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最为招架不住的,便是梁错撒娇,谁叫梁错颜值高,胸肌大,又年轻,又俊美,大野狼和小狼狗随时切换。 刘非望着梁错的眼神微微波动起来,纤细的食指勾住梁错的革带蹀躞,轻轻的摩挲,靠近他的耳畔,低声道:“陛下……” 梁错感觉耳垂一痒,是刘非往他的耳朵里轻轻吹了一口热气。 刘非笑盈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轻飘飘的蛊惑,幽幽的道:“陛下……臣想要。” 轰隆! 梁错的脑海瞬间炸开了锅,海啸一般拍打着理智,梁错引以为傲的冷静与沉稳瞬间坍塌,突然低下头来含住刘非的嘴唇,发狠的厮磨…… “啊啊啊啊!!” 就在梁错发狠之时,突听有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好像见鬼了一样。 “啊!!!娘啊!见鬼了——” 那大喊声持续着,底气十足,声如洪钟,紧跟着是一连串跑步声,“哐!!”有人直接冲入了御营大帐。 是梁翕之! 梁翕之脸色惨白的冲进来,也不叫通报,跑到软榻跟前,将还压在刘非身上的梁错揪起来,瑟瑟发抖的大喊:“陛、陛陛下!见鬼了!!!” 梁错一脸阴沉,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被打扰了好事,哪里有甚么好脸色,不耐烦的道:“做甚么大呼小叫,朕没有见鬼,倒是见到你了。” 梁翕之浑身发抖,手指打颤,道:“有……有鬼!” 刘非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从榻上翻身起来,道:“侯爷可是看到了甚么?” 梁翕之噌的窜到刘非身边,一猛子扎在刘非怀中,使劲摇头,道:“没没……没有。” “没有?”梁错一把拽住梁翕之,把他从刘非怀中拽出来,眯眼道:“梁翕之,你是来找茬儿的对不对?” 梁翕之连忙道:“不是!我没有!” 梁错不信,道:“你说没有,不是来找茬的是甚么?” “真的!真的!”梁翕之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使劲儿,道:“是真的!没……没看到才奇怪!” 刘非温声道:“曲陵侯怕是被吓到了,别着急,慢慢说。” 梁翕之紧紧抓住刘非的衣袖,可算是稳定下来一些,颤抖的道:“他他他……他不见了!” 刘非问:“谁?” 梁翕之睁大眼睛,眼眶都吓红了,道:“尸体!” 刘非奇怪:“尸体?” 梁翕之点头如捣蒜:“尸体!那个疯子……” 梁错可算是听明白了,道:“赵歉堂的尸体?” “啊!”梁翕之听到这个名字,似乎被吓了一跳,改为双手揪住刘非的衣袍,使劲点头道:“对对!就是他,尸体不见了!” 梁错冷下脸来,道:“军营重地,尸体怎么会突然不见?有人偷尸体?难道赵歉堂还有同党?” “不不不……”梁翕之道:“不是……不是被偷走的,是突然……突然不见的,见……见鬼了!” 梁翕之是上过战场之人,他天不怕地不怕,不说杀人如麻,但也是见过血的人,从来没见他如此害怕过。 梁翕之负责运送尸体回来,亲自将尸体丢在牢营中,准备找个时候一把火烧了。 梁翕之颤抖的道:“丢……丢下尸体的时候,就觉得裹尸布掉在地上的声音,有点……有点奇怪,空……空空的……我就……就掀开裹尸布看了一眼……啊啊啊啊——” 梁翕之讲述着,自己把自己吓坏了,捂着眼睛道:“没了!就没了!尸体突然消失了!从车上运下来的时候还有呢,我全程就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不可能有人在我眼前偷尸体……晁青云,对对晁青云也看到了,他也在场!我们都亲眼看着,尸体消失不见,裹尸布空空如也!” 刘非紧蹙眉头,道:“我去看看。” 因着梁翕之说的太过玄乎,梁错不放心刘非过去,尤其那个赵歉堂对刘非还有不一样的偏执。 梁错拉住刘非,道:“朕与你一起去。” 于是三个人出了御营大帐,往牢营而去,梁翕之躲在二人身后,揪着两个人的衣袖,仿佛一个秤砣,又仿佛在拖死狗,越是挨近牢营,刘非感觉自己袖子越是沉重。 梁错终于忍无可忍,呵斥道:“再拽,朕的衣裳就掉了。” 梁翕之:“……”呜,好可怕! 晁青云见到他们进来,拱手道:“拜见陛下,见过太宰。” 梁翕之一个蹿身,跑过去紧紧抱住晁青云,道:“尸体呢?有没有再诈尸?” 晁青云摇摇头,指了指地上的裹尸布,裹尸布空空如也,别说是尸体了,就连血迹也消失不见,仿佛…… 仿佛赵歉堂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梁错仔细检查了裹尸布,并没有异样,但赵歉堂的尸体果然不见了,梁错立刻下令,封锁辕门,将营地翻过来找,谨防赵歉堂没有死透,偷偷离开,或者是赵歉堂的同党帮他。 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然是深夜。 刘离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将刘非拉到一边,低声道:“这个赵歉堂,有些问题。” “问题?”刘非道:“你的意思是……?” 他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刘离脸色深沉,更是压低了嗓音,道:“我怀疑……他和我一样。” 刘非眼眸一动,赵歉堂和刘离一样,同样不该存在于这里。 之前刘离身受重伤,他让刘非不要动用时光倒流的玉佩,说自己死了只是死了,并没有甚么大不了,甚至……不会在这个世上留下任何痕迹,因为刘离不该存在于这里。 刘离轻声道:“赵歉堂的尸体不见了,还有……他留在我衣裳上的血迹,也不见了。” 赵歉堂撞剑而死之时,喷溅了许多血迹,刘离替刘非挡了一下,刘离素色的衣袍上合该都是痕迹才是,血迹很难洗清,本以为那件衣裳便要报废,哪知晓…… 血迹突然消失了,就在赵歉堂的尸体凭空消失之后,突然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刘离蹙眉道:“因而我怀疑他,和我是一样的。” “怪不得……”刘非道:“赵歉堂撞剑而死,他当时那个表情,不像是想要赴死,反而是想要……逃跑。” 刘非奇怪的道:“难道他死了之后,还会复生么?” 刘离摇了摇头,道:“我不知晓,我能遇到你,也是头一次。” 刘离握住刘非的手,道:“总之你要小心,若是赵歉堂真的与我一样,他或许知晓你的过往,因而才会对你如此执着。” 刘非点头道:“我会小心的。” 赵歉堂的尸体凭空消失,没有任何同党,营地也没有任何进出记录,从深夜找到天明,甚么也没有找到,简直一无所获。 梁翕之从来不知晓自己怕鬼,被这么一吓,竟然给吓病了,养了三天这才好转。 行印找到,赵舒行无罪,自然官复原职,按照原定计划,身为大梁天子的梁错,还是要继续慰问赵河沿岸的小村庄。 赵舒行选择了几个小村子,扈行的队伍今日便打算启程,继续南巡慰问。 梁翕之从营帐中走出来,虽然病情已然好转,但裹着厚厚的披风,才是初秋,围着一圈毛领,小可怜儿一样缩在披风里面。 梁错十足小心眼子记仇,还记得之前梁翕之打断自己的好事儿,于是故意轻手轻脚走到梁翕之身后,“啪!”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阴测测的道:“我——是——鬼——” “啊!!”梁翕之吓得蹦起来,不敢回头,浑身僵硬,大喊着冲出去,一头扎入晁青云怀中,手脚并用的往上爬,紧紧攀住晁青云的腰身,瑟瑟发抖的道:“救命啊!救命,呜呜呜……我害怕!” 晁青云连忙搂住他,安抚的道:“没事,没事,主公,没有鬼,是陛下在与主公开顽笑的。” 梁翕之不敢睁眼,道:“是鬼!是鬼!呜——你别放手,抱、抱紧点!” 晁青云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当然,他很是乐意梁翕之投怀送抱的模样,毕竟平日里的梁翕之总是不可一世,仿佛一只炸毛的栗子,难得如此乖顺。 刘非从营帐中走出来,便看到梁错犯坏吓唬自己侄子。 梁错很是自豪的感叹道:“胆子真小,不似朕,若是当真遇到鬼怪,朕也会保护于你,尽管躲在朕的身后便是。” 刘非则是看着瑟瑟发抖的梁翕之,突然感叹道:“曲陵侯怕鬼的模样,还挺可爱。可惜了,陛下不怕鬼。” 梁错:“???”朕现在怕鬼,还来得及可爱么? 梁翕之因着太害怕了,一定要和晁青云同乘一匹马,梁错一看,如法炮制,揪着刘非的袖子,低声道:“刘非,朕也怕鬼,可否与你同乘一匹马?” 刘非虽然知晓梁错是装的,但看着梁错低眉顺眼,小可怜一样晃着自己的袖子,说实在的,也挺可爱。 刘非道:“那陛下……” 不等他说完,有人横插一杠,插在二人中间。 刘离皮笑肉不笑的道:“陛下,非儿他骑术不精,唯恐冲撞了陛下,不如这样,我与陛下同乘一匹,可好?” 梁错:“……”朕突然,也不是那么怕鬼了。 赵舒行引路,一行人来到了赵河沿岸的小村庄,这乃是一处渔村,村民们以打渔为生,家家户户都是渔民。 还未入村子,当地的官员便跪在地上,盛情迎接。 “拜见陛下——” 这些官员都是南赵原本的地方官,因着投降的快,所以暂时保留,地方还是由他们来管理,也是为了避免变化太大,引起南赵子民的恐慌。 官员们都是第一次见梁错,为了给梁错留下好印象,真是用心良苦,肝脑涂地了。 官员道:“陛下请看,太宰请看,这便是渔村了。” 分明是个小村子,刘非还以为十足落后逼仄,但是没想到,刚一进入村子,便看到了一座巨大的水车。 “水车?” 官员很是殷勤的介绍,道:“这渔村以前只是捕鱼为生,不过近些年开始也种些地,陛下与太宰所看到的水车,乃是浇灌所用,这最大的唤作大将军,这次之唤作二将军,随后是三将军。” 三座大水车,简直成了渔村的标志性建筑。 刘非道:“建造这些水车,费了不少财币罢?” 这样精良的水车,可不是一般渔村可以建造的。 官员笑道:“太宰您误会了,这些水车,并非是咱们地方官员出财币营造的,是当地的村民,自己建造的。” 便是连梁错也有些吃惊,道:“村民建造的?” “正是。”官员又道:“陛下请看,这水车,不只是可以浇灌农田,还可以用来捕鱼。” 水车牵动了装置,竟然可以启动牵扯渔网来捕鱼,便不必总是有人看着,渔民抽空来将鱼收走便好,大多时候可以去种地,或者做其他事情,设计的精妙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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