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众人正三言两语的讨论着。 “沈大人现在就调查清楚了?” “老沈,不得不说沈横这位大理寺卿很有你当年的风范啊。” “爹,怎么不见二殿下。” “闭嘴,少说话。二殿下一定是跟沈大人查案去了。” …… 弘昌帝走了上来,思虑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不过他并不在意。 虽然停掉了北冥的仙品,但身体状况愈发好了。 且神仙说现在的种种状况都是在排以往的杂质罢了。 沉稳的最在龙椅上,妆容依旧精致的皇后坐在一旁贴心的斟茶。 弘昌帝道:“沈横。” “是。” 安渝坐在位置上有点恍惚,这与一个多月前皇宫内认定骁王行刺那个场景属实是太像了。 一个侍卫将粉末呈给弘昌帝,随后大门被打开。被两名侍卫压着的陆宥齐一脸无辜得被带了进来。 “二殿下!” “竟然是——” “齐儿?” 皇后斟茶的手一颤,滚烫的茶水流了出来,烫得她立刻松开茶杯,发出一声闷响。 众人的视线都在陆宥齐身上,弘昌帝也只是不悦地看了一眼。 “怎么回事?” 陆宥齐红着眼眶冲着弘昌帝大喊:“父皇,儿臣冤枉。” 弘昌帝皱着眉:“沈横,你说。” 沈横拱手:“回禀陛下,一炷香前。臣手下侍卫奉命搜查各殿下寝宫,在二皇子殿下的储物柜之中发现了这包药粉,外皮上还写着操控谜语。” 陆宥齐显得颇为激动:“你胡说,这根本不是本宫的的东西!” 皇后在一旁附和:“陛下,齐儿不会做出这种事。况且那可是陛下赐的白虎,他又怎会……” 弘昌帝瞥了一眼皇后,皇后只得闭嘴。 “太子妃,你说说看。”
第31章 画大饼 “儿臣当时正在抓那两只兔子,本来还算安分的兔子莫名其妙开始疯狂挣脱。随后儿臣听到了身后猛兽的嘶吼声,一转身便看见了白虎。” 安渝边说还边还原当时的表情,让在座众人紧皱眉头。 “儿臣当时腿都软了,肯定跑不掉。便想着能不能安抚住白虎的情绪,毕竟我朝的秋猎都是些没有凶性的温顺野兽。 我就试着说了几句话安抚,白虎竟然真的有点平息住的趋势,连眼中的红色瞳孔都消散了不少。” “就在儿臣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丛林深处却响起一阵哨声,白虎的瞳色瞬间变得更红了。 白虎一下子就要向儿臣扑过来,千钧一发之际,还好四王爷与沈大人出手相救。才得以逃过一劫。” 弘昌帝让安渝回到座位上休息,转而问陆慕风与沈横。 “老四,沈横。你们可听到了哨声?” 陆慕风走出来:“回父皇,儿臣听到了。那哨声甚是诡异,儿臣与沈大人正是因为听到了哨声,才想着过去看看。” “回陛下,正是。” “不知那哨声是用哨子吹出来的还是……” 沈横停顿了片刻:“回陛下,那哨声是北冥特制用来驯服凶兽的,因此是常人发不出来的声响,臣认为,应该是哨子。” 一旁谁也没注意到,陆宥齐的脸色僵住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那哨子还在他胸口。方才只顾的上派人去查看白虎,又怎会想得到有人在他的房间里放了药。 “咳咳——父皇,儿臣认为,如今既然还未曾确定是否是二皇兄谋害的小渝。不如便查一查那哨子是否在二皇兄哪那里,便可知晓。” 弘昌帝点了点头:“也好,查。” “父皇,父皇冤枉啊!” 陆宥齐眼神总是看向皇后,而皇后这时也是急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皇,皇上——” 被弘昌帝一个冷眼扫过来住了口。 两三个侍卫一同搜查陆宥齐的身上,此时身上当众被人搜来搜去那还有当朝二皇子的高高在上,一张脸铁青不发一言,眼神死死盯着陆时宴。 “啪!” 所有人都要全神贯注的看着陆宥齐被人搜身,自然也没错过从他身上掉下来这个白色的东西。 “这是——” 侍卫停止了搜查,在沈横想要前去将其捡起来时,陆宥齐猛地强前踩了一脚,将白玉的哨子踩碎一半。 “放肆!” 弘昌帝一声怒斥,周围侍卫连忙把陆宥齐往后拖动几分。 沈横面色平静地捡起了只剩下一半的白玉哨,嗓音淡淡道:“请殿下配合。” 陆宥齐已经被身后的两个侍卫控制住,如猛兽一般盯住沈横,一声冷笑:“沈大人请。” 沈横拿着白玉哨仔细看了片刻,在众人以为此物已经被二皇子踩废了的时候,只见沈横用袖子擦了擦,放在口中吹了起来。 那白玉哨瞬间发出犹如婴儿啼哭般凄惨婉转的曲调,听得人毛骨悚然。 “父皇,就是这种哨声。” 安渝很是激动般伸手指认,陆慕风与沈横也点了点头。 弘昌帝一双眼就那么看着大殿中脸色苍白低沉的陆宥齐,不发一言。 皇后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如若不是刚刚齐儿去踩那一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双膝已经跪在了地上,一双玉手死死抓着皇帝的龙袍,泣不成声: “皇上,齐儿也是被北冥之人迷了心智。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弘昌帝无视皇后,还是那般直勾勾的盯着陆宥齐:“朕要听你说。” 一反常态对陆宥齐的冷漠与慈爱,令众位大臣在心里纷纷咂舌。 安渝也清楚这当然不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如今刚刚见识到北冥的丑恶嘴脸,结果最欣赏的儿子竟然与北冥勾结,不生气才怪了。 他不甚在意,反正今天能大挫陆宥齐就是一件好事,越想越开心。 安渝更是偷偷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橘子扒开,享受这快乐的时刻。 陆宥齐惨白着一张脸,四处看了一圈,收起了眼中的不甘与仇恨,一下子跪在地上:“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道错了。” “那北冥人和儿臣说太子妃能在梦中见到神仙不过是癔症,若是受到了惊吓可能就会恢复正常,儿臣也是怕太子妃胡言乱语扰乱了父皇的治国之道啊!” 弘昌帝显然是不信:“那太子妃如今可是好了?” “儿臣、儿臣不知。” “荒唐!” 弘昌帝大喝一声,“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饱读诗书,师从圣贤,便是让你如此是非不分! 太子妃带来上天的旨意,保佑我江南百姓不受水患之苦,救得京中免于沦陷疫病!怎是那北冥贼人一句癔症可以抹去的。” 一句话响彻在大殿之上,行宫的大殿不比皇宫那般大,弘昌帝如此大呵,声音之大让附近的大臣都有些受不住。 “儿臣糊涂!求父皇,赐罪。” 皇后怎么也想不到,安渝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竟然已经超过了北冥那百年来的积淀。 “二皇子陆宥齐,识人不清,不辨是非。有愧于圣贤史书,有愧于大商!从今起,免去一切官职,去皇陵忏悔半年。” “皇上!” 皇后美目瞪大,不敢置信。 陆宥齐垂下眼帘落下一行清泪:“谢父皇。” 随后俯下身子,头重重磕在地上。 “皇后宇文氏,未能教导好皇子。禁足三月。” 最后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二皇子,道: “朕乏了。” 弘昌帝在众人的恭送中离开了,孟海留下来处理剩下的事宜。 - 最后一日的秋猎照常举行,但众人的心思早就散了,气氛也就没有前两日那般轻松。 自从秋猎的世家子弟进去后,观赏席就沉寂了下来,皇后甚至称疾告了假。 皇帝不过待了半个时辰,扬言到:“朕乏了,诸位爱卿随意。” 这属实是震惊了诸位“爱卿”。 “陛下保重龙体。” “陛下慢走。” 待弘昌帝渐行渐远,观赏席上顿时嘈杂起来。议论声络绎不绝,整个观赏席上只剩陆时宴与安渝这两个皇室中人。 不过陆时宴向来被当成空气,诸位大臣也不过是表面上客套,实际上连讨论都不背着两人。 “你们说,这四王爷有没有可能有继承大统的可能?” “陈大人,这可不敢乱说。随着二皇子如今被禁足在皇陵,免去职务,可说到底还未封王。” “那又如何,四王爷与二皇子同时嫡出,如今二皇子犯了罪,这四王爷又是出尽了风头。前朝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不敢说不敢说。” 两人正聊着尽兴,另一个大臣轻飘飘来了句:“说不好还真就是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殿下?沈大人可别闹了。皇室怎会让一个残废继承大统。” “就是,沈大人还不如多多祈祷是四王爷,以令公子与四王爷的交情,沈家定是要一飞冲天喽。” 那沈大人冷哼一声,转头不再和他们聊了。 安渝全程从头听到尾,无奈又可笑,他们是当他不存在吗? 陈大人是吧,你马上就要贪污腐败了。 陆时宴安抚般揉了揉安渝的脑袋:“想吃什么,让墨寒去做。” 安渝立马来了兴趣:“想吃昨日的点心,还想吃厨子包的包子。要牛肉馅的。” “好,让墨影送过来。” 没了皇帝在一旁的低气压,观赏席上吃吃喝喝热闹极了。 连时间都过的快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天边的云彩蓝了又红,快到了秋猎结束的时候了。 “皇上驾到!”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 一声哨响,宣告着秋猎的结束。 不断有劲装少年从秋猎入场出走出来,神色状态各不相同,张扬、低沉、冷静、气愤。 一如往常,孟海带着人宣告最后的得分。 “四王爷共计一百三十七枚,共计二百七十八分;高公子……” 待孟海念完,纷纷传来对陆慕风的道贺声。 弘昌帝也微微有些笑意,虽然出了事,但头筹毕竟还是皇室中人。 “老四,好样的。有朕当年的风采!” “谢父皇。” 双手接过弘昌帝抛过来的弓箭,陆慕风喜形于色,又一次大声喊:“谢父皇!” 弘昌帝顿时龙颜大悦,一瞬间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好。各位公子也是表现卓越,朕命人备好了诸位想要的猎物,稍后随孟海去取。” “谢陛下!” - 当晚,安渝看着收拾好的行李,感慨道:“终于要回去了,这边真的太冷了。” 陆慕风不经意开口:“那等回去后我带小渝去江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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