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相信我,站在我这边的人,从来都没有选择过我,除了她!” “我原本的人生是不应该如此的,都是你们毁了!” 郑平一边愤怒的表达着自己的情绪,一边不停的捅着刀。 他原本可以忍受这世上所有的黑暗,可却偏偏让他遇到了那一缕光明。 所以,他不愿意忍了,他要杀了郑泽君给林星灿报仇。 言晰的神情有些复杂,但他也能够理解郑平不顾一切的心情,他起身给郑平将空了的水杯斟满,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陪着他。 “谢谢你听我发泄这些情绪。”杀了郑泽君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郑平都是惶恐不安的,他倒不是不安于自己杀了人,而是担心林星灿对自己感到失望。 毕竟在林星灿的笔记本里记录着的,他那是那样的善良勇敢。 “不会,”言晰很认真的看着郑平,“她不会失望。” 郑平苦涩的笑了笑,“但愿如此吧。” —— 郑平的案子证据确凿,也有了他的口供,很快就被提交上去了,因为死者郑泽君的身份特殊,案子审判的很快。 言晰帮他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刑辩律师,就是之前山省郑成功被烧死的那个案子的律师蒋硕,在他的巧言善辩下,凶手张卫国被判了缓刑。 蒋硕的专业能力没话说,有他的帮忙,再加上胡兰也出具了谅解声明,郑平我被判了六年的有期徒刑。 而郑平之前的那场奸杀案的申/诉结果也出来了,虽然当时判案时的确取证不足,司法没有调查清楚,但郑平有做伪证的嫌疑,并没有如普通的冤假错案一般计算赔偿了他188万。 只不过,88万的赔偿费,也足够林父做手术了。 胡兰因为作伪证,窝藏凶器等罪行,被判了六个月。 言晰因为在这个案子当中帮了大忙,还得到了局长的嘉奖。 因为他是特聘入警局的,平常没有案子的时候就不用去上班,只负责管着他的那件心理咨询室就可以。 —— 时间匆匆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这天傍晚,言晰刚看诊完一个病人,准备回家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京都的杨尧诚打过来的电话。 “你不是让我时刻关注着京都的失踪人口吗?最近这几年都没有什么失踪的,可就在前几天,警方接到了十几起失踪的报案,而且失踪的全部都是20岁左右的青年。” 言晰听闻此言,面容忽然严肃了起来,一下子失踪这么多人,且都是青年人,他十分怀疑是邪祟干的。 他大二的时候消灭了影暝的一个分/身,影暝生性谨慎胆小,这几年一直躲藏起来不肯现身,现在出来的话,肯定是之前所受的伤已经恢复了。 必须要趁着他彻底恢复之前将他灭掉,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他究竟要害多少人呢。 “我现在就买机票过去。” 言晰刚说完,杨尧诚担忧的嗓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可能真的是邪祟作祟,我在那些人的失踪现场闻到了邪祟身上的臭味。” “好,我知道了,我即刻起程,”言晰匆匆锁上办公室的门,走出来对王铎说了一句,“我有事要去趟京都,这里就交给你了。” 王铎还从来没见过言晰这般严肃的样子,一时之间都有些愣住,他怔怔的点了点头,“行,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呢。”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落地,杨澜面容肃然的等在出站口,看到言晰后他举起手臂,挥了挥,“师伯,这边。” 坐进车里,杨澜开始解释自己的父亲没有来到现场的原因,“我爸正在安抚那些失踪人员的家属,所以只能让我来接你了。” “没事,”言晰对此是无所谓的,他摆了摆手,提起正事来,“有算出来那些失踪的人现在都在哪里吗?” “也是我爸向师伯你求救的原因,”杨澜咽了咽口水,平日里一直游刃有余的他,此时也不由得面露难色,“十几个失踪人员,即使是有他们的生辰八字,可却始终追踪不到他们的痕迹。” 也正是因为如此,杨尧诚才会确定这些人都是被邪祟给撸走了,否则的话,就算是被拐卖到了国外去,也能够测算的出来的。 言晰听了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有点危险了。” 杨澜脚下用了用力,几乎将油门踩到了最大,车子几乎是压着限速的线在开,“是,都把我爷爷请出山了,还是算不出来。” 京都杨家是已经绵延了上千年的玄学世家,在国家那里也是报过案的,这么大规模的失踪案出现后,杨家就已经和警方联手了。 此时,杨家的宅院里,不仅有受害者的家属,有好几名警方的工作人员,他们全部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杨滢努力的安抚着家属的情绪,“你们放心,我师伯很厉害的,只要他到了,肯定能够找到你们的亲人。” 被称之为师伯的存在,想必术法应该很是高深,一时之间家属们虽然还是很着急,好歹有个希望,却也不似之前那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当言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一群家属们确实出奇的愤怒了。 “我们就找这么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 “如果不行的话,把你们家老爷子请出来,让他再算一算好不好?” “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不是儿戏,你们怎么能找一个学生来装腔作势呢?!” 一群家属们吵吵嚷嚷的,都几乎快要将房顶给掀开了。 杨老爷子已经快90岁了,再让他出力,岂不是要要了他半条命? 何况他之前已经测算过,也追踪不到那些失踪者的痕迹,继续测算,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杨尧诚帮着解释了一下,可家属们却更加的愤怒了,“你们要是做不到就不要揽这个活啊!我们再去找别的大师就行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们杨家,没有拿一个毛头小子来糊弄我们的道理!” 有几个情绪激动的家属,骂骂咧咧的留下几句话,转头就要离开。 但这一边,言晰已经让杨家的佣人拿了几个小碗过来,对着一名尚且还算冷静的家属开口,“生辰八字测算不出他们的地址,就只能用追踪术了,需要你放些血到这个碗里面。” 那名家属愣愣的点了点头,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挤进了碗里。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那就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杨滢的脑门上全然都是问号,“师伯,你这个术法又是从哪里学的?” “天衍宗,”言晰抛出一张黄符,用毛笔沾着那名家属的血,在上面画了一个旁人看不懂的符号,顺带着回答杨滢的话,“怎么,这个术法也失传了吗?” 杨滢顿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一千多年了啊! 传承不知道断绝了多少次,他们杨家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师伯这怎么轻描淡写的问出这样的话的? 杨尧诚对这个追踪术很感兴趣,“师伯,事情结束了以后,能把追踪术教给我们吗?” “可以。”言晰点了点头,将画好的黄符折成了一个纸鹤的模样,放在手心里,手指掐诀,“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 刹那之间,纸鹤仿佛是活过来了一般,挥动着翅膀停在了半空当中,纸鹤的脑袋间指着西南的方向。 “这这这……” 那名放了血的家属,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这怎么回事?我儿子就在这边吗?” “是,”言晰点头,“只要跟着纸鹤的指引,就能够找到你儿子的所在地了。” “那你还在等什么?!”那名家属“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着急忙慌的就要往外走,“我们现在就去啊!” 之前吵嚷着要离开这里,换个道士帮忙的家属们,瞬间也着急了起来,纷纷涌到了言晰的周围,争先恐后的要放血。 “放我的,先放我的,你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女儿在哪啊!” “我先来,我先来,我儿子这马上就要毕业了,可不能出事。” …… 一群人争先恐后,吵吵嚷嚷,推推搡搡,吵的人头都要大了。 “一个一个来!”杨尧诚拔高了音量,“谁再吵闹,就最后一个!” 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这下子,众人瞬间变得极其的安静,一个个的缩着脑袋,仿佛是鹌鹑一般。 言晰颇有些无语。 其实没有必要让所有的人都放血的,两三只纸鹤确定一下具体的方位就可以了,只不过,如果不给每个人都测一下的话,恐怕他们并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好,”言晰点了点头,对杨尧诚说道,“麻烦再去拿一些空碗过来吧。” 因为以前天衍宗的时候,有普通人失踪找不到所在,只要是被邪祟抓走的话,就只能运用追踪术。 言晰用的多了,也已经熟能生巧,黄符的也够。 实际上,在灭了影暝的分/身之时,言晰一直在做着要和对方不死不休的打算了,这几年,他陆陆续续的让杨家收集好了所有的材料。 只要影暝敢出现,就断然不会再让他活着。 家属们一一放了血,一下子院子里面出现了十几只纸鹤,且所有的纸鹤脑袋尖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杨尧诚攥了攥拳头,目光凝重,“看来,是邪祟没得跑了。” “走走走,跟着纸鹤走就能够找到我儿子了。”一名家属站在一只纸鹤下面,眼睛死死的盯着。 “不可以,”言晰拒绝,“你们必须留在这里。” 普通人跟着去,只会添乱,万一一个照看不住,再被邪祟抓走,那就真是得不偿失。 那名家属立马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凭什么不让我去?!那是我儿子!” “我必须要亲眼看到我儿子安全才行。” “可以,”言晰点了点头,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伸出右手,手掌指向前方,“你请便。”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名家属冲到言晰面前,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你不带路,我怎么找我儿子?” 言晰面色如常,看也没看他一眼,只缓缓吐露出一句,“你不是要找你儿子吗?你想去就去呗,反正我是不打算去了。” “他妈有病吧?!”那家属瞬间爆了粗口,冲上来就要打人,杨尧诚瞬间瞳孔震颤,可他还来不及阻止,言晰就已然一把掐住了那名家属的脖子。 他盯着那名家属的眼睛,“去了,只会碍事,若是听不懂人话,你儿子也没必要救了。” 那名家属顿时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好似下降了好几度,他感觉如果自己继续一意孤行的话,他儿子可能真的会死。 他咽了咽口水,连连认错,“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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