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歉堂轻轻拨开刘非散下来的鬓发,露出他白皙细腻的面颊,他的表情仿佛醉了一般,痴痴然的凝视着刘非。 “赵先生?”刘非推了他一下,但因着赵歉堂腿脚不利索的缘故,刘非也没有使劲推,怕他站立不稳。 赵歉堂没有回过神来,表情反而更加深沉而复杂起来,喃喃的道:“刘非……” 说着,竟突然低下头,要去吻刘非的嘴唇。 刘非眼眸一缩,猛地侧头,眼看着赵歉堂的亲吻便要落在刘非的颈间,梁错大步踏入小亭,一把扣住赵歉堂的肩膀,将人往后一拽。 梁错皮笑肉不笑,一双狼目反顾,充满了阴鸷,幽幽的道:“赵先生,你这是做甚么?”
第112章 展开说说 “你……唔!” 刘离感觉到吐息的靠近,猛地睁大眼目,但他甚么也看不清楚,因为梁任之靠得实在是太近,近得刘离眼前一片昏花。 温暖的触觉,一瞬间,刘离心窍猛跳,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好像…… 好像记忆中,被梁错亲吻一般。 嘭—— 刘离用尽全力,发狠的推开梁任之,呵斥道:“你做甚么!” 梁任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刘离,那双眼睛,分明和记忆中的梁错生得一点也不一样,但不知为何,总能让刘离产生一种错觉,将他们的身影重叠。 刘离用手背愤恨的蹭着自己的嘴唇,梁任之还是没说话,眯了眯眼目,一把搂住刘离的腰身,再次将人拽在怀中,低下头去,吻住刘离的嘴唇。 “唔!”刘离吃惊不已,没想到梁任之竟敢故技重施。 梁任之的力气很大,死死箍住刘离,但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疼了他,仿佛经验老道,百般的讨好厮磨,又有些急切,章法凌乱。 刘离膝盖发软,浑身的力道尽数被抽走了一般,几乎瘫软在梁任之的怀中,就在梁任之慢慢放松警戒之时…… “嘶……”梁任之突然倒抽一口冷气,被迫松开了刘离。 刘离后退两步,再次用手背嫌弃的蹭着自己的嘴唇。 梁任之的唇角赫然破了,血珠顺着他紧闭的唇缝流下来,他仍然盯着刘离,轻轻蹭了一下滑下的血珠。 刘离面色通红,吐息急促,方才险些被梁任之吻得透不过气来,腰上还残存着梁任之桎梏的力道,他咬了咬后槽牙,刚要说话。 梁任之突然道:“我喜欢你。” 刘离一怔,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梁任之重复道:“我喜欢你。” 刘离冷笑道:“司理大夫认识刘某才几日光景,便说喜欢?” 梁任之第三次重复道:“我喜欢你。” 刘离皱眉道:“疯子!”说罢,快速转身离开…… * 啪! 梁错一把扣住赵歉堂的肩膀,他的力度之大,几乎将赵歉堂的骨头拆下来。 “啊……”赵歉堂吃痛,惨叫出声。 梁错凉丝丝,冷幽幽的道:“赵先生,你这是做甚么?” 赵歉堂因着疼痛,立刻放开了刘非,道:“陛下,草民……草民方才一时走了神。” “哦?”梁错皮笑肉不笑的道:“要不要朕,帮赵先生醒醒神儿?” 赵歉堂冷汗直流,道:“谢陛下,不必了。” 梁错这才放开赵歉堂,道:“不必便好。” 刘非挑了挑眉,他没想到梁错会出现,看梁错的脸色,还有说话咬着后槽牙的劲头,一定是吃味了,而且程度还不轻,那张端正俊美的脸面直抽搐。 刘非忍不住轻笑出声。 梁错低声道:“还笑?” 刘非道:“陛下不是在处理收课官房贪污一案么?怎么有空过来?” 梁错没好气的道:“朕若是不过来,便出大事儿了,他方才、刚才差点亲到你!” 刘非则是平静的道:“只是差点,况且……便算陛下不来,他也亲不到非。” 刘非虽然文弱,但好歹是个健全之人,赵歉堂断了一只手臂,走路也不方便,也是不会武艺的文生,便算是梁错不出现,其实刘非也有自己的法子,只是还未来得及出手罢了。 梁错听到这句话,心里酸涩的感觉稍微平息了一点点,也就一点点,但还是很酸,一肚子酸水,感觉能把五脏六腑都给融化。 梁错面容阴测测的,却保持着微笑,道:“赵先生舍命相救朕的太宰,朕这几日公务繁忙,还未来得及感谢刘先生,不如便今日罢,朕请刘先生用膳,如何?” 刘非奇怪的看向梁错,按照梁错的“小心眼子”程度,他此时该折磨赵歉堂才是,为何会请他用膳?难不成…… 要撑死赵歉堂? 赵歉堂因着刚刚被抓包,并不敢与梁错一同用膳,道:“陛下,草民……” “诶,”梁错打断了他拒绝的话头,咬着后槽牙微笑:“赵先生是刘非的恩人,便是朕的恩人,这份恩情若是不还,旁人定还以为朕是个白眼狼,赵先生,你可想好再拒绝朕呢。” 赵歉堂没有法子,硬着头皮道:“陛下恩典,草民岂敢拒绝。” “那便好。”梁错道:“来人,摆膳。” 寺人布膳,将膳食摆好,菜色极其丰富,刘非看着一桌子好吃的,眼神微微发亮,正好他饿了。 三个人入席,梁错坐在中间,正好将刘非与赵歉堂隔开。 梁错一脸浮夸的:道“哎呀,朕倒是给忘了,赵先生伤了手臂,不方便自己用膳。” “其实,”赵歉堂道:“草民乃是个左利手,伤得是右手,并不妨碍……”用膳。 不等他说完,梁错笑眯眯,和蔼可亲的道:“都怪朕粗心,这样罢,朕来喂赵先生用膳。” “使不得使不得!”赵歉堂连连摇手拒绝。 梁错道:“使得使得。” 赵歉堂完全没有办法拒绝,梁错便开始给他亲手喂饭,道:“来赵先生,吃块肉。” 梁错专门挑了一块顶肥的肉,一点子瘦肉也没有,白花花肥弹弹,一夹直冒油那种,为了菜色好吃有味道,这样的肥肉是专门用来给菜色入味的,一般情况下,梁错不会吃这样的肉。 但今日情况不一般,梁错将肥肉夹起来,送到赵歉堂口边。 “来,张嘴。”梁错皮笑肉不笑。 赵歉堂的脸色显然梗住了,一片煞白,整张脸面抽搐,每一个小动作都在写着抗拒,可是没有办法,还是张开了嘴巴。 呲—— 滋—— 刘非甚至听到了喷油的声音,果然,好肥哦…… 梁错又道:“来,再吃一口炙鸡。” 那么大一只烤鸡,梁错转么夹了鸡屁股,赵歉堂好歹是贵胄出身,也算是讲究之人,眼皮狂跳,道:“陛下……” “诶,”梁错笑道:“赵先生好像很是挑食,如此伤痛怎么能养好呢?” 赵歉堂再一次被梗住,死死逼着眼睛,张开嘴巴,被梁错塞了一嘴鸡屁股。 “噗嗤……”刘非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吃饭呢,还是看戏呢? 梁错并没有放过赵歉堂,而是又把筷箸伸向那只炙鸡。 刘非奇怪,烤鸡的屁股已经被梁错夹走了,梁错还要夹甚么?鸡……胸肉? 只见梁错的筷箸,从鸡屁股的位置伸进去,掏啊掏,很快三个人都听到了“咕叽咕叽咕叽”的声音,那声音十足粘腻,仿佛搅屎一般,于是在梁错一脸微笑之下,掏出了一筷子糯米与红枣。 原这炙鸡之中,还夹杂着内馅,经过梁错这么一搅拌,红枣破裂,渗出深色的汁水,把糯米搅拌的乱七八糟,又黏、又乱,还脏兮兮。 梁错夹着那筷子糯米红枣,不断的逼近赵歉堂,道:“来,赵先生,糯米好啊,养生。” 赵歉堂的喉结明显在滚动,突然“呕——”的一声,竟冲出去呕吐去了。 刘非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梁错冷笑一声,道:“哼,跟朕斗,还嫩了点。” 赵歉堂吐了一会子,脸色惨白的从外面走回来,拱手道:“陛下,草民感觉身子不适,还是……” 不等他说要告退,梁错已然抢先道:“把吃食都吐了,哪里能不难受?快坐下来,再食一些。” 赵歉堂脸色惨白,硬着头皮坐下来,梁错继续给他喂饭。 这次梁错没有喂肥肉鸡屁股,也没有搅屎,正儿八经的给赵歉堂喂饭,一改之前的不正经作风,就好像梁错的戏弄,只是个无伤大雅的顽笑罢了。 赵歉堂吃了饭,感觉已然饱了,刚要说话,梁错笑道:“赵先生,你太瘦了,看看这身子板儿,来,多食一些,伤口才能快些恢复。” 于是梁错开始了填鸭模式,一筷子一筷子接着一筷子的喂饭。 “陛下,草民……” “再食一些。” “草民实在是……” “你看看,才食这么点,升平苑里的猫,都比你食得多。” “陛下,草民实在是食不下了!” “胡说,多食点,身子好得快。” 刘非:“……” 刘非吃饱喝醉,定眼一看,赵歉堂的肚皮都鼓起来了,梁错甩了甩喂饭到有些发酸的手臂,道:“赵先生,这下可食饱了?” 赵歉堂吃到想吐,看到这一桌子菜生理不适,连连点头。 梁错道:“即使如此,赵先生便回去歇息罢。” 赵歉堂逃命似的站起身来,连忙退出,一边告退,嗓子还一边滚动,仿佛随时要吐似的。 等赵歉堂一离开,梁错阴测测的冷笑道:“朕撑不死你。” 刘非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梁错哀怨的看了刘非一眼,道:“吃好了?” 刘非点点头,道:“陛下还未用膳呢,都这般晚了,别饿坏了身子。” 梁错道:“朕气都气饱了,再者,这些都是赵歉堂用过的残羹冷炙,朕不想吃。” 梁错年岁虽然不大,也就二十岁,但他身量高大,平日里又端着老成威严的暴君架子,如今撒起娇来,也是得心应手,随手拈来。 刘非笑道:“那……臣在自己舍中摆宴,今晚请陛下赴宴,如何?” 梁错眼眸一动,道:“刘离今晚不会去你那里么?” 自从刘离出现之后,梁错与刘非很少亲近,别说做亲密的事情,便算是亲吻都很少,因着刘离总会隔三差五的抽查,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 梁错为了给长辈留下好印象,自然要装正人君子的模样。 刘非一笑,道:“不管他。” 刘非让人在自己的屋舍摆膳,便带着梁错回了屋舍,起初只是单纯的用膳,但很快变得不是那么单纯。 梁错一把抱起刘非,将他放在软榻之上,他的眼眸充斥着血丝,仿佛要吃人的野兽,一把扯掉刘非的革带,沙哑的道:“刘非,你是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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