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一看,发现燕玉悬被一盆冷水兜头浇湿了全身,这里好像只有大师兄是与水有关的冰灵根。 冼星河冷漠的声音添了几分警告:“收敛点!你的伞都支起来了!” 伞?燕玉悬什么时候撑伞了? 鹿溪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思考自己是不是因为病症记忆错乱。 一直在旁边当隐形人的沈清突然哎呀了一声:“我的脚踝扭到了。” 鹿溪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少年见他望过来,姿态诱人地探出脚踝,眼睫上沾着晶莹的泪珠:“二师兄,你可以帮我揉揉吗?” 鹿溪僵硬地抿紧唇。 还没开口说话,透心凉心飞扬的燕玉悬就不耐地吼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崴了脚?又没人碰你!” “我……我就是被吓到了……” 燕玉悬额前的水珠顺着发丝淌下,闻言脸上刚消失的红晕再度浮了上来:“自己不会走路,还要怪到别人头上!” 冼星河只觉得现在的场面一团乱麻:“玉悬,你把小师弟背到丹淮长老那里看看吧。” “为什么不是大师兄你去?”燕玉悬出身尊贵,自幼被娇惯着。因此养成了一幅狗脾气,当即诘问道。 冼星河的视线不疾不徐地落到了鹿溪身上:“我还要帮二师弟整理房间。” 青年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们不是都喜欢小师弟吗?为什么小师弟受伤了,这两个男人不是第一时间去嘘寒问暖,反而在互相推辞? 鹿溪瞧着沈清泪眼朦胧的模样,都觉得他太可怜了。 果然系统讲的那些情情爱爱根本靠不住! 可他即便同情,也不敢主动揽事。不然抱着沈清飞到一半,他的皮肤饥渴症发作,和沈清一起栽下万米高空摔死,那就太滑稽了。 “三师弟,你帮忙带小师弟离开吧,我和大师兄一起。” 话音刚落,他察觉到冼星河的目光在自己脚下飞剑上掠了一瞬。 “大师兄是在担心小师弟吗?现在天色还在,如果你想送小师弟去……” 还没说完,冼星河御剑嗖得一下飞走了。 沈清仓皇的视线又扭到鹿溪身上。 鹿溪顿时头皮发麻,只能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立刻追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清错愕地瞪大了眼珠,咬肌微微鼓起。 他和二师兄是相克吗?为什么二师兄不仅一直对他不为所动。甚至有他在的场合,其他人也总是会忽略他。 燕玉悬想到沈清好歹救了自己一命,闷闷地把他拖了起来。 另一厢,鹿溪跟着冼星河回去,先问了烧水的地方。 冼星河那句帮他收拾房间果然是借口,他绷着脸给他指了个方向,就回到自己的卧房重重地甩上了门。 鹿溪甚至感应到他在房间周围布置了一层结界。 不过他本来就没想冼星河帮自己,只是觉得大师兄撒谎玷污了他公正严明的形象。 · 青年很快烧好了水,掩上房门开始脱衣服,却并未注意到一缕神识穿过结界,静静地停滞在他房间中。 灰白相间的道袍一层一层剥落,宛如被剥开的荔枝,露出内里丰盈皎洁的果囊。 那对精致的肩胛骨好似展翅欲飞的蝴蝶。 冼星河倏地闭上了眼睛。 师尊事务繁忙,陆溪作为他的第一个师弟,称得上是被他一手带大的。 当初年幼的师弟玉雪玲珑,比沈清还要乖巧可爱许多。 他在他身上投注了最多的关爱。 但是随着陆溪长大,他越来越明显地对他表达了排斥,拒绝亲昵的接触。 冼星河又不爱热脸贴冷屁股,自然也对陆溪冷淡下来,一点点看着他性格变得越来越阴郁孤僻。 从始至终,陆溪都是得到他唯一特殊关照的人。 这份感情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质。 冼星河想,他刚才怒斥燕玉悬,何尝不是在谴责自己。 男人往腿间看了一眼,神识再度侵入隔壁室内。 青年漆黑的长发湿了水,被一把揽到了后面,露出那张如山水泼墨般瑰丽的面孔,红唇在雾气氤氲下显得愈发诱人。 海藻般的长发在水中散开,掩住了水下雪白的皮肉。 放着梳子的桌案离木桶有些远,鹿溪似乎是要拿它,伸长手臂却够不到,上半个身子都微微探出了边沿。 露出害羞带怯的两朵粉嫩桃花…… 冼星河身影一闪,出现在青年卧房中,快他一步执起了木梳。 鹿溪只听未关拢的窗户哐啷一声,嘎吱嘎吱地晃了起来,接着身后便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第36章 患有皮肤饥渴症的孤僻二师兄5 “我帮你梳发,你快点儿洗好,我再帮你收拾房间。” 男人的声音中透出些许不耐,说着便作势要挽起鹿溪的头发,吓得他立刻往前躲闪了一下,激起一捧浪花。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必劳烦大师兄。” 青年半张脸都沉进了水里,细若蚊吟地说道。 冼星河瞧着他那幅避之不及的模样,心中郁气更重:“都是男人,我又不会吃了你!” 微凉的指尖强势地穿过头发。在快要触碰到肌肤的时候,不自觉放轻了一点。 鹿溪却像是触电般悚然一颤,僵在了原地,轻轻唤了一声:“师兄……” 冼星河敏锐地注意到青年颈后浮现的微红,那片红晕迅速扩散到了水下若隐若现的背部。 这是……害羞? 师弟一直以来并非抗拒他的接触,而是太过害羞了? 他恍然大悟,心底隐隐升起一股窃喜。 鹿溪能感觉到冼星河动作小心翼翼,但还是会偶然碰触到他的肌肤。 这种断断续续的抚摸犹如隔靴搔痒,没多久就将他的情绪调动了起来。 青年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浅浅的呼吸也逐渐变得粗重起来。 为免出丑,鹿溪「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扯回自己的头发:“师兄,我好了。” 他纤细笔直的长腿一迈从浴桶中出来,伸手拎过来自己的衣服,却没有意识到背对着他人的姿势有多危险。 粉色的…… 冼星河目光一闪,视线几乎粘滞在鹿溪腿上。 青年一转身,便对上那对宛如野兽般沉郁的眸子,不禁怔了一下。 冼星河瞬间回神,抱拳轻咳了一声:“我帮你把水倒了吧。” “那就……谢谢师兄了。”鹿溪现在急需调息,能继续站着都用尽了毕生的克制力。 他只是没想到,大师兄看似冷冷冰冰,为人竟这么热情,果然不能轻易给人下结论。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轻松地搬着木桶出去了。 然而他并没有倒水,而是把木桶搬去了自己的房间,撩起水浅嗅了一下。 明明里面没有加花瓣香料之类的物什,可他却从中品出了一缕清幽的香气,像是师弟身上独有的体香。 他忍不住把脸埋了进去。 水已经有些凉了,但对于天生冰灵根的冼星河来说跟本不算什么。 鹿溪被恼人的欲念折磨了好一会儿,因此并未注意到大师兄去的地方。 他压制下强烈的渴望后,便收拾起房间。 冼星河出生名门,住处虽然简朴,但该有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少。 鹿溪从柜子中翻出了一套被褥,正铺着床,男人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一眼看到青年下塌的纤细腰身和高高翘起的圆润臀部。 刚刚发泄过一通的欲念顿时又涌了上来。 鹿溪听到动静,慢条斯理地扭过头。 师兄看起来似乎比刚才清爽了许多,而且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样。 “师兄,我这里差不多收拾好了,你回去修炼吧。” 这样的话,像是不需要他了所以要赶他走似的。 冼星河心底蓦地窜起密密麻麻的酸涩感,却口是心非地说道:“那我走了,没什么重要的事别来打扰我!” 鹿溪乖巧地嗯了一声。 “西院是我修炼的地方,你若是想用,也可以过去。”冼星河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青年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这是喜欢的意思?冼星河心底的算盘顿时敲得啪啪作响,觉得接触师弟的机会变得更多了。 · 在外行走的修士经常为争夺修炼资源发生摩擦,鹿溪不想下山后因为自己太弱而被人欺负。因此修炼得非常勤奋,寅时便起床去了西院。 这里布置了特殊的阵法,即便是元婴期的修为也很难在地面上烙下一丝痕迹。 长剑在青年手中宛如一柄灵动的游蛇,既犀利又透着恐怖的势压。 鹿溪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忽然轻啸一声,灵剑瞬间分化出数柄围绕在他周身,银色的剑光交织成密集的渔网,又陡然合一。 他双手握剑挥了下去,灰黑的地砖被一招击的翘起了一排,甚至裂开了道道缝隙。 哪怕是同为金丹期的修士,落入他的剑招中也难以全身而退。 冼星河在一旁默默观察着鹿溪的招式,心中如是评判着。 师弟其实很少用各种天材地宝来突破,他的修为都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练上来的,因此真气比金丹中期都来得凝实。 再加上这么强悍的剑招,越阶挑战不在话下。 他是真得长大了啊。 冼星河犹记得,刚被师尊领回来的少年像只受惊的小猫,对外界充满了警惕。 他代替师傅教他练剑,少年的细胳膊连剑都拿不稳,现在却已经自创出了这么厉害的剑招。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握住鹿溪执剑的手,带着他在空中绕了一圈。 “师弟,这个剑招还可以加以修改,若是这样,便能封死敌人的退路……” 可是怀中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反而是再度颤抖了起来。 就如多年前拿不稳剑时一样,手一松,只听「铿锵」一声,长剑砸落到青石板上。 怎么回事? “溪溪,你是受伤了吗?还是练得太久没力气了?” “师兄,你先放开我!” 话音刚落,冼星河却抱得更紧了。 鹿溪忍不住咬紧下唇,挣了挣手腕,却没挣开。 他这幅样子,即使修为再高,被人一碰,便连剑都握不住了。 而打斗交手时难免会出现肢体接触…… 鹿溪不免感觉有些挫败,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让冼星河放开自己。 师尊闭关前提醒过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弱点,否则很可能把自己置于险境。 不过大师兄为人公正无私,应该不会伤害他,还会替他保守秘密吧。 青年嗫嚅着开口:“大师兄,我只是患了一种奇怪的病,不能和别人接触,否则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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