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策也跟着纪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纪预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 纪预撇了撇嘴,抬头在梁策嘴边落下一吻。 梁策这下子更兴奋了。 袖子猛地一挥,屋内灯被熄灭,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空气中燃起兴奋的火苗。 梁策呼吸似乎加重了些,他埋首纪预耳边: “纪预,你可是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我的心啊……” …… 纪预低头摸了摸自己手中的桃木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桃木剑啊桃木剑啊!今晚可是派上用场的时候,可千万别给本少爷掉链子啊,本少爷的一条小命可全押在你身上了。” 梁策手中也拿着一把桃木剑,那把桃木剑似乎有些年头了。 看起来很旧,可雕刻的花纹却格外精致,一看就是上成! “别再抱着那把破剑唉声叹气的了,要抱就来抱抱为师。” 纪预再次摸了摸剑身,又叹了口气:“师尊都什么时侯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的命可全靠这把桃木剑了。” 梁策将自己的剑收起,从一旁结果徐晨递来的灯笼,笑着说: “一把破剑而已,说不定用用就断了。” 听到这话,纪预连忙可怜巴巴得剑抱到怀里,摇着头: “断不得,断不得!断了我还拿什么跑路啊!” 梁策笑眯眯抬手摸了摸纪预的头: “为师雕的桃木剑多了去了,后院堆了一堆,你若是喜欢,随你去挑就是了。” 纪预现在可没有什么心情去挑什么桃木剑: “不不不!我就要这把桃木剑!” 说着,纪预还有一下没一下得在他面前晃悠了几下。 梁策歪歪头:“这把剑……没什么特别之处啊?怎么就偏偏只要这一把。” “嗯……” 纪预低头想了想,半晌,这才眼睛一亮,站起来笑道: “这把剑可是本少爷在您那连骗带蒙才得来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梁策轻声“啊”了下,盯着纪预那张白皙青涩的脸愣了神: “你喜欢……便好。” 徐晨缓步走上前,弯腰冲梁策鞠了一躬: “掌柜的,子时了,时候差不多了。” 梁策缓过神,将视线从纪预身上移开。 他抖了抖赤红色的袍子,打着明亮的纸灯笼推开了野渡坊的门。 现在是午夜子时。 街上真正一个人都没有。 冷风萧瑟,卷过无人的街道,热闹的大街失去了白天里的烟火气。 昔日满是市井气息的小巷子也丝毫没有了生气。 长街寂寥,冷冷清清 。 梁策打了个灯,看向前方。 他手中明亮的灯照亮了两人周身。 纪预和梁策的影子从无到有,又逐渐拉长,一直延伸开来。 纪预打了个哈欠,揉了下眼睛。 梁策看着晃悠着的纸灯笼,低声道: “为师就送你到前面,拐个弯就到另一条街了。” 纪预“嗯”了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梁策瞧着纪预兴致不高,笑着又揉了揉他的头顶: “怕什么?我会在一旁保护你的,就算我在不靠谱,这把剑也是管用的。” 纪预低头摸了摸这把桃木剑,轻声呢喃: “是啊……” 梁策记得这把桃木剑,这是他很多年前雕的。 不知从什么时侯开始,他就格外喜欢在木头上雕一些有趣儿的东西。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人什么事,这个喜欢雕剑的臭毛病这么多年一直没改。 不论是野渡坊还是明轩的院子后面,堆得都是自己雕的桃木剑。 “若是真心喜欢,既然用了这么久,便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 纪预看向梁策。 梁策扭过脸,调笑着: “是啊,说不定这破剑哪天就断了,到时候总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吧。” 纪预撇了撇嘴。 这取名字的事可真是难到自己了。 平常他看电视上的侠客拿的剑名字都是格外响亮风雅。 兴许是纪预本身就不喜欢语文的原因吧,“风雅”二字在他身上真心是玩不起来。 纪预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桃木剑,二话不说: “糖葫芦!” 梁策觉得是自己幻听了,他满脸诧异得扭过头: “什么?” 纪预重复道: “名字就叫,糖葫芦。” 梁策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得看了眼天上灰蒙蒙的月亮。 风雅今晚确确实实是被纪预给征服了。 “你别告诉为师是你想吃糖葫芦了。” “师尊你怎么知道!刚才确确实实是有点想吃糖葫芦!” 梁策没忍住,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人家给剑取名字都是字字琢磨,点点用心,你倒是好。” “那师尊呢?” 如果纪预没有记错,梁策也有一把自己雕的桃木剑。 也不知道师尊那把叫什么名字,一定很高档大气上档次吧! 梁策无情回复:“没有。” “啊?没有名字!” “懒得取。” 纪预咬了咬嘴唇:“那就让本少爷亲自取一个名字吧!” 梁策咂了咂嘴,宠溺得低头看着纪预: “可别告诉我你取的名字叫鸡腿儿。” 纪预一脸认真: “怎么会呢师尊!那可是您的剑,名字可不能随便,再说……鸡腿儿我早就吃腻了,现在还不想吃……” 梁策嘴角上扬得更加厉害了, 他开口询问: “那我聪明的纪小公子,取好了吗?” 纪预点了点头。 梁策多少有点期待,不知道这位小少爷嘴里会蹦出什么样的名字。 纪预清了清嗓:“包子!” 抱歉,打扰了,我不该对这个蠢徒弟抱有期待的。 梁策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这就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纪预连忙点头: “当然了!师尊你数数,咱们都多久没有吃包子了?再说了,糖葫芦和包子都是我爱吃的,多……多般配啊。” 纪预说罢,扭过头,没有再看梁策了。 梁策抿唇,良久后才开口:“为师便送你到这儿了,剩下的一个人要小心。” 啊? 这么快就到了吗? 纪预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 梁策没有对话,转身右脚轻轻点地,整个人扎然腾空而起。 只见他身轻如燕,红衣飞舞,而后又轻盈落在不远处的屋檐之上。 一派仙风道骨,仙人之姿。 而梁策手中的灯笼,依旧亮得漂亮,竟在他手中格外稳当,没有一丝摇晃。 纪预眨了眨眼,方才那片红色却消失不见了。 他转回头,看向前方那条阴森可怖的长街,咽了咽口水……
第四十五章 就这个闹鬼爽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与狂热仅有毫厘之差的死寂吧。 没错。 是无上的寂静。 纪预缓步在洒满可怖气氛的长街上,一种恐惧也油然而生。 果然如师尊说的不错。 这整个大街都是靠春满楼这一家养活着的。 白天酒楼生意就不错,街上可算得上皇城最繁华之处了。 可今晚歇业的春满楼之下,这条街要是真不反生点什么灵异事件都对不起现在这氛围了。 想到这儿,纪预连忙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呸呸呸!纪预!你他妈说什么呢?真不怕死啊!” 与此同时,徐晨手中拿着方才纪预打着的灯笼与梁策同样站在屋檐上。 他眯了眯眼睛,有些不解: “掌柜的,纪公子为何要自己打自己?” 梁策抱着胳膊,视线没有移开纪预,声音却略带清冷: “兴许是……为自己壮胆吧。” 徐晨侧头看向梁策侧脸,掌柜的方才……是不是笑了一下? 纪预亦步亦趋,右手死死攥着腰间的桃木剑 。 心想着要是一会儿进去有个不测。 本少爷就现身说法!闭着眼睛一通乱杀! 上演一场真人版的一刀999! 纪预扫视着四周,还真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啊。 面前一片漆黑的环境下望不尽头的长街来回穿梭着阴冷的风 。 纪预眼尾有些泛红,这里安静得都能听到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 这里的一切,都像一双无形的手,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纪预抓起来撕裂。 又一阵寒风扑面而来,纪预顿时感到一阵窒息感。 纪预低声“我靠”了一声。 很好,还有心思说国粹,说明还没有到害怕得要死的地步。 “喂!022!” “我靠,022你人呢!” 纪预盯着蓝色的系统,看着人工板块不断打着转的图样。 片刻后。 系统“叮叮叮”三声。 纪预身边多出来了一位022。 022打了个瞌睡: “我说大少爷啊!咱们下次能不能别在大半夜叫我起来啊!” 纪预依旧盯着周围,警惕着在这里下一秒可能会发生的任何事情。 他轻声道:“我就问你件事,问完你就滚回去睡觉。” 022揉着眼睛看了眼周围,咂了咂嘴: “什么态度啊,问吧。” “在这里死了……会回去吗?” 022毫不留情得在纪预脑袋上敲了一下。 纪预“哎呦”一声,瞪了眼022:“打我作甚?” “大少爷真是把穿越文看多了,死了就是死了,回不去的,我的系统里面没有金手指。” 纪预彻底失望,摆了摆手:“行了,晚安吧。” 022愣愣,凑近看了眼纪预: “怎么了?” 纪预摇了摇头,指向方不远处的春满楼: “看见了吗?” 022点头。 “那就是本少爷死去的地方。” 说罢。 纪预点击了强制下线键,022又立马凭空消失了。 最后的时光,请让纪预同志与漫长的黑夜一起独处吧。 纪预大拇指摸着桃木剑上雕刻的桃花,小声道: “糖葫芦啊糖葫芦,看在今晚喜提名字的份上,关键时刻你可要挡到我前头啊!” 春满楼下面是一条护城河。 护城河中花灯朵朵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了。 春满楼没有亮灯,老远只能看见一个大概。 而春满楼的顶层上单单坠着一盏宣纸红灯笼。 可惜那红灯笼并不怎么明亮。 加之朦胧的月光,纪预眯了眯眼。 只能依稀看见淡红色混着昏黄的光自上而下照下来。 春满楼的轮廓上单单烫了一道子光。 纪预揉了揉眼睛,准备加快步子走近春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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