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卡洛斯的心顿时跳漏了一拍。 “对,雄主!但这事儿也来得太过蹊跷,雄保会还专门去查过,哪里来的雄虫!根本连个雄虫鳞片都没有,全都是妄想!后来军部慰问的虫去了一拨又一拨,怎么劝说都没用,他还在那天天叫那雄虫叫得有名有姓的,诡异得很!” 子爵说完重重叹了口气,“有虫说伊泽兰上将在那场战役里伤了脑子,也有虫说他太渴望一个高等级雄虫,想雄虫想出了妄想症。”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但伊泽兰上将这半年里参加远征的频率高得简直不可思。每次播报的新闻里都是带着伤回,又带着伤出征,几乎跟不要命一样,狠得叫虫害怕。半年内军功倒立下好几个,所以哪怕都疯成这样了,也没什么虫敢多嘴。” “这事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但冕下若是想挑选雌君或者雌侍,他绝对不是个好虫选。” 听完这一番话,一盆凉水瞬间泼在了卡洛斯胸口,将他冻得愈发说不出话来,连心都快要不跳了。 这半年里,泽兰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他难道不应该重回高位后更好地去生活吗?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 卡洛斯不敢张扬地去打量泽兰。 但没过多久,雌虫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厅。 与大厅相连的还有一个户外连廊,长长的走廊一路蜿蜒,最终通往玫瑰花园之中。 卡洛斯避开各路虫,终于在连廊里又找到了泽兰。 此时一整条走廊都空荡荡的,只有泽兰一虫。 鼎沸的声音全被隔离在了大厅,只留风吹草动的声响。 泽兰似乎总是站在虫最少的地方,宅内遗漏的光洒在他白发上,也落在他银白的面具上,打下一道并不分明的影子,显得清冷又寂寞。 “伊泽兰上将。”卡洛斯还是没忍住地出了声。 面前的雌虫转过身,动作慢而自然,看起来没有丝毫惊讶。 就像……就像是他站在这里本来就在等什么。 而现在,他已经等到了想见的虫。 “伊泽兰上将,是厅内太无趣了吗?你一个虫到这透风。”卡洛斯将手中的香槟递给泽兰,自己也轻抿一口。 雌虫却只面对着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抬起来,并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 卡洛斯只能有些尴尬地把酒杯放在了扶手上。 好吧……想想也是,他现在可是拉菲姆,过去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假的。 夜里的风凉凉的,两个虫站在原地,也没说话,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雌虫明明戴着面具,可卡洛斯却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被盯穿了。 他只能轻咳一声继续道:“半年前的事……” “!?” 话没说完,卡洛斯眼前却先是一花。 他连人带腰地被泽兰按到了连廊墙上。 雌虫一只手抓住他脖子,另一只手从他身后环绕而过,将他禁锢在了原地。 若是遥遥从远处看,也仅仅像是两个虫在暗地里偷情,有眼力见的虫见了也会避着走,根本不会靠近深究。 “放肆!有话说话!谁允许你动手的。” 卡洛斯用尽全部力气推雌虫的手臂,却是不能挪动分毫。 “敢这么对本王!你……” 雌虫的手覆在他脖颈上,明明是温热的肌肤,此时却愈发叫人心头发冷,卡洛斯毫不怀疑,他如果再乱动,雌虫虫化后的掌刃可以瞬间把他脖子砍成两截。 下一秒,雌虫的胳膊却开始收紧,将卡洛斯紧紧箍死在怀中。 “你不是拉菲姆.坎贝尔。” 面具背后,泽兰盯着眼前的雄虫,语气愈发冷了下来。 “说,你到底是谁?” 拉菲姆.坎贝尔早就死在他手下,那是他亲自动的手。 连尸体都融成了浆液,又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第62章 你给我撒手! 雌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脖颈,他们之间早就超过了礼节性的安全距离。 可泽兰的话一出,却重重砸在了卡洛斯心头,他也完全无心去顾及这过于亲密的动作了。 泽兰是怎么知道的? 他分明做好了功课,不论身高体型、行为动作,甚至是雄虫特有的信息素,哪怕他闻不到,也提前喷好了抑制剂,根本闻不出分毫。 总不能是泽兰亲手杀了拉菲姆…… 在虫族,别说对一个雄虫痛下杀手,但凡是伤了一名雄虫,而且还是高阶雄虫,都够牢底坐穿,枪杀个十几二十遍的了。 泽兰向来聪明,不至于做那种傻事…… 卡洛斯扭过头,勉强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你松开……咳咳,先松开手我才能说。” 雌虫勒在他脖子上的手确实松了几分。 空气畅通无阻地进入鼻腔,卡洛斯猛地吸了口气,在原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泽兰的手劲儿……咳咳,比他想象中还大。 而泽兰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没有半点收手的意思。 虽然隔着一层面具,但卡洛斯几乎能想象出泽兰能冻出冰碴子的眼神。 他看着泽兰头顶上浓黑如墨的“80%”,一时竟哑口无言。 半年前他离开的匆忙,几乎是在任务完成的瞬间便丢下了泽兰,不……或许将那称之为“落荒而逃”,更为合适。 他孑然一身来到虫族世界,走的时候也不带半物。 和泽兰搭伴几个月,他自认为他们起码也算得上朋友了。 但他留给泽兰的话……现在看来连道别都算不上,任谁被突然抛下,会不怨恨呢? 可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他也……不敢暴露身份。 万千思虑流淌过卡洛心间,最后还是凝聚成了一句谎言。“我不是拉菲姆,还能是谁?你如果在这里动我分毫,就别想竖着走出这个庄园。” 卡洛斯的话一出却完全化为空气,没起到半点作用。 “你不说也没关系。” 泽兰闻言逼近一步,手掌再次朝他袭来。 卡洛斯目光下移,他本以为泽兰要再次勒住他脖子,结果那手却落在了他脸上,动作并不算重,但顺着他的下颌线摸了个遍。 卡洛斯也难得地安静配合着。 进阶版的系统在某方面靠谱了许多,他现在的面具靠着外力根本不可能被拆穿,对此卡洛斯并不担心有虫揭他老底。 雌虫摸了一圈无果,手最后还是停留在他脸颊上,卡洛斯一低头便能看见雌虫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泽兰宽肩窄腰,比例非常好,虽然身体遍布着肌肉,但他的每一根线条都有着柔韧与协调的美感,并不夸张且非常养眼。 卡洛斯严重怀疑疯的是他,不是泽兰,不然他也不至于在这关键时候脑子里还能开个小差。 “无论你是谁,也无论你为什么要冒充拉菲姆.坎贝尔,这些都已经不重要,拉菲姆这个虫就不该出现。” “不需要你说,我自己也能找到答案。” 下一秒,泽兰贴在他下颌线的手瞬间变为掌刃,大有摸不出面具,就切一块下来试试真假的意思。 很好……泽兰一点都没变,这种快准狠的风格真的非常泽兰。 且随着雌虫的动作,卡洛斯眼睁睁看着他脑袋上的黑化值从80%跳到了81%。 揭不下面具,动手就要刀虫,黑化值不说下降,自己就能噌噌往上涨,这还真是个很“好”的开端。 一滴血珠顺着两虫相接的地方滑落,最终顺着泽兰的手腕消失在衣袖里。 雌虫的掌刃是冰凉的,贴在卡洛斯脸上也近没了温度,隐约地,他甚至感受到泽兰的手有一丝颤抖。 泽兰此时此刻,又到底在想什么呢…… 走廊旁花朵的香气足以蒸得过客头晕脑胀,连空气都能更灼热一分,他和泽兰之前的气氛却愈发僵持。 他毫不怀疑,若是再这样下去,他血溅当场都不无可能。 但卡洛斯也从来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束手就擒从来都不在他的词典里。 趁着泽兰摸索他脸的时机,卡洛斯袖口里的一根银针已然探出,抵在了泽兰胸口,“别再继续下去了,不会有结果的。” 虽然雌虫虫化后的硬质鳞片与铠甲很难撼动,但是在这个距离下,若论速度谁更快,那还不能见分晓。 卡洛斯的抵在雌虫身上,沉稳坚定,却没有半点再进一步的动作。 雌虫的掌刃也停了下来,停留在原处。 只需要一点火星子,两虫便可以彻底点燃。 卡洛斯注视着泽兰的面具,试图穿过那层阻碍,看到泽兰的真实想法,但一切都只能是他的幻想。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一阵痒意却突然在他大脑内炸开。 卡洛斯的视线一移,只见一条眼熟的小尾钩不知在什么时候探出了头。 冒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拉菲姆行事张扬,向来会把尾钩露在外面。 但好死不死地,这尾钩跟不听他使唤一般,一出来便缠上了手腕。 不是他的手,而是握在他腰间的雌虫的手腕。 卡洛斯看着他的尾钩,顿时傻了眼。 泽兰似乎也没料到这通操作,手上的力气在一瞬也泄了劲儿,松开了对卡洛斯的掣肘。 “冕下,您对所有的雌虫都这么随便吗?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白发雌虫的语气里难得多了一丝温度,似是在意味深长地冷嘲着什么。 “呵,这当然只是个意外。” 卡洛斯勉强扯起嘴角,挤出一个笑容。 “半年休养,我大病初愈,身体还没能完全调整过来,有的时候是会不太听使唤。” 说完,卡洛斯便操纵着尾钩回来。 什么傻缺尾钩,赶快滚回来! 谁料,小尾钩动倒是动了,它渐渐松开不再缠绕,却摇晃着尾尖在泽兰手摊开的手心里蹭了蹭。 那阵酸麻的痒意直冲卡洛斯脑海。 卡洛斯:“……”这都是什么鬼!! 该说不愧是新长出来的尾钩吗!怎么还学会吃里扒外了,没出息的玩意儿!卡洛斯简直没眼再看下去。 泽兰:“……”总感觉这一幕有点眼熟。 “所以你说的不听使唤,就是这样?” 泽兰手上一用力,把小尾钩反方向一扯,将卡洛斯整个身体都连带地往前拽了过去。 尾钩落在雌虫手里,也约等于要害落在了泽兰手里,不上不下,完全没了辙。 扯就罢了,雌虫的手还极其不老实,抓着他尾钩的手轻轻捏了捏,似乎在描摹着具体的形状,又似是在确定着什么,他捏完尾尖还不够,竟顺着尖端往下滑去,根本没有撒手的意思。 “放肆!” 连绵的痛感由尾尖向身体蔓延,卡洛斯跟被架在炉子上烤也没差别了,他见靠尾钩自身的力量没戏,便也伸手往回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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