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段纪预也并不陌生,毕竟从小熟知的那句“先生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就够充实纪预认知的了。 理论上的东西纪预没记住,但仍旧记得当时子青说师尊的卜卦不是一般的卦,可以说是一种独创的方法。 堪称卜卦新概念! 梁策周身开始缓缓散发出强悍的炁。 伴随着金光将梁策的头发冲得四散开来。 他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飞速掐着手诀。 然后周遭金光大显,梁策猛地睁开眼睛。 一双金黄色的眼睛冒出淡淡金焰,梁策轻轻开口: “起卦!” 乍然间! 纪预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 时间在这一刻没有了嗯具体个概念。 似乎这个世界以梁策为中心都变成了静止。 梁策不知什么时候又闭上了眼睛。 他周身不断围绕着一张张金黄色的纪预看不懂的符箓。 这些符纸像是一个保护系统,保护着现在这个世界的中心主宰。 金色的火焰于梁策周身开始慢慢削减,而后化为气体,直到梁策睁开眼睛。 周遭的一切又再次归于平静。 纪预有一种错觉。 错觉刚才的一幕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梁策拍了拍手,在春满楼内扫了一圈,最终向着楼梯走去。 纪预看向梁策,格外好奇梁策方才究竟卜出了什么结果。 他连忙拽住梁策的衣袖,笑眯眯道: “师尊,方才你算出什么了?” 梁策微微侧头,笑着注视着纪预,半晌才幽幽开口: “方才算出你我命中注定,不可改矣。” “啥?” 纪预歪头看向一本正经的梁策嘴角抽了抽: “师尊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梁策满脸慵懒,随口道: “没有没有,为师是认真的,方才得出的结果真是这么说的。” 好吧好吧,纪预实在不知道梁策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那师尊问出来凶手在哪了吗?” 话落。 梁策的脚顿了顿,而后猛地转头看向纪预: “诶呦!方才一激动,问完这个就忘了。” 纪预嘴角抽了抽,低价出一个师尊,微瑕。 梁策补充道:“放心放心……”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方才被梁策用符咒点燃的灯火却骤然熄灭了。 人点烛,鬼吹灯。 我靠!不是吧!在这儿跟本少爷玩鬼片里的惊悚时刻呢? 梁策眼睛很快适应黑暗,他眼疾手快抓住纪预手腕,话语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不用我们去找,这主仆二人都是个急性子,这不,自己就送上门了嘛。” 纪预没有再应答。 梁策与纪预两人格外有默契得选择了闭嘴。 他们静静听着周遭的动静。 毕竟现在对方在暗处,很有可能下一秒就会有危险。 一秒,两秒,三秒…… 纪预额角开始渗出冷汗,在这种高强度的氛围下纪预确实有些难以适应了。 他只听见身边的梁策叹了一口气: “唉,不出来啊,那没办法了,只能我‘请’你出来了。” 紧接着,梁策眯着眼睛,只是前方,右手飞快一个诀,一束金光冲向两人的斜前方。 金光在空中被打散,然后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纪预揉了揉眼睛,而后瞪大了眼睛! 那人右手摇着扇子,宽肩窄腰,这身影纪预最近都快见吐了,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他是谁: 春满楼掌事,烛锐! 梁策伸了个懒腰,冲烛锐挑了挑眉: “又见面了,烛掌事。” 烛锐从身后一片紫焰中走出,从容不迫得走向梁策,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得摇着: “看来梁掌柜早就知道是我了,合着这几天都是跟我演戏呢吧。” 梁策“哎呦”一声,手指间随手打出一张符箓,撇了撇嘴: “我哪有那闲工夫和你演戏呢,之前我提醒过你,可你没领我的情,这不,今日我亲自来……” 梁策顿了顿,再次开口时语气中的慵懒却荡然无存了: “亲自来,废了你。” 就在一瞬间。 两人以惊人的速度释放出了自己的炁。 紫色的金色的炁碰撞在一起,纪预看得愣了愣。 梁策右脚点地,飞身冲向烛锐,与此同时几十道符咒打入烛锐炁中! 烛锐也不甘落后,手中的扇子一转眼变成了一把长刀。 纪预汗颜,绿儿和烛锐这两人连武器的审美都是那么统一啊。 烛锐飞身上前,向梁策挥刀砍下。 梁策反应极快,左手又是两张雷符甩出。 借着雷符作用时退身纪预旁边。 烛锐抹了吧额头的汗珠,他手中的刀缓缓弥漫上浓烈的杀气。 紫色的火焰环绕者烛锐周身,纪预揉了揉眼睛,小声道: “师尊,他什么时侯多出了一对狐狸耳朵啊。” 梁策抱着胳膊冲烛锐瞄了一眼,无辜得摆了摆手: “为师只是觉得变回他原来的耳朵更顺眼些。” 无辜,实在是太无辜了。 烛锐退后一步,恼羞成怒得伸手摸了把自己的狐狸耳朵,狠狠瞪向梁策: “你!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这是个骗局的!” 梁策托着下巴想了想,片刻到道: “从一开始你就穿帮了呀,烛掌事。” 烛锐皱眉,一开始嘛? “没有理由啊!我明明已经……” 梁策摇了摇头,勾唇一笑: “你明明已经计划得严丝合缝了,可在我看来,你的计划却错漏摆出。” 烛锐退后一步,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梁策: “什……么。”
第四十八章 欠账 梁策盯着烛锐的狐狸耳朵,随口道: “换作平时,若是春满楼接连出人命,以你的胆子和行事作风,断然不会有那闲工夫去看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他歪头看向烛锐,似乎在欣赏烛锐现在的表情,继续道: “当死第二个人的时候,你烛锐必定会带上钱财跑得远远的,毕竟保自己小命要紧嘛,哪有闲工夫来野渡坊跟我耗啊。” 烛锐低下头,嘴角开始不断上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这一点,我不信你能断言凶手就是我!” 凶手是烛锐! 纪预站在一边。 他脑中仔细回想着那份事情梗概。 从第一次见到烛锐,再到最后一次。 每一次他叙述时的情景开始一点一点浮现在纪预脑中。 细节!对!就是其中的细节! 纪预明白了,不错!第一次见到烛锐时,凶手就已经确定了! 纪预抬眼,缓缓走近烛锐,声音略带低沉: “其次,你说你没有见过那妖怪,可当你第一次找我们的时候,就已经说出来了,那是只狐妖。” 就是这个细节! 这个致命的细节! 烛锐瞳孔皱缩,果然,是他自己把这周密的一切给毁了! 他身体抖了抖,弯腰跪在了地上,眼底一脸血红。 烛锐猛地抬头,恶狠狠得瞪着两人:“那绿儿呢?绿儿怎么解释!” “咚咚咚。” 梁策手中的几道灵符在掌心中飘动着。 他迈步走向跪在地上的烛锐,弯腰笑了笑: “如果说你没有逃命是胆子大了一回,而随口一说的狐妖也只是猜测的话……绿儿,就是突破口。” 不错。 纪预现在已经完全掌握整个脉络了。 绿儿是凶手,烛锐也是凶手。 绿儿是替烛锐杀人,换句话说,绿儿就是烛锐的替死鬼! 纪预垂眸想了想缓缓开口道: “呵,烛掌事有意无意,明里暗里在话里暗示这七位姑娘死的时候并非是一个人,而是有人和他们一起去的!” 纪预眼睛眯了眯,他似乎要看穿地上的烛锐: “而这个人,就是绿儿吧。” 梁策听着纪预条理清晰的分析,终于觉得自己这几天没有白引导。 他早就察觉到了绿儿姑娘的不对劲,并且随着时间的拉长,他也越发肯定了自己的论断: “你安排绿儿在我们眼前来回晃悠,暗示凶手就是绿儿,而又显得不那么突兀,可真正的凶手,是你吧。” 烛锐抖得厉害,他垂下来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而让我真正确定凶手是你的东西,正是那把桃木剑,不,应该说是……柳木剑。” 烛锐缓缓抬头,脸色一变再变: “柳木剑,好啊梁策,你果然有心眼。” “心眼算不上,我不过是唯利是图罢了,桃木剑那么贵,我哪舍得给你啊。” 关于桃木剑,纪预记得之前被罚抄书的时候有见到过。 正常的鬼怪遇到桃木剑就会有反应,可上了道行的则不会。 梁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似乎是在解答纪预心中的疑惑,又补充道: “你为了让我觉得你不是鬼怪,在我眼前有意无意拿起过桃木剑,为了让我相信,你还用绿儿的嘴说出你拿着桃木剑击退妖怪一事,可你万万没想到,这是假的。” 原来一开始,就被这个梁策给耍了。 烛锐气得牙痒痒。 可那又怎样!烛锐设计这一切的目的,不过就是要引梁策入局而已! 烛锐额头青筋暴起,他缓缓直起腰,站了起来。 从他的嘴中开始穿出阴森的笑声。 烛锐抬头。 纪预看到,烛锐的嘴角咧到了一种诡异的高度。 烛锐缓步走向梁策,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师徒两个说得可真是精彩啊……” 烛锐握起长刀,刀刃与地面摩擦出来小火花: “你们说的全部正确,可我计划的最终目的你们就没有想过吗?” 最终目的? 最终目的! 梁策皱起了眉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了。 烛锐见状笑得更大声了: “梁策啊梁策!你才是我计划的全部!我的目的是你!” “彭!”得一声,春满楼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阵法。 紫色的阵法用复杂的纹路绘成,纪预抬脚疑惑得看了看。 完了完了,中计了! 梁策低头,扫了眼地面,云淡风轻: “原来是杀生阵啊,看来你真是准备了多日啊。” 纪预低头看着脚下的四周,至少现在纪预还没有感觉到这个阵法有什么作用: “师尊,杀生阵是什么?” “杀生阵,就是用生人作为引子,人血作为极品,祭一人,此阵可杀光阵法中的所有人,而杀生阵祭品数目的上限,为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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