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子人都是这样的想法,租的房子到什么时候都不是自己的家,非得买下房子才算有了归宿。 陆苗道:“这里离着我们家还近,等闲时我就能过来串门了~” 陆云羡慕的道:“真好,等过几年我们攒攒钱也在附近买个小房子,咱们都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王有田和陆林早就想买房了。不过眼下他们手里的银子还不够,四月份两家刚交了三年的房租,再攒两年钱差不多也够在这附近买套两进的院子了。 大人们闲聊着,孩子们已经待不住了。 东厢房是小年的屋子,西厢房是小春和小豆的房间,三个孩子匆匆跑过去打量。 推开卧房门,小年看见自己豆粉色的床帐,开心的一个劲儿跳,嫂子果然知道她喜欢什么! 梳妆台上有一块镶嵌在木头上的铜镜,这是前头何家留下的,小年还从没见过这么清晰的镜子,对着左照右照臭美了半天。 妆台的抽屉里有几把木梳,其余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小年赶紧把自己的宝贝箱子拿出来,里面的首饰一一摆了进去。 有嫂子在秋水镇给她买的绸花,红绸都已经脱色变得花白,她依旧不舍得丢,小心翼翼的收进最里面的抽屉里。 还有这几年陆遥给她买的银簪和耳环也都拿出来放进手边的抽屉里。 百宝阁上摆着不少小摆件,有一部分是何家姑娘留下的,还有一些是陆遥后添的。 靠窗的桌子上还摆着几盆颜色鲜妍花,这会儿正值夏季,开着大朵的花芳香怡人。 小年开心的转了个圈,真没想到自己也能住上这样漂亮的房子! 另一边小春和小豆也回到自己的屋里看了看,哥俩的房间差不多,都是青色做主调,房间里除了家具还各摆放了一套桌椅子。 小豆迫不及待坐在椅子上试了试,高矮刚刚好,以后就不用趴在酒楼的桌子上写字了。 最重要的是旁边竟然还有一排书架!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大兄就已经把书拿过来帮他摆上了。 书架还新添了不少新书,都是赵北川从库房里翻出来的,想来是何家人走得匆忙,这些书拿着又费力,干脆都留下了。 书品类很杂,有杂记、散文、诗经和史书,不过小豆来者不拒,什么书都喜欢看! 小春在自己的房间转了一圈,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新床上,下面铺了隔凉的草垫和好几层厚褥子,躺上去柔软又舒适。 他开心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大兄和嫂子对他真好啊,好的他心里酸酸的又暖暖的。 晌午大伙直接去了陆家酒楼吃了一顿,陆遥特地开了一坛陈酿。 酒过三巡,大家都微醺,陆遥第一次喝醉了,从柳树村到平州府城,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赚得属于自己的房子! 陆明和陆清帮忙把其他人送回家后,赵北川才扶着陆遥下了楼。 马宽赶紧上前,“我去套车过来。” 赵北川摆摆手,“不用麻烦,我背着他回去就行。” “那您路上慢点。” 外面天色渐晚,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正在缓缓升起,十五的月亮十六更圆,照的路上通明。 赵北川就这么背着他慢慢的朝家里走去。 “大川。” “哎。” “赵北川。” “我在呢。” “相公~” 赵北川背着他往上颠了颠。 陆遥笑着搂紧他的脖子,“我真高兴啊,咱们有家了。” “我也高兴。” “嘿嘿,不用还房贷,五千两银子直接全款拿下,我有实力吗?” 赵北川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失笑道:“有,我们陆遥最厉害了。” “五千两银子折算成铜板那可是五百万呐,我真有钱!” “有钱。” “大川,咱们有大房子了,我给你生个娃吧!” 赵北川呼吸一滞,“嗯,都随你。” 陆遥趴在他肩膀道:“以前总觉得咱们连个正经的家都没有,生了孩子还得跟着咱们颠沛流离,搬来搬去,如今有大房子了也有钱了,孩子跟着咱们也不遭罪。” “那咱们就生。” 陆遥扭了扭身子,“可是到底怎么生呐?我又不是女人真奇怪。” 赵北川托着他大腿的手慢慢收紧,加快步伐朝家里小跑去,“回去我教给你!” * 五年后 二月底,寒冬料峭,积雪还未融化,一辆马车咯吱咯吱的压着积雪,停在陆家酒楼门口。 从车上下来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他身着一身青色锦衣,脚上踏着软底金边的靴子,站在酒楼门口向上张望。 “陆家酒楼,可算是来了!” 少年疾步走进去,被里面的食客惊了一下,这会儿正值晌午,大堂里一共十二张桌子,竟没有一个是空闲的。 有小伙计上前来招呼客人,“客官不好意思,今日酒楼满座了,您要是不着急随我去后院等一会儿。” “不着急,不着急。”少年好奇的四处打量,看见不少人都在用铜锅子涮肉。 这种吃法上京这几年也火起来了,说是平州传来的,却没人知道就是这陆家酒楼最先用的。 后面院子里搭了一个的暖棚,等待吃饭的食客可以在这里喝茶聊天。 随行仆人小声道:“少爷,老爷让您先去贺大人家。” “不着急,我先见见旧友再说。” 说话的功夫,一个妙龄少女端着茶壶走进来,她模样清丽脱俗,一双漆黑的眉眼微微上挑,带着一丝精明干练的劲头。 林子健看见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试探的叫了一声,“小年姐姐?” 赵小年也被他叫的愣住,“你……你是子健?” “嗯!小年姐姐还认得我呐!”林子健激动的站起来,十四岁的少年已经比小年高了大半头,只是脸上还带着一点稚气。 小年笑道:“记得,北斗天天念叨你,说你今年要回来试第了,县试考完了吧?” “上个月刚考完,出了成绩就连忙来府城了。” 前头有人要茶水,小年应了一声,“你先坐,我去去就来。” “哎,你忙吧,不用管我。” 等小年走后,林子健的目光还追在她身后,半天才挪开。 “咳。”旁边的随从轻咳了一声,他低下头心脏怦怦跳得飞快。 不多时,陆遥得知林子健来的消息过来了。 六年未见,从前只有自己胸口高的孩子,如今长的比他还高了。 “子健?” “嫂子!” 陆遥笑呵呵的走过来,“一晃这多年没见,都长成大人的模样了。还没吃东西呢吧,你在这等会儿,待会让大兄给你做点好吃的。” 林子健傻笑着点点头,“刚才我去了府学,夫子说北斗出门游学了,要月底才能回来,便先来酒楼看看。” 陆遥道:“再有四五日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从去年开始,赵北斗得贺老爷子的推荐信,先后去了周边四五个学府游学。 原本打算去年参加府试,但林子健说他还想再等一年,刚好今年是大考年,如果顺利考中举人,可以直接去上京国子监,因此赵北斗又等了他一年。 “你祖父身体还好吗?” “劳您惦记,祖父一切都好,去年已经从国子监退下来了,如今闲赋在家种种花养养鸟,颐养天年。” “那很好,老人家只要身体健康就是最大的福分。” 林子健点点头,见小年端着茶过来,连忙伸手接过,“多谢年姐姐。” 小年笑了一声,“你跟小豆一个个跟雨后的春笋一般,都长了这么高。” 这五年间小豆也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多的大个子。 小年一来,林子健就变得有些拘谨些,说话都磕磕巴巴的,时不时瞧瞧看她一眼,耳根红的发烫。 陆遥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发笑,情窦初开的年纪真好。 陆遥又问了林夫人的状况,提起娘亲林子健情绪稍显低落,“娘她身体也还好。”但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因为前几年同僚送了林大人一房妾室,那女子三年生了两个儿子。妾室表面看着毕恭毕敬,背地里却时长作妖,林夫人为这事跟林大人吵了好几次架。 她不愿跟儿子说,怕影响他的学业,但林子健心里都明白。 聊了几句前头有桌子空出来,陆遥赶紧领着他过去坐,给他安排了涮锅子和肉菜才去了后面。 自从他们搬出来后,留了三间屋子给伙计们住,其余一间被陆遥装修成办公的地方,平日没事的时候他便待在这边处理杂事。 这五年里发生了不少事。 先说最重要的一件事,粱家二爷前年得了重病突然离世,年仅三十四岁。 粱勇一死,粱家的生意一部分被梁勇的儿子接手,另一部分被上京的商会瓜分,这里面涉及官家之间的明争暗斗,陆遥一介平民没插手也没敢打听。 不过酒坊的生意一下子没了着落。 之前他是直接把酒卖给梁勇,自他去世后,他儿子才十七岁根本拿不起这么多生意,陆遥也信不过他,索性两家的买卖就算断了。 可那么多酒也不能一直存在手里,期间也有几个商人找过陆遥,但给出的价格太低了,陆遥不想这么卖出去。 这时,十八岁的马宽主动站了出来,他要去附近的几个州府以及上京跑生意。 陆遥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身体一直比较单薄,长途跋涉怕扛不住。 马宽道:“我知道东家担忧我的身体,但宽得东家恩惠这么多年无以为报,如今到了该出力的时候,宽义不容辞。” 陆遥给了他一千两银子,又额外给他带了六名伙计,拉了一马车陆酒,让他出去试一试。 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有大才,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把整个北方及西北地区都谈了下来。 陆酒因为度数高,冬天喝能御寒,天然受到北方人的喜爱。加上酒坊扩建产量增加,这几年销售逐年递增,从原来的一万两白银增至五万两白银! 如今这座酒楼被他用八千两银子买下来了,除了这家酒楼他还盘下了两家布庄、一家书坊、一家首饰铺子和两个平州的庄子,六千余亩田地。 每年净收入在八万两银子左右,一跃成为平州顶级富商之列! 人有钱了,朋友也就多了,整个平州城无论官商都与陆遥和赵北川结识。 今日送帖子明日送请柬,之前陆遥还去转转,现在基本除了特别要好的去一趟,一般的都是让小厮送点礼过去意思一下就得了。 小事情也发生了不少,胡春容二胎得了个大闺女,长像随了陆家人,皮肤雪白眉眼漆黑,喜得她天天抱着稀罕的不行。 陆云和陆苗也相继生下孩子,陆云第二胎依旧是个哥儿,王有才到没觉得如何。毕竟孩子他三舅就是哥儿,那可比一般的汉子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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