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顿一下,柔声呢喃说:“楚越,我真喜欢你,舍不得你挨刀子。” 有了前半句,楚越神色动容,握住他的手腕蹭蹭脸颊,“公子想怎么骑我都成,我受得住。” 李兰修不理会他的别有深意,打开床榻的匣子,里面躺着牛皮制的嘴套,形状巧妙贴合人脸轮廓,前端有一个小小镂空,刚好能自由呼吸,但却无法伸出舌头舔东西。 旁边还有个圆圆的胶筋,弹力充沛的模样。 他把匣子递给楚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喏,选一样,剩下的我帮你戴。” 楚越当机立断拿起嘴套,抬眼瞧着他,缓缓将嘴套罩在自己的脸上,两根皮带绕在脑后扣在一起。 他尝试张一下嘴,下颚被牢牢箍住,完全张不开嘴,想说话都很艰难。 真像个戴着马衔铁的畜生。 他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大咧咧地敞开膝盖,抬起流畅锋锐的下颚,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盯着李兰修。 李兰修手指勾起匣子里的胶圈,绷在两指之间撑开一个弧圆的圈,轻轻地吹一口气,“你可别乱动,我若不小心你得断子绝孙,到时候可别怪我。” 楚越一手勾起墨色袍子,亮出不雅的场面。 李兰修俯身目光从容相接,挑开楚越的腰带,单手有条不紊地动作。 试了那么几下,他发觉胶圈太小了。 或者说不是胶圈得太小了,狗东西,他冷冰冰睨楚越一眼,楚越轻轻地一笑,故意用微妙之处蹭蹭他的手,含糊不清地说:“公子的手好软。” 李兰修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不得不两只手一同动作,手心手背都被蹭了一番。 终于他搞定手中的动作,抽出手先干脆利落地给一耳光,嗤笑着骂道:“臭狗,有你舒坦的!” 楚越被他得口干舌燥,周身火烧火燎,盯着他的目光像要把他剥光了。 李兰修解下床榻的帷幔,将自己罩在薄薄纱帘里,几下踢掉靴子,姿态慵懒躺下身来,“我要睡了,若明日一早,它不在你身上,你就去当流浪狗吧!” 他说罢阖上眼睛,当真开始睡觉休息。 楚越跪在床前,膝盖贴着地板,一开始倒还好,只是些许的不适,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不适感越来越强。 轻薄纱帘遮掩着那张美艳妙丽的脸,微微闭着眼睛,仿佛真的睡着了。 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这样盯着李兰修,焦灼的感受越强烈,难以忍受的胀痛越强烈。 两个时辰之后,汗水濡湿楚越背后的衣裳,鬓发湿透,顺着流利的下颌角,一滴一滴砸在地板,发出细微声响。 他全身的肌肉因为无法释放而绷紧到极致,眼神跟黑夜里狼一样幽深发亮,锐利的喉结剧烈地滚动,嘴套牢牢地箍住了他,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吟。 李兰修阖着眼装睡,一直醒着提防楚越爬床,房间里的响动听得一清二楚。 有那么点心疼,毕竟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条狗,从小养到大,纡尊降贵将身体都赏给楚越了,足以见情谊深厚。 但不听话就得罚。 熹微晨光穿过窗户洒在地板,悠悠鹤鸣声从紫台峰响起,已至拂晓时刻。 李兰修撩开一角床幔,一只脚落在足承,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跪在床前的楚越脸颊发白,头脸被汗水浸得湿透,冷峻的脸狼狈不堪,呼吸急促地盯着他。 李兰修瞥一眼,心满意足他的听话,“都解了吧。” 话音落下几秒,他听见楚越的呼吸蓦然顺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与此同时,他踩在足承的脚一热。 李兰修赫然坐起身来,低头瞧着足上污浊东西。 楚越扯下罩在脸上的嘴套,脸色苍白如纸,坦荡荡地说道::“抱歉,没忍住。” 李兰修把帕子扔给他,“擦干净。” 楚越托着他的足,低垂的眼神暗光幽深,捏着帕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克制握着他的脚踝将人压倒在床榻的冲动。 他仔细轻柔地擦得干干净净,抬起头绽出笑意,衬着唇角的酒窝,无辜纯良的模样,“我不该以下犯上,公子罚我是理所应当的。” “嗯?你想明白了?”李兰修将信将疑地瞧着他。 楚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凑近他身边盯着他,“公子身边有那么多人,但我是公子最偏爱的,甚至与我有夫妻之实,我应当知足了,不是么?” 李兰修倒不是这么想的,楚越吃醋还是蛮有意思,他只是不喜欢楚越爬到他头上。 他稍作思索,楚越说得也没错,漫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楚越蓦然垂下眼,笑得更是温驯无害,“原来如此,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第69章 李兰修心里好笑, 装不死你,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真乖。” 楚越深幽漆黑的眼眸盯视他, 笑意不减,“我能站起来了么?” 李兰修抽回手来, 点头应允, “起来吧。” 楚越跪贴在地的膝盖抬起一寸,蓦然“砰”地一声重重跪在地板, 原本就白的脸色更白, 低下头深重地呼吸着,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李兰修心口一跳,以为把他玩坏了,立即俯下身凑近问道:“怎么了?” “没事。”楚越抬眸瞥眼他, 阖下眼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只是有点痛, ” 李兰修心疼摸摸他的脸,压低声音关切问:“哪里痛?” 楚越欲言又止,深深的眸光瞥他一眼。 李兰修会意明白了, 稍稍有些疑惑不解, 按照楚越的体质能耐,只是半晚上就玩成这样了? 他一时看不出真假, 捏一把楚越脸颊说道:“你不听话, 活该!” 楚越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 养几天就好了。” 李兰修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扶你起来。” 楚越缓缓地站起身来,眉头逐渐蹙起, 嘴唇轻微颤抖着道:“谢谢公子。” 李兰修握着的手紧绷,似乎不是有点痛, 是非常痛,“你自己没长手吗?痛不知道自己解开?” “公子说过,若不让你尽兴,公子要抛弃我。”楚越声音里有隐约的委屈。 李兰修站起身,抚摸摸着他的脸颊,不管是不是再演,这一套他实在是喜欢,有人为讨好他如此费劲,何乐而不呢?“真乖。” 楚越勾起唇角笑一下,“公子高兴么?” 李兰修心情很好,双手捧住他的脸,在唇边轻轻啄吻一口,“蠢狗。” 楚越诧异地摸摸唇角,盯着他的眸光更幽深,“这是阿修第一次亲我。” 李兰修哧笑一声,推一把他的脸,“回去擦点药,别硬挺着,知道么?” 楚越被他吻过的嘴角含着笑意,点点头,徐步走出房门。 出门的一瞬间,他唇角的笑意消失。 …… 隔日重玄宗北院,云水堂的弟子们正在打扫卫生,忽然一道金光划过天空。 一个不请自来飞渡法器闯入,天空防御阵法亮起,荡漾的水波纹泛出符篆字纹。 众人赫然抬起头,只见天空里一个紫金葫芦,上面站着位白衣修士,姿态悠闲地坐在葫芦上,仰头大口地灌着酒。 颇有气度。 众弟子纷纷地按住剑柄。 当头弟子朗声问道:“阁下何方来客?为何不走我宗正门?” 宗外来客想要进重玄宗,得走进山门那条路,经检查无误才可放行入宗。 那白衣修士置若无闻,袖子抹抹嘴角的酒渍,“沈荣可在?” “沈荣是谁?云水堂里有这个人?” 有弟子小声地说:“似乎是沈长老的本名。” 原来是沈长老的朋友,众弟子面面相觑。 立即有人去通知沈长老,那弟子还未走到厅堂门口,只见沈长老踏着剑跃出厅堂,大袖一振,喜笑颜开地道:“东川真君!当真是你!” 沈长老双手飞快地打着法诀,解开禁入阵法,“快快请进!” 东川真君飘然落在云水堂,一把搂住沈长老的肩膀拍了拍,“多年不见,你老当益壮啊!” 沈长老哈哈一笑赞叹道:“东川真君风度依旧!” 东川真君大步地走进厅堂,手中的酒葫芦扔给沈长老,“那是自然,去打一壶你们重玄宗的百花酿。” 沈长老将酒壶递给一旁弟子,走上前道:“东川真君为何不知会一声?宗主近日不在宗内,你扑了个空啊……” 东川坐下来说道:“我倒不是来寻你们宗主。” “那是为何?”沈长老问道。 东川望向门外目瞪口呆的弟子们,收回目光道:“云游路过此地,顺便来喝壶酒。” 弟子们从未见过道宗天下第一人,交头接耳地议论一番,不一会儿,东川真君大驾光临的消息传遍半个宗门。 宗内众人争先恐后到云水堂外,都想瞻仰东川真君的风采。 紫台峰上,李兰修正在寝宫里打坐,婢女步履轻盈地走进门,轻声地说道:“公子,有客来访。” 李兰修炼气凝神,缓缓睁开眼问道:“谁?” 婢女思量着回答:“是位青衣的公子,手里有把红伞,模样长得很俊俏——” “当然比不上公子您。” 一听便是好兄弟,李兰修迈下床,捏着帕子擦拭脸颊的细汗,“请他进来。” 婢女轻轻退出门去,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衣冠,走到会客厅。 顾正行坐在椅子里,一袭青衫落拓,长发高簪,见到他微微一笑,“几日不见,你灵力恢复得如何?” 李兰修坐在他身侧椅子里,中间隔着一道边几,“已经无碍。” 顾正行扫过厅内,没瞧见他身边跟着的尾巴,颇为意外,“你的那位……” “他跟着我爹修行。”李兰修端起茶抿一口,楚越拜师李延壁,当然要跟着师尊修行。 顾正行微微地点头,开门见山道:“梦仙城一别之后,我便在寻觅无极的踪迹。” 李兰修很关心这个问题,殷无极说过,一定会回来找他,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殷无极一日不死,他的生活一日不安生,“找到了么?” “寻觅到一些踪迹,红教的教众遍布九州,他每到一座城池,便有人帮他隐匿行踪。” 顾正行一顿,瞧着李兰修说:“不过,我听闻无极命不久矣,应当只有三四个月的阳寿,你只需在宗内待几个月。” 重玄宗有护宗大阵,道宗弟子无数,殷无极闯进来只有死路一条。 李兰修若有所思地“嗯”一声,歪过头看着他,“你来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顾正行对上他剔透漂亮的眼睛,稍怔一下道:“我想你在为此事担忧,便告诉你一声。” 李兰修唇角翘起轻笑,“谢了。” 他一笑起来鲜明艳丽,顾正行不太自然地扭过脸,盯着殿外道:“我方才瞧见你们宗的弟子都往一座峰上去,听他们道东川真君到访,你不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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