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咬着牙,除了喘息,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啧,你的脸真让虫作呕。” 雄虫的声音也染上一层温度,雄虫捏着他的脸,仿佛看到了什么恶心至极的东西,嫌弃道。 “背过去。” 这似乎才是他应有的待遇,没有雄虫会愿意看见一个面容可憎的丑八怪。 泽兰的身手很好,在这种程度下转身并非难事。他背着身子,完全没办法看见雄虫的表情与动作。 而在他背后,雄虫却有了动作,黑色的小尾钩早就开始迫不及待。 雄虫的小尾钩向来灵活贪吃,根本不会放过它的猎物。 桃心形的小钩子先是扎破了他的脖颈,吸取了血液,可那样还远远不够,它渴望更多。 小尾钩一路慢悠悠的晃动,那细长的柔软尖端不断伸长,直至变形成钢针粗细的吸管。 它抵达那最脆弱的地方,便悄悄探了过去,一点一点地吸取着。 这个滋味很不好受。 最先传达到他大脑的便是难言的痛,可过一小会儿后,又有更奇怪的感觉贯穿了他所有思绪。 到了后来,他似乎被推倒了。 按理说,雄虫的力量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撼动一个雌虫。可小尾钩汲取了雌虫的血液与浆液,也夺走了雌虫的大部分体力。 他无力地跪在地上,听着耳边海浪冲击在礁石上的击打声。 泽兰的皮肤其实并不娇弱,在虫化过后,那是足以抵挡子弹的肌肤。但他的膝盖在粗粝的沙子上摩了太久太久,就连渗出鲜血都没有任何感觉。 在身后力道的冲击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带向前。每每当他想要逃离,却又会被小尾钩阻拦,然后牢牢拽回去。 他就像是一个被雄虫灌满水的羊皮袋子,响应着来自远古虫神的呼唤,在这片海上漂流着,找不到支点,也没有归处。 明明是最亲密的距离,身体是热的,可泽兰的心却感觉越来越冷。 在日落之时,便是潮汐上涨之时。 泽兰已经无力动作,只能任由潮汐将他彻底卷入浪花之中。 * “唔!” 卡洛斯猛地惊醒。 他坐起身,揉着额头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行星环的颗粒闪烁着,点点微光透过玻璃洒在床上。 这个行星环距离法米拉星不太远,时间似乎并没有过去多久,卡洛斯却觉得好像睡了一个世纪那样长。 裤子处传来的泥泞感让刚惊醒的卡洛斯怎么都忽视不了。此时他贴身的裤子已经脏了一滩液体,根本没法再穿。 卡洛斯低头,慢慢陷入沉默。 果然是因为逃命太累,脑袋都坏掉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能做一个春梦…… 可说是梦,这个梦未免也太过真实,每一个细节和反应都纤毫毕现,那被温暖和湿润包裹的触感,也丝毫不像是做梦能模拟而出的。 在梦里他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 他的灵魂就像是飘忽在一个提线木偶之外,偶尔才能找回支配权,更多的时候是被牵引着动作。 他想说“别害怕”,可就像是有另一个虫支配了他的嘴,出口却直接变成了“滚开”、“恶心”,全是难听刺耳的烂话。 此时此刻,卡洛斯简直都没脸见仍睡在沙发上的雌虫。 卡洛斯半梦半醒地摸索下床,正打算冲个澡让自己清醒清醒。 “呃……” 沙发上却传来一阵异动。 雌虫高大的身体蜷缩在沙发,本就已经是有些委屈的姿态,现在更是蜷成一团,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原本苍白到病态的皮肤,也跟被蒸熟了似的,一片彤红,温度都高到烫手。 “泽兰!泽兰!” 卡洛斯叫着雌虫的名字。 “泽兰醒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但不论卡洛斯怎么叫,雌虫就跟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初到虫族,卡洛斯完全不能按照已有常识来判断雌虫的身体状况,时间紧急,他迅速给两虫做好伪装,便呼叫了船上的医疗号码。 * “阁下夜安,您的雌奴没什么大碍。” 船医拎着药箱,看着眼前的雄虫和雌奴,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他行医多年,见过不少雄主玩儿雌奴玩儿出虫命的,有些雄主还算怜惜雌奴,便会叫个医疗虫医治一。更多的是玩儿坏了就玩儿坏了,毕竟医治雌奴的钱都可以买个新的了,雄虫向来喜新厌旧,多为选择后者。 今晚接到治疗雌奴的医治需求,本以为是要来治伤的,从鞭伤到烫伤,从贯穿伤到殴打伤,他都是药到病除。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是要来治这个。 “给我看看,我的雌奴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吵得我觉都睡不好。” 眼前的黑发雄虫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厌烦,似是生怕雌虫一直持续这个状态,扰了他清静。 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位极其俊美的阁下,过长时间的注视也会是一种失礼的行为,船医仅看了一眼便低下头。 他继续打量着沙发上雌虫的状况,可几乎都不用上手,他都知道这是什么“病”。 大部分雌奴若是惹了雄主厌恶,便会在这一特殊时期被吊着,没有精神力安抚,也没有标记来缓解,就只能靠着意志熬过去,这比最严厉的酷刑还要让虫难受。 “您的雌奴是进入发情期了。”
第43章 抓到你了! 发情期。 卡洛斯心头咀嚼着这几个陌生的字眼,但在医生面前,他仍然撑着下巴做足了样子。 在恶补虫族基础知识时,他听到过这几个字眼,原本死板抽象的文字,在此时已变为现实。 平日里锐利如刀锋,流再多血受再多伤都可以一声不吭的雌虫,在发情期面前,也只能化作一团融化的泥团,完全看不出原来坚忍淡漠的样子。 “阁下,您看您打算怎么处置您的雌奴?” 船医见雄虫怔愣着没有说话,便再次询问。 “你说处置?” 对于正在病中的虫,一名医生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简直荒谬极了。 “没错,阁下您的雌奴其实只是在发情期初期,按照常理来说不会这么严重……” 船医正打算一口气把雌奴的病情展开来说个清楚,可他看了看沙发上挣扎着的雌奴,一下子又歇菜没了声音。 发情期的初期,大部分雌虫反应都不会这么激烈,顶多就是些发烧难受,甚至可以打个车去买些抑制剂缓解发情。 可看眼前雌奴痛苦的程度,明摆着是用过药。黑市里加速发情的药、增加敏感程度的药等等,都是用在虫奴和雌奴身上的常见手段,足以叫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曾经也做过私虫医生,再熟悉不过了。 这名雌奴多半在雄主那也是不得宠的,不然也不会被用上那么狠的药。 能当医生这么多年,还不翻车被投诉,他深谙见什么虫说什么话的道理,尤其是在雄虫面前,更是不能扰阁下的雅兴。 “您可以把他放着不管,虽然吃点苦头,但他能够自己熬过去。” 船医顿了顿,继续道:“若您想快点让他安静点的话,也……也可以在艹他的时间久一点,这样见效也不算太慢。” 卡洛斯听到这儿,都快被这所谓的有效方法给气笑。 沙发上的雌虫状态明显更差了,在挣扎中,他死死地咬着手腕,此时连唇角都渗出了一丝血。 不能再这样继续放任下去。 卡洛斯连忙用胳膊控制住雌虫,将他牢牢固定在怀里,一边把泽兰的手腕从他的嘴里解救出来。也是多亏发情期的雌虫力气小了很多,这才让卡洛斯能成功。 雌虫多都拥有强大的咬合力,哪怕那个对象是自己,也是一点都没有口下留情。被他扒拉出来的手腕已经血肉模糊,甚至可以说是没几块好肉。 雌虫嘴里没了咬合物,在混乱中又开始咬自己的嘴唇。 卡洛斯干脆把自己的手送了进去。 他的指尖传来一阵剧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见了血。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泽兰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慢慢地,雌虫口中的力道松了很多。 雌虫的牙齿细细研磨着他的手指,柔软湿润的舌头包裹着卡洛斯的两端指节,这种异样的感觉甚至让他想要立刻抽出手指。 卡洛斯直视着船医,原本伪装出来的玩世不恭与任性,瞬间消失全无。 “我叫你治好他,不是折磨他!” “当……当然没问题!” 船医擦着头上的汗,顿时惊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面前的黑发雄虫明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可却与先前的样子判若两虫,明明看起来是普通的阁下,但这种威压却好似高等级虫才能拥有的。 在这种视线下,船医非常肯定,若是他治不好雌奴,绝对会被阁下迁怒,小命不保。 “您……您给他注射抑制剂就可以的,若是搭配精神梳理,可能效果会更快。” 船医哆哆嗦嗦地从箱子里掏出抑制剂,生怕动作慢了就倒大霉,至于收钱这回事儿,都完全抛之脑后。 “咚——” 房间的门彻底关上,直到船医看着智脑上增加的抑制剂金额,他都还没缓过神儿来。 房间内。 卡洛斯扶起泽兰,让他靠在怀里,脑袋枕在臂弯上。 他挤出针管里的空气,对准雌虫的脖颈便扎了下去。 接下来…… 接下来他需要对雌虫做精神梳理。 卡洛斯猛然意识到一件严重的事情,他来虫族这么久,没碰到过几个雄虫,更没见过虫使用精神力。 身为蓝星人,他从小到大都坚定信仰着唯物主义,穿书这种事本来足够离谱了,更别说“精神力”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他根本不会精神梳理。 准确地说,他从未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 在虫族,其实雌虫和雄虫都拥有精神力,所有虫也是根据这个来划分等级,从F级一路往上,也依据次分出了三六九等。 不同的是,雌虫的精神力灌溉着身体,促成了雌虫虫化后的身体强度,越高等级的雌虫战斗力越强。 雄虫则与之相反,精神力并未溢散进身体里,而是以一种更为纯粹的方式完完整整地储存在精神海,用时即取,不仅能梳理雌虫的精神海,在经过训练后进行精神攻击。 可此时的卡洛斯,甚至无法分辨出他是不会用,还是压根儿就没有精神力。 他的脑海里只回荡着系统所说的: 【您穿到了这个马甲,那精神力是多少就是多少了。】 按照系统的不靠谱程度,他觉得多么离谱的情况都不会让他惊讶。毕竟被系统坑多了,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卡洛斯抱着泽兰,顿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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