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蕊给她递了几张纸巾过去,“你节哀,死者无法复生,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抓到凶手,给他慰藉。” “我们接到的报警电话是你打的,请你能详细的叙述一下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吗?” 赵云归和王诗蕊并排坐在椅子上,对于她这副处变不惊的状态表示欣慰。 他还记得王诗蕊第一次跟他们出现场,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时候,直接吓晕了过去,醒来后又大吐特吐,如今三年过去,当初那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刑警了。 女人又哭泣了一会,才抽抽搭搭的开始说话,“我叫宋懿,死……死的人是我老公,叫元安柏,今天我们带女儿去游乐园玩,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说是公司有急事就提前离开了。” “后来他又电打电话回来说他晚上要和客户去吃饭,让我们不用等他自己解决,带女儿玩了一天,我也有点累,就和女儿在外面吃了。” “回来的时候……”宋懿微微仰了仰头,好像在思索,“大概是七点多吧,我一开门……” 说到这里,宋懿忽然泣不成声,“我一开门就发现他没有穿衣服躺在地上,脖子上面还勒着绳子,我怎么喊他他都不应我,这才意识到他死了,所以打了报警电话。” “呜呜呜呜……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杀了我老公的凶手啊!” 死者元安柏,今年四十一岁,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项目经理,年薪百万,家境富足,妻子宋懿是一家舞蹈机构的舞蹈老师,长得漂亮,身材好,今年三十六岁,女儿元思瑶今年三岁,刚刚上幼儿园。 这是一个很幸福的一家三口。 王诗蕊轻轻拍了拍宋懿的肩膀,“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法医刘翊浩对死者做了初步尸检,“赵队,死者口唇,指甲发钳,尸斑呈现暗紫红色,面部皮肤和眼结合膜点状出血,初步判断为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说他确实是被勒死的。” 痕检组在现场做了取证,组长唐明对赵云归汇报,“赵队,现场除了那根勒住死者脖子的绳子以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物品,我将绳子和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做了对比,绳子应该就是凶器。” 唐明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现场的脚印也做了采样,只有死者以及他家人的,并没有其他任何外人的脚印的痕迹。” “其他的物证需要带到局里去做,进一步检测才行。” 赵云归听后,神情有些严肃。 现场除了死者一家人的脚印就没有其他,这就说明并没有外人来过,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死者的妻子宋懿! 别看她现在哭的如此伤心难过,很有可能这一切全部都是演出来的。 赵云归沉下脸,“你说你是晚上七点多回的家?” “对。”宋懿抬起那张泪眼朦胧的脸。 “具体到七点多少分,能说说吗?” 宋懿摇了摇头,“我记不太清了,我和瑶瑶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是七点整,那家店有语音报时,我们是打车到的小区门口,然后步行进来,可能……七点二十分的样子?” “你们小区门口有监控吧?”赵云归追问。 “有的,”宋懿点点头,态度十分坦荡,“门口保安室应该就能看,你可以去查。” “好,”赵云归暂时将怀疑压在心底,让物证组的人去保安室拷贝监控视频,“你知道你老公最近有和什么人结怨吗?” “我不太清楚,”宋懿摇着头,一脸的茫然,“我老公人很好的,平时说话做事也很温柔,如果说他一定和什么人结怨了的话,那有可能是生意场上的人,但是我对这些都不了解。” 将宋懿所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赵云归准备带着人离开,“打扰了,还请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离开本市,以后要是还有什么问题,我还会来找你的。” 宋懿双手紧紧的搂着女儿,泪流不止,“求求你们,一定一定要抓住凶手啊!” 王诗蕊抱了抱她,轻声安慰,“我们会的。” 赵云归出门时,正好碰上了从楼上下来的言晰,他眉头一皱,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打量,“又是你啊?” 他所管辖下的这一块片区的治安一直都挺好的,最近一年都没怎么发生过大案子,可这唯一的一两件,却又都和面前这个少年扯上了关系。 赵云归不由得心生警惕。 言晰目光平静,任由他打量,“我来这租房子。” “你不是个学生吗?”赵云归眉头皱的更紧了,“你父母呢?” 言晰神情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若他们要管我,恐怕我也不必费心思于那五万块钱的奖金了,不知赵队长何时可以把我的奖金申请下来?” 赵云归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一周前他从言晰那里得知了庄嘉树死在甸北的消息,最近都忙着联系边境的同志快点把庄嘉树的尸体运回来,确实是有些怠慢了言晰奖金的申请。 “快了,快了,申请下来了,我绝对第一时间联系你。”赵云归盯着言晰。 “需要我帮忙吗?” 赵云归不明所以,“什么?” 言晰伸手指向赵云归身后正在搬运着的尸体,精致眉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帮你们抓凶手。” 三十多年的世界观不是那么轻而易举能改变的,赵云归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了。” 他还是更相信科学的手段。 言晰见此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拐了个弯,来到了健身器材那里,一边跟着几个打太极的大爷们练习,一边等着去拿合同的中介上门。 前世言晰修行了上百年,这种太极的动作对他而言格外的简单,一个老大爷见他打的这么好,主动走过来和他说话,“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喜欢打太极的可不多见啊。” 言晰笑着应了声,“都是锻炼身体,没什么区别的。” “小伙子打的可真好,动作做的比我都标准,我们加个微信呗,以后有空了都一起。”赵大爷格外喜欢言晰,一看到他就觉得这小伙长得讨喜。 “好。”言晰没有拒绝,赵大爷还想要再拉着他聊聊天,不巧的是中介已经带着合同赶了过来,“抱歉,我这儿还有些事情。” “没事,没事,”赵大爷乐呵呵的,“反正你也要住这儿了,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交流。” 签了合同,付了钱,言晰将密码锁给改了,然后背着书包出了门。 他在一家丧葬用品店买了一沓裁剪好的黄纸,找了家中药店称了半斤朱砂,又去学校的门口的文具店买了支毛笔,这才打道回府。 言晰准备多画些符纸,明天再去天桥那找算命的刘老头,一天三卦不能变,但他可以多卖些符纸赚钱。 回来时,言晰遇到了正在搬家的宋懿。 这个房子死了人,警察还要时不时的上门来搜证,宋懿决定收拾一些衣物,先带着女儿回娘家去居住。 傍晚的时候,宋懿脸上化了妆,又被她哭花了,言晰暂时没办法从她的面相上看出来什么。 此时的宋懿洗干净了一张脸,素净的脸上,夫妻宫干涸发黑,她刚死了老公,如此也算正常。 可她的财帛宫却红的发亮,且红到这种程度,说明她将会获得一笔巨款。 颧为骨之府,颧秀则骨莹,颧恶则骨劣,宋懿的额头不够圆润,颧骨高耸不突兀,按理来说,她虽生活富足,却也不是暴富的面相。 这么一大笔钱,她从哪来?
第9章 如今天地间灵气稀薄,画出来的符纸质量也不太好,言晰用一根针扎破了自己食指的指尖,将几滴血挤进了朱砂里,搅拌均匀后才开始动笔。 言晰来到这个世界一周,修炼的灵气少的可怜,若想恢复前世的实力,需要有大量的金钱去买那些具有灵性的古物件。 画完所有的符,言晰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唇角勾了勾,还真是稀奇,活了两辈子,他还是第一次为金钱发愁呢。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雾蒙蒙的,日头也刚刚冒了出来,言晰就已经穿戴整齐的下了楼。 “是小言啊,”健身器材那里,赵大爷刚打完一轮太极,抬眼间就看到了言晰,“你也下来锻炼吗?来陪老头子我比划比划。” 盛情难却,言晰答应了赵大爷,两人一番运动,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赵大爷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层,“平常啊,那几个老家伙总觉得这太极打起来太慢慢悠悠了,都不愿意陪我一起,还是你好,你吃早餐了没有?” 言晰摇摇头,墨色的眼眸中蕴着笑意,“还没呢,准备去早餐店吃几个包子。” 他这段时间的餐食都是这样解决的。 “那包子有什么营养的,都是机器包出来的,”赵大爷不由分说的拉着言晰就要往自己家里走,“你大娘准备了早餐呢,跟我一块去吃吧,反正她做的多,我们老两口也吃不完。” 赵大爷太过于真诚,言晰无法拒绝,“好,不过身上出了汗了,我得回去洗一下。” “行,一会来我家啊,五栋402。” 言晰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来到402敲响了房门,开门的是一个长得十分和蔼可亲的大娘,她看起来稍微有些胖,可却满脸的慈祥,“小言来了啊?快进来,去那边洗个手,刚好准备吃饭。” 赵大娘做的早餐是海鲜粥,她一大早去菜市场买来的新鲜的海鲜,全都活蹦乱跳的,用来做粥最是鲜美了。 她还煎了荷包蛋,榨了豆浆,“小言啊,你要放多少糖?” 言晰看着她温柔微笑的模样,想起了自己的师父,他记得,他刚刚来到天衍宗的时候,师父也是这样,温柔的关心着他的一切。 如今千年过去,也不知是否还能找到师父和师兄师姐们的墓。 “都可以的,我不挑食。” “那就多放一点,小孩子嘛都喜欢吃甜的,”赵大娘放下糖罐的一瞬间,赵大爷就着急忙慌的将其拿了过去,还不等他挖起一勺糖放进豆浆里,就又被赵大娘劈手夺了回来。 她站在那里,凶巴巴的,“多大人了还和小孩子抢糖吃,你自己有糖尿病,你不知道?!” 赵大爷默默转过身,端起那碗一点都不甜的豆浆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离开之前,言晰从书包里取出两枚平安符拿给了赵大爷和赵大娘,“多谢款待。” “你这孩子,还送什么东西啊。” 言晰翘了翘唇角,“就当是一点我的心意吧。” 赵大娘立马找了根红绳,将平安符挂在了脖子上,眼眶微微泛红,“多乖的孩子啊,你说……” “不要提那个逆子!”赵大爷好似知道赵大娘要说些什么,猛然间冷了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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