺开外的地方,好奇地看着男人。 江寂看见俩小家伙,下巴一抬,“江南江北,起来了就出去洗漱。” “哦。”江南应了一声,但是没动,他还走近了几步蹲下来看着男人,“叔叔,我叫江南,你叫什么名字呀?” 江寂瞪眼:“叫什么叔叔,叫哥哥。” 这男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江南这一叫,自己平白比他矮了一辈。 “哦,哥哥。”江南非常听话地改口。 江北扯了扯江南的胳膊,小声说:“他不知道自己叫啥,大哥说他失忆啦。” “啊?”江南顿时同情地看着男人,“你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吗?” 男人点点头:“对。” 江寂拍拍两人,“别问那么多,去洗脸。” “哦。”这下两人出去了。 江寂起身要出去,看到男人又想起来,赶紧拦住他,“不是让你别乱动吗?” 男人醒来后一直很沉稳的俊脸上难得出现一点窘迫的神情,“我,内急。” 江寂一顿,眨眨眼,“哦,对,你昏迷了这么久还没上过茅房,大号还是小号?” “什么?”男人没听懂。 江寂拍了下脑袋,古代可能没大号小号的说法,他换了个说法:“大便还是小便?” 男人俊俏白净的脸上有些赧然:“……小便。” “好,等着。”江寂起身,指着他道,“你别乱动,躺好了,大夫说的,从现在开始至少躺三天。” 不一会儿,江寂拿来个夜壶递给男人:“要我帮你吗?” 男人摇头:“不用,麻烦你,回避一下?” 知道他是害羞了,江寂笑了笑,提醒道:“就躺着,别起来,你肚子上的伤口是最严重的,左胸口有道剑伤也很深,好不容易才止血的。” “好。” “用完叫我。”江寂出去了,还贴心地给他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江寂兄弟,可以进来了。” 江寂推门进去,夜壶就放在床边,他拿起来,份量还挺重。 “直接叫我名字就行,等下给你端水来洗漱。”他去把窗户开了半扇通风,“你盖好被子,门我先开着了。” “好,谢谢。” “不用那么客气。”江寂拎着夜壶出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别人倒夜壶,以前肯定觉得恶心极了,但穿过来短短几天,他感觉自己的底线和忍耐力在一降再降。 果然人的忍耐力都是被环境逼出来的。 把夜壶倒了冲水洗干净,江寂回去洗漱。 赵茹把他拉到一边,小声问:“江北说那人失忆了?” “对。” “可怜见的。”赵茹感叹一声,又问,“你收了人家很多银子?” “收了五十两,除开给大夫的诊费,还剩余四十四两八钱,他说让我收着。”江寂道。 “他让你收你就收啦?”赵茹一辈子都没拥有过那么多钱,心里不安,“你收个五两十两的就行了,那么多,不好。” 江寂安抚她:“娘,没事的,他养伤也需要吃些有营养的,我们照顾好他就行了。而且,不收钱的话,他住着会不安心。” 赵茹还有些担忧,想想又有些道理,被江寂几句话安抚下来,就随他了。 这个时代,有很简陋的牙刷和牙粉了,江寂兑换了一份,试了下,虽然很粗糙,但比杨柳枝方便多了。 他便给家里每人都换了一把牙刷,又给男人换了一条新的布巾洗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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