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说:‘这一次告知为何不做抵御,让百姓流离失所?难道北冥所带来的疫病也任由其肆虐?’” 龙床上猛地传来几声:“咳——咳咳。” “父皇!还请父皇早作定夺,神仙称北冥早就起了吞并之心。 一位已经得了疫病的病体被骁王关押在驿站,便是要等着西良来使抵京后放出,陷害西良国。引发我朝与友国的战乱。也是要将我朝重臣与西良使臣一并拿下。” 安渝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是颤颤巍巍,仿佛不敢想象此事的后果。 “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江南水患如今朝廷已经有官员前往治理,尚有缓解的余地。但疫病一旦传播开来,便是满城沦陷。” “太子妃,朕且信你。稍后自会命人前去骁王驿站搜查,不过也要太子妃替朕问过神仙一个问题。” 弘昌帝虽病卧在床,但该有的威严一点也没少,话语里满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连对安渝梦中神仙的态度也是如此。 “父皇请讲,若有下次。儿臣定当把话带到。” “大商日后的百年昌盛,是否在朕的治理下。” 安渝了然,这便是在问自己是否长命百岁,大商又是否延续下去。 “儿臣知晓。” 兴许是安渝率先开口的原因,弘昌帝并没有再次过问关于江南水患的事,不过这也在安渝意料之中。江南水患确实是原书中的剧情,当时的江南百姓流离找不到一丝粮食。 而最终百姓竟将此事推到了陆时宴身上,称其是克死母族的灾星,陛下保留其储君的身份便是触怒了神灵,借此惩罚。 分毫不记得陆时宴为国征战那四年。 最后弘昌帝罚当时刚从狱中出来的陆时宴跪在皇陵直至水患结束。而在使臣将水患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时,功劳却安在了弘昌帝身上,称其责罚太子的举措受神灵赞扬,收回了惩罚。 安渝慢慢悠悠溜达出宫,快到宫门口时遇到了急匆匆地沈横和陆慕风二人。 二人身后还带着几位太医和御林军侍卫。 “参见太子妃。” “见过皇嫂。” 难不成皇帝已经下旨搜查骁王了?不过就算搜查到也不会轻易治他的罪就是了。 “皇弟,沈横你们这急匆匆的可是有什么要事?” “回太子妃,微臣受陛下旨意搜查骁王驿站。” 果然。 安渝挥了挥手,道:“那你们快去吧。” “嗯。” 两人简短告别后更是大步流星地向宫门外走。 将近正午的烈日挂在正上空,照的两侧宫墙鲜红热烈,而安渝正看着前方的一行人走出那沉闷的大门。 - 袭袭吹来的晚风惬意极了,比白日出门时畅快了不少。 “小渝很少傍晚时走在这街市上?” 陆时宴任由墨影推着跟在前面东张西望的安渝身后,少年看哪都是一副新鲜好奇的样子,与那雪豹幼崽竟还有几分神似。 少年笑道:“当然,我可是好人家的公子。” 四处的哟喝环绕在耳侧,安渝还是一下捕捉到了陆时宴的声音。 安渝一手拿着刚买的糖人,另一只手举着摊位上的小猫面具扣在脸上,嘴角的笑肆意张扬,带着独有的少年朝气。 “殿下,好看吗?” 陆时宴一时间晃了神,少年的笑容太过明媚,在身后昏黄的灯笼下都不逊色。 “好看。” 陆时宴真心实意的称赞,墨影也就在一旁默默的掏出了银子。 对此安渝自然乐不可支,嚷嚷着让陆时宴帮他将面具戴在脸上。就这么蹲在陆时宴身前,感受着男人微凉的手在耳后系着绳子,竟还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若不发生任何事,陆时宴定当是京城闺阁少女爱慕的对象,翩翩公子,光风霁月。 “殿下要不要也买一个?” 安渝带好后回过头,戴上面具的安渝更像白傲几分。 陆时宴都有些怀疑这知晓未来的少年怕不是哪位精怪得道前来报恩的?不过自己想着都觉得荒谬。 “小渝认为我戴哪个好” 安渝闻言转过身在摊位上继续挑着,五花八门的面具看来看去都没有最传统的狐狸面具更为养眼。 “我为殿下戴上。” 果真,陆时宴最适合的还是这副狐狸面具,配上一袭白袍,更加皎洁俊朗。 “殿下真好看。” “小渝才好看。” 两人就这么互夸了两句,最后安渝没忍住笑了出来:“怎么好像在互相恭维一样。” 陆时宴也笑了,笑得如沐春风:“小渝。” “嗯?” “小渝是真的很好看。” 莫名有些脸颊发热,安渝转了个身又像刚刚那样走在前边,伸手摸了摸脸颊:“殿下快跟上。” 墨影:我就不应该在这里。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安渝正在一家馄饨摊前驻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殿下吃吗?” “好。” 少年比了个OK的手势,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懂,转身冲老板说:“老板,来三份馄饨。” 老板刚要答应,安渝身后传来一声清澈又熟悉的声音:“老板,还是五碗吧。” 老板立马反应过来,对方均是非富即贵想必也是熟人,连忙热情招呼着:“好嘞,客官稍等。” 安渝转身,那人深邃的眉目有几处淤青,却满带笑意:“太子妃请我二人吃碗馄饨吧。” “悉沉二皇子。” 再望向其身后,站着一位长相英气大方的西良少女,穿着一身西良服饰在大商的集市上还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陆时宴坐在轮椅上摘下面具点头示意,二人也极为热情的勾唇一笑:“大商太子殿下,久违了。” “见过太子妃。” 这七公主确实与书中描述相同。 “七公主殿下。” 刚打完招呼,店老板也煮好了几碗馄饨,端到了一旁的空桌上:“客官,馄饨好了,各位请坐。” 虽是路边的市井小铺,味道却并不比酒楼里的差,夜间的凉风一吹更是惬意。 陆时宴夜间不宜多食,吃了一些便在一旁喝茶:“伤好了?” “这味道真不错。”悉沉咬了一口馄饨,皮薄陷大自是满口的满足。听到对面的人问,吞下一口才得了空回复: “自然是没好。还要将养半月。” 陆时宴低声笑了声,对面人丝毫不在乎,喝了最后一口汤后,大喊道:“老板再来一碗。” 刚刚出锅的馄饨冒着白花花的热气,悉沉也不急着吃,佯装生气:“怎么,陆时宴。两年不见,请我兄妹吃碗馄饨难为你了?” 而不等陆时宴回话,悉沉又笑眯眯看着两人:“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这么风趣,竟然还能与人出来夜游。” 陆时宴并未搭话,只是温柔的又看了一眼一旁吃着正香的少年。 安渝吃得极为满足,好久没体会过宵夜的快乐了。一抬头见几个人都有些神情带笑的向这边看过来:“怎么?” 悉沉连忙说了句,“无事,还没好好认识一下太子妃。”话音刚落还喝了口馄饨汤。 “二皇子客气了,叫我安渝就好。” 悉沉眼神朝陆时宴那边撇了下,又弯着眉眼道: “好的,那小渝也便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咳——” 一旁的男人突然咳了一声,安渝顿时紧张的转头:“殿下可有不舒服,是不是着凉了?” 男人眸子里带着柔情,摇了摇头:“无事。” 拍了拍少年的手背示意安心,转头又中期十足地示意某人:“还是唤安渝就好。”
第20章 陆时宴吃醋 自那天夜游之后安渝也就再没见过悉沉悉轻两兄妹,不过那日的相处确实十分惬意,但也没看出来悉轻哪里表现出对悉沉的爱意。 “明日便是七公主提出的最后期限。” “那我们都要去吗?” “父皇并未给出真正的交待,便是想明日在殿上一同处理。” 陆时宴看少年躺在那里对此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骁王殿下也受邀参加。” 安渝躺在软榻上惬意极了,就这么看着窗外天上的云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这回听了倒是有了些反应。 “陛下准备治他得罪?” 那日三人与悉沉二人自集市告别之后回府,刚回来便从墨寒那得知,沈横与四王爷搜查骁王驿站,还真从后院草房里找到一个浑身虚弱,身上长满脓包的人。 由杨太医诊断后果真是疫病。 在场的人顿时面色一沉,交代人将其隔离处理,并烧了那间草房。 骁王从自驿站门口的阻拦,到最后找到人后的否认都被在场的人看在眼里。 骁王在沈横一行人带着那病人离开时还在争道: “本王自然不知为何这下人来大商后染了疫病,也没将其扩散出去。陛下自会有所定夺。” 陆时宴递给少年一碗沙冰,对方果然来了兴致,坐起身接到手里,就这么等着他的回答。 “怀疑是有的,但这么多年来父皇也未必不知北冥的狼子野心。或许小渝明日可告知父皇关于北冥的无用了。” 安渝一边吃着一边点着头:“殿下觉得怎么说为好?” “你想怎么说?” 少年眸子眨了眨,闪过一丝狡猾: “陛下甚是看重是否还能统治这江山,不如告诉他不是。原因便是,陛下原本顺应天意自可得仙人垂青,但如今多食了带杂质得凡品,自然有所影响。” “这样说便好。” “不过,这话我都会觉得是无稽之谈。为何陛下如此相信?” 陆时宴低了下头,佯装整理衣袍,掩盖眼神中难以掩饰的轻蔑:“这轻易的到手的江山自然不想拱手让人,便起了长生的念头。这两年他身体状况愈发不好,对此更加疯魔。” 陆时宴这话说的不假,先帝在位最后几年,几位皇子争夺皇位互相陷害厮杀,征战得胜者不在少数,弘昌帝在一众皇子中并不算优秀。 而最可能上位的两名皇子在弘昌帝的兄友弟恭之下竟齐齐喝下了弘昌帝的毒酒,先帝痛失两个儿子痛心疾首,气急攻心,便直接跟了去。 这皇位也就落到了弘昌帝头上,相比之下确实是轻易极了。 翌日。 又是那极尽奢华的大殿之上,少了群臣与其家属,显得人少了很多。 七公主悉轻坐在悉沉一旁的位子上,一脸的冷峻,虽是女子之身,却气势惊人。 “不知今日大商想给我们一个怎样的答复?” 悉沉一如那日一般,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酒杯,视线还时不时带笑的看向众人。 弘昌帝的身体已经恢复大半,陆宥齐监国的权利也已经被收回,正坐在陆时宴一侧静静的凝视殿中的一切,闻言调整了一下和善的表情,满是谦卑与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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