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站在原地耐心的等着,她不确信暴君愿不愿意见她一面。 很快姜公公就走了出来,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请。” 得到首肯后,苏浅微微感到惊讶,竟是出奇的顺利。 议政殿内。 “皇后不是要见朕么,怎么还不过来?”君雾沉撑着下巴,眼神中透着慵懒,饶有兴致的看着苏浅,一副坐观好戏的姿态。 苏浅小心翼翼地贴着墙根走,两腿不由得打颤,而在她几步之外,有只趴在玉石阶上,正打着盹的吊睛白额虎。 白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极不情愿地睁开灰蓝的瞳孔,盯着不速之客的闯入,低吼了一声。 “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扰老子睡觉,是不是想被老子一口吃了!” 苏浅吓得一激灵,她能听到白虎不耐烦的话了,不愧是大暴君,就连养个宠物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她抬眼怯怯的看着君雾沉,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没出息,她是不想过去么,她是不敢! **作者寄语:**
第6章 抱大腿表明立场 ======= 君雾沉轻笑出声,原来他的皇后就是个小怂货啊,他故意停顿了会才起身,迈开修长的双腿拾阶而下,来到苏浅面前,提溜着她后脖领子往回走。 在经过白虎时,君雾沉余光睨了一眼,这泛着凉意的眼神让白虎感到虎躯一震,委屈巴巴的垂下大脑袋,垫在胳膊上,顿时没了之前的气焰。 白虎从喉咙中发出浅浅的低呜声,主子身边有女人作伴,这就不要它了?哼唧唧,都不把它当小宝贝宠着了。 想到这里白虎就更加郁闷,偷偷抬起眼望向站在主子身旁的苏浅,转而愤怒甩着粗长的尾巴。 “这瘦巴巴的女人有什么好?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能听到白虎心声的苏浅,抖了抖身子,脸色发白,她万万没想到在这后宫里,就连白虎都要和她争宠,他的处境更加艰难了哇。 君雾沉懒散的坐在龙椅上,明黄长袍散落而下,看着站在一旁束手束脚,心绪烦乱的小皇后,笑容愈发深了。 “皇后害怕朕?” 像是怕吓着苏浅一样,君雾沉的语气难得温柔。 苏浅摇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心里鼓足勇气后,对着大暴君帅到人神共愤的脸,一顿输出连环彩虹屁。 “这哪能呢,皇上定是误会臣妾了,臣妾不是害怕皇上,是久沐皇恩浩荡,等见到皇上时,心里就只想着跪地臣服,高呼皇上万岁。” 苏浅那点骨气,在暴君淫威笼罩下,早已化为乌有。 君雾沉似乎很受用,苏浅马屁精附身,也没白忙活,讨得了他的丁点欢心。 “你来找朕是有什么事么?” 不怪君雾沉会这么问,原身以前怯懦胆小,连宫门都很少出,而苏浅更恨不得见着他绕着走,更别提主动了。 苏浅垂着头,还没想好措辞,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君雾沉拉过苏浅柔若无骨的手,放在掌心里把玩,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让苏浅紧张的呼吸停滞。 “你既然不肯说,不妨让朕猜猜看。” 君雾沉漫不经心的一笑,鹰眸中散发着洞悉的暗光,“太后既然想让你自请废后,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苏浅倏地抬头,明艳的脸蛋上写满了惊讶,“皇上您都知道了?” 君雾沉掌心收拢,重重一捏,语气变得低沉,“后宫里的任何事都逃不过朕的眼,所以皇后你该回朕的话了。” “臣妾是皇上亲封的皇后,自当和您荣辱与共。”苏浅语气认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哦?”君雾沉微微挑眉,俊美的脸庞浮现一抹波澜。 “可臣妾出身小门小户,家父只是一介绣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而臣妾胸无点墨,见识浅薄……”苏浅一口气说了好多话,无非就是想委婉的告诉暴君,她的家人受到太后威胁了。 君雾沉疑心甚重,竟误会了苏浅的用意,他冷笑着抽回手,周身平和的气息散去,浓重的上位者威严,铺天盖地的压向苏浅。 君雾沉俯身,长袍垂落于地,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苏浅倾国倾城小的脸,语气森然泛着浓浓的冷意,“皇后难得和朕说这么多话,原来是想让朕废了你。” “你可知道和朕作对没有好下场。” “不是。” 苏浅都快急哭了,这暴君的脸说翻就翻啊,她跟不上节奏啊。 在君雾沉冷冰冰的眼神注视下,苏浅嘴巴就如倒豆子般似的飞快解释,“臣妾无论如何都会站在皇上这边,只是臣妾家中十几余口人的性命,还望皇上护其周全。” 说完苏浅讨好似的浅浅一笑,梨涡泛起像是能能拨动人心似的,衬映她的无辜与可怜。 阴霾的戾气从君雾沉身上渐渐退去,他反手拍了拍苏浅的脑袋,顺着发髻拂过脸颊,动作轻缓似有爱抚之意,仿佛刚刚起了杀意的那个人不是他。 “朕的皇后,很乖。” 苏浅松了口气,双腿已然麻了,浑身难受得要命,但好在那颗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暴君的话已是默许,她的家人得以庇护,应该不会有事了。 “皇上若是需要,臣妾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苏浅乖巧的说道,跟大暴君较量一回合后,她算是明白了,和他说话不能弯弯绕绕的,容易犯心梗。 暴君最喜柔顺,苏浅正贴合他的心意。 “皇后如此可人儿,朕怎忍心让你赴汤蹈火。” 君雾沉神情松懈下来,轻叹一声后决定道:“朕今夜会去凤仪宫留宿。” 后宫所有人都觉得他冷落皇后,就敢对他的皇后揉搓扁圆,那他的宠幸就将是她最大的庇护。 若不是刚刚大暴君带来的威压恐怖如此,深深刻印在苏浅心底,此时的她就差点被他温和儒雅的模样,给欺骗住了。 苏浅拧着眉毛,苦着脸问,“皇上,您确定要来臣妾宫中……留宿?” 君雾微微侧头,凝视着苏浅的眼睛,语气中透着倨傲和不容置喙,“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臣妾骤然获此殊荣,有些不敢置信罢了。” 苏浅在君雾沉威压之下,敢说一个不字么,若不顺他的心意,秒变疯批暴君,定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乖,你先回去准备着。” 君雾沉勾起唇角,伸手捏了捏苏浅漂亮的脸蛋,皮肤光滑娇嫩,触感极好,他又用另一只手,捏着她另一半的脸,两边同时向上拉起,带起苏浅嘴角的弧度。 “你要记住,朕才是大昭王朝的皇帝,有朕在,没有人敢动你和你的家人。” 苏浅用力点了点头,道理她都懂,可是她实在想不通,君雾沉的人设为什么崩了?他从来不近女色,现在却准许她侍寝,就是为了和太后作对? 她虽然没吃过猪肉,但多少了解猪是咋跑的,却不代表她已经做好清白不保的准备。 苏浅神情恹恹的从议政殿里出走来,织云焦急的迎上,“娘娘,怎么样了?” 苏浅看了看外面站着的一众宫人,心绪复杂的道:“回去说。” 苏浅和织云前脚刚回凤仪宫,后脚就跟来了一堆宫女嬷嬷,还带着不少的赏赐,金银珠宝铺满了整个桌子,角落里还有几个大箱子,都是价值不菲的玲珑锦缎。 眼前金灿灿的一幕,让织云惊掉了下巴。 苏浅半窝在铺着软垫的椅子里,手里捧着猪蹄子啃得不亦乐乎。 她用袖子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巴,招呼着织云,“别看了,赶紧过来趁热吃。” “皇上今晚真的要来凤仪宫么?”织云小碎步跑到娘娘身边,又追问了一遍,一张圆圆的脸蛋上全是不敢置信。 天哪!娘娘不用被废不说,还能得到皇上的垂怜,紧跟着添了不少的赏赐,这是织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是啊,我卖肉换来的。”苏浅恨恨的大口咬着猪蹄子,发泄心中的委屈,能毫不吝啬的大口吃肉,是她现下唯一的慰藉了。 “娘娘您不能这样想,您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被翻牌子的,若是您能一举诞下小皇子和小公主,从此地位便能稳固了。” 织云亮晶晶的眸子里,盈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咳咳。”苏浅一口猪蹄子塞在喉咙里,差点没被呛死,不成想织云小小年纪的,竟然能联想这么多。 “娘娘您慢点吃,食盒里还有好几个呢。”织云赶忙帮娘娘拍背顺气。 苏浅将猪蹄子塞进织云喋喋不休的嘴巴里。 织云无辜的眨着眼,不解的看着娘娘,苏浅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乖,不知道猪是怎么跑的,就好好啃猪蹄。” **作者寄语:**
第7章 皇帝和太后并不对付 === 苏浅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侍寝绝非好事,她在后宫里小心翼翼苟了这么久,一朝被大暴君推向风口浪尖上,沦落众矢之的。 她尚且没有做好准备,更别说诞下皇子公主之类的,大可不必!她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呢! 皇上派人送了不少赏赐给凤仪宫,且翻了皇后娘娘牌子的消息,很快席卷了整个后宫,顿时掀起轩然大波,不知有多少嫔妃会在这夜失眠,对月孤芳自怜。 慈安宫中,四下寂静。 太后坐在梨花木椅上闭目养神,手边金丝镂空香炉中,安神的檀香燃着,丝丝缕缕的烟雾在空气中袅袅缠绕,扰乱了她的心弦。 “姑母您先别急,皇后姐姐的性子顺从乖巧,这件事估计不是她有意为之。” “许是皇后姐姐的话,让皇上误会了什么,这会子正闹脾气和您赌气呢,并不是真心想翻皇后姐姐的牌子,毕竟这四年来,皇上可从未召幸哪位姐妹。” 林月婉坐在一旁,葱葱玉手捻着绣帕,声音轻柔婉转,宽慰着太后的心。 她身着碧绿的翠烟衫,勾勒出丰盈的身材,雪白的鹅蛋脸,肤如凝脂,秀眉纤长如柳叶,飞入云鬓中,眉眼间韵着一汪秋水,顾盼流连间,美而不娇艳而不俗。 太后缓缓睁开眼,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月婉,皇帝这是要与哀家作对了?” “姑母您多虑了,有句老话说了,母子间哪有隔夜的仇,皇上心里是多记挂您啊,特意将您从佛寺请回宫享福,可见从来没有忤逆您的心思。” 林月婉话落,拿起手边的琉璃茶盏,淡淡的抿了口茶,垂眸掩去异样的心思。 她在家中听过父亲说过,年轻时的姑母,是风靡上京城的人物,引得无数公子竞折腰,作为丞相嫡女出身高贵,本该眼高于顶,却偏偏喜欢上庶出势微的七王爷。 奈何家族反对,将姑母嫁给了先皇,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姑母反而与五王爷有剪不断的情愫,以至于姑母厌乌及乌,连带着不喜欢给先皇诞下的孩子,这样的厌恶,一直持续到先皇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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