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做成小姑娘样式的木偶身上忽然多出几条不知从哪垂下来的细线,拎着她就向黎清扑来,“爹爹 爹爹 爹爹!!” “???”黎清被木偶的架势惊得下意识后退一步,但最后还是被她扑到了。 木偶顺势坐在了黎清的肩膀上,两只小手抱住黎清的一边脸颊,贴上去就蹭,“爹爹,爹爹……” “他是我爸!!”兔砸,彻底炸毛。 那只木偶似乎也是不满,蛮横的叉腰叫道,“他是我爹爹!” “你是后来的,我是先来的,他是我爸!”兔砸不甘示弱。 “你还是个新生的灵体,我都比你大好几轮了!而且我是爹爹生的,你是嘛?!”木偶小姑娘似是为了壮气势,一巴掌拍在了黎清的脸上。 小手没多大力气,最多是感觉被戳了一下,只是这俩都是小女孩儿的音色,吵起来更是尖声尖气,虽然不难听,但震耳朵啊。 黎清被俩‘闺女’吵得耳朵疼,便走去坐榻边,将木偶放在炕桌上,兔砸放在榻上,最后不管这俩剑拔弩张的灵体进行争‘爸’赛,转身让白木熙过来。 “你管一管,我要换衣服去。”交代完就甩手不管了。 白木熙无奈接替上前,但说是管,其实就是在一旁看她俩斗嘴,要打起来了就伸手拉开。 直到黎清换完衣服,这场斗嘴还是愈演愈烈的程度。 他无语的瞥了一眼装没事儿人的白木熙,让对方也去换衣服,自己则站在这俩小东西的中间,一手抓一只。 “我有话要问她,你先消消气,冷静一下,我是你爸没错,好吧?”黎清将就快爬上炕桌的兔砸拉远。 兔砸闻言才缓和些许,幼稚的朝木偶重重哼了一声,坐在榻上生闷气。 “还有你。”黎清转头看向木偶小姑娘,“什么叫你是我生的?你不要乱讲话。” “不是乱说,我就是你生的!”小姑娘一听不干了,两步走到炕桌边缘,双手叉腰,“爹爹你看,我和你多像啊!” “……”黎清沉默的看着木偶张扬的笑脸,顿时想起在那段记忆中的对话。 ‘次次被他放下的‘勾牌’所带来的后果,于我来说,可不仅仅是失去生机那样简单。’ ‘那是铡刀,那是所谓的惩戒。’ 他总觉得,在那段记忆之前,自己一定还有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以至于现在完全失去了记忆的他都会下意识抵触这样的形容。 没想到自己过去还有段困苦过往的黎清,心情奇异的复杂。 他轻咳一声,将思绪拉回现在,“首先,人是不能生木偶的,其次,我是男的,雄性,不能生育。” “我知道……”小姑娘的语气还带着一丝无语,好像以为黎清把她当成了傻子,“我不是说生育,而且你又不是人……” “诶诶诶!你这小姑娘怎么还骂人呢?!”黎清猛然拔高音量打断了木偶的话,紧张的转头瞥向白木熙,见他还在换衣服,似乎没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 但是,看白木熙露出来的后背,还蛮结实的,宽肩窄腰,肌肉也明显,标准偏壮,以前穿着衣服还看不出来呢…… 想到这儿,黎清打了个激灵,瞬间甩了甩头,耳尖有点红。 “咋了?这不能说啊爹?你姘头还不知道你不是人类?”小姑娘还挺懂,别看她是个小木偶,但灵智已经非常成熟了,而且很机灵。 “……什么姘头啊!”黎清嘴角一抽,示意她别乱讲话,就继续问着,“既然你都懂,为什么还说是我‘生’的你?” 木偶闻言,探头看了眼角落整理衣着的白木熙,示意黎清凑过来蹲下。 待黎清迟疑的凑近,她便伏在黎清耳边轻声开口,“我出生的地方叫枯嚎井,那里的哥哥姐姐说,孕育我新生的能量来源于一个叫黎清的哥哥,我附着的器物,这只木偶,也是黎清的所有物。” “所以从灵智懵懂期我就记下了,黎清是将我生下来的爹爹。” “在地下祠堂的走廊里第一次感应到熟悉的气息,我就猜到你会不会就是黎清,正好当时支线开启,我就顺着将流程进行了下去,借此观察了你很久,越来越觉得这么聪明的你肯定就是我爹爹。” “直到最后,那个黄头发的不是问了你的名字嘛?我才能完全肯定,所以就一直找机会想和你碰面,但是游戏场限制我只能在地下祠堂的枯井区域待着,导致我现在才找到机会和你接触。” “也恰巧是荷花池里的那些东西将你拖到了枯井上方的池底,我才得以控制细丝将你救下来,再偏移一点都不是我能控制的范围了。” “……虽然但是,‘生下来’这个形容还是很微妙啊。”黎清低声吐槽,转而又抓住重点询问木偶。 “你说的‘枯嚎井’,是地下祠堂的那口枯井吗?‘哥哥姐姐’又是谁?他们,认识我?” 黎清本以为枯嚎井和枯井名字很像,那大概率就是一个地方吧?哪知木偶听见他的问题就摇了摇头。 “不是的,枯嚎井是个…唔,很大很大的地方,也很黑,哥哥姐姐们都是小鬼魂,他们肯定是与你相熟的啊,不然也不会知道我是被你的能量孕育出来的。” “不过每当我细问起关于你的事情,他们就不和我讲了,说有些事情小孩子不用知道,但是他们总拿我当‘小孩子’,所以等我度过了懵懂期,他们也从没说过,我也没再问了。” 说到这儿,小木偶话音一顿,疑惑的看向黎清,“你怎么问这些?不记得了吗?” “嗯,我失忆了。”黎清点了点头,思绪却渐渐飘远。 如果枯嚎井里的‘哥哥姐姐’是鬼魂,那就说明,与他们相熟的他,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鬼了! 但是,黎清却完全没有关于枯嚎井与这些鬼魂的印象。 他本以为自己死亡后就直接入了地府,失忆是出于某些意外,但如今看来,他在死亡后还是在阳间呆了一段时间的…… 再联想到方才自己处于枯井内的情绪,大抵也是触景生情? 所以那些恐惧、疼痛和‘本应待在此处’的想法,应该都是起源于枯嚎井吧? 那枯嚎井…到底是什么地方? 沉默了好一会,黎清才在小木偶的挥手中回神,见她一脸困惑的模样,定了定神,继而开口问道,“既然这里的枯井不是枯嚎井,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小木偶摇了摇头,“不知道过程,只是某天有个哥哥来问我要不要外出修炼,我觉得是有好处的,就同意了,结果下一刻就被送到了这里。” “那时起我就知道自己成为了游戏场的支线NPC,起初还时常有哥哥姐姐联系我,陪我说话,告诉我,我的工作就是熟练运用我的技能走游戏流程,时不时吓唬人就好了。” “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被那个哥哥骗了!他就是找不到NPC来招我充数哒!” 木偶气愤的向黎清控诉,好像他能给自己做主似的。 但黎清却在这段话中提取到了关键信息——招募NPC?这不是系统才需要做的事情吗? 该不会……这个枯嚎井,就是金鸟的老巢吧??如果是这样,那失忆前的自己岂不是也和金鸟、和生还世界有些关系?! 黎清这边还沉浸在不得了的巨大信息量中,而木偶却在愤慨后突地消沉下来。 “……虽然被骗了感觉很生气,但时间长了,又时常有其他哥哥姐姐陪我聊天,倒也不算糟糕,而且还有事情做,有玩家陪我玩儿捉迷藏,挺开心的。” “可是,突然从某段时间起,哥哥姐姐就再也没找过我了,我也联系不上他们,每天都很担心。” “也是从那时起,《冯家老宅》这个游戏场就越来越偏离原定轨迹了……”
第157章 荒谬的像是盗版 “先说变化最大的,就是主线任务和最终目标。” 闻言,黎清讶异开口,“最终目标和主线任务都换过?” “对啊。”木偶点了点头,在炕桌边缘坐了下来,一双小木腿轻轻晃悠着,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以前的最终目标是打断献祭仪式并阻止冯安途苏醒,主线任务是救出被拐的女孩儿。” 黎清一挑眉,怎么都没想到现在主线和最终目标与以往相差如此之大,完全没听过的主线任务先不提,就说最终目标的内容,已经是和现在的背道而驰了。 他起身去坐榻前坐下,顺便将生胖气的兔砸抱进怀里,示意木偶接着细说。 木偶调转了方向,见黎清抱着兔砸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沉浸于对黎清的倾诉中。 “冯家老宅这个游戏场的主体故事,就是冯家供奉着一个被封印的邪神,供奉方式呢,就是献祭,献祭成功后,邪神会为冯家增添运势。” “邪神靠吞噬人的痛苦、恐惧,鬼的怨气、魂体为生,等吸收到一定量后,它就能附身到献祭者或其血脉的身上,以此获得暂时的自由。” “待能量耗尽,它就会被抽离人类躯体,再次回到封印处被禁锢,随后冯家人就要再次进行献祭,以保运势长盛不衰。” “增添运势?”黎清的神情逐渐怪异起来,“有能耐给人类增添运势的神,还会被封印?甚至不惜给自己折腾成邪神,以活人献祭壮大自己……” 说到献祭,黎清自然不难联想到付安然的惨状,痛苦、恐惧怨气、魂体,付安然当时的状况样样都对得上。 活着的时候被数根刻满符文的铜钉刺入身体,折磨到惨死后自然怨气冲天,但铜钉甚至连黎清都能烫伤,从这一点来看,就能知道那东西控鬼的威力有多强。 所以在活祭品变成鬼魂后,也同样逃不掉被吞噬殆尽的命运。 但是……付安然是怎么逃出来的?按理来说她的魂魄应该被禁锢在了某处,怎么还能自由活动到将冯家少爷都拖入梦中? 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往出冒,但还没等黎清将这些问出来,木偶便紧接着开口,黎清索性就先耐心听着她讲述。 “这个邪神才没那么厉害,它给冯家增添的运势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来源于祭品的,它能力是运势移转。” “冯家为邪神找来的祭品都是女孩,之所以都是女孩儿,是因为献祭需要让祭品与寄存邪神的容器产生联系,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拜天地成亲。” “而且他们为了让祭品的‘品质’更高,以更高的效率完成献祭,又使出来一种极其卑鄙的计策。”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派人将一个女孩以各种方式拐走,伪装成拐卖妇女的样子,等车辆开到冯家老宅附近,就会有‘发现端倪’的人,出来拦截,最后不管用什么方式和说辞,都会成功将女孩救走。” “女孩感激涕零,一打听就会发现,那些都是冯家人,他们借着英雄救美的名头,积极为女孩联系家人,但总是以荒山野岭通讯不便为由,让女孩先住进冯家,承诺过几天就驱车将女孩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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