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实在太失礼了啊啊啊! 一边崩溃一边极力克制,盛澜不知道自己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早已经彻底泥泞一片。 他颤巍巍地最后在对方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就一口,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然后盛澜听见对方一瞬间呼吸变得很重。 那是极致忍耐、也极致压抑后才会发出的声音。 盛澜:! 自己把郁长官咬疼了? 等会儿自己又该怎么跟对方解释这些行为??? 这个世界既有虫族,又有受了宇宙辐射的污染物,总之是有很多怪物。 ……就刚才自己这一通操作,不会被认为是什么丧尸、吸血鬼了吧! 先前郁长官在确定自己是人类之前,还将他狠狠地怼在墙上,差点将他按到窒息。 现在…… 估计对方一直没动,是被气懵了吧! 在思考还用什么残酷的方式了结自己也说不定! 噫呜呜噫! 实在想不好该如何面对对方,同时,又被一种铺天盖地的疲惫所袭击。 盛澜干脆直接俩眼一闭。 彻底瘫在对方身上。 一切平息。 郁诚晏持久地坐在那里,仍箍着青年的腰。 他竟形容不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良久以后,将软得化成一汪温水的青年放平,重新安置在上铺,郁诚晏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某高高鼓起的部位。 浅淡的眉宇猛地一扬,红色冰魄的眼眸中流露满是诧异不解的神色。
第08章 生日会 盛澜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彼彻星的医院里。 彼彻星是回首都星需要途径的一颗星球。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听照顾他的护士说,送他来的人是因为他“易感期信息素紊乱、不得不尽快就医”,让他入的院。 独自躺在床上的盛澜穿着病号服,顶着一头乱乱的黑发和懵懂黑瞳,终于弄懂了究竟什么是抑制剂、什么是信息素…… 搞半天,这竟然是会区分6个性别的世界! 那郁长官是什么性别?…… 不,重点是,他把自己丢下就走了,他一定是快被自己气死了吧呜呜呜! 因为按照护士小姐姐的说法,盛澜其实并没有患上信息素紊乱症,他只是睡得久了点,大概一共睡了三天。 于是盛澜合理推测,情况应该是自己在飞船上死猪一样睡了两天,等飞船到达彼彻星、可以着陆,实在无法忍受和原谅自己的郁长官,便以“易感期信息素紊乱”为由将自己送来了这里。 这不就是对方对自己厌恶至极的标志?……噫呜呜噫!!! 经过隔壁床大叔以及护士小姐姐的双重科普,盛澜已经搞清楚了,无论对方是什么性别,未得允许私自啃噬对方腺体、也就是脖子那块儿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甚至还犯法!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他始终忸怩地没来得及提出加郁长官的好友。 如今骤然失去联系,盛澜只能尽量从护士和医生那里询问对方的身份。 然而医院对送他来的人也一无所知。 “是军方的人。” 按照护士小姐姐的描述,盛澜并不是被一位白皮帅气、高大彪悍的年轻小哥哥送过来的,而是被两个军方Alpha大汉直接推进了医院。 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你怎么会做出强迫标记O的那种事情呢……”身为Beta的护士姐姐语气充满遗憾,本来看这个弟弟挺乖的,没想到他竟然是那样无礼的A,护士姐姐对盛澜的印象分锐减。 “我,假如我真的标记了……” 虽然感觉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标记郁长官?无论标记的过程有多快,对方都能在那之前直接拧断自己脖子还差不多。 但盛澜依旧面色煞白:“那我该怎么办哇?” “当然是对对方负责啊。” 护士姐姐开始好奇这弟弟是否失忆了,否则怎么会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懂,但她还是解释了: “要么确定关系,要么做出赔偿,这就要对方说了算了。” 盛澜:…… 表情更垮了。 郁长官都不想再与自己有任何联系,至于赔偿,自己身无长物…… “不过你也不用焦虑,对方会送你来就医,说明还是想让你活着的。” 隔壁床据说是得了信息素紊乱症的帅大叔Alpha倒是非常贴心地分析:“不然你的归处应该是警察局。或者直接被军方惩处了。” 盛澜:“……”谢谢,真是有被安慰。 一旁的护士小姐姐听了也觉得有道理,A强行标记O可是重罪,即使临时标记也违法。 而送这位黑发黑眼青年来的,可是两位中尉。 这年头可没人想得罪军队。军队有独立惩治权,且管理更严格,若是真的犯了错就会被惩处。 “你连对方究竟是什么性别都不知道,那就也可能没有强行标记吧。”帅大叔脸上的表情饱经沧桑:“只要对方不是O,就不是那么不容原谅。” Alpha易感期通常只会对Omega发情,也只有O才会被A标记,所以AO关系才是旷古以来都很敏感的问题。 但如果一个A深爱的人是Beta,那么易感期时会往对方身上使劲儿也说不定,爱能超越一切嘛。 只不过Beta身上没有信息素的味道,按照盛澜所说的,对方身上有一股持久凛冽的霜雪般的味道,那应该就是信息素,所以也不太可能是Beta。 但若说对方是A “AA恋是最难的,Alpha都是领地意识极强的生物。” 帅大叔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盛澜:“但或许你冒犯的那人是个A也说不定。” “怎么说?”盛澜表情迷茫地问。 帅大叔忽然咧嘴笑了,眼含深意:“因为你这模样儿,如果是我的话就不会介意……” “唰!” 帅大叔话没说完,护士小姐姐已经一把将两张病床间的帘幕拉上,阻止对方的眼睛再往盛澜身上瞟。 这个宁愿得信息素紊乱症也要搞AA恋、还不喜欢用抑制剂的大叔是医院里的常客了。 看黑发青年一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想起对方还没到18,想来是第一次易感期没人教才走错了路,她可不希望黑发青年近一步失足被带坏。 “因为……” 在盛澜迷茫又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中,护士小姐姐下意识接过话头。 她没好意思说是因为他信息素太弱了,也实在过于漂亮,就感觉什么都有可能。 即便看不上一个人的行为也不想用身体缺陷来攻击对方,Beta小姐姐急中生智:“因为你胳膊上、腰上还有对方的指印啊,O和B应该很难造成这种程度的物理痕迹吧?” 盛澜:……? 他身上还有指印嘛?! 噫呜呜噫那更完了,一定是自己纠缠郁长官太凶,对方阻止自己时落下的! 想想大佬两只手轻松扯断钢筋的画面,他知道事发当时郁长官一定已经非常冷静克制了,要不然这会儿就不是自己身上有指印,而是自己的尸体上有指印了! 总之,get到了闻所未闻的新设定、还一下子得罪了有救命之恩的大佬,盛澜心情很糟糕。 他坐在病床上抱膝种蘑菇。 打完一针抑制剂他就可以出院了,但因为是军方送来的人,医疗费预缴得也很足,医院不好来催他。 只好任由青年在那里种蘑菇。 盛澜蜷缩坐了一会儿,就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人总要向前看嘛,至少他也该找机会向大佬道个歉才行! 彼彻星被全网覆盖,他终于能随时随地上网,只是还没想好要先搜索什么的时候,又来人了—— “盛先生您好,奉上峰命令,我们负责护送您回首都星。” “上峰?什么上峰?”盛澜猛地抬头,下意识以为是任家人或者是那个什么纪桂泽找到他了,可一看来的是两位军官,他又稍稍变平静了些—— 这年头没人敢伪造军方身份,而任家没有军方势力,其他的股票攻,要整他也不必这么大动干戈。他们可不会如此费心地欺骗自己。 所以…… 眼瞳倏地晃动,黑白分明得像浓墨骤然滴入白练,一个期待的答案在盛澜心中冒头。 其中的一位长官果然抬起智脑,给他出示了一份证件。 “我们是银翼护卫军的人。” 别的盛澜不认识,但证件上面的银色翅膀图标他可太熟了! 盛澜:哇! 郁长官竟然还派人来送他回首都星?这是什么契约精神!当初他们只是说好,自己跟他走,也没说一定要送到首都星…… 盛澜眼角忽然开始湿润。 但转念一想,把自己送回去他们就彻底没关系了,盛澜又不禁想要种蘑菇。 彼彻星距离首都星也有接近一天的路程。 盛澜的东西都落在了大佬的飞行器上,他有信心自己的东西还在——一些营养液,几本书和一把伞,倒也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估计大佬把他“丢”下船的时候都不会想到这些。 当然盛澜也不会好意思特意去要。他只是想有机会向对方解释下自己的行为,再真诚地道个歉。 然而被郁长官派来送他回去的两位长官,却都相当沉默寡言。 无论盛澜问什么,他们不是不说话就是不知道。打比方说—— 上船以后,两位长官首先问他想去首都星哪里,需要定位。 盛澜长睫下垂,也知道自己很任性:“我想去郁长官那里。” 两位长官迟疑了一下,当真给自己的上峰发了消息请示,片刻后他们回复盛澜:“抱歉,长官现在不方便见您。” 盛澜:“……” 盛澜耷下唇角。 但没有为难两位长官,他报了任家的地址。 说白了,郁长官只是捎了自己一道的好心人,他帮了自己,但他们本不该有什么交集。 唯一出差错的地方是自己咬了他。 盛澜又下意识轻磕后牙。 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再打扰对方? 后面的路上,盛澜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他在首都星的傍晚时分回到了“家”。 任家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灯火通明,飞行器刚刚降落在院子门口,就能轻易听见里面奏响的响亮音乐,以及热闹的攀谈声、玩乐声。 今天是任乔楠整十八岁的生日。 自然也是原主的生日。 而如果单纯按照首都星的月和日来算的话,七月二十日,也是盛澜的出生日。 里面奏响的音乐,竟然是盛澜熟悉的爵士乐。 看着庄园别墅里热闹的景象,盛澜甚至有了一种自己回家了的感觉……好像他的父母和兄长就在那里等他,为他筹备了这样热闹的生日派对,他们无比地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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