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诗念完,不知从何而起传来句句称赞之声。 “不愧是状元郎啊,真是江山辈有人才出啊。” “那还得是陛下慧眼识人。” …… 连皇帝都连连称赞。 称赞声渐渐消退,皇后拧着眉满是担心: “小渝可写好了?” 安渝刚好最后一笔落下。 “好了。” 安渝吹了吹纸面,将纸交给一旁的太监示意呈给皇帝。 而在一旁从头看到尾的陆时宴哪里还有刚刚的担忧,正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众人均不以为意,甚至大半已经面色不屑,想好了嘲讽的话。 少年扫视了一番,道: “深宫高楼入紫清,金作蛟龙盘绣楹。 佳人当窗弄白日,弦将手语弹鸣筝。 春风吹落君王耳,此曲乃是升天行。 因出天池泛蓬瀛,楼船蹙沓波浪惊。 三千双蛾献歌笑,挝钟考鼓宫殿倾,万姓聚舞歌太平。 我无为,人自宁。 三十六帝欲相迎,仙人飘翩下云輧。 帝不去,留镐京。 安能为轩辕,独往入窅冥。 小臣拜献南山寿,陛下万古垂鸿名。” 待安渝最后一个字说完,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 若是安渝此时随意瞧瞧,便能看到众人的脸色是多么精彩。 皇后的指甲更是扎的掌心一片血红。
第12章 刺杀 “啪!啪!啪!” 脆生生的鼓掌声在寂静的大殿内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此时悉沉俊朗的面容在皇后眼里刺眼极了,偏偏此人继续开口道: “不愧是太子妃,这京城第一才子的称号名不虚传,怪不得让状元郎惦记如此之久。” 那臣子的角色铁青,险些没绷住,说出口的声音也像是咬牙切齿般: “多谢太子妃了了臣心愿,臣甘拜下风。” 安渝朝人微笑了一下,刚要坐下时,弘昌帝道: “太子妃不仅文采了得,连字写的也是一绝啊。” 明明是夸赞,众人却听出了一身冷汗,皇上本意是为太子选了个废物,如今却…… 安渝此刻也发觉不对劲,弘昌帝原本忌惮先皇后镇国公一家,将其满门抄斩后为了慈父形象留下了太子。 而不到半年,又以为太子积攒军功为由顺了今皇后的意,将其送往边疆,四年间不过问半句,甚至不惜冒把疆土拱手让给西良的风险。 而太子却得胜归来,还掌握了三成兵权,在弘昌帝看来,便是下一个镇国公。 如今表面为太子迎娶男妻冲喜,仅仅是为了在子嗣上断后? 不,安渝猛地还想到一点。 还是为了断了太子娶世家小姐翻身的路。 如今太子妃在大殿上出尽了风头,当然不会如了各位得意。 安渝突然面露成谎成恐的神色:“请父皇赎罪,此诗并非儿臣所作。是儿臣与太子均不忍扫了父皇的雅兴,才……” 弘昌帝:“才什么?” “此诗是作夜儿臣梦中一位神仙所作,想必是特来为陛下祝寿,借儿臣的口传达给陛下罢了。” “神仙?” “这太子妃怕不是傻了吧。” …… 一句话一出在场吵杂一片。 “哦?那神仙可还说了什么?” 弘昌帝周身的压抑之感瞬间消散待解,甚至语气带了几分慈爱。 “神仙还说,陛下治国有方,定使大商昌盛万万年!” 作为一个对历史感兴趣的现代人,并且看了整本书的剧情。安渝最是清楚封建制的皇帝爱听什么。 “这等文采原来竟是出自神仙之口。甚好,太子妃坐下吧,朕不会治你的罪。” “谢陛下。” 安渝坐下紧张的拍了拍胸口,后往旁边一看,陆时宴眼里满是哭笑不得,见嘴角都夹带着笑意。 “殿下笑什么?” “笑小渝脑子好。” 这可算是夸到了安渝的点上,明明心里笑开了花,嘴里还说着:“谬赞谬赞。” - 寿宴接近尾声,弘昌帝龙颜大悦,举杯邀群臣共饮。 而不知从哪响起一声尖锐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随后弘昌帝手中的酒杯滚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顿时,惊慌失措的呐喊声交织成一团,担忧的,慌乱的,气愤的各种情绪充斥在殿内。 “陛下!” “啊——” “刺客,有刺客!护驾! “皇上!” …… 弘昌帝眼睛瞪得老大,“噗”的一声吐出满口的黑血,两手颤颤巍巍的捂住腹部,昏死在龙椅上。 御林军瞬间将大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医!传太医!” 皇后手忙脚乱的想去用手中的帕子帮弘昌帝止血,却不得章法反而越久越多,只能站在一旁,连妆容精致的脸上都被溅了血迹。 “殿下。” 安渝有些不安,布置寿宴的人并不是陆时宴,怎还会有刺杀一事? “无事。” 对面年纪小的两位公主被人抱在怀里捂住了眼,刚刚还被弘昌帝抱在怀里的八公主趴在四王爷怀里不住得发抖。 “四哥,我害怕。” “舒玉别怕,四哥在。” 二皇子、四王爷与八公主同为皇后所出,而此时皇后一点也顾不上其他,时不时还大喊着: “太医呢?太医哪儿去了!” “老臣在!” “臣在。” 两个大太监急急忙忙的带着一众太医从御林军中穿过来。 七八个人中有两位老太医已年过半百,匆忙赶来已喘得说不出话,被大太监拖着拽上了高台。 “若是,若是陛下有什么闪失,本宫要了你们的命!” 皇后尖锐的声音在老太医与身后跟来的一种太医眼里仿佛是一道催命符,手还没等摸上弘昌帝的脉搏,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诸位放心,若父皇安然无恙,各位也定当平步青云。” 陆宥齐握住皇后的手示意她放心,对太医说的话也让太医安心了不少。 一老太医把脉把了半天,面色越来越凝重,随后向后退了步,让另一位老太医上前。 “杨太医,请。” 而等另一位也面色凝重抬眸时,两位面色苍白如一潭死水。 “皇后娘娘,二皇子。臣等无能啊!” 两位老太医领头跪了下来,身后一帮人也跟着下跪: “臣等无能,请皇后娘娘恕罪!” “杨帆,梁振。你们什么意思,给本宫说清楚!” 皇后猛地上前揪住一位老太医的领口。 “陛下,陛下所中的剑虽不至伤到要害,可是——可是剑上淬了毒,臣等,无解。” 另一位老太医附和道:“此毒号称三绝,绝人神志,绝人脏器,绝人命脉。若无解药,一日便命丧黄泉啊。” 老太医说到最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像是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死状。 身后的一众年轻太医更是一个个跌坐在地上,满脸的惶恐: “皇后娘娘,娘娘饶命!” “娘娘饶命啊!” 谁都无法接受死亡的命运,顿时求饶声此起彼伏。 刺客还没查清任何人不得离开,骁王靠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场刺杀,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听闻大商二皇子为皇帝献上与仙丹,可有此事?” 陆宥齐:“却有此事。” “与仙丹可使常人延年益寿,重病之人完好如初,亦可解百毒。” 骁王说完这句话,陆宥齐像是大梦初醒般:“快!快拿上来。” 大太监连忙将其呈了上去,一颗金灿灿的丹药放置在盒内,皇后连忙将其塞进皇帝口中。 两秒后。 “咳——咳咳。” “陛下!” “天佑我大商!” “天佑我大商!” 太医见状,也知道自己的命终于是保住了,连忙帮皇帝处理伤口,腹中的利箭也终于被取了出来。 太医颤颤巍巍地把沾染了血迹的箭呈到陆宥齐面前。 “西良!” 握住手中的利箭上西良国的印,陆宥齐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 “把西良二皇子拿下天牢候审!” 直至这句话说完,安渝才看懂了陆宥齐今天最终的目的。 “贵国二皇子空口无凭就想让本宫受了这无妄之灾?” 悉沉收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没露出一丝惧色。 “这箭柄上西良的印又作何解释?” “若真是我西良的刺客,又岂会蠢到用自己的印!” 悉沉眸子沉了下来,本就异域的容貌平添几分狠厉。 “事情查清自会有定夺,二皇子请吧。” 陆宥齐说完,悉沉身后的御林军上前将其控制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带了下去。 事情总算平静了下来,皇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卸了全身的力。 “诸位,今日之事还望诸位不要外传的好。” “二皇子说的是。” “臣知晓。” 御林军让出了离开的路,弘昌帝的伤要继续诊治,很显然此刻的氛围也不适合继续庆寿。 众人纷纷离席,三两成群的大臣们边走还一边小声讨论着。 “殿下,我们也走吧。” 陆时宴点了点头,两人跟在一众大臣身后准备回府。 走了还不足百米,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太子殿下。” 一身繁复的衣袍衬托地人更是膀大腰圆,而立之年的脸上却不见一丝皱纹。 “骁王殿下。” 陆时宴语气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敬意。 “太子妃昨夜受神仙指点,可是与我族圣母通神之术大同小异?” 男人话中毫不掩饰的高高在上,听得安渝极为难受。 “原来贵国圣母的通神之术便是做梦?那还真是罕见。” 安渝撇了撇嘴,语气也搞不到哪里去。 “你!” 骁王果不其然又恼火起来,安渝不再理会,和陆时宴直接在其身边擦肩而过。 - “这都快传出神话来了。” 云梁与墨寒在院内的石桌旁闲聊,时不时抿一口茶润润喉。 “北冥那圣母哪有这么厉害的手段,还与仙丹?若真是如此,现在就该北冥统一三国,而不是现在三国鼎立的局面。” 墨寒也觉得不过如此,可寿宴上一事又太过蹊跷。 “殿下。” 两人正琢磨不出所以然来,陆时宴与安渝刚好回来。 “殿下可还好?” 云梁问完,还不等陆时宴开口说什么,已经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递过来。 “殿下的腿施诊便不能断,今日不可避免,喝这个药阻隔一日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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