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苾是现下人们口中标准的“小镇做题家”,她竭尽所能才从老家那个小地方考到了江城来,等到了大学,她才发现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天赋在这些有钱人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们忙着出国,留学,创业…… 周苾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只要没课的时候去做家教兼职,可即便如此,她和同龄人的差距还是越来越大。 她好不容易凭借自己在校内的优秀成绩应聘了一家大厂,可没有任何背景的她,工作了一年也依旧只是个小职员,一个月的工资用来交了房租就所剩无几,她只能省吃俭用。 生活的压力摧毁了她那单纯的梦想,她开始不择手段的往上爬。 可元安柏太变态了,她受不了了,继续下去,她恐怕会被元安柏给玩死。 她还年轻,她还有大好的年华,她必须想办法。 周苾被带去了医院验伤。 她浑身上下除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以外,竟再也找不到一块好肉。 鞭子抽打留下的鞭痕,用牙咬出来的深可见骨的牙印,滚烫的蜡液滴上去的烫疤,以及被严重撕裂的下/体…… 谁能想到,看上去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疼爱女儿,尊敬妻子,一向以老好人的面目示人的元安柏,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变态。 赵云归脱下身上的外套,挂在门口的架子上,双手抱胸,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墙壁上的时钟。 周苾的杀人动机出现了。 可是……证据呢? —— “大师,你终于来了,我想死你了!” 刘老头看到言晰的第一时间就冲上去给他来了个熊抱,“你不知道你这没来的一个星期,有多少人来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他那个悲痛欲绝啊,这损失的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钱。 言晰不太习惯和人如此近距离接触,挥开了刘老头的手,漠然开口,“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嘿嘿嘿,”刘老头笑了两声,挠着自己的头发,“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他指着那张小黑板,“你看,你算卦的规矩我都早就给你写上了,只可惜这段时间一直没等到你来。” 而且之前那个差点把孙子煮熟了的大妈张秋萍天天来骚扰他,就为了见言晰一面。 “不急。”言晰在卦摊后面的小马扎上坐了下来,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画好的符摆放整齐,静静等着有缘人上门。 刘老头则是在一旁悄咪咪的发了个微信。 没过一会,一大群中年大妈就向这边涌了过来,为首的赫然就是张秋萍。 她身旁还跟着一对年轻的男女,应该是她的儿子和儿媳妇。 “大师,大师……”一到卦摊前,张秋萍就直接跪了下来,还招呼着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一块,“快点,咱们都给大师磕个头!”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齐刷刷的跪下,“咚”的一声,额头就重重砸在了水泥地面上。 言晰没有起身,受了这一礼,他救了张秋萍的孙子,这是应该的。 “大师你看,这是我孙子乐乐,他现在已经大好了。”张秋萍拿出手机,指着上面拍摄的乐乐的照片。 说着说着又流了泪,那天她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小小的孙子躺在ICU里,顿时觉得天都快要塌了。 乐乐不仅煤气中毒,还全身大面积的烫伤,小小的孩子浑身上下全是水泡。 儿媳妇恨她恨的要死,要是乐乐当真出什么事,恐怕这个家都得散。 还好,她回头了,当天就把言晰给她的符纸放在了乐乐的枕头底下,医生还说乐乐醒来的时间不定呢,她放了符纸的第二天,乐乐就睁开眼睛了。 她急忙掀开枕头去看,然后就看到那叠的好好的符纸,竟然完全化为了灰烬。 张秋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言晰又救了她孙子一命! 医生也说乐乐恢复的很好,而且现在孩子小,皮肤也长得快,好好养着的话,可能不会大面积留疤。 她一直想要感谢言晰,只可惜最近几天言晰一直都没来。 跪下磕了个头还没够,张秋萍直接十分慷慨的给言晰扫了一万块钱,“大师你看,这都是和我一起打牌的姐妹,你算卦算的准,你给他们都算一算呗,三千块钱一卦,绝对不会少你的。” 刘老头羡慕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这一个星期,除了来问言晰的,就没有一个人找他算卦,太让人心酸了。 视频里的乐乐面色红润,一点儿也不怕生,东瞅瞅西望望,眯着眼睛,笑出了月牙,确实是大好了。 “嗯,”言晰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但是我一天只算三卦,你们商量一下吧。” “不过,符纸数量不限,三百块一张。” “给我来一个。” “我也要一个!” “你们都别抢,我要三个!”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言晰带来的几十张符纸就全部都卖光了,没抢到的有些愤愤不平,抢到多的了眉眼弯弯,打算回去给家里人一人一个。 今天来算卦的三人,一人是为儿女问姻缘,一人为子女求学业,还有一人是为财运,都是很简单的东西,没过一会就全部解决了。 今天卖符纸加算卦,一共入账两万多,言晰照旧给刘老头转了两千,准备离开。 可突然,一群年轻人围了上来,而其中一个,言晰还认识,正是前两天刚出院,趁着的周末和狐朋狗友来市中心玩耍沈傲。 “啧,我当是谁在这坑蒙拐骗呢,原来是我的好哥哥呀。”沈傲脑袋上的伤不能见风,所以他带了一个大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个头,整张脸陷在阴影里,看起来有些阴险。 “怎么,被沈家赶出来日子过不下去了,竟然搞起诈骗了?” “兄弟们,”沈傲高昂着脖子,得意洋洋,“给我把这卦摊砸了,动手的人我一人给三万!”
第11章 “住手!” 王铎从人群后方走出来,跟在沈傲身边的几个人立马让开了路,“谁让你们对言大师无礼的?” 一群小弟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比起沈傲,王铎是他们更需要巴结的对象,这个时候听谁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铎哥?”沈傲也有点懵,从小到大,他和王铎好的就差穿同一条裤子了,他俩一直都是同仇敌忾的,明明前几天他住院的时候,王铎还说要去帮他好好教训教训言晰,今天怎么突然变了一个态度? 那天在厕所的鬼影给王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前十八年,他一直都是一个无神论者,虽然他的父亲一直信奉风水一说,他却一直觉得这都是骗人的把戏,他们应该相信科学。 可赤/裸/裸的现实给他狠狠上了一课,他们家是做房地产的,父亲每次开工之前都会找人上门看风水,言晰这么厉害,和他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言大师是我的朋友,你们欺负她就是相当于和我过不去,”王铎目光幽幽的扫过一圈的人,“听明白了没?” “明白!明白!” 几人连连答应,只有沈傲气的一张脸都涨红了,“言晰就是我给你说的,我们家养在乡下的那个孩子,土到掉渣了,你竟然帮他说话,你究竟还是不是我朋友?” 王铎侧头看了一眼言晰,他双腿交叉,侧身倚着,目光淡淡,好似对这一番争执毫不在意。 果然不愧是有本事的,这般淡定,于是,王铎幽幽回答,“可以不是。” 沈傲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王铎眼帘微垂,直直的盯着沈傲,“我说,我们也可以不是朋友。” “好,这是你说的,”沈傲自小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下过面子,他拳头攥紧手背,青筋暴露,恶狠狠地对身旁的几个小弟开口,“我们走!” 然而,他往前走了两三步,身后却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跟上来。 他们两个闹了矛盾,这些人的选择从来都不会是他沈傲。 “好好好,”沈傲气的眼睛都红了,他恶狠狠的瞪了过去,“一群吃里爬外的东西,都给我等着!” 他带着愤恨,一步一步转身离开,丝毫没有发现,就在他抬脚的瞬间,言晰指尖飞快的掐了一个诀。 沈傲的身上染上了霉运,和他近距离接触的人也会被感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家人应当会诸事不顺。 如此,就没有那个闲工夫再来烦他了。 言晰嘴角牵一抹几不可察的浅笑。 他拒绝了王铎吃饭的请求,把那枚特意留下来的护身符给了他,毕竟这张符可是王铎花了十万块钱买的,“本来准备周一到学校给你的,今天刚好碰上了。” 王铎接过符,小心谨慎的装了起来,“我一定天天都把它带在身上。” 他可不想再看到一个对他来了次法式舌吻的男鬼了,虽然男鬼已经被送去投胎,但只要想起来,他还是会忍不住过浑身打颤。 第二天上学,刚刚出院的沈傲又瘸了一条腿,听说是昨天晚上的时候,路上的一个井盖突然松了,沈傲一条腿毫无防备地卡了进去,混凝土制成的井盖重量不小,等到消防员把他救出来时,整条腿上一大片青紫。 马上就要高考了,虽然他们这群富二代没有必要用高考证明自己,可如果考的太差了,也会让自己的父母面上无光,沈傲还是要回到学校来学习的。 脑袋上的伤没好,又瘸了腿,沈傲再也没心思来找言晰的麻烦了。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他腿伤刚好,又扭了脚,好不容易能正常走路了,又被摔碎的水杯划伤了手,手背上的伤口刚结痂,又在吃饭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直接咬出了血。 除了沈傲,沈家其他人也是倒霉不已,身为总经理的沈规莫名其妙弄丢了竞标文件,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东西跑到了对家手里,舒画用了好几年的护肤品突然过敏,脸上红肿一大片,不得不缺席了好几个晚宴,沈鹤扬与其他几个老板一块吃饭时食物中毒,当场放了好几个螺旋臭屁,在医院里躺了三天,出院以后,合作自然也告吹了。 沈家四口人身上几乎都有看不完的乐子,让不少人以为他们是中邪了,听说沈鹤扬找了好几个大师专门去家里驱邪。 沈傲又一次呲牙咧嘴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王铎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言晰。 他一个人坐在最后排靠门的位置,低头拿着张试卷在做题。 王铎走过去敲了敲言晰同桌的桌子,“麻烦让一下。” 同桌起身后,王铎坐在了言晰旁边,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他,“言大师,最近沈傲一家倒霉,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啊?” 他和沈傲从小一块长大,这么多年,沈傲从来没有过这样倒霉的事情,更何况还是沈家一家四口连带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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