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一期节目只有他们两个人有点融入不进去唉,真的很影响观感。] [算了吧,人家上节目就是为了秀恩爱的,才不管什么剧情推进呢,嘻嘻。]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们之之?他只是不擅长跟陌生人交流而已,而且之之本来就不是那种争强好胜喜欢抢风头的人好吧。] [笑死,融不进去就融不进去呗,还找什么理由啊。] [反正我相信之之后面一定会有出色表现的。] ——总之,几乎每一次当薛付之打开评论区或是弹幕列表,得到的答案都无法让他满意。 他靠在江焕诚的怀里,松开紧紧咬着的嘴唇,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江焕诚,试图引起注意:“江哥,为什么我父亲明明死了,却没有线索呢……” 不是觉得他很没用吗?那他就更加要加入推理的队伍中,在所有人之前,把线索一条一条找出来! 然而,他心心念念的江焕诚并没有垂眸看他任何一眼,而是直直地看着地上校长的尸体。 林船长饶有兴趣地看向江焕诚的脸——对于没有线索这件事,他并不显得焦躁,反而看上去像是更加轻松的样子:“江老板,看着似乎很诧异的样子?像您这样的生意人,头脑应该比我们这些天天在船上跟海浪打交道的人强多了吧?” 江焕诚猛然愣怔一下,随后抬起头,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毕竟,术业有专攻,现在是在海面上,你们的经验或许会更加有用。” “哦——”林北恩咂咂嘴,“可能是江老板在商界呆的太久了,忘记了船上的事情,也很正常。” 此言一出,江焕诚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哈哈哈,林船长今天怎么这么支棱了,火力全开啊。] [刚才那句话,不就是含沙射影江老板以前也当过船员吗?] [笑死了,画外音:大家以前都是同行,别在我面前装.jpg] [直觉告诉我,林船长的突然转变是有什么猫腻在的。] [同意。] 一个林船长,一个江老板,两个人精说话有来有回的,唯独把刚刚想要引起话题的薛付之晾在了一旁。 “那个……”他又死死咬了一下嘴唇,在终于没有人说话的片刻后再次发出声音,“所以,不能生效,究竟是什么意思?” 闻言,刚刚还因为林船长和江焕诚的对话有些躁动的空气,却因为他的这句话,瞬间沉默了。 他抬头,发现没有人因为他的问题而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展开激烈讨论,反而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很微妙的表情看着他。 [额。] [有一种,大家都准备开始团战了,他才从泉水出来摸清哪个是友方的感觉……] [笨也要有个限度把,这已经不是笨了,是蠢啊……] [笑癫了,上一期是哪个薛付之粉丝说的你们家之之肯定会一鸣惊人来着?] [嗯,怎么不算是“惊人”呢。] 程泷玉看了还在状况外的薛付之一眼,叹口气,捂住额头。 “意思就是,昨天晚上没有起雾,这个大前提不存在的情况下,即便是死了人,也不会有线索出现。”傅栖眠嗤笑一身,懒懒地开口。 “所以,再次按照这个逻辑推理,如果凶手百分百遵守规则,那么没有起雾的情况下,凶手也不会杀人,也就是说,昨天晚上,本来是不会出现受害者的。” 青年声音淡淡的,不带任何一丝情绪,但逻辑清晰,慢条斯理,一下子就点出了关键所在。 “是这样。”程泷玉这才放松地点点头,“因此,昨晚凶手并没有动手,杀害校长的,另有其人。” “我们当中,出现了第二个凶手。” *** 第三次圆桌会议并没有草草在事发现场举行,而是回到了第一次圆桌会议所在的会议室。 尽管这一次出现受害者,凶手不会给出线索,但并不代表事情就完全进入了死局。 反而,这“第二个凶手”会带来更多转机。 校长的尸体在众人离开后,直接被送到了医务室,解剖报告很快就出来了,当傅栖眠和傅桓烨一同走进会议室时,程警官的助理就跟在他们后面,手中拿着装线索的箱子。 助理虽然是npc,但十分专业,她戴着手套,从箱子中拿出了几页纸,一张一张地分发给了众人。 “这是我们在医务室简单解剖后得到的结果。”傅栖眠面前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报告纸。 “勒痕、窒息、摔伤……”林船长首先将报告从上到下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咂咂嘴,“这不是跟前面几个一样吗?” “——确实是这样。”傅栖眠微微颔首,“不管是从作案手法,还是从受害者的受伤程度来看,这份简单的解剖报告和前两个受害者是一样的。” 林船长哂笑:“那这很明显就是第二个凶手想要伪造案件啊!都是一模一样先勒死再扔下去的手法,连解剖报告都一样,不就是完全没有线索吗!” 在他有些嘲讽意味地将报告纸扔在桌上时,程泷玉却蹙了蹙眉头,显然是已经发现了端倪:“——林船长,说话还是不要这么绝对为好。” “依我看,第一个凶手虽然没有为我们提供线索,但校长的死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价值。” 闻言,傅栖眠满意地笑了。 会议室中有投影仪,他直接将校长尸体的解剖报告投影了上去。 “防止有人又漏了什么,我还是讲解一下吧。”青年笑眯眯的,从傅桓烨手中接过一根折叠指挥棒,按在投影幕布上,“跟不上的话,是不会重复的哦。” [莫名的喜感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麻辣小护士突然变成麻辣小讲师?] [傅总面不改色给棉宝递道具的样子真是轻轻松松又幽我一默。] [小傅老师,如果实在是跟不上的话,可以课后单独给我辅导吗?] “从前面的报告来看呢,不管是伤痕还是死因,校长的情况跟前两个受害者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傅栖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琥珀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但有一点,有些不太一样。” 折叠指挥棒充当的教鞭轻轻点了点幕布下侧的位置,报告纸上写着:胃部即喉咙处异常内容物:扑热息痛片。 指到这里,他朝程警官的助理使了个眼神,助理会意,从线索箱中又取出了一样东西。 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有两片尚未完全融化的药片。 “这是,从校长的食道和胃部取出来的。”傅栖眠笑着朝众人介绍。 “呕——” 一声惊天动地的呕吐声淹没了傅栖眠本来的声音,所有人朝着呕吐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薛付之正虚弱地用餐巾纸捂着嘴巴。 [???] [额,薛付之粉丝们,你们要的一鸣惊人,又来了。] [倒也不至于这样吧,作为节目组请来的嘉宾,总不能连道具都没有看过吧。] [对啊,这个道具我感觉也没啥啊,就两个残缺的药片而已。] [啊啊啊怎么老是出这种状况,好无聊,能不能快进到推理,不想看人演尬戏。] [如果是演的,那还真是演技烂到家了啊,校长应该是薛先生的爸爸吧?至于这么恶心吗?] [啧啧啧。] “薛先生,你没事吧。”程泷玉按了按太阳穴,最后还是决定关心一下薛付之的状况。 “没……没事……” 刚才那一下,他确实是准备装柔弱的。 ——本来只是想稍微装一下,但不知怎么回事,那两片还没有完全消化的药片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初在疗养院的时候,他的病使他患上了严重的厌食,无论吃什么都会吐出来,就连小小的药片也不能幸免。 节目组准备的药片很明显不够逼真,但还是足以让他想起那段吃什么吐什么的日子了。 傅栖眠在一旁,教鞭轻轻搭在手上,平静地看着打断推理的薛付之。 痛苦吗,薛付之? 厌食、心慌、胃中翻江倒海,只要看见食物就会吐,吐到连着黄色绿色的胆汁一起从食管里出来,胃酸腐蚀牙齿和喉咙。 这是傅栖眠在剧情中已经经历过的,他知道这是什么滋味。 现在,他终于可以让薛付之也尝尝了。 但只有这些还不够。 尽管还在镜头下,他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嘴角的弧度却在不经意间更加上扬着。 这两片药,本来是不会出现在线索中的,是他动了点私心,加了上去。 事实也证明,他得逞了——他想要看见的画面,想要验证的东西,都有了。 这种将自己遭受的痛苦逐一反噬在罪魁祸首身上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他有些兴奋了。 他最喜欢看薛付之和江焕诚痛苦的样子了,他们越是迷茫,越是痛苦,他就越是兴奋,肾上腺素不断飙升,心脏在砰砰直跳,即便在镜头面前,也难以抑制笑容。 青年琥珀色的眼睛中,突然闪现出一丝痴迷的光彩。 他还想看这样的画面,可是如果现在薛付之就因为身体不适而退出直播的话,那就没得玩了。 多无聊啊。 “……薛先生看上去很不能接受的样子,是否需要休息呢?”他仍然是那一副眉眼弯弯的样子,“当然,如果薛先生身体无碍的话,我是否可以继续呢?” 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薛付之看着站在幕布前的傅栖眠,咬了咬牙。 刚刚,他是真的动了退出直播的念头。 ——他在镜头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傅栖眠,现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不,他可不能让傅栖眠得偿所愿,以前从来都只有他看傅栖眠笑话的份,狼狈的人应该是傅栖眠才对! 傅栖眠的这一句话,彻底激发了他的斗志——不就是想把他赶出直播间吗? 傅栖眠越是想看他出丑,他就越是不能后退,不能顺了傅栖眠的心意! 于是,他强忍着胃里不断涌上来的呕吐欲,艰难地张开嘴:“……不用,你可以继续。” 傅栖眠笑得更灿烂了。 “嗯哼,那我就继续讲咯。” 那个装着药片的袋子,被助理递给了傅栖眠。 傅栖眠单手戴着白手套,拿着袋子,另一只手仍然指着幕布上的报告纸字样:“这两片药片呢,就是报告上提到的胃部以及食道内容物,也就是扑热息痛片。” “这不就是退烧药吗?有什么的呢!”林船长大声嚷嚷道,“说不定就是薛校长他水土不服,发烧了,吃两片呗。” 但傅栖眠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程泷玉。 程泷玉立刻就明白了怎么怎么回事,和助理耳语了一番,助理点头过后,便离开了会议室。 “你们聪明人这有事在打什么哑谜呢?”林船长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将目光移向一旁的刘经理,猛地拍了对方一掌,“刘经理,你怎么都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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